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兩女相見
“一直都沒人為我忙前忙后的,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一個,我好不習(xí)慣?!毙焓缧驴粗中$妫揶淼恼f道。
“我們可都是沾了林大?;ǖ墓?,真是榮幸??!“盧旻也笑著望著林小珂說道。
“能沾光也是一種實力,好吧?”徐淑新回道。
李玥璇只是眼神含笑望著林小珂,沒有說話,不言自明。
林小珂裝睡,不理會三人。
“某些人無話可說,裝聽不到?!北R旻感慨一聲說道。
林小珂臉上更紅了。
這時,張溪晨提著五份免費午餐回來了。
“你終于回來了,咱們小珂同學(xué),早就望穿秋水了。”見到張溪晨,徐淑新立刻出聲調(diào)笑。
林小珂睜開眼睛,嗔怪的看了徐淑新一眼。
徐淑新不以為意。
張溪晨只是笑笑。
吃完飯,張溪晨細心的照顧著林小珂,徐淑新三人的調(diào)笑聲,也是一浪高過一浪,讓張溪晨和林小珂尷尬不已。
好不容易挨到站,徐淑新和李玥璇架著林小珂下車,然后直接打的回學(xué)校。
很快,車子就來到了南京中醫(yī)藥大學(xué)門口。
“張溪晨,我們架著林小珂太不方便了,一不小心就會碰到她的腳,要不然你背她回學(xué)校吧。”徐淑新笑顏如花,面帶深意的說道。
“好!”張溪晨也沒多想,就立刻答應(yīng)。
林小珂的腳,現(xiàn)在確實還不能動,若是真讓人架著走的話,恐怕會出問題,而且一個女生,被人架著一跳一跳的,那個形象也不太好。
從頭到尾,林小珂都沒有說話。
下了車,張溪晨直接背起林小珂,在徐淑新、李玥璇和盧旻的圍繞中,一路朝著學(xué)校大門走去。
可剛來到學(xué)校門口,張溪晨就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有些發(fā)愣。
只見,一個女孩,正從學(xué)校里往外走。
就在張溪晨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這個女孩的目光也落在了張溪晨的身上,只是一眼,就愣住了。
看著這個女孩,張溪晨小心翼翼的把林小珂放到地上。
疑惑中,林小珂有些莫名的往前看去。
映入眼眸的,是一個打扮得很簡約,知性又青春,長相也非常漂亮的女孩。
與此同時,那個女孩的目光,也從張溪晨的臉上,轉(zhuǎn)移到了林小珂的身上,從頭到腳開始仔細的打量起林小珂來。
最終倆人對視在一起,眼眸中,有著莫名、疑惑和探尋。
張溪晨第一次猶豫了,看看前方的女孩,又看看林小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奈何,在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前方的女孩和林小珂,都是在同時轉(zhuǎn)目,看向張溪晨。
倆人的眼神,都很疑惑,似乎都是在質(zhì)問張溪晨,她是誰?
“你怎么來了?”張溪晨看向前方的女孩笑著問道。
很親切的一聲問候。
誰知,這女孩不但沒有回答,反而直接走上前來,一伸手就輕輕的給了張溪晨一拳,說道,“行啊,這么快就認識了這么漂亮的女同學(xué)了?”
“這不早就認識了嗎?”張溪晨對女孩笑笑,然后才趕緊轉(zhuǎn)頭,對林小珂等人介紹道:“她是我高中同學(xué),陳顏如。”
然后又回頭,看著陳顏如,說道,“她是我同學(xué)林小珂,這三位是徐淑新、李玥璇、盧旻,是跟她一個宿舍的?!?p> “你們好!”陳顏如面帶微笑的對著四人點了點頭。
“你好!”林小珂等人回道。
“你這是受傷了吧?”打完招呼,陳顏如低頭看了一眼林小珂還紅腫的腳踝,然后對張溪晨說道:“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趕緊送人回去?!?p> “這不是遇到你了嗎?”張溪晨再次笑笑,然后背起林小珂,朝著女生宿舍走去。
陳顏如跟在其后,一路無話,氣氛有些尷尬。
一行人就這么來到了林小珂宿舍。
“你們應(yīng)該很久沒見了吧,快去敘敘舊,有徐淑新她們在,我沒事的?!眲偺上?,林小珂就笑著說道。
“那行,明天我再來看你?!睆埾肯肓讼?,點點頭說道。
雖然放假了,但還是有些學(xué)生留校,這里畢竟是女生宿舍,被人看到可不太好。
尤其是舍管大媽,比親媽還嚴格的大媽。
離開女生宿舍。
“你想去哪兒?”張溪晨對著陳顏如說道。
“去你們學(xué)校操場吧,邊走邊聊聊天?!标愵伻缧χf道。
“好!”張溪晨點頭。
倆人一邊聊著,一邊走向操場。
“你什么時候來的?”張溪晨看著陳顏如問道。
“周一就來了?!标愵伻缫贿呑?,一邊側(cè)臉看向張溪晨笑著說道,“本來還想偷偷過來給你個驚喜,結(jié)果在你們學(xué)校門口遇到一個認識你的同學(xué),跟著他找了半天才知道你不在學(xué)校,然后我自己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了,等你回來?!?p> “你的苦等有結(jié)果了,我回來了。”張溪晨笑道。
“是,還背著一個大美女?!标愵伻缪凵裰虚W過一絲莫名苦澀,然后笑著轉(zhuǎn)移話題,說道,“知道我找不到你以后,為什么一直不給你打電話,也不回去嗎?”
