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怪物巨斧橫掃,那已被逼至墻角的東陽避無可避,只能抬起手中的砍肉刀硬接下這一擊。
本就受傷再加上體力透支,東陽手中的砍肉刀直接被磕飛出去。
那血紅怪物絲毫沒有給東陽留下喘息的時間,下一擊緊隨其后。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斧刃,東陽靠著墻壁,臉上滿是不甘,自己御詭師的生涯,剛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雖然東陽一開始就了解到御詭師這個身份將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風險,也預料到自己會在途中倒下,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東陽才感受到自己有多么的不甘心,但是御詭師的世界,就是這么的殘酷,沒有足夠的實力,即使是連活下去都很難。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瘦小的紅色身影擋在了東陽的身前,直接被一斧劈飛了出去,在那身影倒飛之際,東陽愣住了,那身影的主人正是剛剛已經(jīng)受傷的園園。
“園園!”東陽大吼一聲,直接撲向那如同破損的布娃娃一般掉落在地的園園。
“咳咳......”園園倒在地上,身形已經(jīng)開始潰散。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救我!”東陽將園園抱進懷中,一臉心痛地問道。
“因......因為,咱們......不是......約好了......一起......做游戲嗎......”園園的身體此時已經(jīng)像沙粒一般,逐漸消散在空中。
“傻瓜!”東陽的淚水滴落下來,可是這悲情的一幕并沒有引起那血紅怪物的絲毫憐憫,始作俑者的他直接舉起巨斧再次朝東陽劈來。
東陽猛地回過頭,那雙目之中的怒火噴涌而出,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升騰起來。
“你,該死!”三個字,從東陽口中說出,宛若天神的審判,音調(diào)雖然不高,但卻猶如不可違背的真理,直接讓那血紅怪物的動作生出了一絲遲疑。
那原本掛在東陽脖頸上的小匣子,卻是掙脫鎖鏈,猛地撞在那怪物的巨斧上,頓時火星四濺,血紅怪物也被那強大的沖擊力擊退了數(shù)步。
而反觀此刻的東陽,溫柔地像是一位疼愛妹妹的哥哥,將快要消散的園園輕輕地靠在墻邊,隨后輕輕對著園園一笑道:“等我。”
隨后東陽站起身,對著前方伸出右手,原本彈飛的匣子卻如同回旋鏢一般穩(wěn)穩(wěn)地飛向東陽。
那匣子在空中扭曲了數(shù)下,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逼得那血紅怪物抬手遮住了雙眼。
待到白光散去,東陽的手中竟然也持有一柄和血紅怪物手中一模一樣的斧子,只不過那斧子上散發(fā)的不是血腥暴戾,而是溫和神圣。
“......”單手握著那柄大斧,東陽絲毫感覺不到沉重,仿佛那柄大斧就是他肢體延伸的一部分。
同時東陽身上的傷勢似乎也隨著白光一起消失了。
血紅怪物很不滿被東陽這個螻蟻給震懾到,再次抬頭怒吼起來,手中的大斧的速度也較之前快了三分。
東陽的身體動了,他從沒有系統(tǒng)的學習過如何戰(zhàn)斗,平時也都是靠著身體本能,招式什么的東陽根本不懂,根本無法和練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時子炎相比。
但是此時的他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面對著那迎面而來的大斧,東陽直接抬手反擋回去。
血紅怪物一擊不中,直接一爪朝著東陽的胸口掏去,如果沒能及時閃躲,那么這一掏就能捏碎東陽的心臟。
此時的東陽身體微微一躬,堪堪避過了那血紅怪物的貼臉一爪,隨后一腳蹬在那怪物的胸口處,一個后空翻調(diào)整身姿,接著橫斧一斬,瞬間在血紅怪物的下腹部留下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血紅怪物吃痛,直接變得狂暴起來,東陽根本不懼,直接一個踏步向前,雙臂高舉大斧,借助腰腹力量,將那大斧狠狠地朝著血紅怪物的頭顱劈下。
