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念前行速度越來越快,莊園輪廓愈發(fā)清晰。
當察覺吸收與消耗完全不成正比時才停了下來,血炎刃已完全暴露在高速粒子流中多時。
“嗡嗡嗡!”
血炎刃開始不停抖動,發(fā)出嗡鳴聲。
古念疑惑?想起爺爺?shù)亩冢骸皶r刻壓制?!彼偎疾坏闷浣猓啻卧儐?,也沒得到答案。
難道是壓制血炎刃?不對,難道它是活物?
他被嚇出一身冷汗。
事發(fā)突然,他沒了繼續(xù)前行探查的興趣,拔出匕首,猛的將血炎刃扎入地面,只剩刀柄在外,雙手放開,起身,頂著高能輻射快速返回。
沒走兩步。
“錚!”
猩紅的匕首自主飛向古念。
只有地面深深的痕跡證明,那不是幻覺。
看著重新飛回手中的匕首,古念犯難,想不通其中關(guān)鍵。
總不能拿著它,一直站這里吧!
血炎刃刀柄處,金色惡魔之瞳突然飛射出一道暗金光線,直達頭部神庭。
“奴仆,速離此地!”
一道聲音于他腦海突兀炸響。
古念被生生嚇的跳起,神情緊繃,神庭穴中孕養(yǎng)的星識,自動將暗金光線圍攏,形成嚴密封鎖。
星識試探反問:
“誰是你的奴仆?你這么能飛,自己飛出去?!?p> 同時,額頭處,核桃般大小的九芒星陣紋,神異閃爍,發(fā)出圣潔的白芒,無阻的穿入神庭穴。
陣圖映射,開始旋轉(zhuǎn),磨滅暗金色異光。
匕首并未主動飛離,像只能單向移動的一塊兒磁石。
怪聲沒有回應(yīng)古念的問題,怒言:
“該死,爾等膽敢背叛,...不可饒恕...將......”
神庭穴中的意念,愈發(fā)低弱,直到完全消失。
剛松了口氣,刀柄處再次射出一道更為強烈的暗金光線,直接穿過頭骨。
星識調(diào)集回防,火速覆蓋大腦。
九芒星陣紋持續(xù)閃爍,內(nèi)外九層玄奧陣圖交替正反旋轉(zhuǎn),圣潔的星光吞吐,愈發(fā)耀眼,包裹古念頭部,越過神庭穴,向內(nèi)圍剿。
“居然妄想掙脫血脈束縛,爾等螻蟻,將受極刑、欲亂之難?!逼淙鐞汗戆愕驼Z。
“血脈束縛?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螻蟻,不,汝為安息之壤,若安心從命,暫可留你命魂,重塑為吾第一戰(zhàn)將......”
“去你娘的第一戰(zhàn)將,小爺才不是你的什么安息之所!”
他沒等這神秘聲音墨跡完,便暴怒打斷。
“不知好歹,血脈絞殺......”
“......”
本來都做好劇痛的緩沖,結(jié)果卻什么都沒發(fā)生。
“血脈竟如此精純?不,不可能是返祖級血脈......該死的戰(zhàn)神,難道......”
神秘聲音戛然而止,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后果,突然切換另一種口吻道:
“小子,渴求美女否?欲達長生否?圖過極權(quán)否?......”
“滾!”
兩人意念談話光速進行,神秘惡魔不停誘惑,他唯一字回應(yīng)——滾!
九芒星內(nèi)外陣紋,旋轉(zhuǎn)九圈后,白芒大盛,強力鎮(zhèn)壓,暗金光線左沖右突,嘗試突破星識防護,逐漸變的微弱。
數(shù)息后。
“咔嚓!”
星識防護,如玻璃般碎裂。
一絲絲殘余的暗金光點,透過星力防護,飛入大腦,圣潔白芒跟進,兩者在其中追逐。
不知何故,前者只是沿著血脈逃竄,并未肆意破壞,偶爾避無可避,才穿過血肉壁壘躲藏。
即便如此。
“啊?。?!”