“不知道?!睆埾抗⒅钡膿u頭。
“因為我知道,我一定會遇到你?!标愵伻缣鹛鹨恍?,說道,“這不就遇上了?!?p> 張溪晨笑著,沒有回話。
“我沒想到的是?!标愵伻鐩]有在林小珂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纏下去,而是說道:“這才開學(xu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已經(jīng)在整個學(xué)校都出名了?!?p> “恩?”
張溪晨疑惑的望著陳顏如,不解她怎么知道的。
“來到你們學(xué)校以后,我順便看了一下你們學(xué)校的論壇,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們學(xué)校的論壇上,有不少都是關(guān)于某人的消息。”陳顏如說道。
張溪晨輕聲一笑。
“先是軍訓(xùn),然后是開學(xué)典禮,最后是社團招新,三首歌,還有才藝展示,一次比一次轟動,老張啊,你還是當(dāng)年的那個你??!”
“甚至比高中的你更優(yōu)秀,我都有些快不認識你了?!?p> 陳顏如有些懷念,望著遠方,聲音有些悠遠的說道,“老張,我好久沒聽你唱歌了,給我唱首歌好嗎?”
“你想聽什么?”張溪晨輕聲問道。
“水木年華,《中學(xué)時代》?!?p> 張溪晨點點頭,這首歌他會。
輕吸一口氣,唱了起來。
“穿過運動場讓雨淋濕,
我羞澀的你,
何時變孤寂,
躲在墻角里偷偷的哭泣
……”
操場上,張溪晨的歌聲,悠揚的響起。
倆人就這么并排走著。
陳顏如沒有說話,也沒有笑,只是在張溪晨唱歌的時候,一直專注的看著張溪晨的臉,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一首歌,唱了三分鐘,陳顏如就看了張溪晨三分鐘。
一秒都沒有移開過視線。
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張溪晨的歌聲里,又仿佛是在享受著站在張溪晨身邊的感覺。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愛是什么,
我還不知道,
誰能懂永遠,
誰能懂自己,
把百合日記藏在書包,
我純真的你,
我生命中的唯一?!?p> 一旁,一直盯著張溪晨看的陳顏如,在聽到這最后一句歌詞的時候,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
笑的很甜,很美。
“這歌詞,跟歌名好像有些不符?!睆埾砍?,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誰說不符?”陳顏如一轉(zhuǎn)頭,輕快在跑道上跳躍著,轉(zhuǎn)身對著張溪晨說道:“我聽著很符合啊!”
張溪晨笑笑,他感覺,自己好像上當(dāng)了。
因為這歌聽起來,根本不是在回憶學(xué)生時代,而是在回憶學(xué)生時代的愛情,甚至可以說是一首表白歌曲也不為過。
“和你做了三年的高中同學(xué),我第一次知道你唱歌原來還可以這么好聽,高中的時候你就挺厲害,原來一直在藏拙?。 陛p快的跳了幾步,陳顏如才停下來,隔著三米遠看著張溪晨,說道,“要是早知道的話,就能天天讓你唱歌給我聽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張溪晨玩笑般的說了一句。
“現(xiàn)在想想,真的很懷念高中的生活呢?!标愵伻缱叩讲賵鲞叺牟莸厣献讼聛恚瑧涯钪f道,“那時候,我們在同一個班,每天一起上課,下課了就看著你們在教室里玩鬧,感覺很充實,跟現(xiàn)在這無趣的大學(xué)生活相比,不知道好多少倍?!?p> “是啊?!睆埾奎c點頭,在陳顏如身邊坐下,說道:“可是,我們不可能一直念高中。”
“你還記不記得,高中的時候我們學(xué)校有一個女同學(xué),從高三下學(xué)期留級到高一的新生班,在學(xué)校里待了整整六年,才考上大學(xué)。”陳顏如問道。
“記得?!睆埾奎c點頭,有些惋惜的說道,“那時候她學(xué)習(xí)是我們學(xué)校最刻苦的,第一個到學(xué)校,最后一個離開。可惜腦子有些問題,一直成績都不好,你好像還幫她補過課?”
