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的瞬間,裹挾著雨絲的冷風(fēng)再次猛灌進來,布萊克裹了裹風(fēng)衣,抬腳下了車。
看了眼時間,上午十點整,時間還早。
布萊克很少會離開紅心區(qū),主要還是為了避免不同區(qū)之間可能會發(fā)生的摩擦。
一邊走一邊找,因為很少來方塊區(qū),他只能憑借路邊的店鋪名稱尋找。
向日葵花店,向日葵花店,向日葵花店……
有了!
布萊克看向遠處的一間花店,正要快步走,卻被一個孩子撞了個正懷。
“抱歉!”看著被撞到的孩子抹了把眼淚,布萊克禮貌地把他拉起,卻不料被他死死抱住。
“你能救救凡妮莎姐姐嗎?”
“凡妮莎姐姐是向日葵花店的店主嗎?”
“嗯?!蹦泻Ⅻc頭,而后解釋道:“她沒按時交錢,被他們威脅了!”
九點差五分,執(zhí)法官總部,曼斯長官辦公室前,新到任的兩名執(zhí)法官,伊克和山洛敲了兩下房門。
“請進?!狈块g內(nèi)傳出中氣十足的平淡聲音。
推門進來,反手關(guān)上門,兩人一前一后把個人檔案雙手疊放在辦公桌前,互看一看后同時敬禮。
“曼斯長官好,我是從摩根市調(diào)來的執(zhí)法官山洛?!?p> “我叫伊克?!?p> 曼斯瞇起眼打量了眼前兩個的新到人員。
“抽煙嗎?”
“報告長官,我不抽煙。”山洛搖頭。
另一邊,伊克微微皺眉,搖頭:“我也不抽?!?p> 得到回答后曼斯并不介意,收起了香煙,轉(zhuǎn)而打開兩個人的檔案看起來。
“山洛,你的檔案很是豪華啊,在摩根市破獲了幾起大案,小小年紀(jì)能做到這種程度,了不起?!甭刮⑿ΨQ贊,臉上喜悅的皺紋多了幾道。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屬于所有摩根市執(zhí)法官的榮譽。在我看來,保護平民不受流氓的傷害,這是應(yīng)該的。”青年山洛謙虛道。
曼斯一邊聽一邊粗略掃過兩個人檔案,發(fā)現(xiàn)了很有意思的點:“你們兩個都是懷特人?怎么會去摩根市任職這么久?”
“我是個孤兒,居住的地點就在摩根市和懷特市交界的地方,小時候孤兒院附近發(fā)生過暴動,那時,摩根市的執(zhí)法官碰巧救了我,因此我從小就立志成為一名執(zhí)法官,保衛(wèi)人民,讓他們不會受到壞人的傷害。”山洛說道。
“那又是為什么回來呢?”
山洛笑笑,回答道:“畢竟根在這,我也想作為一個執(zhí)法官的身份,為土生土長的地方添磚加瓦?!?p> “你呢?”曼斯看向伊克。
“我母親去世后,摩根市的阿姨把我接到了她家。”伊克的回答簡短明了。
“母親去世,父親也不在了嗎?”
伊克聽到父親兩個字,表情明顯不太對,他緩緩說道:“也許早死了吧?!?p> 他的語氣有很濃的恨意和怨氣,曼斯沒有繼續(xù)往下問,轉(zhuǎn)頭又問了一些相關(guān)問題,交代了在懷特市總部的事宜后,他最后說道:“你們剛下火車,應(yīng)該很累了。這兩天就先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后天正式任職?!?p> “你們隨意,本來我今天是休息的,如果不是新到任的人員都需要經(jīng)過我面試,我今天是不來總部的。抱歉,先走一步了?!甭蛊鐭燁^,把兩個人檔案放進右手邊抽屜,又從里面拿出一個精美的黑色包裝盒,看樣式大小是高檔手表的包裝盒,把抽屜上鎖后,曼斯手搖著鑰匙圈,哼著老歌離開了辦公室。
伊克看山洛一直看曼斯離開的方向,覺得奇怪。
兜里的手機震動,伊克拿出來,看到顯示的名稱,剛接通,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急促求救聲。
“伊克,快來救我!”這道女聲之外還夾雜著一聲猥瑣的男性聲音,以及花盆破碎的聲音。
“姐姐,我這就來。”伊克話沒說完,手機屏幕猛的一黑,他的手機也關(guān)機了。
“該死!”伊克意識到姐姐出現(xiàn)了意外,心中火急火燎,一旁的山洛聽到,從包的小兜里掏出一個充電寶遞給他。
“路上再打吧。”
“你不早拿出來?”
