影帶上修復完畢的金針離開了南風之城。而除了金針外,萊歐斯還特地為影做了一份巴倫西亞王城的邀請信。一切準備完畢后,影于2月9日的下午前往了南風之城以西的城市,清州城。
清州城是巴倫西亞南方的一座大城,此城的領地面積堪比南風城與東陵城兩地加起來的大小。因為路途比較遙遠的關系,影不得不在驛站借了一匹馬,依照行程他最快抵達巴倫西亞王城也需要在三天的時間。
在前往清州的路上,影遇到了一群人,那幾人正在田地上爭吵著。
影聽到吵鬧聲后不禁看向了人群,只見眾人分成兩個陣營一北一南對峙著。南邊站著像是富商的男人,那人帶著身后的家丁正趾高氣揚地目視著站立于北面的農(nóng)民。
農(nóng)民們拿著鋤頭與鏟子,而家丁們則是拿著棍棒與柴刀,兩伙人你不讓我不我讓你,看樣子隨時都可能會打起來。影雖然知道自己還有任務在身,但突然遇到眼前的這種事情,他還是好奇地勒住了韁繩,并觀察起了遠處的人群。
兩撥人摩拳擦掌地對罵著,從眾人的言語中影大致聽出了他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按照農(nóng)民的說法,他們的意思是春天到了,應該是插秧的時候了??墒橇硪贿叺母簧虆s對農(nóng)民們的做法十分不滿,他稱自己需要將土地轉(zhuǎn)賣給別人,所以禁止農(nóng)民們種地,并且要求眾人在三天內(nèi)將木棚以及倉庫全部拆除。
富商每年都要收取稻田一半的收成,農(nóng)民們本來就已經(jīng)十分不樂意了。而如今富商甚至要奪走他們一直以來精心改造的農(nóng)田,眾農(nóng)民一直被積壓的情緒瞬間就爆發(fā)了。
“就不能寬限幾天嗎?你也得讓我們找到其他可以居住和工作的地方再說啊。”一名農(nóng)民與富商的家丁們爭辯著。隨著此人開口,其余人也緊跟其后叫喊了起來,“是啊,況且現(xiàn)在馬上就要開春了,你就這么趕走我們,我們這一年還怎么過下去?”
但富商并不會管會農(nóng)民的抱怨,在他的眼里眼前的這群人與牛羊無異,他們不過是自己盈利的一種工具罷了。
“切,你們也好意思說我?洛老五,前天你是不是把你家的牛給宰了?你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家老牛給你干了這么多年的活你都忍心殺它???怎么,現(xiàn)在我要你滾出去,你就不樂意了?”富商指著農(nóng)民中一人的鼻子呵斥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收成不好,都沒糧食吃了,你說說看該怎么辦?難道要餓死我一家老???”
富商輕飄飄地瞟了洛老五一眼,隨后他喊道:“行了行了,反正三天后你們不走,我就只能報官了?!?p> 雙方人員長時間僵持不下,見農(nóng)民們沒一人同意自己的要求,富商終于等得不耐煩了,他給家丁們使了一個眼神,家丁們會意后決定威脅一下農(nóng)民們,于是那幾人拿出了手中的柴刀耀武揚威地揮了揮。農(nóng)門們以為對方要動手了,其中一人為了保命,他率先舉起了鋤頭朝著家丁們打了過去。
影見到那兩撥人開始動手了后,他明白事情變得有點嚴重了。穿著單薄的農(nóng)民不斷向后退的景象激起了影心中的一絲波瀾,他不由自主地走下了馬,并朝著那伙人喊道:“喂,住手!”
影一邊喊著一邊跑向了人群,他從后方將一名家丁推開后指著富商呵斥道:“你怎么可以欺負他們呢?”
影的出現(xiàn)讓富商與農(nóng)民們變得不知所措,他們停下了打斗并同時看向了這名身份不明的小子。
“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影指著富商那邊繼續(xù)破口大罵道,可對方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些什么。
看著影那張十分氣憤的臉龐,富商慢慢地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于是他用粗劣的阿羅特語嘗試解釋道:“你?你是來幫這群刁民的嗎?我告訴你,我在去年的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和他們說過今年開年要收回土地,是他們自己沒有安排好。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可富商那語句不通順的話傳到影的耳中后,影只聽明白了對方說的“不要多管閑事”的內(nèi)容,因此影依舊朝著富商那邊喊道:“不許你們胡作非為!”
