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入上京城
徐川看著這一幕,不由苦笑,這會他是真的再沒有真氣了,一滴都不剩。
雖然還有體力,但此刻也無濟于事。
尤其是精神上的消耗已然讓他有些無法承受,這也是他腳步都開始變得虛浮的主要原因。
戰(zhàn)盈盈也有些絕望,但她依舊有著幾分難言的沉靜。
她將徐川扶穩(wěn)之后,彎腰從尸體的手中拾起了一把刀。
她握著刀走到徐川面前,面對那越聚越多的敵人,眼神無比堅定:“我說過,我死之前,你絕對不會有事!”
徐川笑了,也就在這時,地面忽的劇烈震動了起來。
那近百人看著徐川他們的身后,面上竟浮現(xiàn)一絲畏懼。
“撤!”
在其中一人發(fā)出的命令下,他們紛紛開始撤離,那般陣勢,好似落荒而逃一般。
戰(zhàn)盈盈和徐川回頭,頓時看見了一支超過千人,裝備齊全的軍隊騎馬趕來。
馬蹄下,煙塵四起。
軍勢齊整,有鐵血之意,似有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戰(zhàn)盈盈扔下手中的刀,笑了起來:“我的人來了!”
徐川緩緩松了一口氣,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
...
上京城西,鐵鳳軍軍營大帳中,一位穿著盔甲,英姿颯爽的女將軍正跟戰(zhàn)盈盈匯報著上京城的情況。
她名為赫連英,大略看著她像是個極為板正之人,此刻只見她端坐著,緩緩說道:“十日前,陛下不再上朝,自此,上京局勢便有了變化。
三日過去,宮里突然傳來旨意,命軍中不得擅動,違著以造反論處。
之后上京封城至今,再無消息傳出?!?p>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兩日前,我收到公主您暗諜傳來的命令,本打算今日點兵接應(yīng)您,卻不料,有人叛變?!?p> “叛變?”戰(zhàn)盈盈一驚。
赫連英突然起身,單膝跪地道:“數(shù)月前,一位名為荊世平的陌生將領(lǐng)突然被任命成為我鐵鳳軍的副將,今日,我點將欲迎公主回歸,他不僅大肆反對,甚至帶著五百余人與我對峙。
我見他一再拖延,無奈之下率兵將其和其麾下全部斬殺。
但也因此耽誤了迎接公主的時間,導(dǎo)致公主差點遇險。
卑下有罪!”
一旁,徐川心頭一驚,暗自乍舌。
幾百人,說殺就殺了,這女人是真狠啊。
戰(zhàn)盈盈連忙將赫連英扶起,沉聲道:“將軍何罪之有,亂臣賊子,自當(dāng)殺之。
至于我,若非將軍及時趕到,只怕早已隕于賊人之手,所以將軍你不僅無過,反有大功!”
見赫連英在她的攙扶下起身,她側(cè)頭看向上京城,道:“如今情勢危急,還望將軍隨我入京,平息禍患,救我大齊于水火?!?p> 赫連英聞言稍有幾分猶疑,直言道:“公主殿下,如今上京形勢不明,且有明旨讓我等不得妄動。
如今貿(mào)然揮師進京,城門怕是都難入。”
戰(zhàn)盈盈一揮手打斷了她,道:“無妨,我有陛下密詔,守將若不開城門,便是亂臣賊子,殺之無妨?!?p> 赫連英聞言,直接抱拳道:“卑下這就去整軍,隨公主殿下入城平亂!”
