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決定

　　走在大街上，王雎心情還不錯，盡管是第一次殺人，卻沒有不適，道心澄澈通明，他們都是該殺之人，何況兜里還多了十多兩銀子。

　　根據(jù)王雎剛才的觀察，那三個橋洞還有其他人居住，他從一處商鋪買了幾大籠肉包子，裝成了三袋提在手上朝橋洞方向走去。

　　進入橋洞時，里面多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她發(fā)現(xiàn)了王雎，立馬抽出把小刀，擋在小乞丐前面，滿臉戒備的看著王雎。

　　小女孩大約只有五六歲，由于角度問題，她高昂著小腦袋，小臉滿是污跡，唯有一雙大眼睛格外明亮。她穿著破舊的小衣衫，雖然破舊卻很干凈，破鞋子上露出了白皙的腳趾。

　　小女孩微微蹙眉，看著王雎質(zhì)問道：“你是誰？快走開，這里是我們的家?！毙∨⒌穆曇魩е赡?，卻很清脆，如黃鸝鳥鳴。

　　“我是王...”經(jīng)過半天的學(xué)習(xí)，王雎已經(jīng)能說一些簡單的話了，可是雎字卻不會說。

　　“王什么？”小女孩一臉懵13。

　　這時候那個小乞丐，朝小女孩額~呃~了幾下。

　　他們相處了很久，小女孩一下就聽懂了，知道了剛才就是王雎救了小乞丐，就慢慢放下了戒備，讓王雎進來。

　　小女孩鼻子微微聳動，眼睛轉(zhuǎn)向了王雎手中提著的包子，口水不自覺的留了下來，掛在衣領(lǐng)上拉成了一條晶瑩的絲線。她似乎覺得不雅，又吸了回去，移開了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王雎看見她那樣子，用力地咬了咬牙齒，暗自說道“我是專業(yè)的，一般不會笑?！比缓蟀哑渲幸淮蜷_，分別給他們一人兩個，把剩下的又包了起來。

　　兩小孩吃得很慢，只吃了大半個包子，就停下了，他們用硬紙把剩下的包了起來，準備留給其他還沒回來的同伴。

　　王雎看出了他們的意圖，搖了搖手中剩下的包子，示意他們繼續(xù)吃，兩小孩開心的笑了起來。

　　吃完過后，王雎就讓小女孩教他說話。小女孩雖然心里疑惑，卻是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自從她見到王雎后，王雎身上就有種莫名的感覺吸引著她，讓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親近。

　　橋洞中，小女孩的左手牽著王雎的大手，另一手正在指著什么，小乞丐坐在地上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了癡癡的笑容。

　　夕陽銜山，霞光異彩。波光粼粼河面上倒映出破碎的夕陽，暗紅色的霞光照進了橋洞，也照在三人臉上，這一幕美得驚艷了時光。

　　天色漸黑，女孩的同伴也陸續(xù)回來了，加上小乞丐和小女孩一共五人，后面回來的三個全是男孩，最大的一個也不超過十歲。

　　除小女孩外，每個人都帶著殘疾，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王雎又給他們每人分了兩個大包子，剩下的包子剛好分完。

　　慢慢的王雎從小女孩的口中得知了他們的名字，小女孩叫樹吖，小乞丐叫小黑，其他三人按照大小順序分別叫：華子、阿毛、跳繩，其中小黑傷殘最嚴重。

　　名字都是他們自己取的，跳繩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站起來跳繩。

　　他們都是被人販子拐來的外地人，男孩若是沒主家買，就用來乞討，女孩一般都賣去青樓。

　　那些沒人買的小男孩很慘，人販子為了不讓這些孩子逃跑，就把他們的腿打斷了，城門的守衛(wèi)都收了人販子的錢，他們很難逃跑。

　　怕他們亂說話，就把舌頭割掉，這樣還能博得平常人的同情心，能乞討到更多的錢。

　　小黑就是因為逃跑了好幾次都被抓住，每次被抓身上都會少個零件。

　　他們每天都有任務(wù)指標，如果達不成，那么一天僅有的一頓午飯也吃不到了。午飯一般都是昨天晚上從酒樓里收來的剩菜剩飯。

　　樹吖長得很漂亮，本來是被賣去了青樓，結(jié)果那老鴇養(yǎng)了兩年發(fā)現(xiàn)長不大，就給退了回去，又被賣到一所大戶人家，三年后發(fā)現(xiàn)樹吖身體沒有一點變化，就被趕出了府邸。

　　她雖然看起來最小的，卻是這里的大姐頭，因為她力氣很大，幾人練過武的大漢都打不過她，身體受傷過后，也會很快就會痊愈，具體為什么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五歲以前的事情絲毫不記得。

　　橋洞中，五個小孩吃著包子，齊齊坐在地上，背靠在石橋洞壁上，幾個小孩咿咿呀呀呃呃，也不知道說的啥。

　　吃完過后，樹吖看了看王雎，小聲的在王雎耳邊說道：“大哥哥有去處嗎？”

　　王雎是個老實人：“還沒有呢?！?p>　　“那睡樹吖的床吧，樹吖很愛干凈的，之前臉上的泥，都是樹吖自己抹的?！?p>　　洗干凈臉后的樹吖確實很好看，頭頂兩個羊角辮，眼睛又大又圓，小鼻子高高挺起，肌膚溫透，整個一粉雕玉琢的娃娃。

　　王雎想了想沒有回答她，雙目中露出一抹兇光，反而問道：“樹吖，你知道白天...那個（欺負）...小黑的那些人嗎？”

　　經(jīng)過一天的學(xué)習(xí)，王雎已經(jīng)能簡單交流了。

　　有了大半天的相處，雖然王雎沒有說完全，但是樹吖也明白王雎的意思，點了點頭道：“知道，他們是惡虎幫的人，惡虎幫是云州...”樹吖好像想到了什么，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王雎有點小郁悶了，他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說話說一半的人，

　　王雎好像看出了什么，但是仍然繼續(xù)問道：“那你知道他們住哪里嗎？”

　　樹吖不敢看王雎，也沒有說話，只是低著腦袋。王雎看她沒有說話，就輕輕的推了推她。

　　那些人必須死，而且還不能痛快的死。

　　樹吖坳不過王雎，勸說道：“知道，不過大哥哥，惡虎幫很厲害的，在云州城無法無天，我們最好不要惹他?！?p>　　說完怕王雎誤會，又繼續(xù)說道：“我們幾個反正都這樣了，死了就死了，可是大哥哥還這么年輕，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會內(nèi)疚死的?！?p>　　說完，旁邊的幾個小男孩一起發(fā)出了“嗯嗯”的聲音，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王雎知曉他們的心意，但是那個念頭并沒有打消：“那樹吖晚上幫哥哥帶路好不好？”

　　樹吖看王雎下定了決心，也就沒有猶豫，握著小拳頭，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王雎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哦螞蟻娃~莫~新帶一路。今晚~獵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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