看著影與富商對峙了起來,農(nóng)民們悄咪咪地躲到了后方。而富商那邊的人這時也已經(jīng)決定動手將影趕走,于是在這一來一回之間,原本農(nóng)民與家丁的對立演變成了影獨自一人對抗四五人的戰(zhàn)斗。
影即便身手再好,他也躲不開突然襲來的亂棍。木棍敲打在了影的手臂和膝蓋上,迫使他蹲下了身。周圍人繼而涌上來用棍子繼續(xù)敲打影的頭部,無法做出反擊的影在圍攻下就只能抱緊頭部以此勉強保護自己。
農(nóng)民之中有幾人本想要上去幫助影,但他們最終還是被自己的同伴給拉住了。
“看來他們是來真的了。”農(nóng)民們的臉色變得不太好了,他們竊竊私語道:“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別上去了,要是真的被打死了可就不值得了。”
農(nóng)民們退縮了,他們既不想災禍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想向富商妥協(xié),于是他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影一直挨打,而不去做任何阻攔家丁們的事情。
影最后被打趴在了地上,在朦朧中他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男子聲。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停下!”
男子的聲音響起后,家丁們停下了對影的暴行,隨后影見到了巴爾巴多斯,那人將周圍人推開后趕到了影的身前。
“醒醒!”巴爾巴多斯使勁搖晃著影的身體,但影最終還是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昏迷了過去。
與此同時,阿羅特與巴倫西亞兩國的交界地上,教皇諾伽與巴倫西亞的丞相一同來到了柯蒂利亞城以北的時間神殿之中。迎接那兩人是沙朗德,雙方人員在會議上提起了姒武在阿羅特王城所做出的暴行。
期間,諾伽多次以“兩國之間的和平為重”這樣的言論來征求沙朗德的原諒。但沙朗德不過是布蘭迪委派過來調(diào)查此事的人員罷了,真正的決定權其實并不在他的手上。因此面對諾伽的求和,沙朗德遲遲沒有表示自己的意見。
“我本次來只是想要弄清楚一點,有關于姒武殿下,他為何要做出如此的暴行呢?你們兩位能先給我解釋一下嗎?”諾伽與丞相說罷后,沙朗德開口道。
諾伽將權杖放到了一旁,他正襟危坐地道:“董均,你有什么說法嗎?”
丞相名為董均,此人是看著姒武長大之人,因此在場的人中他最了解姒武的品性與脾氣。董均回答說:“姒武殿下知書達理,要說他在阿羅特惹出了這么大的亂子,我到現(xiàn)在也還不愿意相信。聽聞他這次前往阿羅特是為了去見阿羅特的公主。恕我冒昧,教皇大人可否清楚此事?”
諾伽聽后鎮(zhèn)定自若道:“你這話說的,聽我肯定是聽說過的,但是具體的我并不清楚。”
董均點了點頭,他再次看向了沙朗德,“所以,以我的愚見,我想事情會不會是這樣的。姒武殿下并沒有得到那女孩的同意,因此一怒之下才做出此舉。我并不了解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的戀愛想法,但我想如果這只是因為青春期的沖動,可否請你們原諒他這么一次呢?畢竟我們所有人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侯爵大人,您的看法呢?”
“這事我無法做決定,但我會盡量將你們二人的話傳達給攝政王大人?!?p> 沙朗德說罷,一名衛(wèi)兵進入神殿來到了他的身旁。見到衛(wèi)兵的到來,沙朗德朝對方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衛(wèi)兵朝著沙朗德耳語了兩句,只見沙朗德得知情況后露出了面帶笑意的神情,接著他對諾伽與董均說道:“抱歉,我讓他們在外面待命,一有事情就來匯報給我,打攪到了會議希望你們二位不要介意。但是呢,我剛剛得到情報,攝政王大人已經(jīng)來到了此地,等下二位先聽聽他怎么說吧。”
沙朗德說罷,神殿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了。眾人看向了入口,布蘭迪在比西斯的陪同下進入了神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