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后,一個月是秘境開放時間已經(jīng)到了。
秘境內(nèi)……
韓立等人早已在入口處靜候多時,西門忞和王煜祺為了感恩韓立等人的襄助,心甘情愿地將引獸陣內(nèi)殞命的妖獸的四成讓與他們。
秘境外……
四大家族的家主于秘境門口焦灼地等候著族人現(xiàn)身。他們面色沉凝,目光牢牢鎖定那扇充滿神秘色彩的秘境之門,內(nèi)心忐忑難安。
李家主雙臂交疊抱于胸前,眉頭緊蹙,不停地來回踱步,口中輕聲呢喃:“此番秘境之行,不知我李家子弟所獲如何,千萬莫要折損過多精英才好?!?p> 西門家主一臉肅穆,雙手負于身后,眼神中流露出威嚴和期許:“西門家的兒郎們,必定會有所斬獲,定不辜負家族的殷切期望。”
白家主靜靜地佇立在一側(cè),看似波瀾不驚,平靜如水,然而那緊攥的拳頭卻將其內(nèi)心的緊張暴露無遺。
王家主最為急躁,不時朝著秘境之門高聲呼喊:“王家的后生們,趕快出來!”
時光緩緩流逝,一分一秒過去,秘境之門終于出現(xiàn)了變化,一陣光芒閃耀,率先走出的是幾位身負重傷的西門家和王家弟子,他們面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四大家主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族人從秘境中走出,有的眉飛色舞,手中緊握著珍貴的寶物;有的則神情黯然,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
西門家和王家看到自家族人都是滿身傷痕,而白,李兩家?guī)缀鯖]有什么減員。
西門家主雙目圓睜,怒焰灼灼,戟指白、李兩家主,厲聲斥責(zé)道:“爾等這兩家,莫非在那秘境之中施展了何種陰損手段?緣何我西門家弟子傷亡甚重,而你們卻能毫發(fā)無損、安然若素!”
王家主亦是滿臉憤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恨道:“定然是你們暗中勾結(jié),蓄意坑害我王家與西門家的子弟,方致使他們落得如此凄慘之境!”
白家主眉頭緊蹙,冷哼一聲,駁斥道:“莫要信口雌黃!秘境之內(nèi)危機四伏,全憑各自的能耐和機緣造化。你們自家子弟實力羸弱,反倒將罪責(zé)歸咎于我們!”
李家主亦是神情凜然,聲若洪鐘道:“我們光明磊落,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不義之舉。你們這般毫無憑據(jù)地指責(zé),著實是有失世家大族的風(fēng)范!”
四大家主各不相讓,彼此怒目而視,周遭的氣氛瞬間凝滯,緊張到了極點,仿佛連空氣都要燃燒起來。
就在這一時刻,韓立一行人緩緩走出。西門忞和王煜祺旋即向著西門家和王家家主,將秘境內(nèi)所發(fā)生之事巨細無遺地和盤托出。
西門家和王家的家主聞聽之后,臉上原本的怒容剎那間消失無蹤,轉(zhuǎn)而被深深的感激與愧疚所占據(jù)。
西門家主率先向前邁出一步,朝著另外兩家家主抱拳行禮,言辭懇切地說道:“此前多有冒犯,實是我短視狹隘所致?,F(xiàn)今知曉了真相,方明白是貴家子弟救了我西門家的后生,這份恩情與德行,我西門家將銘記終生,沒齒難忘!”其心中滿是懊悔與慶幸,懊悔自己之前的沖動與盲目,慶幸最終真相大白,沒有釀成大錯。
王家主也緊接著拱手,神色莊重肅穆:“我王家亦是這般,多謝二位。過往的嫌隙就此煙消云散,日后倘若有需要,我王家必定全力以赴,鼎力相助!”此刻他的內(nèi)心交織著愧疚與釋然,愧疚于曾經(jīng)的誤解,釋然于如今的冰釋前嫌。
須臾之間,原本那凝重且壓抑的氛圍,竟被真摯的感激與誠心的和解悄然取代。四大家主之間的關(guān)系,也因這一場始料未及的經(jīng)歷,迎來了柳暗花明的全新轉(zhuǎn)機。
而后,四大家族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的商討,西門家和王家竟主動放棄了三年內(nèi)奎木果的分配權(quán),決定由白、李兩家平分。
對于四大家族的這般安排,韓立早有預(yù)料。西門家和王家私下動用引獸陣這等禁陣,如果不想引來萬族同盟的處罰,那么他們的心思無非兩種,要么想盡辦法確保此事無人知曉,要么就讓知曉之人永遠無法開口。這也正是王家初見韓立時,第一反應(yīng)便是殺人滅口的緣由。西門家和王家深知,他們無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白、李兩家鏟除,那么唯有給出足夠誘人的條件,方能換取白、李兩家為其保守秘密。
在這場風(fēng)波中,西門家主和王家主滿心忐忑,既擔(dān)心秘密泄露,又不得不忍痛割愛,以保家族安穩(wěn);白家和李家的家主,起初震驚于西門和王家的惡行,而后在權(quán)衡利弊之下,選擇接受條件,心中既有對公平正義的些許愧疚,又有對家族利益的考量。
試煉結(jié)束,四大家族也都散開了。
引妖陣引發(fā)的風(fēng)波逐漸消弭,各方勢力也隨之重新籌謀著自身的布局。韓立于這一番波譎云詭的變幻之中,始終維持著清醒的思緒。如今,諸事已了。
韓立的步伐稍顯沉滯,一路上心潮起伏。他憶及這場家族內(nèi)部的紛爭,不禁感慨萬千。那些權(quán)謀的角逐,利益的纏結(jié),令他對人性的繁雜有了更為深刻的體悟。
當(dāng)韓立總算回到家中,熟悉的味道迎面撲來。家中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皆讓他生出無比的親切之感與安心之意。然而,他的心境卻已大不如前。
他于書房中安坐,點燃一盞油燈,執(zhí)起筆,意欲將這段經(jīng)歷予以記錄。筆尖在紙上簌簌作響,他寫道:“世間之事,大多為利益所驅(qū)使,人心叵測,然正義之光終究會穿透黑暗……”
月光透過窗欞傾灑在他的身上,韓立沉浸于寫作之中,仿若要用文字宣泄盡心中的所有慨嘆。
……
某界一棵大樹下,一名老者和一名白衣女子。
老者目光凌厲,緊盯著面前的白衣女子,沉聲道:“為何沒有把東西帶回來?”
女子微微垂首,輕抿朱唇,緩聲道:“東西被一個有趣的人拿走了?!?p> 老者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有趣?你這么心如止水的,會有有趣的想法?”
白衣女子抬起頭,平淡的說道:“此人看似平凡,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他的言行舉止,皆不循常理,特別是感覺?!?p> 老者微微一怔,對女子的描述感到驚訝,問道:“哦?竟能讓你有如此評價,那依你之見,他是否有資格能進入宗門?”
白衣女子秀眉輕蹙,似在思索,片刻后才緩緩說道:“我尚不能確定。但他身上那股神秘的氣息,若能為宗門所用,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只是,他的不循常理,也可能會帶來麻煩?!?p> 老者雙手負于身后,來回踱步,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喃喃道:“如此特殊之人,倒真值得斟酌一番。”
白衣女子靜靜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語,微風(fēng)拂過,衣袂飄飄,宛如仙子臨世。
老者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女子,沉聲道:“那就看天意吧?!?p> 白衣女子微微頷首,應(yīng)聲道:“是,弟子遵命。”說罷,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