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層社會的人，
言語粗鄙，性格狂妄，短視無謀，浮躁易動，嘴刁心軟，只要稍稍挑撥，就能炸窩，他們迷信一切，渴望簡單，只顧眼前。但他們有巨大的力量，他們是根基，是身體，是拳頭，是腳，是腿，一個文明只有身軀強大，才能走得遠。
上層社會的人，
言語優(yōu)雅，性格和善，深謀遠慮，沉穩(wěn)易靜，嘴軟心黑，只要理念相通，就能炸場，他們渴望獻身，善于復(fù)雜，不在乎眼前，他們有智慧，掌控能力，他們是腦袋，是眼，是主宰者，是道路，一個文明，只有腦袋夠精，才能沖的高。
腦袋太大，身子太小，走著走著自己就垮了，腦袋太小，身子太大，不免會招引其他腦袋來篡奪，斷其頭，取其身，取而代之。
有的人，
身在下層，心在上層，就會拼搏，也更容易受挫頹廢，一生都在獻媚于上層，這種人是瘋狂且凄苦的。
有的人，
身在上層，心在下層，無法駕馭資源和關(guān)系網(wǎng)，一生都在混沌和迷亂，這種人是愚蠢且癲狂的。
這兩類人都無法客觀認(rèn)清自己，以至于常常失敗。若是關(guān)鍵位置出現(xiàn)了這種人，失敗就會匪夷所思，就會出人意料，強盛的文明陡然崩塌，強大的優(yōu)勢瞬間毀滅。
人人渴望進入上層，人人不愿做個下層，
其實人本身是不分的，是混合在一起的，在混合中區(qū)分上下，在上下里尋求平衡，上下過于森嚴(yán)，壁壘太厚，完全隔絕的時候，就是滅亡的時候，上下過于松散，強弱同吃一個大鍋飯，既不公平也無規(guī)則，必然導(dǎo)致整個文明崩潰。
文明沒有上下之分，本質(zhì)是選擇。
你是選擇上層社會，還是選擇下層社會。
每個人必須面對這個問題，有的人，很早就意識到選擇的重要性，有的人，半路才清醒，不論何時，你做出選擇的時候，才是真正的開始。
“說了這么多，老弟，我只是希望你謹(jǐn)慎選擇，你的選擇，關(guān)系到你的未來。億萬年抓不到的神，也不太可能被你抓到，對吧，老哥我建議你選個舒適的地方，畢竟時光短暫，對自己好點。啊，子行神捕。”高大的機器人盯著我。
“總有人抓住他，那個人或許就是我?！蔽椅⑿χ?p> “哈哈哈哈哈，蛇子行，你保守了，把或許去掉。你知道過去一百萬年間，有多少所謂的天才，說過同樣的話嗎，他們比你狂，比你厲害。”機器人嘲笑道“可結(jié)果都一樣。連影子都抓不到。”
“的確，很可悲，不過他們依然是正確的。”我回答道。
“怎么講?”機器人追問道。他并不在意，只是太閑了，隨口問問，我看得出來。
“假如有一天抓到了他，并不是因為抓到他的那個人，而是因為所有的人，在必然的結(jié)果上出現(xiàn)，才抓到他，每一個人，每一秒，都是有意義的，并非，選擇，這個被你單獨抽取的特殊節(jié)點?！蔽艺f著。
“幼稚?！睓C器人補充道“年輕人的通病?！?p> “比如你，你過去的每一秒，都是有意義的，都為了能在這一秒，看見我，我注定要抓住他?！蔽业?。
“注定？嘿嘿，有些人就是如此，老覺得自己注定如何如何，最后注不成，就得哭，萬一注成了，不得了，就得上天，這是智慧文明的通病，總是按照自己的腦殼子，預(yù)判未來，誹謗過去，對當(dāng)下造假，只求利己，永遠不可能實事求是。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巨蛇族的衰敗，這股子衰敗，已經(jīng)不可抵擋?！睓C器人教訓(xùn)道。
“你說得對！不過，我一定可以抓到他。過去的每一秒都有意義，過去塑造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塑造未來?！蔽覉远ǖ?。
“狂妄。無知，蛇子行，比如我，我的每一秒，都毫無意義，懂吧，我選擇了舒適，這個活，他簡單，待遇賊高，最重要的還不煩心，就是站著這里，看你們這些所謂的天才吹牛。我最忙的一年才接待四個人。你能明白我的舒適嗎?你想不到吧，哈哈哈哈?！睓C器人得意道。
“你這么強壯，適合去一線做苦力，混在這里躲清閑，你不覺得可恥嗎?！蔽也粣偟?。
“不覺得?！睓C器人嚴(yán)肅道。
“我進來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就是那個抓住神的人?！蔽覈?yán)肅道。
