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的房間中,看著屋中之人身上蓬勃而起的真氣,州在玄關(guān)門口停下了腳步。
“仙師?!?p> 等待了一段時間后,屋里的人結(jié)束了常規(guī)的修煉路線。
一睜眼,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涓在緊了緊衣服后,立刻有些慌張的立刻拜服于地。
他那身長袍穿在身上多少有些累贅的感覺,似乎甲胄才是他這個身板該穿著的。
“你要走了是嗎?”依舊是站在玄關(guān)的入口,州沒有任何表情從朝著屋中之人問道。
“是的?!甭晕⒊聊艘幌潞?,涓給出了自己的回答。“公卿大人開出的條件我無法拒絕?!?p> “那這是你希望的嗎?”沒有任何的猶豫,州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房間中陷入了有些怪異的沉默氣憤里。
先前和張子說話時仿佛多一個字都懶得說的他,此刻卻似乎有些難以回答這個問題。
氣氛依舊在沉默中凝重著,最終,涓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p> “那好吧,祝你前程似錦?!秉c了點頭,州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張子在這里開始了學(xué)習(xí)的過程。沒過幾天,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學(xué)習(xí)和村里學(xué)堂中那種一堆人坐在一起跟著先生念書有著完全的不同。
仙師的教學(xué)是分段的,每個人每天都有固定的時間單獨在院子的涼亭里接受仙師的指導(dǎo)??梢钥闯龅氖敲總€人學(xué)的都是不一樣的,都是自己希望得到的知識。
這一天到了張子自己,他的學(xué)習(xí)時間是在當(dāng)天的下午。
在得知這個消息后他激動的一晚上都沒睡好,因為這可是和傳說中仙人直接面對面交談的機會。
到了自己上課時候,在涼亭里和仙師面對面的坐著,張子怎么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有這樣的機會。
在授課的時候州先是問他,為什么要來找自己,而且在山里一找就是好幾年。而張子也不敢隱瞞說出了自己的意圖,一是為了達官顯貴,二是自己所說的治世安民。
雖然是這么說,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所說的治世安民只是手段,目的其實就是為了達官顯貴。
州沒有說破他,于是她就開始詢問對方想要學(xué)習(xí)哪方面的。
因為治世安民的手段極多,不同的方式對應(yīng)的也將是不同的結(jié)果。于是她開始詢問對方的志向,想要學(xué)習(xí)的具體種類。
縱橫。
這是張子最后通過篩選后選擇的學(xué)科。
并不是因為這門有多么高深,而是因為這門學(xué)科無論在那個國家都可以進行施展,能大大增加自己的就業(yè)率。
同時外界現(xiàn)在的局勢正好是列國伐交平凡,這門學(xué)科可能會將會成為就業(yè)率最高的科目。
至于州本人為什么在這里開起學(xué)校了。主要是因為以前她在山里救了一個小孩,因為不知道這個小孩就是山下農(nóng)戶家里的孩子,以為是孤兒就直接將其帶回去養(yǎng)著了。
一直到后來,在她下山買日用品的時候才聽說有人家里丟了孩子一直痛不欲生,兩邊一核對后她這才知道是自己搞錯了。
于是就趕忙帶著那個孩子把他送回了家??赡苁莵淼臅r候太急促了,施展了一些這里人看來的神異之術(shù)。
而家里人一看是傳說中的仙人將孩子送回來了,立刻就表示想要孩子服侍仙人,并且說只要能學(xué)到點只言片語就能夠他受用一生。
這就是很久之前山里出現(xiàn)仙人的傳說。
回去之后州一想,反正自己本來就打算給這么文明傳授自己的知識。既然有人愿意學(xué),那干脆就交給他算了。
雖然是這么想的,但她也沒有說,反而在時間的醞釀下山下的人直接炸鍋了。
一時間山上住著仙人,仙人傳授知識的事情被傳出來了,不少人為了碰運氣都來這里但最終沒有找到。
像張子這樣外地來的,就定居在山下天天上山找路而且?guī)啄耆缫蝗盏?。州在這也待了不短的時間了,但這么執(zhí)著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最后無奈,收下了這個弟子。
就這樣,原本四個人的班級里再加入一人。按照每個人所想學(xué)的東西,州都交給他們了對應(yīng)的知識。至于怎么使用,就完全看他們自己了。
這樣學(xué)習(xí)的日子日復(fù)一日的過去了。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學(xué)生有的學(xué)成離開了,還有人新來了。至于涓,他是第一個走的,在張子過來后沒幾天就走了。
于是鞅和臏的輩分就上升一級變成了第一代弟子,張子成了第二代,再之后來的新人就成了第三代。
最幸運的可以說是張子了,來了沒幾天涓一走,新人一來,他直接就享受到了師兄的待遇。
除了這些弟子之外,州有一個內(nèi)門弟子叫若水,那是她在還沒有游歷到這里的時候在外面撿到的孤兒。正因為有了這個前車之鑒,所以才在后來那個孩子的身上鬧了烏龍。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目前的第一代弟子也出師離開了。
臏的最先走的。因為時間久了也混熟了,張子曾經(jīng)問過他在出師后回去哪里。
面對著依舊紛亂的列國局面,感受著似乎一直置身事外的自己這次似乎要介入到亂世之中了,多多少少開始有些迷茫了。
他表示想去魏國看看涓。
雖然曾經(jīng)他還給張子說過不要去魏國,因為那里有涓的存在,但此刻他自己卻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張子讓他保重,而他則是微笑的說前幾天收到了涓的手書。大意就是說他在魏國做了高官,等我們出師之后可以先去投奔他。
就這樣臏在和仙師告別后就離開了,成為了張子記憶中第二個離開的師兄。
第三個走掉的是鞅。鞅的性格和開朗,不止是張子,他和很多又來了的新人關(guān)系也都處的差不多。
在學(xué)成后他告別了仙師,眾位學(xué)子自發(fā)的過來送他。于是就在那個授課的涼亭里面,眾人為即將離別的鞅敬酒。
“你呢?你又想去那里呢?”作為除鞅外輩分最高的,張子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牡谝粋€過來敬酒。
“再看吧?!蔽⑽⒁恍?,抬手將手中酒水喝凈?!澳壳按蛩闶窍热ノ簢?,和涓還有臏他們見見面商量商量,之后再看去哪里?!?p> 眾人依次敬酒,鞅也一一回敬。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之后,他該走了,站在山路的旁邊,看著那熟悉院落中年齡不一的莘莘學(xué)子。他朝著各位同學(xué)、朝著那仙師居住的竹屋,深深的拜了下去。
站起身看著各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次他的聲音竟然也冰冷了下來,冷酷的就仿佛是張子第一次見到的臏一樣。
“再會了各位。這里,將是鞅最后流露感情的地方。因為,法,是無情的。”
所有的師兄都走掉了,曾經(jīng)還只是新人張子的張子如今卻成了輩分最高的第一代弟子。
時間依舊在流失,終于這一天也到了張子他該走的時候了。這一年,張子三十歲。
“師兄,你又要去哪里呢?”
