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人!”愛麗絲立刻意識到,警覺之下她搖下車窗,冷風猛灌進來,車內(nèi)的氣溫驟降。
“后面有人在跟蹤!”
“什么!”馬修斯心中驚訝,怒喊出聲,剛把速度停下,要干掉敵人,就聽見卡魯姆透過窗戶喊道:“一定是該死的布洛陀,他干的出這事!偏偏在這種時候,我們都被那家伙陰了?!?p> “我去攔住,你們先走?!蹦扑拐f話間,降低車速的同時打開了左邊車門,跳下車時對愛麗絲叮囑道:“你繼續(xù)護送貨物,這趟任務(wù)不能有失?!?p> 看著漸行漸遠的墨菲斯,愛麗絲關(guān)上車門,決絕地看了最后一眼,而后猛踩油門,跟上兩人。
“墨菲斯去拖延時間了。”愛麗絲朝二人喊道。
馬修斯知道心臟不容有失,一只手狠狠砸下:“該死的布洛陀,一定是他透露了我們的行蹤給那家伙的!”
“鎮(zhèn)定,我們只能祈禱墨菲斯能拖住那家伙了?!笨斈吩捳f完,兩人心頭巨震。
“墨菲斯可是七境信徒,難道那家伙境界比他還高?”
“那道紅光里的人和墨菲斯境界相同,但身上被血液覆蓋的能力,二十四超凡本領(lǐng)里可是沒有的。”卡魯姆繼續(xù)說道:“據(jù)說州土上有專門狩獵造物主殘骸的信徒,被稱之為狩獵者。他們每一個都極其難纏,其中有一個寄生了血液方面殘骸的信徒也在其中,那個瘋子嗜血而生,很是不好對付。希望只是我猜錯了吧?!?p> 除了車上的永恒心臟外,另外一種劇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讓他們心頭不適。
向日葵花店內(nèi),伊克挽留山洛住下,被他拒絕。
“過段時間吧,我很多年沒來懷特市了,得趁著這兩天放假好好逛一下?!鄙铰逋窬艿?。
“需要我跟著嗎?”伊克聽到山洛要去逛,有些心癢癢。
山洛輕笑兩聲:“你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這?”他眼睛示意凡妮莎,伊克看著姐姐,想到剛才的沖突,陷入沉默。
“你姐姐比我更需要你。拜了,明天我再來找你?!鄙铰逭f完向凡妮莎禮貌地點了點頭,微笑著揮手,轉(zhuǎn)身離開。
花了近一個小時,布萊克回到家里。
把完好的石斛蘭放在桌上,又找了個干凈的鐵盒子,連帶土壤把凡妮莎送的燈籠花移植上去。
在手機上略微搜索后,他拿著新的花盆進到臥室,把燈籠花放在窗戶前,打開窗戶。
而后,布萊克換下沾上泥土和水漬的衣服,一股腦扔進洗衣機里,而后他替換上一身干凈衣服。
看了眼時間,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距離約定時間只剩下十分鐘。他托著石斛蘭出門,徑直趕往喬治街道的書店。
一進門,布萊克朝茜拉打了聲招呼。
前臺名叫茜拉的三十歲女人放下手機,站起身來也朝他招了招手,她在書店工作了十年,因此和老顧客布萊克的關(guān)系很是熟絡(luò),回了個微笑。
布萊克注意到茜拉左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笑著打趣道:“要結(jié)婚了?什么時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p> 茜拉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只是求婚戒指,我們還沒做好結(jié)婚的準備?!?p> “你瞞的夠深啊,我都不知道?!辈既R克繼續(xù)問道:“認識多久了?多大年紀?對你好不好?”
茜拉被接連的問題轟炸,一向文靜的她竟然不知道該咋說。
“認識很多年了,他比我大兩歲,對我很好。”茜拉慢吞吞說完后回憶起未婚夫的臉,甜蜜地回憶道:“我們各自都有工作,平時聚少離多,但我們都很珍惜這段感情,他跟我說他會盡快結(jié)束自己的工作,等到那時候我們準備離開懷特市,到別的地方蜜月旅行。”
看著茜拉臉上的緋紅,布萊克放下心來:“對你很好就行。要是對你不好,你跟我說,我?guī)私逃査??!?p>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湊到茜拉耳邊小聲問道:“他知道這事嗎?”