古念頭部劇痛,在地上不受控制的翻滾。
全身星力防護同步潰散,高速粒子流穿入,細胞受損,失去大將指揮的星力,散兵游勇般各自抵抗。
殘余的暗金色光點,被追趕著,逃竄至邪瞳之中,白芒像有思維般遲疑的停下,緩緩消散,九芒星陣紋漸漸隱去。
劇痛消失,古念穩(wěn)住心神,調(diào)集星識重新布防,同時緊急修復(fù)受損細胞。
還好星力進行了自動保護,身體內(nèi)部損傷不是太大,只是皮膚表層潰爛。
最嚴重的問題是大腦。
十幾顆粒子流鉆過自動防護的漏洞,于星力再次回防前傷到了大腦。
此時的古念,身體極度不協(xié)調(diào),星力重新覆蓋全身,僅憑左半邊身體,吃力的向來路爬行,每個動作都異常艱難。
爬回安全地帶的一瞬間,懸著的心才放下,星力消耗嚴重,腦部紊亂,身體不受控制的跳動,費力盤膝,緊急修復(fù)。
五個小時過去。
他緩緩睜開雙眼,原本血紅色眼瞳中央,多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暗金色,血瞳飛速旋轉(zhuǎn)著,似在提純。
大腦損傷,耗費極大的星力、才得以恢復(fù)。身體損傷,僅是得到了扼制,清除了體內(nèi)殘余粒子,脊椎處的星骨之光再次全部熄滅。
古念皮膚表面暗紅,像生病的大蝦。
他臉如冰霜,惡狠狠盯著導(dǎo)致突變的源頭,問: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
血炎刃不再顫抖,刀柄處的惡魔之眼閉合,暗金色眼球隱去。
“?。 ?p> “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古念怒吼聲在此處炸響,回蕩。
辛苦這么久,好不容易有所恢復(fù),結(jié)果當頭一棒,所有努力歸零。
他心中除了憤悶,還籠罩了一層陰影,最可怕之事莫過于未知,一個隨時可能會吞噬你的詭異存在。
穩(wěn)住心神,緩緩站起,邪瞳中心的暗金色光點,在經(jīng)過消磨后,變成更小的純金色。當再無法取得進展后,旋轉(zhuǎn)的血色停止。
仔細回想剛才對話,提煉其中信息:
“奴仆、血脈束縛、背叛、安息之壤、返祖級血脈、戰(zhàn)神、第一戰(zhàn)將,沒有任何效果的血脈絞殺。”
我們古族難道是詭異存在的戰(zhàn)奴?
血脈束縛,是用來控制戰(zhàn)奴的某種方法?
爺爺說的關(guān)鍵詞如何會模糊不清?
為什么對方叫囂的血脈絞殺沒有任何作用?
我是安息之壤?
戰(zhàn)神是指老祖,那返祖級血脈難道是我的血脈已經(jīng)達到先祖級別。
想著,他再次看像手中的血炎刃......
【古念不知道,此時正是扔掉血炎刃的最佳時機,但慣性使然,讓這個禍端繼續(xù)留在了身邊?!?p> 拖著沉重的身體,心力憔悴地回到谷倉之中,推開大門的一瞬間便癱倒在地。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劉思安一跳,看著倒在地上,臉色暗紅的古念,她慌亂的跑上前去,將體重足有她兩倍的少年,吭哧吭哧,拖在草垛上。
“古少...古少...你醒醒,這是怎么了,快醒醒?!?p> 劉思安呼喊著,纖纖玉手不停推動昏過去的古念。
“哦!”
古念醒來,吃力的說:
“不用...擔心,出了...意外,休息...就好?!?p> “真的嗎?你渾身冰冷,是生病了嗎?我馬上聯(lián)系大個兒送藥過來?!?p> “不用”
說完再次昏了過去。
......