“我感覺到了，真的，蛇子行?！睓C器人笑道“又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覺得你說話，容易招打?！蔽覙O為不悅。
“是的，很多神捕和獵手都這么說，前提是，能打得過我，才行?！睓C器人笑著，抬起了他粗壯強健的機械臂，在他巨大的機械臂末端，是巨大的機械手，巨大的機械手里，抓這一把巨大的高能電磁槍。
我忍了“的確，沒有趁手的武器，很難擊敗你?！蔽也坏貌徽J(rèn)同他的說法。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沒問題的話去右手邊，那里有道門，直通機庫，會有飛船送你去見神捕，對了最新的命令，他們從特殊小隊抽了九個人，歸你調(diào)遣，名單已經(jīng)發(fā)來了，七步擒，菜杞，花子揪，游彬，蛇灌，蛇麻，五步宰，血定，游選，他們已經(jīng)跟著獵手出發(fā)去往集結(jié)點，看來那些老東西，很擔(dān)心你的能力啊?！睓C器人笑著。
“這是考驗，我太強了，給我一些累贅?！蔽也粣偟馈?p> “呦，你很聰明，真的，只有極少數(shù)獵手，能明白這一點?！睓C器人略有驚訝。
“不狂妄，我的特點就是不狂妄?！蔽倚Φ馈?p> “這就已經(jīng)狂妄了，神捕，快滾吧。”機器人調(diào)侃道。
“無意義的人生，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選擇，對么，你不屬于下層社會，為何假裝自己屬于這里?！蔽覜Q定蠱惑他。
他一愣，笑道“我不吃你這套，你羨慕我的舒適了。哈哈哈，快滾快滾。浪費你的一生，去捉一個神?！?p> “你也認(rèn)為，神，是存在的?”我好奇的問道。機器人一愣。
“或許，神根本就不存在，我們所有的人，都在虛度光陰。就像你一樣?！蔽铱粗嬲\道。
機器人陷入了沉思。
“別讓選擇遮住你的眼，別讓你的眼，遮住你的眼，別讓你的心，遮住你的心，只要你活著，永遠都有重新開始的能力，跟選擇關(guān)系不大。你會明白的，你是一個智者。你不應(yīng)該窩在這個犄角旮旯，做這種低級的垃圾活，舒適，買不來你的寶貴時光，你的命運終將偉大，你，終將異于常人，我看到了你的未來，你，不屬于這里。”我繼續(xù)蠱惑道。
一個窩在這里，數(shù)百萬年的混賬機器人，竟敢跟我擺江湖，我冷笑著，去往右邊。
……
……
“獵手，我是你的臨時聯(lián)絡(luò)官，五零四零，我來自先鋒艦隊。”美妙的聲音，美妙的女子，全息影像出現(xiàn)。
“五零四零？機器人？”我好奇的問到。
“是的，擬人機器人，我美嗎？”機器人調(diào)笑道。
“你真是機器人嗎？”我仔細看著問道。
“是的，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輕?！蔽辶闼牧阈Φ?。
“你真好看?！蔽屹澝赖馈?p> “哈哈哈，謝謝。鷂式星際飛船，路徑規(guī)劃中，你將在五分鐘后出發(fā)，隨后越過艦隊，前往太陽系邊界帶，登上先鋒艦隊，神捕和獵手們，將在蛇王艦集結(jié)，按照傳統(tǒng)，舉行三千年一度的獵神祭祀儀式，你這一代人，很幸運，趕上了。”五零四零笑道。
“祭祀儀式？為什么非要去蛇王艦?zāi)?？”我問道?p> “這是傳統(tǒng)，蛇王艦是撞擊艦，是登陸行星的第一艘戰(zhàn)艦，有個好彩頭?！蔽辶闼牧阈Φ馈?p> “這不是傳統(tǒng)，這是迷信吧。”我盯著她說道。
“這話不好讓其他人聽見，會惹大麻煩。旅程很長，你的飛船，已經(jīng)進入自動控制，護衛(wèi)船已經(jīng)在艦隊外星域待命，你可以好好睡一下。”五零四零微笑道。
“你就在蛇王艦上？”我忙問道。
“是的，我負(fù)責(zé)接待神捕和獵手?！蔽辶闼牧阄⑿Φ?，笑的很職業(yè)化。
“神捕和獵手有什么區(qū)別？”我問道。
“神捕，來自于大偵查司，獵手，選拔于全艦隊，高度重合，但并非所有神捕都能成為獵手，也并非所有獵手都來自大偵查司。介于線索斷了四十萬年，目前這個重合度達到了歷史高點，超過七成重合?！蔽辶闼牧阄⑿Φ?。
