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沐沐受傷
作為鐘楚楚的忠實腦殘粉,趙翠玲對人家的崇拜從記事起就開始了,又經(jīng)過十來年的發(fā)酵,腦殘程度只增不減。
越想越生氣,憑什么楚楚現(xiàn)在被村里安排挑大糞,罪魁禍?zhǔn)诅娤珔s還能跟男人大白天的約會,毫不避人的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村里?
把地里的草當(dāng)成了鐘汐汐,趙翠玲揮舞著鋤頭使出吃奶的力氣刨了下去,“打死你個賤蹄子,不要臉的東西,搶人家未婚夫不說,訂婚手鐲都能賴著不給人家,你說這人吶,怎么就能這么沒教養(yǎng),沒爹沒媽……??!”
后面的話還沒說一半,趙翠玲跟觸電了一樣,猛的從地里彈了起來。
下一秒,又伴隨著一陣陣干嘔開始彎腰咳嗽,手指也不停的伸到嘴里往外摳著什么。
“怎么不罵了?不是罵的挺歡嗎?”
這天有風(fēng),再加上趙翠玲的嗓門從來都不小,從她說出“有娘生沒娘養(yǎng)”這句話時,鐘汐汐就聽到了。
只是當(dāng)時趙翠玲罵的正歡,壓根就沒看到鐘汐汐走了過來。
后來又死命刨著地里的草,更是沒注意到鐘汐汐早就走到跟前了,手里還捏著從路邊撿的牛糞,都沒做停留,就劃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直接砸在了趙翠玲臉上,其中碎掉的一些剛剛好掉進了那個一張一合罵的正歡的嘴里。
路邊的牛糞入口,得有多酸爽啊!
意外準(zhǔn)頭這么好,鐘汐汐心里的氣瞬間消了一大半。
瞧著趙翠玲那把腸子也跟著吐出來的狼狽模樣,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牛糞好吃嗎?趙翠玲,噴糞的嘴就只配吃糞,不夠吃我再賞你點怎么樣?”
“鐘汐汐,你……嘔……”
趙翠玲現(xiàn)在都沒有辦法張嘴,吸口氣都是令人作嘔的牛糞的味道。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忍不住的想要罵回去,但一張嘴又要開始惡心,周而復(fù)始,徹底形成了一個死循環(huán)。
趁人病,要人命!
鐘汐汐可沒什么好客氣的,又重新?lián)炝藟K兒牛糞使勁兒砸到了趙翠玲腳邊,繼續(xù)說道,“最后一次,別再讓我聽見你爛嚼跟我有關(guān)的舌根,鐘楚楚變成現(xiàn)在這樣那是她咎由自取,你要是也想去挑大糞,就盡管鬧,我不介意把你送去跟她一塊兒圍著糞桶姐妹情深!”
處境好像完全調(diào)轉(zhuǎn)了。
鐘汐汐剛才的表情真的太兇了,那個眼神,仿佛手里有把刀下一秒就能把她捅死。
趙翠玲從小到大也就是個鸚鵡學(xué)舌的跟屁蟲而已,平日里作威作福也是仰仗著鐘楚楚。
最重要的是,鐘汐汐以前跟鐘楚楚大聲說話都不敢,也就是仗著這點,她才敢這么肆無忌憚。
可鐘汐汐現(xiàn)在跟變了個人一樣,那氣勢能嚇?biāo)纻€人。
趙翠玲根本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嘴巴里的牛糞還沒吐干凈呢,她真的不想再嘗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味道了!
而鐘汐汐就是要在村里立起她這不好欺負的人設(shè)來。
人生在世,萬事都不能一帆風(fēng)順。
在趙翠玲那里找回了場子,鐘汐汐還沒來得及開心呢,走到老屋門口,揚著的嘴角瞬間耷拉了下來,“什么情況!”
只見出去了一上午的功夫,家里大門掉了半扇,院墻邊的籬笆圍欄也是東倒西歪,收拾干凈的院子里也是亂七八糟。
“沐沐!”