曙光之都,落日余暉溫和地照耀著這片凈土,千米高的藍色巨型能量柱矗立在城市中心,光華閃爍流向云端。
下方圍繞著十幾座圓頂白色建筑,外面是城市,再遠處是一座座大型軍事基地。
一輛藍色橢圓形地磁飛行器,緩緩落在白色圓頂?shù)纳镅芯恐行拈T口,艙門徐徐升起。
汪奇握著瓶紅酒,小拇指勾著一個精美的生日蛋糕下來。
黑西服白襯衣,皮鞋锃光瓦亮,右手不停調(diào)整著讓他極度不適的藍底銀紋領(lǐng)帶。
小幅甩動著蛋糕走向生物研究中心崗?fù)ぁ?p> “汪部長!又來看唐雅姐?今兒個是過生日???還是求婚?”
門口的士兵站的筆直調(diào)笑。
“臭小子,又等著看我笑話呢吧!”
話沒說完突然就是一腳掄到士兵尻子上。
“哨兵神圣不可侵犯!哎呦!”
“這次再不成,看我出來怎么侵犯你!”
士兵揉著尻子的手突然停止,臉都綠了,努力克制腦海中的畫面。
汪奇端直來到二樓“人體宇宙”微觀實驗室,掃描虹膜后,直接進入。
大廳,橫呈著一個十倍大小的人體全息模型,正模擬著人體百億細胞單元的運作。
左邊是曙光二號超級計算機機房,右邊是全功能細胞實驗室。
“汪部長!”
隔著實驗室觀察窗,坐在大屏幕旁邊匯總記錄的兩個助理看著進來的汪奇起立打招呼。
他點頭示意,問:
“快結(jié)束沒?”
“目標DNA建模已經(jīng)完成,組長在研究其中的一種神秘物質(zhì)。”
“現(xiàn)在打斷她,不會生氣吧?”
“換我倆肯定會生氣,部長嗎?能試試。”
說完兩個小姑娘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唐雅,笑著跑了出去。
唐雅在實驗室內(nèi)穿著白色防護服,正托著下巴盯著屏幕上的九螺旋DNA中的點點暗金色物質(zhì)沉思。
汪奇按下通道口的綠色按鈕,說:
“小雅!去吃牛排!”
唐雅回頭,起身,十分鐘后,通過三道隔離門走了出來,沒了臃腫的防護服,只剩下白背心和牛仔短褲,手中拿著隱形眼鏡盒,看著紅酒和蛋糕說:
“你是心真大??!”
“母星還在,家就還在,我們得樂著照顧受傷的‘母親’,不然她會更難過?!?p> “歪理精!等我一會兒!”
唐雅白了他一眼向休息室走去。
十分鐘后,唐雅穿了件卡其色風衣出來,拎著平板電腦,戴著圓形細銀邊眼鏡,齊耳短發(fā),散發(fā)著濃郁的知性美。
“今天安心吃口飯,放松一下。老繃著不好?!?p> “不礙事,與老師比我差得遠呢?!?p> 兩人出了大門,汪奇遠遠就對哨兵眼神警告。
哨兵快速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抬頭望天。
突然!
“滋滋滋!”
城市東面,上空透明的能量罩閃現(xiàn)大片大片藍色的斑駁。
哨兵警覺戒備。
汪奇、唐雅同時駐足。
唐雅說:“魂力風暴又開始了,這得是多少不甘的亡魂才會造成如此大的波動?!?p> 汪奇安靜地陪著,等著心上人的愁緒消退。
“沒心情了,去簡單吃碗面,拿箱酒去告慰下這些亡靈吧!”
“啊!別啊!我有話對你講的,再說這些龐雜混亂的‘神經(jīng)元能’很危險,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唐雅溫文爾雅地說:
“形式就那么重要嗎?”
汪奇狠命點頭。
哨兵保持抬頭姿勢,無聲向遠處挪動。
“可我們哪有經(jīng)營婚姻的資格和精力,有太多問題等著我們?nèi)ソ鉀Q,你也在專業(yè)領(lǐng)域多用點心?!?p> “我保證,我們的婚姻不需要經(jīng)營,我會愛你一生一世!”
“這被苦難支配的世界,你保證不了,我也不需要你保證。算了,我很累,需要休息,等下魂力風暴停了,記得去祭奠下亡魂?!?p> 說完,沒等汪奇做聲,便大步返回實驗樓。
哨兵已經(jīng)蹲到了崗?fù)ず?,手中揉搓著一截葉片。
只留汪奇頹敗地原地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