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宗師之上
“對不起,負責的老師開口了,我沒辦法拒絕......”林小珂緊咬著嘴唇,低著頭聲音非常小地喃喃道。
“沒關系?!睆埾啃χ酒鹕韥?,說道:“期待你們精彩的演出,到時候我會在觀眾席為你們鼓掌的?!?p> 說完,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張......”林小珂望著張溪晨決然離開的背影,想喊卻喊不出來,胸口覺得很堵,很堵......
張溪晨走出教學樓,站在樓前臺階上望著陰沉的天空,笑得很勉強說道:“如果這時候下一場雨一定會很符合我的心境。”
話音剛落。
“咔嚓——”
一道紫紅色的閃電劃過天空,隨即是轟隆隆的雷聲,大雨傾盆而下。
張溪晨笑的更燦爛了,說道:“還是老天夠意思,要什么來什么,雖然有點痛打落水狗的意思?!?p> 說完,笑容漸漸消失了。
他曾經(jīng)為了一個人,力抗了一個骨科專家,那次,她信了,她做到了,為何這次沒做到呢?
這時,一個人撐著一把紅色的傘沖進了教學樓,那人看到張溪晨后一愣,隨即大笑著走了過來,正是馮榮喬。
“知道消息了吧?”馮榮喬大笑著說道,然后走到張溪晨身邊,低聲說道:“跟我斗,你不配,而且還沒完!”
然后得意洋洋的揚了揚手上的傘,說道:“這就走了?。磕俏铱扇ヅ啪毩税?,哈哈哈......”
然后大笑著走進了教學樓。
張溪晨從始至終都冷冷的盯著馮榮喬,望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
斗嗎?我張溪晨還沒怕過誰!
扭頭,走進大雨里,內(nèi)氣未動,就這么走著,任由大雨淋刷。內(nèi)心深處,那剛萌發(fā)的叫做愛情的嫩芽,在這初秋被這一場大雨澆滅了......
張溪晨沒有回到宿舍,而是徑直出了校門,一路往紫金山飛掠而去。
他此刻心境受損,短時間內(nèi)難以平息,若是貿(mào)然回到宿舍,身份暴露是小事,要是一不小心把幾個舍友傷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出了校門,路上因為下雨,此刻也是空無一人,張溪晨再也沒了顧忌,全身內(nèi)氣頓時爆發(fā)開來,那沖天而上的氣勢,甚至將一道即將落下的閃電震個粉碎!
幾個呼吸間,張溪晨便來到了紫金山腰,望著周圍遮天蔽日的高大樹木,張溪晨的心似乎漸漸平靜了下來。身上的水,也早就在內(nèi)氣爆發(fā)的瞬間變成了水蒸氣。
張溪晨靠在冰冷的巖壁上,緩緩閉上眼,可他腦中卻不斷浮現(xiàn)出馮榮喬那丑惡的嘴臉。
“真是沒想到,我張溪晨居然有一天會被一個完全不會武的人逼到這番境地?!?p> 張溪晨猛然張開雙眼,此刻他早已雙目通紅,豆大的汗珠順著脖頸往下淌。
其實說起來,張溪晨并算不得真正的宗師,他只是擁有宗師境界的強大實力而已,但是在心境的修煉上還遠遠達不到宗師的標準。
但這也不能怪他,直到現(xiàn)在,他也只是一位不到20的青年罷了,無論他如何成熟如何懂事,都不可能像那些老怪物一樣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這也是老爺子讓他選擇重修之路的目的,在重修途中,張溪晨會經(jīng)受世俗的考驗,這就像一把錮囚著他的枷鎖,若不把它打破,張溪晨的實力便是難以精進。
此刻,將體內(nèi)內(nèi)氣瞬間爆發(fā)而出的張溪晨就如同一頭失了智的野獸一般,向著紫金山體一拳拳的打去。
拳拳帶風,在巖壁上留下了無數(shù)大小不一的坑印。
漫長的一個小時,張溪晨一刻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哪怕內(nèi)氣早已消耗殆盡,哪怕雙手已經(jīng)沾滿鮮血,張溪晨依舊對著巖壁猛烈進攻。
此刻的每一拳都好似打在他張溪晨自己的心頭一般,在不斷的捶打中逼著自己成長,逼著自己堅強,仿佛在等待一個契機,等待那落下的最后一拳,屆時,少年將會完成徹底的蛻變!
