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晉問:“找不到你會挨罵嗎?”
她翻了個白眼:“這還用問嗎?”
想也知道肯定得罵??!
男人秀氣的眉峰隆起,思忖片刻,抿了下唇,想了一個算是中肯的辦法:“要不我去找找哪個車行還開門,偷偷買了你放回去,這樣他們就是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罵你?!?p> “……噗!”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接著就干脆放任自己一笑到底:“哈哈哈……我頭一次發(fā)現(xiàn)你也有幼稚的時候啊!”
談清辭簡直笑到肚子疼。
“你小時候犯錯是不是很怕被杭叔罵啊?這么幼稚的法子都想的出來……”
不怪她要笑,實在是這個男人一直以來就表現(xiàn)的十分成熟穩(wěn)重,她以為他應(yīng)該就是這樣,卻沒想到他也會辦這么不靠譜的事,真是有點意外。
“喂!”
她正笑著,聲音壓抑中又帶著肆無忌憚,可笑著笑著,背影處卻傳來一個男人的呼聲。
一個青年從陰影中走出,他旁邊跟著一個呆呆的姑娘,那姑娘看到她,有些激動,拼命揮手。
這二人打從超市前方過來,路燈灰暗,他們的影子被橙色的燈光在地上拖長拉遠(yuǎn)在一側(cè),人很快就走了過來。
在距離他們不遠(yuǎn)處停下,女孩不停比劃著什么,青年在一旁給女孩做旁白翻譯:“你的車落在了這里,她手機(jī)壞了沒法聯(lián)系你,就一直幫你看著,怕別人偷又怕你回來找不到會著急所以不敢走?!?p> 青年穿著一身工地干活統(tǒng)一有的工裝,上面隱約看到洗不掉的水泥,因為背光,黑暗模糊了他的長相。
談清辭沒見過他,但她卻猜出了他的身份:“你是,小笛的哥哥?”
青年趁著月色點頭應(yīng)了,末了道別道:“天太晚了,既然你們已經(jīng)找過來,我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今天幫我妹妹,不過我沒什么能回報你的,如果你想要什么……”
話說一半。
談清辭直接打斷他:“不用,你們幫我看車,已經(jīng)是回報了,我們這也算是互相幫忙過,算是扯平。
再說,我和小笛已經(jīng)是朋友,維護(hù)朋友本就是該做的,你就不要講客氣話了。早點回去吧,路上黑,注意安全!”
一個人要多窘迫,才會在一個自己內(nèi)心想要回報的人面前直接說出“沒什么能回報”這種話,大多數(shù)還是會客氣一下,但他沒有。
那應(yīng)該是真的沒有吧。
談清辭不想讓這樣的人更尷尬,他的生活或許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了,那就給他這一點溫柔,讓他留有最后的尊嚴(yán)吧。
青年似是明白,愣了一下,揮手示意后,領(lǐng)著妹妹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兩人消失在路燈中,始終做透明人的杭晉勾了下唇角,深邃的目光盯著女人的側(cè)臉生了幾分柔意,心中的古井被溫柔蕩起了波紋。
他懂她。
※
小電車最終被困難的裝進(jìn)后備箱拉回了家。
談家人看到一家子擔(dān)心一天的人從男人車上下來,個個臉都陰沉沉的,像是要把人吃了。
為此不出意外的,談清辭回家后被數(shù)落了一頓,內(nèi)容大概就是女孩子回來這么晚不安全,還不讓家里人去接,有什么要緊事非得整這么晚,說著說著,她哥還急了,要去找杭晉算賬,被她好說歹說拉住,安撫了好一陣才作罷。
一家人折騰了一陣。
洗漱完畢,女人躺在床上,卻始終無法入眠。
不知為何,談清辭總覺得,這事辦的太順利,而那個經(jīng)理一看就不是善茬,不像是那么好打發(fā)的人,但也可能是被抓住把柄,才會這么快妥協(xié)。
總之她有些心緒難安,可又想不通猜不著。
腦子一片混亂,談清辭最終在混沌中不知不覺睡去。
而事實也果不其然,張經(jīng)理這個混跡江湖的老油條,也確實沒有那么好對付。
次日一早,談清辭沒能吃上早餐,因為一大清早,就有警察登門造訪,她和杭晉被同時帶上了警車。
在路上聽了各種原因,才恍然大悟。
原來那張經(jīng)理昨夜應(yīng)承兩人后越想越氣,回去也同樣輾轉(zhuǎn)反側(cè),他本就帶著怒,又經(jīng)過一夜發(fā)酵,于是就在次日清晨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報警說自己被人恐嚇,并指認(rèn)是劉老太指使。
派出所一大早接到報案,通過查訪劉老太知道了上水村,又四處打聽,就查到了談杭二人的家。
談清辭聽完警員的解釋,氣笑了,她看身邊的男人,眨眼傳遞信息:怎么辦?
男人回視:情況不明,別慌。
談清辭想了一下,也是。
于是強(qiáng)迫自己放下心。
這時男人對開車的警員道:“麻煩慢點,她暈車?!?p> 這個警員人胖胖的,還是挺人道的,雖然沒回應(yīng),但還是慢了車速。
只是繞是如此,談清辭也沒好受到哪里去,下車就趴在垃圾桶邊干嘔,嘔的腸子都快出來了,完了對口供時難受的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
負(fù)責(zé)錄口供的同志好心給她遞了杯水。
直看的一邊的張經(jīng)理怒瞪:“你們怎么回事???他們恐嚇我,錄音威脅我!他們是壞人,你們怎么還跟伺候大爺似的端茶遞水起來了?”
“我們雖然秉公辦案,但同時也提倡人道主義精神,再說你這個事現(xiàn)在單聽你片面之詞,具體情況還不了解,誰好誰壞還不一定呢?!?p> 派出所的人其實有提前了解一些他們的個人信息。
這個張經(jīng)理,出軌不說,做生意還坑七老八十的老人,這人品屬實不佳。
而與之相比,談杭二人則不同。
杭晉參與了集資修路是其一,其二是他主張自己出資給村里修下水道,農(nóng)村集體同意辦這個事,如果申報,其實是可以得到一部分補(bǔ)助金,但上水村并沒有去申請這個補(bǔ)助金,從這一點上看,這個男人并不是貪圖錢的人。
至于談清辭,她參與修水道一事,也是為農(nóng)村建設(shè)出力。
這兩人辦的都是好事,看著也不像是會隨意恐嚇人的人。
為此他們雖然將人帶過來,卻并沒有多苛待。
張經(jīng)理不傻,自然看出了眉目:“我說了,劉老太因為想要單方面解約又不想賠付違約金,所以就請這兩人幫忙,他們知道我昨晚跟女朋友約會,跟蹤我不說,還錄音要挾我自己同意和老太太解約!這女的手機(jī)有錄音,不信你們可以查!”
錄口供的同志問:“談小姐,他說的是真的嗎?”
半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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