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話還沒說話,嘴上就一甜。
杭晉直接將手里的那串懟到了她嘴上,可剛做完這個動作,他就后悔了。
看著女人櫻紅的唇瓣,男人有片刻出神,喉結(jié)滾動,將眼瞼垂下,道:“自己喜歡的,無論是什么,都不要讓給別人?!?p> 談清辭被他莫名的舉動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心有一刻的收緊,雙頰染上一抹緋紅,只是男人眼瞼垂著并沒看到。
一把奪過糖葫蘆,女人逃也似的跑去后車廂爬上了車。
后面?zhèn)鱽韾瀽灥姆瘩g:“我是請你吃,不是讓,我才不會讓著誰呢!”
再說想吃她可以多買幾個,她只是每次和別人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時會忍不住期盼。
他一定是誤會了。
誤會她饞,是個吃貨。
談清辭簡直要郁悶死。
太尷尬了。
車座上傳來男人悶悶的笑,看不到表情。
女人聽到聲音,無聲的也翹起了嘴角。
回去的途中一路無話。
回到家中,談清辭將一大袋東西提出來,從里面抱出一個紅柚子留在車上,就回了家。
杭晉還是停完車才發(fā)現(xiàn)后面留著的柚子,想也知道是特意留的,就沒想還的事。
北方不產(chǎn)這種水果,超市一般都是進貨,賣的挺貴。
還真舍得。
男人眼里暈染了幾分笑意。
簡單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將這顆柚子拿去廚房剝皮,邊剝邊發(fā)信息:收拾完過來聊事。
談清辭聽到短信提示音,查看時同樣在剝柚子皮,不過看到信息內(nèi)容,她把手上的工作,交給了哥哥談清云。
她自己則洗了手要出門:“剝好你們吃吧?!?p> 談清云問:“你去干嘛?”
談清辭隨口道:“我去杭家看看,和杭晉談點事?!?p> “他能有什么事啊。”談清云濃眉隆起,有些不樂意,“他們的事不是都解決了嗎。”
談清辭好笑,沖她哥撒嬌:“是另外的事啊,至于是什么事,要去了才知道啊,再說大白天的,才幾步遠,他能青天白日把我吃了不成?你就別操心了。”
“他敢!”這個寵妹狂魔的哥哥一聽還來勁兒了。
談清辭趕緊使用遁法:“你怎么這么勁兒呢,別胡想,不說了,我去看看就回!”
在談清云的幽怨中,妹妹遁走了。
※
杭宅。
茶幾上擺著剝好的柚子,杭晉拖動鼠標將文件夾里的檔案拖出來,顯示全局給談清辭看。
“你什么時候做的?”談清辭詫異。
“昨晚。”杭晉道,“只是做了個大概的簡單計劃,施工需要專業(yè)人士來。”
談清辭看著電腦上的文檔名,幾個清晰的標題:下水道實施方案。
她表情嚴肅起來:“你想我怎么幫你?”
杭晉:“我想讓你一起參與實施,上次聽你說你學的是攝影,那可以先拍一些路口和通往河渠路線的照片備檔,到時我會找專業(yè)的人來根據(jù)實圖和實地考察進行模擬,設計一套施工方案。當然,前提是人際疏通是一定要先解決的。
所以不只是你,我還需要其他人手,當然,在此之前我們得先解決第一大難題?!?p> 女人的頭腦轉(zhuǎn)的也不慢,她很快問:“你還請了別人?”
男人沒否認:“嗯,就快到了?!?p> 也是巧了,他這話剛閉,外院門口就傳出交談聲。
杭晉示意:“來了。”
起身迎了出去。
談清辭也坐不住,于是跟著。
院門進來一男一女,女的四十多歲,穿著得體,染著一頭棕色的頭發(fā),男的則年齡稍大,滿目白霜,臉頰上長著一塊塊的老年斑。
女人攙著老人,老人手持手杖,兩人相攜著走進院子。
見到人,杭晉迎上去先喊了人:“談老,金主任?!?p> 談清辭隨之:“爺爺,嬸子?!?p> 談老全名談臻,是談氏宗族的族長,雖然年齡大了,但在村里積威已久。
金主任全名金珍瑜,是村委主任,她雖然嫁的是林氏族中人,但做事公正,工作嚴謹,在談林兩氏的爭端上并沒有偏幫誰。
兩人被請過來,金主任還好,她還年輕跑的動,談老則是覺得畢竟自己是個長輩,這樣被小輩喚過來,自己還來了,深覺有些丟面,就有點甩臉色。
兩個小輩打招呼,談老冷著一張臉。
見此情形,杭晉上前一步先賠了不是:“談老勿怪,本來作為小輩要找長輩談事也理應去自己登門拜訪,這樣將長輩請到自己家里,是有些失禮,但是晚輩想著今天能把事解決了,所以才讓父親一并將您和另外兩位請來,還請老爺子不要怪罪。”
“你連林老頭也請了?他那個倔驢性子能來?”談臻瞪眼,拿鼻孔出氣,“他那人霸道慣了,你別以為自己現(xiàn)在有幾個臭錢還和城里的大老板有來往,就敢指使他過來了。”
“晚輩不敢?!焙紩x謙遜道。
談臻還是生氣:“我告訴你,要不是你說想法子整下水道的事,我也不來!”
“爺爺!”談清辭在一邊越聽越臉黑,她阻止老人繼續(xù)挑事,“您既然深明大義,現(xiàn)在不辭前來,不妨就先聽聽再說其他吧?!?p> “你這丫頭。”談臻用手杖指了指了她,本想給她來一下,卻被杭晉不動聲色擋住,他氣的冷哼一聲,“哼!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頭!”
談清辭心虛的撇過頭,這話沒法認。
金主任打圓場:“小晉,說說你的計劃吧?!?p> “好?!焙紩x將人讓進屋里,“咱們坐下說?!?p> 四人進了客廳,偌大的沙發(fā),老少兩兩分坐在一邊。
茶幾上擺了一壺茶,大碗杯,還有一盤剝的只剩果肉的柚子。
杭晉各自給斟了一杯茶,開門見山道:“我就直說了,咱們村逢雨必積的隱患歷來已久,往常說打通水道也是提了不止一次都沒成功,歸根結(jié)底,還是心不齊?!?p> 金主任問:“你既然都知道,怎么還敢再重提?”
杭晉道:“心不齊那就想辦法讓它齊。”
“你說的容易,真做起來,可不是那么回事?!闭劺侠浜?。
這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以往對家族的排外一直選擇了漠視,一是因為本家同心無不是好,二是怕百年之后后繼無人,旁姓壯大,談氏衰落,在更久的未來也會落得個無人問津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