血紅怪物的戰(zhàn)斗本能在這一刻被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只見他迅速扭頭側身,雖然避過了被一斧斬殺的結局,但是東陽那強大的斧勢直接將那怪物的左臂齊根斬斷,
暗紅色的血液瞬間噴射的滿屋都是,近距離的東陽也不可避免地被那血液沾染了一身,那血紅怪物一個大吼,接著手握巨斧,用那斧柄朝著地面一砸,緊接著東陽眼前一黑,周圍的環(huán)境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待到視覺恢復,東陽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回到了大廳,而眼前的一幕卻讓東陽的心臟猛地一緊,原本已經(jīng)被關在外面的谷澤遠此時不知道為何再次進入了大廳,而那木偶怪物雖然失了砍肉刀,但是鋒利的爪子依然可以做為她的武器,此時那鋒利無比的爪子正如同一把利刃插在谷澤遠的肩頭上。
“谷叔!”東陽大吼一聲就朝著那木偶怪物撲去,他不想在失去園園后,再失去亦師亦友的谷澤遠,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東陽早就把谷澤遠當成了父親一般的存在,此時谷澤遠在自己眼前被重創(chuàng),東陽怎么能接受。
話說谷澤遠被從大廳內(nèi)趕出后,依靠梟的力量強行驅除那主樓大門上的詛咒,可是由于之前戰(zhàn)斗之中受到的傷勢,谷澤遠的速度很慢。
當他終于將那大門打開時,擔心東陽和時子炎安危的谷澤遠沒有多想就直接踏入了大門,卻不巧正好趕上那血紅怪物釋放能力。
伴隨著眼前一黑,再次恢復視覺的谷澤遠卻驚異地發(fā)現(xiàn)那木偶怪物的利爪已經(jīng)朝著自己的胸口刺來,如果是全盛時期的谷澤遠,不僅可以避開這一擊,還能迅速做出反擊。
可惜歲月無情,再加上之前對付梅姨時身體留下了太多暗傷,谷澤遠只能微微扭身,但還是被那木偶怪物的利爪刺穿肩頭。
那木偶怪物還未來得及繼續(xù)攻擊,東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看到不要命似的東陽,木偶怪物遲疑了一下,直接縮爪想要逃離,卻不料自己的雙爪早已被谷澤遠緊緊地握住。
“喂,弄傷了我老人家還想逃走,恐怕不太合適吧?”谷澤遠臉色蒼白地笑道。
那木偶怪物大聲嘶吼,同時那刺入谷澤遠肩膀的爪子也在不停地掙扎著,原本就已經(jīng)重傷的谷澤遠被木偶怪物的掙扎搞的臉色更加慘白。
無數(shù)的鮮血從谷澤遠的肩頭灑落,可是他依然緊緊咬著牙,將那木偶怪物控制住。
“嗖!”一道破空聲響起,在那木偶怪物驚恐的神情中,她的頭顱沖天飛起,掉落在一旁,谷澤遠也慘笑著朝著地上倒去。
東陽趕忙丟掉那大斧,將谷澤遠一把攙住,眼中已經(jīng)滿是霧氣:“為什么谷叔,為什么要做到這一步??”
谷澤遠有氣無力地笑著說道:“第六課,把握機會,哪怕是最重要的人死在你的面前......”
“唯獨這一節(jié)課,我不認可?!睎|陽眼神堅定,攙扶著谷澤遠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壯心未與年俱老,死去猶能作鬼雄?!惫葷蛇h笑著搖了搖頭道。
“谷叔,你可一定要好好地活著,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向你請教呢!”東陽攙著谷澤遠將其送到了門外。
看到東陽和谷澤遠的慘狀,等候在外的眾人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余欣兒和巫文超趕忙上前從東陽的手中接過重傷的谷澤遠。
“陽陽哥,你還要進去嗎?”余欣兒擔憂的聲音響起,她不想東陽再回到那個恐怖的主樓內(nèi)。
“沒錯,咱們一定要一起回去。”東陽停住了腳步,微微側頭露出一個微笑后,直接快步?jīng)_進了主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