“恩。”陳顏如點頭,說道:“每天放學(xué)后,跟你一起在教室里把功課做完,我都會去給她補課,不過幸好,她終于夢想成真考上了大學(xué)?!?p> “你做了一件大好事。”張溪晨笑著說道。
他沒有說,其實暗中他一直幫那名女同學(xué)疏通腦子里的經(jīng)脈。
“一提到這個,我就忍不住想笑?!睆埾拷又f道,“每天都是我們倆在教室里做功課,等食堂的阿姨們都塊收攤了,我們才去吃飯,整個食堂都只剩我們倆了,現(xiàn)在想來,挺尷尬的?!?p> “當(dāng)時你尷尬嗎?”陳顏如問道。
“當(dāng)時?”張溪晨一愣。
當(dāng)時,他還真不覺得尷尬。
人嘛,回頭想一想自己之前做過的事,總免不了有幾件尷尬的。
“反正我是不尷尬。”陳顏如笑著道。
“當(dāng)時的確不尷尬?!睆埾奎c頭,說道,“要不然,咱們怎么能這么輕易的考上大學(xué),還不都是當(dāng)時的努力得來的,要是沒那段日子,你還真不一定能成我們市高考狀元。”
“都是你謙讓?!标愵伻缤鴱埾?,疑惑說道,“我現(xiàn)在都沒弄不明白,你那么妖孽的學(xué)習(xí)速度,那么厲害的成績,這個高考狀元怎么會落到我的頭上?”
“運氣不好?!睆埾啃Φ?。
“我才不信!”陳顏如搖搖頭,說道,“你這么謙讓,我才不會手下留情?!?p> 張溪晨笑了。
當(dāng)時,他的確沒想引起什么大動靜,所以自己把握了分數(shù),也打心底里沒想過要當(dāng)什么高考狀元。
“我想問你個問題?!标愵伻鐝埧凇?p> “什么?”張溪晨問道。
“你在高中三年里,干過的最出格的事是什么?”陳顏如輕笑著問道,眼眸里卻流露著一絲篤定之色,仿佛早已知道答案似的。
“這個……”張溪晨想了想,笑著說道:“應(yīng)該就是捅咱們班,窗外那個馬蜂窩了吧,你呢?”
“我干過最出格的事,就是跟教導(dǎo)主任理論?!标愵伻缯f道。
“你還干過這事?”張溪晨驚訝。
“對?。 标愵伻琰c點頭,說道,“就在你捅馬蜂窩那天?!?p> “什么?”
張溪晨一愣,他隱隱的明白了什么。
上高中的時候,他所在的班級在教學(xué)樓的二樓拐角,當(dāng)時在教學(xué)樓背面,前窗外有一個馬蜂窩。
那個馬蜂窩不大,但是卻有很多馬蜂,那些馬蜂都是帶有毒性的,幾乎每天上課,只要開著窗,就會有馬蜂飛進教室,而當(dāng)時坐在窗子旁邊的,正是陳顏如。
為了安心學(xué)習(xí),陳顏如每天都要把窗子關(guān)上,每天都熱得大汗淋漓。
也正是因此,張溪晨才找機會,在下課之后,到教學(xué)樓后面廢棄的排水溝里,找了一根竹竿,把馬蜂窩給捅了。
因為這事,還被班主任給狠狠的訓(xùn)了一通,說是要上報給教導(dǎo)主任去處理。
結(jié)果,卻不了了知了。
一開始,張溪晨還以為是班主任嚇他的,現(xiàn)在聽來,陳顏如找教導(dǎo)主任理論,應(yīng)該就是為了這件事。
只是,倆人都沒有說破。
“不說這個了?!币姀埾康哪樱愵伻巛p笑著搖搖頭。
那是她第一次對抗老師,不過,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現(xiàn)在說出來,總覺得不合適。
“那你……”張溪晨張口。
“對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報考中醫(yī)大學(xué)嗎?”陳顏如打斷張溪晨的話,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