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約劍?”趙赫轉頭看向自家?guī)熥?,那不是天下排名第二的神器嗎?怎么到了這個女人嘴里就變成了破劍?
而且,傳聞瀲滟尊者的本命雙約劍與瀲滟尊者一同掉進了那裂縫之中,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到。
可是,那為什么瀲滟尊者現(xiàn)在要來蒼溪宗討要雙約劍?
司空蔚馳皺著眉頭,顯然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微生年不為所動,“沒有?!?p> “沒有?”君楠沉下臉,不屑嗤笑,“什么時候晝年尊者也會撒謊了?”
微生年沉默不語,定定地看著君楠。
“不還,本尊便自取了?!本稽c都不想和他廢話,話音一落人就消失不見。
同時微生年也消失在原地。
司空蔚馳眼疾手快的開啟了保護罩,將地上所有人罩住。
“嘭!”
天空中一聲巨響,兩人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顯然是已經(jīng)過了一招了。
眾人抬頭望向兩人,心中滿是震撼,即使他們在保護罩中也能感覺到強大的威壓強大。
這就是渡劫期的戰(zhàn)斗嗎?
“讓開。”君楠冷聲道。
微生年不動,垂手靜立,“君楠,回去?!?p> 心中突感一股怒火中燒,君楠臉上的表情消失不見,“讓我回去?你配嗎?”
微生年目光復雜的看著她,突然想要解釋什么,但張了張嘴還是什么都沒說。
君楠自知短時間她不可能打敗微生年,時間一耽擱說不定這些人就把雙約劍藏起來了,耽誤她時間。
女子微微闔眼,下一秒淚痣變成了詭異的紅色,一陣靈力從她身上向四周散發(fā)開來。
不知為何,明知道對方是在做什么微生年卻沒有出手,任由她尋找。
沒過多久,君楠睜開眼睛。
“雙約!”一聲令下,遠遠的一道光柱直射天空,君楠飛身而去。
卻再次被微生年攔住。
君楠向一個方向伸出手,“雙約劍?!?p> 光柱頓時發(fā)出震動,片刻后一道光沖他們這邊而來。
最終停在君楠的面前,雙約劍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三指寬劍身鋒銳而修長,劍柄上“雙約”兩字入木三分,可見刻字之人風骨。
“好久不見?!本?,手指撫摸劍身,雙約劍散發(fā)出一絲銀光,似乎是在回應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主人。
君楠笑了笑,眉眼緩和下來,一手握住雙約劍的劍柄。
隨手一揮便如千軍萬馬之勢,微生年一揮衣袖攔下。
“晝年尊者!不能讓她把雙約劍帶走!”林栩之在下面喊道。
瀲滟尊者本就是千年難遇的絕世天才,當年二八年華成功進入心動境,不過一百歲就入了分神境,成為修真界最年輕的尊者,后由其師尊封稱號“瀲滟尊者”。
一般瀲滟尊者出手從不用雙約劍,基本除了那幾位尊者,她早就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而在瀲滟尊者背叛宗門后,不過短短兩三百年就突破了渡劫期。可見她的天賦有多恐怖。
當瀲滟尊者用上雙約劍之后,可以以一人之力戰(zhàn)天下所以尊者,甚至短時間內不會落敗。
怎么可以讓她再次將雙約劍拿到手!
君楠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打算離開。
微生年眉眼終于發(fā)生細微變化,“你想做什么?”
女子轉過身,將其收入眼里,勾唇輕笑,“我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罷了?!?p> 微生年沒有再攔她,看著熟悉的身影離去,他垂下眼簾,隱住眼中的神情。
“晝年尊者!”林栩之緊緊皺著眉頭,往日的沉著冷靜消失殆盡,整個人看起來陰翳恐怖。
“栩之!”司空蔚馳喝止林栩之,對一位尊者不敬,他是怎么敢的!
林栩之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不滿壓抑住,拱手,“是我太著急了,晝年尊者見諒?!?p> 晝年尊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無妨?!?p> 說完便轉身離開。
榕樣見林栩之甩袖而去,有些不敢追上去。
“小師弟,跟我一起去練劍?!壁w赫突然開口。
榕樣如蒙大赦,立刻點頭,“好的大師兄?!?p> “師尊,我們先下去了?!壁w赫對司空蔚馳說道。
司空蔚馳點了點頭,和藹的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到散了吧?!彼究瘴雕Y讓宗門弟子都散去,回了大殿。
大殿空無一人,司空蔚馳將邀請華渝宗和四大家族的消息傳了出去,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桌上的帖子出神。
“她居然還活著?!彼究瘴雕Y喃喃自語,臉上突然露出笑靨,只是這個笑容怎么看怎么詭異。
“小師妹啊。”
一聲輕嘆回蕩在殿中,本明亮的大殿竟有一瞬間昏暗無比。
與此同時,得到消息的其他人大部分的第一反應與林栩之居然如出一轍。
“她沒死?!”
尉遲封一聽到關于瀲滟尊者的信息整個人都彈了起來,瞪大了雙眼,“怎么可能?!當初那么多人連手!”
“叔叔,她自己也承認了!”尉遲淞說道。
想起在山洞里的事,憤憤不平,“不僅如此,她還辱罵您與其他尊者!不知所謂!”
尉遲封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p> “是,叔叔?!?p> 尉遲淞乖乖應道,退出房門。
世人皆知尉遲家小少爺囂張跋扈,高傲自大,誰都不放在眼里,唯獨對將他養(yǎng)大的叔叔言聽計從,指東不打西,去南不往北。
就這個性子尉遲淞在士族子弟并不受歡迎,但也礙于尉遲家的威名只能供著,不過還好他本人十分爭氣,天賦極好,二十七歲就已經(jīng)融合境,在天賦榜上排到第三。
第一是趙赫,第二是宋軼。
“君楠……”尉遲封坐了下來,吐出一口氣。
他自己也不清楚,聽到瀲滟尊者還活著的消息,到底是憤怒還是高興。
當初在沉汀山大戰(zhàn)的時候,其實他是有想過想到她走的,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人與世界為敵。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他的殺父仇人,屠戮了他整個家族。
“君楠……”
如果再有人問他當初是否會放棄,他一定不會的。
即使冒著大不韙,即使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他為了她心甘情愿。
但是沒有如果,再也回不去了,以她那種斤斤計較的小性子,肯定永遠都不會再原諒他了吧?
說不定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但是沒關系,他可以去見她。
尉遲封勾起嘴角,打定主意便立即行動,下一刻,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千里之外,高山之上,雪峰之巔,白色晶體從天而落,紛紛揚揚如夢如幻。
一襲白衣的男子皮膚雪白,一頭銀發(fā)并未束起散落在腰間,盤腿坐在山峰之上,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但全身卻并未沾染半分白雪,未曾有半分濕潤。
似乎突然感覺到什么,從從容的站起身來,看向蒼溪宗的方向。
毫無血色的薄唇張了張,聲音被隱藏在漫天雪花之下。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無奈,抬腳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