“抱歉,剛想起來。別說這個了,時間不等人,你姐姐在哪里,我們現(xiàn)在就去?!币量诉€剩95%的充電寶,重重點頭。
兩人剛要離開,一邊的電話響動,接聽的執(zhí)法官臉色微變:“接到報案,方塊區(qū)喬治街道出現(xiàn)槍響?!?p> “什么!”一向冷靜的伊克臉上驚怒,沖到說話的人跟前。
他的姐姐就居住在喬治街道。
細雨裹著冷風(fēng),陽光絲絲縷縷,只有少數(shù)穿透烏云降臨人間。
這場雨來的毫無征兆,街道上人來人往,喬治街道偏僻位置有一間花店,顧客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了,正門前門可羅雀,幾天下來的陰天導(dǎo)致鮮艷的花出現(xiàn)或多或少的萎靡,如同此時人們的心境。
花店名字叫做向日葵,主人叫凡妮莎,沒有太陽的日子,也只有她頭上的假花頭飾還在一如既往地盛開。
附近的小孩子都很喜歡這個溫柔的大姐姐,在沒有課業(yè)的周末會三三兩兩來這,聽她講故事。
“凡妮莎姐姐,你上次跟我們說十八歲之后會覺醒超能力,是真的嗎?”一個敞開棉衣還在流鼻涕的男孩,鼓著凍紅的臉問道,表情很是向往,想得知更多的信息。
平時的凡妮莎很討厭下雨天,這會導(dǎo)致花店的花朵看起來病懨懨的,不再顯眼,連帶著她的心情也會變得糟糕。
但今天是個例外,在沒有太陽照耀的花店,凡妮莎佩戴著向日葵發(fā)卡依舊鮮艷,陰天也在盛開,仿佛永遠不會褪色。
今天她心情很好,哼著歌,坐在店前,厚實的大衣都沒有辦法遮掩住她的好身材,她看向說話的孩子,站起身湊到他跟前,掏出紙給他擦了擦鼻涕,而后又貼心地把他解開地棉衣扣子扣上,才慢慢開口。
“當(dāng)然是真的了,你們這些孩子成年后身體里都會覺醒不得了的能力的。”凡妮莎鼓勵著,繼續(xù)說道:“雖然說覺醒能力的信徒只是很少數(shù),但我相信你?!?p> “那凡妮莎姐姐覺醒了嗎?”男孩好奇地問道。
凡妮莎微笑著搖搖頭:“姐姐今年才二十五歲,還有機會的?!?p> 之后凡妮莎又向他科普信徒覺醒的相關(guān)知識,成年后越早覺醒代表潛力越高,某種程度上和未來能達到的境界掛鉤,但絕大多數(shù)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jì)覺醒,極少數(shù)的信徒里,占比最小的是十八歲當(dāng)年覺醒,比七十八十才覺醒成為信徒的可能性還要低。
黑霧籠罩、板塊運動,人類困居在而今的州土,崩壞秩序下的艱難重建,再到信徒的出現(xiàn)和后續(xù)相關(guān)知識體系的發(fā)展成熟,甚至二十四種超凡能力的介紹,這些知識等到年紀(jì)再大些會有專門的課程,但毫無疑問,小孩子對于只存在舊世界文學(xué)作品里的東西保持最大程度的憧憬和最純真的渴望。
“喂,凡妮莎!考慮得怎么樣了?”凡妮莎講的正投入時一個禿頂男人輕飄飄喊道,言辭種透著一股猥瑣氣息。
男孩看到來人,嚇得一激靈,連忙躲到凡妮莎身后,身子發(fā)抖得厲害。
“如果你答應(yīng)我的求婚,以后你這破花店有我安迪照著,不但再也不用交保護費,也不會再有家族的人騷擾你。上次交保護費的時候我就提了,都過三天了,好歹給我個答應(yīng)啊,總是吊著我也不好,我在隊長那邊也不好交差,對不對?”男人隨手拿起一個印有向日葵標(biāo)記的花盆,絲毫不避諱自己淫穢的眼光,上下打量凡妮莎,這等尤物與其爛在這店里,不如讓他得到。
“你先離開?!狈材萆D(zhuǎn)頭叮囑他。
“可是,凡妮莎姐姐你……”孩童猶豫不決,他害怕身為安德烈家族的安迪,但又擔(dān)心溫柔的凡妮莎姐姐的安全。
“聽話,我沒事的。”在凡妮莎的再次勸說下,小孩立刻奔跑。
看著小孩哭著離開,凡妮莎緩緩松了口氣,她轉(zhuǎn)頭看向?qū)γ娴陌驳希置M口袋,攥著手機,淡淡說道:“我沒有錢交保護費,但同樣也不會考慮你的建議?!?p> “我弟弟是懷特市的執(zhí)法官,如果你再不離開,我就叫他來抓你!”說話間凡妮莎撥打了一個電話。
執(zhí)法官又怎樣!
安迪聽到凡妮莎的表情如此堅決,不由得怒向膽邊上,他猛地上前,一把攥住凡妮莎的兩條手臂。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辦!”說話間他把凡妮莎推倒在地,一旁的花盆隨著凡妮莎的劇烈掙扎接連碎裂。
“在床上,老子看你還是不是這副表情!”安迪一只手死死攥住凡妮莎的兩手,另一只空下的手在費力地解著大衣扣子。
電話撥通,凡妮莎剛說了兩句話,對面就掛斷了電話。
她不知道伊克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向乖巧的伊克絕對不會貿(mào)然這樣,但容不得她細想,伊克的回答她并沒有聽到,看著被安迪甩飛到一邊的碎屏手機,凡妮莎最后的希望也隨著手機的黑屏破滅。
凡妮莎用力掙扎,奈何她只是一個柔弱女人,力量完全不是安迪的對手,整條身子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一股讓人干嘔的味道使她胸口翻涌,直犯惡心。
“請問,這里是向日葵花店嗎?”
來人見沒人答應(yīng),又問了一遍:“請問,這里是向日葵花店嗎?我找店主有點事,請問你們誰是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