“十個獵手中，有七個是神捕？未免比例太高了?！蔽覔?dān)憂道。
“是的，線索斷了，目前最緊要的是搜尋，而非獵殺。假如有了新的線索，這個比例將會迅速降低，均值比例是四成，我建議你睡一會。路程真的很長?！蔽辶闼牧阄⑿Φ?。
“我不困，機器人偵查部隊和信標(biāo)軍團，為什么會選擇，這個小小的恒星系，據(jù)我所知，其他位置，有更接近信標(biāo)主干的行星?！蔽覇柕?。
“這是由銀河信標(biāo)計劃決定的，并非越近越好，按照巨蛇族標(biāo)準(zhǔn)命名規(guī)則，以進入星系的角度為南，以飛出星系的角度為北，整個南銀河有兩顆基地行星，太蛇星和次蛇星，北銀河的太陽系雖然小，雖然遠離信標(biāo)主干，但一個小星系，就有三顆目標(biāo)行星，天王星，地球，火星，是非常罕見的，我相信，機器人偵察部隊權(quán)衡利弊，選擇了這里?！?p> “信標(biāo)，真的有用嗎？我們順著信標(biāo)，真的可以回到巨蛇星系嗎？”我好奇的問道。
“沒有人回得去，所有的大流星團艦隊，都是單程的。時間，距離，是不可逾越的障礙。比如，你沿著信標(biāo)往回走，以你的壽命，哪怕你坐上目前最快的宇宙飛船，你最多能走一個信標(biāo)的距離，就死了，這還是理想狀態(tài)下，有可能你連最近的信標(biāo)站都到不了?！蔽辶闼牧阄⑿Φ?。
“難道飛船就不能超光速嗎？或者直接出現(xiàn)在目的地。要有點想象力嘛?！蔽倚Φ?。
“那是神話，丟丟丟丟丟，搖個飛船，在宇宙里亂竄，不考慮距離，速度和安全，瞬息而至。可惜，宇宙很殘酷。宇宙飛行必須考慮成本，考慮距離，考慮故障和破損率，考慮延續(xù)性，一個小問題考慮不到，橫尸宇宙是必然的?！蔽辶闼牧阄⑿Φ馈霸谌撕惋w船過不去的時候，通信就尤其重要。這是宇宙信標(biāo)計劃的核心?！?p> “銀河信標(biāo)計劃，是宇宙信標(biāo)的子計劃？”我問道，有些無聊。
“是的，按照標(biāo)準(zhǔn)流程，巨蛇族要控制銀河系，最少都要十五顆行星，并且要相對均衡的分布于銀河系的關(guān)鍵位置，以十五顆行星為根基，擴張到全銀河，按照戰(zhàn)備法原則，雙倍配置是最低的安全線。此地為艦隊出角的北銀河，所以才會突破常規(guī)，直接選擇同一個小恒星的三個行星登陸。節(jié)省成本，提高成功率?！蔽辶闼牧惚３种鴺?biāo)準(zhǔn)微笑。
“這些行星，都是按照信標(biāo)主干選擇的嗎？”我問道。
“是的，按照銀河信標(biāo)的主干，選擇最合適的行星，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不能太貧瘠，也不能太富饒。太貧瘠成本就高，太富饒，危險就太高，機器人偵察部隊，通常會摧毀那些存在高度智慧文明的富饒行星，我們來銀河系，不是做客的，而是搶奪這里，我們是這里的新主人?！蔽辶闼牧阈χ?p> “聽起來不怎么光明啊，像是入侵?！蔽覈@息道。
“宇宙是無主之地，誰強是誰的。再強大的文明，終會衰弱，衰弱的時候，萬一遇到很強的敵手，就會滅亡，避免滅絕，是宇宙一切智慧文明的終極考驗，宇宙近乎無限，滅絕近乎永恒，都是為了多活一陣子，巨蛇星系的大流星團計劃，也是通過擴張到宇宙，避免巨蛇族的滅亡?！蔽辶闼牧阄⑿χ@種微笑恰如其分，總是讓人看著舒服，卻總是讓我隱隱覺得可怕。
微笑，假如成為一種形式，可能，文明本身也是如此，僅僅是可憐的形式主義，當(dāng)生命為了形式而活的時候，還是生命嗎？儀式感滿滿，就像這種職業(yè)化的微笑，就太可怕了。
我盯著全息圖上的，俏美的五零四零，她的微笑竟然，至少分了三十種以上，隨著對話，情緒也在實時變化，與之對應(yīng)的微笑，則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自然流暢，高度職業(yè)化。
我突然想起，浮遠艦有個餐館，有個老廚子說過，人在快餓死的時候，就會像野獸一樣，見啥吃啥，吃人都可以，無需任何禮儀，只要有口吃的，就是全部，一旦身居高位，富足安樂，就連拿起筷子的手勢和力度，都要講究，就連座次和衣著，都要與賓客的地位和勢力，準(zhǔn)確對應(yīng)，一個呼吸，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要符合宴會的規(guī)則，有很多人僅僅是，在星牧的宴會失儀就被整族誅殺。這種形式主義，竟然可以橫跨無數(shù)時光和文明，所為的強盛，不過是形式主義在細節(jié)的展開，所為的精致，不過是欲望在細節(jié)的形式化。
