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盛裝
從迎海閣出來,秦言已然沒了閑逛的心情,徑直回了青鸞峰。
宋靈韻給的潛龍丹,秦言沒有收,玉犀首席之位是蘇清歡一劍一劍,浴血拼殺而來,不可能拱手讓人。
對那些嫡傳來說,首席之位無非就是一個提升個人和家族榮譽的名頭。
可對蘇清歡來說,首席就是一切。
不過宋靈韻說的也并非完全沒有道理,一旦問劍大會結(jié)束,秘術(shù)失效,蘇清歡傷勢爆發(fā),這首席之位恐怕沒那么容易坐穩(wěn)。
得早做打算才行。
以秦言的實力,目前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多去打聽可以根治異種真氣的法子。
回到青鸞峰,天已經(jīng)晚了。
由于云月靈體尚在冷卻期,不能開掛修煉,秦言干脆練了會兒劍法,夜深以后洗個熱水澡,早早睡去。
翌日清晨。
秦言起了個大早,特意換上一身新裝,來到前庭候著。
等了約一炷香的時間,紅箋推門,淺衣白裙的蘇清歡款步而出。
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今日的蘇清歡將青絲挽起,玉簪綴于后側(cè),莊重又不失靈動。
相比以往,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文雅,竟有些書香氣。
可能是看慣了蘇清歡英姿颯爽的樣子,突然給她這樣打扮,新奇的同時又有點說不上來的別扭。
秦言忍著笑意,上前道:“小姐今天真美。”
蘇清歡情緣+1
紅箋情緣+5
秦言最近發(fā)現(xiàn)一個刷情緣的好方法,很認真地去夸一個女人時,往往能有所收獲。
看到紅箋的情緣突然漲了這么多,秦言倒不意外。
蘇清歡這身裝扮,多半是紅箋一手操辦的。
夸蘇清歡美,相當于在夸紅箋的審美和手藝。
蘇清歡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輕輕晃了兩下頭飾,發(fā)出叮鈴鈴的清脆響聲,有種小姑娘偷穿媽媽衣服的不適感:“這衣服真的很拘束?!?p> 紅箋板起臉:“小姐,這是正式場合,大家都這么穿,你身為玉犀首席,總不能穿著平日的練功服去吧。
況且,我覺得這身衣服真的適合小姐你?!?p> 說著,紅箋還給秦言使眼色。
秦言會意,順著紅箋的意思接著說:“紅箋說的沒錯,這身衣服確實很適合小姐,反正就一日,小姐就忍忍吧?!?p> 紅箋情緣+3
蘇清歡嘆了口氣:“我知道了?!?p> 酒會于晚上七點正式開始,不過作為東道主的玉犀,自然要提前到場準備。
由于三人同行,且衣服不舒服,蘇清歡今日沒有御劍,而是拿出了以前從別人手中繳獲的云行舟。
云行舟取出來的時候只有巴掌大小,注入靈力之后,迎風見漲,瞬間變作尋常漁舟大小,三人坐還有些空曠。
酒會舉辦地在玉犀宗的槐月峰,此峰靈氣濃郁,地勢獨特,位于其上的一株萬年古槐遮天蔽日,有聚云和聚靈雙重能力。
因此槐月峰常年被靈霧環(huán)繞,配合槐月峰上的三十六樓,觀之宛若仙境,是玉犀宗最具仙家氣派的一景。
秦言立于云行舟上,見兩側(cè)不時有背著酒壺的仙鶴掠過,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
紅箋捏著鼻子說:“真難聞,也不知這些東西有什么好喝的?!?p> 還在適應(yīng)新裝扮的蘇清歡吸了吸瓊鼻,面色微紅道:“酒能止痛,我很喜歡?!?p> 紅箋轉(zhuǎn)過頭看秦言:“你呢,也覺得酒好嗎?”
秦言知道紅箋想讓他說酒不好,但這次秦言并沒有順著她的心意:“酒香而醇,難過時能消愁,開心時能助興,自然是好東西?!?p> 紅箋用眼白斜了秦言一眼:“就不該問你,你們這些臭男人都共用一個腦子?!?p> 秦言突然往紅箋的身邊湊了湊,低下頭問:“你該不會從來沒喝過酒吧?”
蘇清歡也有些好奇的看了紅箋一眼:“只有小孩才不喝酒吧?”
紅箋臉上漲起一絲紅暈:“我當然喝過?!?p> 還裝?
秦言第一次見紅箋這么窘迫,忍不住想逗逗她,繼續(xù)追問道:“那酒是什么味道?”
紅箋臉更紅了幾分,她憋了口氣,大喊道:“咸,不對,是臭的!”
秦言和蘇清歡相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蘇清歡還是比較克制,捂嘴輕笑。
秦言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就差人趴地上了。
“喂!你們兩個笑什么?”
“哈哈哈?!?p> 回應(yīng)紅箋的只有連續(xù)不斷地笑聲。
紅箋的牙咬的咯吱咯吱響:“不理你們了!”
言罷,紅箋轉(zhuǎn)身跑到了云行舟的另一頭。
一番小插曲之后,三人順利到達槐月峰,蘇清歡收起云行舟,三人在幾個外門弟子的帶領(lǐng)下,來到槐月峰三十六樓中,位于古槐正下方的主樓。
由于外宗所來人數(shù)眾多,能進主樓的,只有三大上宗以及部分一流宗門的人,其余人都將安排在其余三十五樓。
為了能讓所有人看見天驕爭彩,玉犀特意將爭彩會場放在古槐之上,這樣無論是身處槐月峰哪一樓,都能一邊品酒,一邊觀各天驕展露風采。
候場時,郭敏云來尋蘇清歡,今日的郭敏云也精心打扮了一番,終于是脫下了寬松的道袍,穿上了頗為正式的襦裙。
秦言只看了一眼,眼珠子都差點驚掉,大,實在是太大。
如果說蘇清歡和紅箋是青澀年華,那郭敏云就真正詮釋了什么叫做成熟風韻。
明明就是素裙束袍,一點不漏,可就是單憑驚人的曲線和不經(jīng)意間展露的風韻就能扣人心弦,讓人心跳加速。
直到郭敏云微微哼了一聲,身體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秦言才心下一驚,回過神來,看到郭敏云冰冷的眼神,當即移開視線。
惹不起。
真的惹不起,把這位主惹毛了,別說蘇清歡了,就是玉犀宗主裴長空來了都護不住他。
郭敏云找蘇清歡,一是叮囑她一些酒會出場的注意事項,二是給了她一些準備好的稿子,防止她在爭彩頭的時候露怯。
秦言趁兩人談話時,偷瞄了幾眼,發(fā)現(xiàn)蘇清歡手上稿子質(zhì)量屬實一般,估計是時間緊迫,郭敏云找人隨手寫的。
郭敏云來的匆忙,去的也急,蘇清歡拿著稿子,憑借超強記憶力囫圇吞棗地記下一些。
紅箋不時給蘇清歡打理衣裳,秦言無事可做,便拿出《游身六合劍》參悟。
很快,暮色降臨,微風漸起,吹拂著萬年古槐的樹梢發(fā)出沙沙聲。
玉兔升起的方向,無盡劍光紛至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