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做好人難
深夜。
山脈之間升起淡淡的白色霧靄,坐在大白背上的秦言極目遠眺,隱約望見青鸞峰的輪廓。
終于回來了。
秦言緊繃的肌肉緩緩放松,這心一沉下來,頓時覺得上下眼皮有開始打架的趨勢。
今天一天,心神消耗著實不少,執(zhí)法堂劉楊動用令箭壓迫他時,秦言都覺得自己要完了。
執(zhí)法堂向來公正,這次居然也會故意偏袒,把屁股坐歪了。
看來玉犀的某些嫡傳真的很討厭蘇清歡,甚至不惜冒著巨大風(fēng)險去干涉執(zhí)法堂,這要是被逮到,不死也得掉層皮。
想到此處,秦言低頭看了眼大白,最后還多虧了大白挺身而出,幫自己解圍。
以前還真是錯怪他了,這貨雖然平常又饞又愛使喚和戲弄他們這些下人,關(guān)鍵時刻還蠻靠的住的。
秦言伸手輕輕撫摸大白的羽毛,大白頗為享受的哼唧了兩聲。
一人一鶴躍過云層,緩緩落在湖心小筑門前,秦言向大白招招手,轉(zhuǎn)身就要進門,誰知大白突然伸嘴,揪住了秦言的衣領(lǐng)。
秦言扭頭,只見大白拍著自己的肚子,一副大爺?shù)臉幼印?p> 雖然大白不能說人話,但秦言已經(jīng)從大白的神態(tài)中讀出了他的意思。
保護費。
媽的,這個扁毛畜生,剛剛白感動了。
秦言一邊心里罵罵咧咧,一邊在自己的儲物袋里摸索。
說實話,雖然前身沒給自己留好名聲,但至少給他留了不少好東西。
這儲物袋里不僅有過千珍惜藥材,還有不少品質(zhì)上乘的丹藥和法寶。
這身家,恐怕宗內(nèi)的筑基弟子都比不上,足夠一個資質(zhì)一般的修士修到假丹。
又給大白投喂了四五株地級藥材,大白才勉強滿意,讓秦言滾了。
剛進大門,青靈就從駐房探出頭,還有些泛紅的眼睛在秦言的身上來回打量,見他身上既沒血,也沒什么明顯的傷口,才長舒口氣,連忙迎了上來。
秦言從儲物袋里掏出如意梭,輕輕掛在青靈的腰間:“即刻啟程罷,目的地我已經(jīng)設(shè)置好了,你只要輸入靈力,只需半炷香的時間便能飛回魚柳?!?p> 青靈情緣+10
青靈看了眼腰間的如意梭,手指輕輕勾住秦言的衣襟:“言哥,你有什么話要我?guī)Ыo伯父伯母嗎?”
秦言跟青靈的父母都是蘇清歡家的長工,兩家關(guān)系很近。
秦言略微思索,前身很小就離開父母,加之家里孩子又多,平日里只有些許書信往來,跟父母別說親近了,甚至連父母的樣子都已經(jīng)模糊了。
“沒什么話要說,不過還請你幫我?guī)〇|西回去?!?p> 秦言說著,從儲物袋里取出一些不入品級的藥材和一些碎銀子,統(tǒng)統(tǒng)塞給青靈。
倒不是秦言不想多給父母家人一些好東西,主要是入品級的藥材,哪怕是藥性最溫和的,也不是普通人能消化的,只需一口,便會因為藥性過猛,瞬間爆體而亡。
說白了,仙凡有別,對修士有益的東西,給凡人可能就是致命毒藥。
至于錢財,這些碎銀子足夠家里給幾個弟弟妹妹娶媳婦,置辦嫁妝了,再多,不但不會有好處,還會給他們帶來禍事。
青靈點點頭:“我一定會親手交到伯父伯母手上?!?p> “還有這個給你,回來的路上拿著防身?!?p> 秦言又從儲物袋取出一些掌心雷,交給青靈,“雖說魚柳尚在玉犀勢力范圍之內(nèi),附近大城有玉犀前輩坐陣,但難免有些亡命之徒,走投無路的散修,拿上保險一些?!?p> 青靈情緣+10
交代完,秦言準備回屋好好休息一下,突然一陣香風(fēng)飄起,秦言感覺自己被溫軟緊緊包裹。
青靈雙臂抱住秦言,俏臉微紅:“言哥,等我回來……”
“秦言!”
還未等秦言好好享受一番,突然有一聲驚喝聲從前庭方向傳來。
秦言微微抬頭,只見一道人影倏忽而至,將青靈從自己懷中拽出的同時給了他一腳。
秦言踉蹌幾步,差點摔個跟頭。
“呀,箋兒,你做什么?”青靈突然被往后拽,懵了一小下,回頭看到是紅箋,忙拉住她。
紅箋秀眉一皺:“我做什么?那混蛋輕薄于你,我是把你從魔爪里救出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個姓秦的不是好東西?!?p>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青靈想要幫著秦言辯解幾句,可話到嘴邊,又羞于開口。
“靈兒,你不用幫這個人渣解釋,我知道你是好心,但這種人渣就該打?!?p> 紅箋一邊說著,一邊擼起水袖。
秦言剛站穩(wěn),見紅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很是頭疼:“你這瘋婆娘,能不能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動手?!?p> 眼前這個名叫紅箋的暴力女,跟青靈一樣,是蘇清歡的貼身女仆,不過她是從小被蘇家收養(yǎng),連奶娘都跟蘇清歡是同一個,論關(guān)系,她與蘇清歡最親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活環(huán)境相同,紅箋同蘇清歡的五官有四、五分相似,但不同于蘇清歡的清冷,紅箋更添些市井氣,身材也更火辣。
“我眼又不瞎,我再晚到一步,恐怕你就要暴露本性了,秦言,我告訴你,你在外邊胡作非為也就算了,敢欺負青靈,我一定不會放過你?!?p> 紅箋惡狠狠地瞪了秦言一眼,又放了幾句狠話,想強行拉著青靈離開。
秦言看的是一頭黑線。
青靈的手腕用力掙了幾次,好不容易從紅箋的掌控中脫離,忙拉住她的胳膊,踮腳在紅箋耳邊細語。
說著說著,青靈的耳根微微泛紅。
紅箋的眼神連連變化,又偷瞄了秦言一眼,這才對青靈小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青靈如小雞啄米,連連點頭,順白還把腰間的如意梭晃了晃。
“你怎么不早說?”紅箋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
你也沒給我機會說啊。
青靈無辜地眨眨眼。
紅箋臉上漲起一絲紅暈,回頭見秦言正看著自己,臉更紅了幾分:“看什么看?。俊?p> 秦言:???
“我告訴你,別得意,別以為幫青靈一次就能證明你是好人。”
紅箋撂下這一句話,急匆匆地跑了。
秦言人麻了,這都什么跟什么。
外邊的玉犀弟子不把自己當(dāng)好人就算了,怎么府里的人還帶有色眼鏡看他啊。
自己真有那么壞嗎?
秦言翻了翻前身的記憶,好像,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
咳。
青靈跑過來幫紅箋道了個歉,又忙著去追紅箋。
秦言望著青靈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喊道:“青靈,你剛是不是話沒說完,等你回來咋了?”
青靈耳根一紅,腳步更快了幾分,一下就不見了人影。
秦言撓撓頭,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
算了,剛剛看情緣值已經(jīng)足夠復(fù)制天賦,是時候?qū)嶒炓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