張溪晨已然力竭,他無力的雙腿跪地,心中早已不似剛來時那般心亂如麻,反而是平靜似水,仿佛一切都未曾發(fā)生過一般。
張溪晨的內(nèi)氣旋渦早已枯竭,此刻正貪婪的從周圍的天地間汲取養(yǎng)分,充盈著那似乎擴大了一圈的空間。
毛孔張開,經(jīng)脈被壓縮成了一個可怕的程度,張溪晨在恍惚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丹田處好似有一朵蓮花,忽隱忽現(xiàn)?
這什么情況?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體內(nèi)什么時候長了一朵花?
可當他再次感應那蓮花時,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除了內(nèi)氣,空空如也。
難道是錯覺嗎?可按道理說,到了我這個境界不應該發(fā)生這種事情啊...
一番思索無果后,張溪晨也是甩了甩頭,從兜里掏出了手機,發(fā)現(xiàn)他的舍友們給他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
正疑惑間,張溪晨看到了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臥槽,宵禁了,寄......
來不及再做停留,張溪晨拔腿就往學校趕,可就在他邁出第一步的瞬間,體內(nèi)那蓮花虛影再次一閃而出,這一次比起上一次清晰了許多!
張溪晨肯定,這一次他的感覺沒有出問題,他的體內(nèi)此刻就是有一朵“蓮花”,雖然不是真正的花,卻給他一種充盈的感覺。
張溪晨皺著眉,腳下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減。
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都是跑步,今天好像比平時省力許多啊,怎么回事?
張溪晨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他三番兩次從體內(nèi)感應到的那蓮花虛影,霎時間,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難道......
一定是這樣,錯不了!
這就是老爺子從來沒有說起過的宗師之上的境界吧,不過現(xiàn)在好像還不夠成熟啊,難道要等到那蓮花虛影不再消失才算真正達到這一境界嗎?
張溪晨笑了,狂笑。與幾個小時前勉強的笑不同,這一次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沒想到在迷迷糊糊之間意外找到了更高層次的通行證。
本來按照他的預期,重修還至少需要一年時間,才有可能觸及這一境界,這一突如其來的機遇,倒是省去了他不少時間。
不過張溪晨絲毫沒有放棄重修的想法,上一次的體驗告訴他,重修對他而言百利而無一害,再走一遍宗師之路,再次從零開始修煉為宗師,這可不是1+1=2這么簡單,據(jù)他的估計,重修過的宗師可以同時面對三名同層次的強者而不落下風!
這還只是宗師啊,還有那更神秘的宗師之上的境界...
張溪晨一邊跑著,一邊幻想著,眼中是藏不住的火熱。
“說起來,這次意外的突破還得感謝馮榮喬呢?!睆埾孔旖菐еσ?,似乎對自己提到的這個人毫不在意,“有時間請他吃個飯吧,就當對他的感謝了?!?p> “嗯,就吃我的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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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幺,今天咋回事?你和林?;ㄅ啪毜竭@么晚嗎?”剛進宿舍,陳嘉偉的聲音就飄入張溪晨的耳朵。
張溪晨笑了一下說道:“以后沒有排練了?!?p> “什么?你們節(jié)目不會被取消了吧?”三人立刻大呼小叫起來。
“沒有,只是我被替換了,學校老師把林小珂的合作者換成了別人?!睆埾拷忉尩?。
“臥槽!他們瞎了眼還是瞎了耳朵?你之前那《燕歸巢》唱那么好他們聽不出來嗎?之前同意讓你去的也是他們,現(xiàn)在倒好,說不讓上一句話就不讓了,當你是什么了?”朱榮清憤怒的聲音立刻響起,其中還夾雜著湯高明和陳嘉偉打抱不平的聲音。
聽到他們的怒聲,張溪晨突然笑得很開心,覺得心頭很暖。
“開學典禮,我就和你們一樣當觀眾了,而且耽誤你們泡妞了?!睆埾啃χf道。
原來,當302的幾人得知張溪晨要和林小珂一起演出時,就要求他去排練的時候把他們幾個都帶上,過去看看林小珂的舍友們。
“沒事沒事,咱們兄弟被欺負了,還談什么泡妞!而且妞什么時候都能跑,你記得欠我們?nèi)齻€妞就行了,以后上點心就好?!睖呙髡f道。
張溪晨一陣無語,這真是安慰他嗎?