最重要的,本來應(yīng)該躺在床上休息的鐘沐沐,此時此刻正被孫嬸抱在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來不及多想,鐘汐汐風(fēng)一樣沖到了鐘沐沐身邊。
方才離得遠看不清楚,這會兒到跟前了,她才發(fā)現(xiàn)鐘沐沐的小臉上還帶著傷痕,不止就連身上也有好幾處淤青,“怎么回事兒?誰干的?沐沐,誰欺負你了,告訴姐姐!”
“姐……”
鐘沐沐看到鐘汐汐之后哭的更厲害了,除了姐姐再說不出別的話。
見狀,孫嬸對著鐘汐汐示意,朝另一側(cè)院墻那邊晃了晃頭。
“鐘老三?”
順著孫嬸的視線看去,看見鐘家老三,家里發(fā)生的一切瞬間有了答案。
從睜眼來到這個時代開始,好像就沒有一件順心如意的事兒發(fā)生,好像所有的人都跟她有矛盾,使絆子的使絆子,明著欺負的明著欺負……
多日來強壓著的情緒終于達到了爆發(fā)點。
鐘汐汐像一只發(fā)了瘋的野獸,在所有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她就沖了過去,然后下一秒,就抓著鐘老三的頭發(fā)猛揍了起來。
原主從小到大都是下地干活的,家里重活累活也是她一人全擔(dān)。
人在被激怒的情況下所展現(xiàn)出來的爆發(fā)力是異常驚人的。
“不是我干的,?。$娤?,你冷靜一點!”
就比如現(xiàn)在,游手好閑的鐘老三被鐘汐汐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那一個接一個的拳頭硬的跟磚頭砸在身上一樣,鐘老三雙手抱頭躲都躲不掉,“別打了,汐汐丫頭,我要被你打死了!”
“你這死丫頭,力氣怎么這么大,你聽我解釋,是我娘,是我娘讓我過來的!”
“你娘讓你過來,你就得砸我院子打傷我弟弟?”
知道這事兒跟劉美麗脫不了干系,鐘汐汐又使勁兒踹了鐘老三兩腳,才拎著他的領(lǐng)口像拎小雞仔似的,將他扔到了鐘沐沐腳邊,“我不管劉美麗讓你過來干嘛的,現(xiàn)在,你跟沐沐道歉!”
“汐汐啊,我這……”
被一個女人按著打已經(jīng)很丟人了,現(xiàn)在又讓他對著一個小孩道歉,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可又不可能真的以死來逃避,鐘老三一邊揉著身上被打疼的地方,一邊苦著臉打哈哈,“沐沐身上這傷是自己摔的,我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對一個小孩子下手是不是?這都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你讓我道歉,這不太、不太合適吧?”
生怕一句話說不對,再挨頓打,說到最后兩句,鐘老三的聲音跟蚊子的哼叫聲已經(jīng)沒多大區(qū)別了。
只是還沒等鐘汐汐說什么,一直在孫嬸懷里抽泣的鐘沐沐小手指著鐘老三哭道,“他撒謊!姐,就是他打的我,門也是他砸壞的,那邊的籬笆墻也是他一腳一腳給踹倒的,還有鍋!”
“鍋?”
“對,就是姐姐帶著我去鎮(zhèn)子上的供銷社買回來的那口大鍋,他還想搶那口鍋,說什么我們不配用那么好的鍋,這都是他們家的東西,現(xiàn)在要收回去天經(jīng)地義。”
鐘沐沐又一次失控哭了起來,“我不想讓他把鍋拿走,那是姐姐背了一路背回來的,我拿鍋的時候他就開始打我……”
“沒事了沐沐,姐姐回來了,沒人能欺負你,也沒人能搶走我們的東西。”
對鐘沐沐的心疼,全都化成了對劉美麗一家的憤恨。
“鐘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