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fù)得挺不錯的......”
夢藥師端詳著李夢生背后的傷口,如今已經(jīng)愈合,不出十天也該結(jié)疤了。
而他則赤著上身趴在床上,一股與夢姨身上氣味相仿的味道似有若無地往他鼻子里鉆。
“是綾香齋的香粉......”他小聲嘀咕道,因為他府上女眷都喜歡用這種香粉,他有【五感】的加持,自然很容易辨識出來。
“你倒是挺了解,不過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別年紀(jì)輕輕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夢藥師淡淡哼了一聲,嗔怒道。
李夢生老臉一紅,一時支支吾吾的:
“哪敢啊,到了京城我就洗心革面了,
不信夢姨出去打聽打聽,我都沒再去過風(fēng)月場所了?!?p> 夢藥師當(dāng)然是知道的,不然以他的詩才,京城流傳的傳承詩不該就這么幾首了。
她淡淡“嗯......”了一聲,又道:
“你別覺得姨管得寬,你打小身邊就沒有人能約束你。小小年紀(jì)就養(yǎng)成了那等陋習(xí)....”
“酒色如浮云,我真的改了?!?p> “欸。酒色如附骨之疽,又哪有你說的般好改的?!?p> 夢藥師自認(rèn)為是李夢生為哄騙她才如此說,自顧嘆息起來。
不過心思又轉(zhuǎn),心想這也不能全怪他。
幼時自持力本就弱小,外加無人管束,他沒上天已經(jīng)算不壞的了。
不過如今他身在京城,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哪有不管的道理。
但現(xiàn)在還不能操之過及,反而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于是她只得稍稍試探道:“夢生,若是你之后寂寞難耐可尋我,姨幫你解決。”
李夢生嚇了一激靈,夢藥師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這話有點不對勁。
“不...不是你想...”
頓時,她氣息稍有紊亂,下意識收起替他抹藥的手。
不過這慌亂很快就被她調(diào)整了過來,繼而字正腔圓地說:
“我的意思是身為藥師,緩解這方面的藥物我還是有的!這樣不僅能改掉你的陋習(xí),還能養(yǎng)養(yǎng)身子骨?!?p> 李夢生趴著并沒有察覺她臉上一瞬的風(fēng)情,只得乖巧地點點頭:“聽姨的?!?p> 夢藥師見他如此配合,倒也松了一口氣。
又輕聲安慰道:“等你到了及冠之齡,姨就不約束你了......”
......
“頭兒,撐不住的兄弟們越來越多了?!?p> 上官淑娥面色冷酷,娥眉緊鎖,沉聲道:“怎會回事兒?”
這段時間,她都在掃蕩城中蠱師,參加的戰(zhàn)斗大大小小不下百場。
“很多弟兄原本都是小傷,不過擦了一道口子,便沒放在心上,只做了簡單止血。
但現(xiàn)在傷口潰爛,導(dǎo)致兄弟們發(fā)熱乏力,時常伴有抽搐,頭暈....等癥狀。
如今根本沒有再戰(zhàn)之力,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傷亡!”
“為什么不早點跟老娘說!”
上官淑娥拍案而起,話音未落,便沖出衙門,奔著青蒿圣院而去。
她第一時間找的,正是長公主,夢嬋。
“以你描述的癥狀,與腫瘍很相似。
但肯定不僅僅如此,不然簡單的一道小傷口又怎會帶走一位武夫的命?”
夢藥師聽完上官淑娥的描述,沉思道。
“他們都是與蠱師戰(zhàn)斗留下的傷口。
長公主的藥曾救過他,肯定也能救其他人?!?p> 上官淑娥指著李夢生道,這也是她立馬趕來找長公主的原因。
卻不曾想李夢生竟與長公主待一塊兒,雖然心中有點吃味兒,小姨身份貌似被搶了。
但現(xiàn)在并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畢竟時間就是生命,所以只得白李夢生一眼。
“救我的可不是夢姨的藥啊.....”李夢生暗忖,當(dāng)即請求一同前去。
于是,李夢生又一次感受到了上官淑娥跳動的心,不過這次是清醒的。
但這種被抱著奔跑的感覺過于羞恥。
令他都沒心思好好感受一下小姨的懷抱便到了鎮(zhèn)撫司。
.......
“果真與夢生當(dāng)日的癥狀相似?!?p> 上官淑娥聞言,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沒道理毫無修為的李夢生能扛過來,而武夫無法恢復(fù)!
夢藥師不經(jīng)意間瞄了一眼上官淑娥的臉蛋,不著痕跡地說:
“夢生,你陪我一同配藥吧?!?p> 李夢生知道夢姨的藥對此無效,正尋思如何解決呢。
就聽她如此說,于是就要開口答應(yīng)。
“他又沒學(xué)過藥術(shù),跑腿兒都閑慢了。
不如我命幾個白虎衛(wèi)協(xié)助長公主?”
上官淑娥心中大定,心思便回到了爭奪小姨身份上來。
看似問長公主,實則問李夢生。
夾在兩人中間,面對兩人和煦的微笑,李夢生直犯怵。
不過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他只得裝作聽不懂兩人的話語。
直言道:“正巧我對藥術(shù)很感興趣。
人命關(guān)天,咱們還是盡快把藥配出來吧!”
————
“淑娥那妮子長得可俊,她爹又催得緊。
你可不要與她走得太近,免得你招架不住。”
路上,夢藥師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你不會怪姨吧?”
李夢生只顧聽,還不及言,又聞夢藥師無奈道:
“怪就怪吧,只要你好好的.....
你可知像淑娥這等修為的武夫,你的小身板兒是扛不住的。
過幾年,姨把你身體養(yǎng)好了,也不遲.....”
李夢生縮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也不敢搭腔。
要是暴躁的上官小姨聽了這話,會不會不顧夢姨身份,互懟起來。
藥堂——
“你把這些藥草搗碎成粉....”
夢藥師沉浸于藥草之中,宛如花叢中的扇動翅膀的蝴蝶。
一舉一動都那么小心翼翼,卻又那么今人賞心悅目。
李夢生接過藥草,左顧右盼卻沒找到搗藥棒。
或許根本就沒有搗藥棒這東西,畢竟毫無修為卻可為大儒的人,獨他一份。
見夢藥師如此認(rèn)真,他也不好打擾。
“哦,可以用它!”
他隨即想到了在鏡湖商鋪贏得的青色發(fā)簪。
他還曾說過它跟像搗藥棒呢,沒想真派上了用場。
當(dāng)即開始搗起藥來,還別說,真好使。
夢藥師準(zhǔn)備好所需藥材,抬頭便見李夢生在賣力鼓搗,心中不免有幾分自責(zé)。
明明自己一個雷法就可以粉碎的事情,卻讓他賣力去做。
“夢生,讓姨來,這里還有好多呢,我一會兒施展個雷法,很快就粉碎好了?!?p> 李夢生轉(zhuǎn)過身來,笑道:“好,不過這份就快好了。”
聞言,她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他的手上。
嗯?
那搗藥棒好生眼熟?
嗯!
這不是……我的…玉棒嗎……!
夢嬋頓感雙頰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