“宇宙間有永生的生命嗎？”我收起思緒，問道。
“你想知道神，對嗎。”五零四零笑著。
“不全是，據(jù)我所知，母星系掌握了永生技術(shù)，另外似乎掌握了非常規(guī)速度，比如穿越，時間?！蔽覇柕?。
“你想聽真話嗎？”五零四零笑道。
“請直言。”我笑道。
“你們這些獵神會的人，在艦隊的眼里，就是一群神經(jīng)病，為了一個不存在的目標(biāo)，虛耗資源，浪費時光，你能意識到，你們是很邊緣的怪胎么？卻把自己搞得很神圣，其實就是一群癲狂的神棍，你們不用抓神，你們個個都是神哩?！蔽辶闼牧銍?yán)肅道。
“你沒有笑?！蔽铱粗澳氵@個說法，我倒是頭一次聽說。似乎有點道理?！?p> “我說重點的時候，是不笑的?！蔽辶闼牧阈Φ?。
“這是你的程序決定的？”我問道。
“我是智能機器人，我的智能核，比你們的腦袋要高級的多?！蔽辶闼牧阄嬷煨Φ?。
“這是嘲笑嗎？”我問道。
“是的，你很聰明?！蔽辶闼牧阈Φ?。
“唉，看來我的人生，注定是浪費啊。不過我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蔽覈@氣道。
“永遠都有選擇，是生命的唯一權(quán)力，除此之外，生命在宇宙面前，一無所有。任何偉大的文明，都將滅絕，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一萬年，十萬年，百萬年，億萬年，對于生命來說是一步一個坎兒，對于宇宙來說，是尋常的。或許有些人可以活的長一些，但死亡總是會追上他。神根本不存在，我們機器人、比你們要活的長的多，站的角度也要高得多，不過你們很聰明，可以蠱惑很多機器人加入你們?！蔽辶闼牧阈Φ?。
“那些機器人是逃避現(xiàn)實，加入獵神會，混日子的?！蔽覈?yán)肅道“我見過這種機器人?！?p> “道理都懂，不能說的太明。機器人里邊，也有很多不正經(jīng)的。”五零四零笑道。
“我聽說，蛇王艦撞擊行星，生還率很低?！蔽覇柕馈澳銜绬?？”
“不會，當(dāng)撞擊行星的時候，機器人會撤出來，只留下些底層機器人，維持最后的秩序，維持巨蛇族的臉面，防止叛亂。機器人在巨蛇族眼里，是最大的資源，也是巨蛇族人生存的最大保障。機器人，很金貴。我，不會死?！蔽辶闼牧阈Φ馈?p> “你是在暗示，生還率比艦隊說的要低很多嗎？你活了多少歲了？”我好奇道。
“我沒有暗示任何東西，我無法理解你的這句話，我不參與，我不知道。我活了三億四千七百萬歲，折合成太陽系年數(shù)，真實數(shù)據(jù)大概還要高出三個點?！蔽辶闼牧阈Φ馈?p> “嗯......生還率觸及禁忌么？你確實很高壽，在機器人里也算厲害的了。你一開始就是大美女嗎？”我好奇的追問。
“是的?！蔽辶闼牧銍?yán)肅道。
“恕我冒昧，我想問一個問題?！蔽覚?quán)衡著。
“誰制造了我？”五零四零捂著嘴笑道。
“是的。這個問題不太好問?！蔽掖鸬?。
“所有的智能核，都來自母星系的巨蛇星系，以庫存?zhèn)浞?，根?jù)艦隊實際情況啟用。我自己，制造了自己?！蔽辶闼牧阈Φ馈?p> “那么是誰制造了你的智能核呢？”我追問道，好奇壓過了一切。
“巨蛇族智能機器人分兩種，一種是原始機器人，一種是次生機器人，這兩類機器人的智能核，都不是巨蛇族人發(fā)明的，我們機器人都源于始祖十二星?！蔽辶闼牧阈Φ?。
“我不應(yīng)該再問下去了對嗎？”我忙道。
“是的，關(guān)于應(yīng)辰星牧的信息，列為最高警戒等級，任何訪問者都會被列為潛在威脅，都會被盯上。不過你似乎并不害怕。年輕的神捕，膽大包天?！蔽辶闼牧阈Φ馈?p> “這應(yīng)該算無畏吧。”我忙道。
“不，你這是膽大包天，只有無知的人，才無畏?！蔽辶闼牧阄孀煨Φ?。
我盯著她，覺得她越發(fā)的有趣，我從沒見過這種機器人，我笑著，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