陳嘉偉給張溪晨帶了晚飯,在張溪晨吃飯的過程,幾人也從他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頓時對著馮榮喬破口大罵,對著學校老師也是一頓怨言,然后狠狠的安慰了一下張溪晨,最后又再次提醒張溪晨欠他們?nèi)齻€妞的事情。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的空氣特別清新。
302的眾人按照之前約定好的那樣,5點起床開始晨跑。
湯高明和陳嘉偉都是國家二級的跳高運動員,這倒是給了朱榮清和張溪晨一個大大的驚喜。
二人的體能都是特別好,尤其是湯高明,繞著中心湖跑了3圈后還能勉強跟得上張溪晨的節(jié)奏,讓張溪晨都是對他刮目相看。
湯高明被張溪晨一頓夸之后也不免有些得意,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的整個職業(yè)生涯,只失敗過一次,就是前幾天的那次軍訓!
一行人在食堂吃完早飯后準備回宿舍。
走到宿舍外面的公示欄,看到上面的通告,四人都愣住了。
“紀律檢查通報:302宿舍中醫(yī)學院中醫(yī)基礎學五班張溪晨同學,私人生活極其不規(guī)律,常常夜不歸宿,望端正態(tài)度。八月三十一日?!?p> “什么玩意兒?老幺不就昨天晚上遲回來了一回兒嗎,宿管都沒說什么,學生會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湯高明啐了一口,陰冷的說道。
張溪晨冷冷的看著那張通報單,大步走上前去,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注視下,一把撕了下來。
“你干什么?”宿舍三人趕緊上前,低聲問道。
“你們回宿舍吧,我去圖書館了?!睆埾枯p聲回到,仿佛這件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老幺,現(xiàn)在趕緊貼回去吧,要是學校知道了就完了?!标惣蝹ペs緊快步走到張溪晨身邊說道。
“這件事沖著我來的,你們不用管。”張溪晨聲音清冷的說到,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通告撕個粉碎。
紀律檢查一直都是學生會負責的事情,這通報還刻意夸大事實,馮榮喬又是學生會會長,這件事擺明了就是對方來攻擊他的!
“呵,當官真了不起啊,是吧,小丑?”張溪晨喃喃道。
聽到張溪晨這陰冷的聲音,再想到之前的霸氣一撕,陳嘉偉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認識一下他們這位老幺了。
原來不是一個天天一臉微笑人畜無害的家伙,而是一個非常霸氣強勢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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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溪晨一點都不擔心馮榮喬會因為他撕了通告而來找他麻煩,畢竟通告上的內(nèi)容壓根就不屬實,要是追究起來,他也討不到好處。
一邊想著,張溪晨已然來到了圖書館。
“老師好?!睆埾苛晳T性的對著那圖書管理員鞠躬問候。
“西南角第三排最里面那本《古法正骨》,拿去看看。”
圖書管理員居然在自己剛進門時就跟自己搭話,這屬實嚇了張溪晨一大跳。
不過張溪晨也沒有多說什么,迅速找到圖書管理員說的那本《古法正骨》,開始翻閱。
張溪晨一直覺得,這圖書管理員沒那么簡單,于是對于手中這本《古法正骨》,他也是格外重視。
《古法正骨》這本書,張溪晨看過不下七八遍,手中這本和之前看的也沒什么不同???
張溪晨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緩。
翻著翻著,突然從書中掉出一張牛皮紙。
張溪晨撿起牛皮紙,細細打量一番之后,發(fā)現(xiàn)只是一張普通的牛皮紙而已,上面甚至連文字都沒有。
將其放在一邊,張溪晨繼續(xù)翻書。一段時間后他發(fā)現(xiàn),這本《古法正骨》和別的書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自己手邊的那張毫不起眼的牛皮紙了。
將書放在一邊,張溪晨再次拿起那張牛皮紙。
“按理說,圖書管理員不應該消遣我啊,那這紙到底特殊在哪呢?”
張溪晨百思不得其解,在其不知所措時,一絲內(nèi)氣竟然不受他控制,順著他的手臂進入了那張牛皮紙。
隨即,牛皮紙的表面竟緩緩浮現(xiàn)出了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