茜拉搖頭:“我到時候會向他提交辭職申請的,和書店的工作一起?!?p> 布萊克放下心來。
“你這朵花挺好看的?!避缋滟澋馈?p> 布萊克看了眼手上的石斛蘭,說道:“路上順手買的禮物。”
“給他的?他一定會很開心的?!?p> “也許吧?!辈既R克回憶起一張老臉,實在想象不出來笑的模樣。
兩人要繼續(xù)閑聊,一個二十多歲的雀斑女孩分開他倆:“這位顧客,我警告你,請離茜拉小姐遠一點。”
布萊克狐疑地看著眼前的陌生面孔,茜拉介紹道:“這是書店新來的工作人員,她叫麗莎?!?p> 轉(zhuǎn)頭她又對緊皺眉頭的麗莎勸道:“麗莎,布萊克先生是書店的十年老用戶,不能這么粗魯。”
麗莎兩只眼睛緊瞪著他,讓布萊克很不舒服,他感受到了很深的敵意,莫名又沉重,最終只能把這種感覺歸結(jié)為討厭。
“老規(guī)矩,213號單間讀書室?!辈既R克覺得不好再閑聊,接過茜拉的鑰匙,抬步上了二樓。
麗莎看著布萊克的背影消失,愣了一下。
二樓,213號單間讀書室,布萊克推門進入后,書桌對面已經(jīng)坐上了人。
伴隨著舒緩的輕音樂,布萊克在空下的位子上坐下,從左手邊的書架上拿起一本書打開。
“抽煙嗎?”男人遞給布萊克一根煙,接過后兩人點上,不大的房間里瞬間繚繞起來,連帶著桌上的茶水點心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從一邊拿出紙筆,布萊克一邊回想,一邊寫下,全部隔開的姓名,男女都有,而第一個姓名就是湯姆。
“這是我知道的名單?!辈既R克把寫有十幾個人名的紙張推到男人跟前。
男人在書籍的余角瞥見紙張上的姓名,放下了書,露出一張略微黝黑的老臉。
十年前,懷特市執(zhí)法官總部的臥底名單泄露,一夜之間安德烈家族內(nèi)進行了恐怖的清洗行動,執(zhí)法官培養(yǎng)多年的數(shù)十名執(zhí)法官臥底被屠戮殆盡,元氣大傷;為了防止這種悲劇重演,由曼斯牽頭,一些臥底在安德烈家族內(nèi)部的能力者信徒,這部分人員的檔案與大部分名單分開儲存,并且加密等級更高。
這部分人員對外稱呼使用代號,連進入安德烈家族的內(nèi)部臥底都不知道具體姓名身份。
各自的接頭地點,中間人也不相同,只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服務(wù)于執(zhí)法官曼斯;由他全權(quán)負責他們的聯(lián)絡(luò)。
十年間,只出現(xiàn)四位代號臥底。
布萊克是其中一位,代號“白鴿”,剩余三位的信息,他只知道代號。
烏鴉、麻雀、老鷹,哪一區(qū)什么職位姓名年齡,即使是這項臥底行動最核心的人員之一,他也一概不知。
仔細看過名單后,曼斯又從懷里掏出早先準備好的紙張,抽出一張嶄新的紙張,把四張紙上的姓名原封不動的謄寫一遍,最后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加上了兩個名字。
做完這一切,曼斯仿佛是一個索命的惡魔,每一個沉重姓名的背后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完整名單折好收進內(nèi)兜后,他就著煙灰缸把剩下的四張紙燒掉,確保留不下一個名字。
弄好這些,曼斯感覺如釋重負。
“潛入名單被泄露了。”布萊克盯著曼斯,嚴肅說道。
曼斯輕抿了一口茶水,臉上流露出疲倦的神情:“我知道。”
“間諜抓住了嗎?”
“更正一下,動手的不是內(nèi)鬼。”曼斯搖搖頭,更正道:“查過錄像,泄露的人經(jīng)查實不是犯人,而是另有其人。”對于搞清楚來龍去脈的他來說,對手比想象中更讓他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