赫連英退下之后,大帳中就只剩下了戰(zhàn)盈盈和徐川二人。
徐川身上的傷勢已被軍醫(yī)處理過,行走已是無礙。
他看著心中憂慮,卻依舊顯得霸氣側(cè)漏的戰(zhàn)盈盈,扯了扯嘴角夸贊道:“不愧是公主,這般風(fēng)采我這鄉(xiāng)野村夫可真是有些自慚形穢了。”
戰(zhàn)盈盈看著他,笑了起來:“我到?jīng)]看出來你哪里自慚形穢,明知我是齊國公主,這一路上你對我可是從沒半分敬意,嫌棄倒是不少。”
徐川看著比起之前有些意氣風(fēng)發(fā)的戰(zhàn)盈盈,做了個怪道:“啊,公主大人饒命,小的錯了?!?p> “噗嗤!”戰(zhàn)盈盈看他搞怪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
鐵鳳軍因叛亂一事,此刻只有四千余人,但一眼望去,依舊是烏泱泱一片,行進間氣勢無比駭人。
在這樣的軍隊面前,圍殺一名九品沒有任何難度,甚至大宗師若是不走,付出三千人的代價也有很大的機會將其磨死。
在這個世界,個人的武力雖然權(quán)重極大,但想要真正決定一個戰(zhàn)爭的勝負還是力有不逮。
四顧劍一人守一城。
也是占據(jù)地利,所謂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便是這個道理。
守城和陷入戰(zhàn)陣之中,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之后,他教出了十幾個九品境界的徒弟。
這般加起來,才勉強擁有了決定一場大型戰(zhàn)爭勝負的力量。
事實上,大宗師真正強大的地方是他的威懾力,他或許無法殺光一個數(shù)千人的軍隊,但那些權(quán)貴,將領(lǐng),他殺起來那是相當(dāng)簡單。
畢竟,幾乎沒有人能夠讓幾千軍隊時時刻刻的保護自己。
更何況,就算有軍隊保護,大宗師想殺人,除了同級別的高手,也是無人可擋。
當(dāng)然,九品上的高手興許能和大宗師過上兩招,但真要單挑,也是被幾下打死的結(jié)果。
所以這個世界上,唯有大宗師超然物外。
徐川默默地看著,思索著,然后感受著這種古代軍隊行軍時氣勢。
那種精氣神的凝聚讓他若有所悟。
很快大軍來到上京城下。
此刻城門緊閉,有人在城頭喊話:“來者何人,竟然擅自領(lǐng)軍來此,莫不是要謀逆不成?”
戰(zhàn)盈盈策馬上前,高聲道:“我乃齊國長公主戰(zhàn)盈盈,奉皇命入京?!彼龔膽阎刑统鲆粡埥瘘S色的絹布和一面刻著龍紋金牌,道:“此乃皇室金令和陛下密詔,爾等還不立刻開門放行!”
城門處守將臉色難看,他如何認(rèn)不出來人是誰,但此時此刻,他卻無論如何不能開門。
他沉聲道:“我如何知道這是真是假,奉勸爾等立刻退去,莫要糾纏!”
戰(zhàn)盈盈冷然道:“不知真假,來人驗看便是,此言豈不是貽笑大方。”她知道對方絕不會給她開門,收好金令和密詔后,她直接說道:“我數(shù)五聲,若不開門,后果自負!”
“五!”
城門守將額頭冷汗直冒,他張口欲言,卻不知說些什么。
“四!”
“三!”
“二!”
戰(zhàn)盈盈的手已經(jīng)抬了起來,揮落的瞬間,便要強攻!
“一!”
就在她的手即將揮下的那一刻,那守將大呼一聲,認(rèn)命般的說道:“開門!我開門!”
守將下了城墻,沒一會,城門便緩緩打開。
戰(zhàn)盈盈策馬走在首位,城門處,守將和七八名將士跪在地上,半點不敢亂動。
他們這幾個人,縱然有城墻之利,卻沒有大宗師的實力,想要守住幾千人的軍隊進攻,那純屬做夢。
與其螳臂當(dāng)車,負隅頑抗,白白丟了性命,不如早早投降,跪下乞憐,興許還有機會保全身家性命。
一行人有序入城,無人在意他們,除了馬蹄清脆的踩踏聲,沒有半點雜音。
戰(zhàn)力不提,單這紀(jì)律森嚴(yán),便可見強軍之態(tài)。
此刻,城內(nèi)一片蕭條,家家閉戶。
偌大的上京城,竟好似一座毫無人氣的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