看著比自己低一輩的師弟,聽著這個曾經(jīng)自己一直問別人的問題,一時間他心中感慨良多。
壓了壓自己將要涌出的情緒,他做出一個思考的姿勢,隨后微笑著和師弟說道。
“還能這么辦,去魏國看看他們唄。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混的怎么樣了。不過我可不會在魏國待著了,因為我比他們都厲害。我要是去的話,那他們可就沒飯吃了。”說到這里,他自己倒是先笑了出來。
和眾人分別后,儀也開始了他的人生。
又在鬼谷這里待了一段時間,州逐漸覺得有些無聊了。
而且看著身邊服侍著自己好幾年的親傳弟子若水,看著她在自己身邊一天天長大,到如今開始有些變老的樣子,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在這里待著了。
不然的話她學(xué)了一輩子的知識,可能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而且她忽然想去看看這個世界。世界這么大,她還沒怎么去看看,而且如果順路的話她也想去看看那些從這里畢業(yè)的學(xué)生如今過的怎么樣了。
于是她就找到了自己的內(nèi)本弟子若水和她說了一聲,然后她就走了。
至于她消失的原因嘛,她讓若水給那些學(xué)生說自己飛升、仙逝之類的反正就是不在了,具體原因隨她怎么說。
于是就這樣。作為仙人的州離開了,第二代鬼谷若水開始了她的使命。
走在這繁華的人類世界里,不知道又是多久沒有見到人如此繁多的局面了。
現(xiàn)在的人們建起了規(guī)模浩瀚的城市,城市里街道眾多人口密集,顯然是一股繁榮的景象。
在散步的時候她來到了一座規(guī)模非常宏大華麗的宮殿,整個宮殿的氣派可以用無與倫比來形容。
只是站在外面,透過高墻甚至可以遠遠眺望道建立在無數(shù)臺階之上仿佛通向天國的巨大主殿。
這就是人類的創(chuàng)造力嗎?
因為比較好奇這座宮殿的主人是誰,于是她就使用了一個簡單的法術(shù)瞞過了侍衛(wèi)就走到了里面。
在宮里來回走了走,最后她來到了先前在門外看到的,那個仿佛建在空中。在宮殿下面有數(shù)不清的臺階,需要踏上這些臺階一步步的登上空中的宮殿。
在這座宮殿的前面是一個很大的廣場。雖然后面的宮殿給人的感覺非常震撼,但一來到這里的時候州就完全被前面的廣場所吸引了。
準確來說,吸引她注意力的并不是這個廣場,而是那巨大廣場上靜靜矗立在哪里的九尊金黃色的大鼎。一種溫和且浩瀚的氣息,正不斷的從大鼎中源源不絕的散發(fā)出來。
這是,自己的真氣加護……
記憶流轉(zhuǎn),無數(shù)曾經(jīng)的記憶用上心頭,通過一系列的篩選后她才想到了曾經(jīng)的一切。
原來這就是當(dāng)初自己在那個男人的請求下所施加下的加護??蛇@少說有一千多年了吧,他們、他們竟然一直保存到了現(xiàn)在。
就在這時候腳步和說話的聲音響起,在有些昏暗的天空映照下她看到從另一邊入口處走進來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里其中一位整個人姿態(tài)氣宇軒昂一看就是名門之人,腰間懸掛的佩劍和寶玉更是絢麗。
而另一個人,竟然就是她幾個月前才離開的弟子,張子。
一抬手,和之前一樣扭曲光線陷入隱身狀態(tài)。
而此時她看到,那個穿著華麗的人只是站在九鼎的外圍默默看著。而張子他卻直接走到了九鼎之中,在九尊大鼎周圍來回看著。
最后他站在九鼎中央,突然轉(zhuǎn)過身朝著帶他進來的那人張開了雙臂高呼道。
“昭文君。這,就是天下!”
那被稱作是昭文君的華服青年只是溫和的笑了笑,什么都沒有說。
然而不知道怎么的,站在九鼎中央的張子突然朝著側(cè)面看了看。目光微動了一下,忽然有些興奮的大叫道。
“仙師?”
忽然聽到這個聲音,站在廣場旁邊陷入隱身狀態(tài)的州明顯愣了一下。
在詫異對方竟然能看到自己的同時,她也立刻閃身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