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跟著周雯念誦完畢，這些纏繞著余昭的手臂突然變得鮮紅！
灼燒！
刺痛！
像是被尖銳燒紅的針扎一般！
于此同時，余昭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虛無元素被壓制，無法自由地流轉(zhuǎn)。
能力被遏制了。
隨即，無數(shù)陌生的畫面向余昭大腦襲來！
“忍住！”雯向余昭喊道：“大概30秒左右就沒事了！”
……如果余昭不是那些異教徒的話。
此刻，出現(xiàn)在余昭腦海中的陌生畫面快速閃過，如一段段第一人生視角下的錄影，全無例外，都是被各種虛怪或覺醒者殺死的場景。
而從一些人身上的制服來推斷，這些被殺死的應該都是調(diào)查局的成員。
這些人的死亡極為真切地反映在余昭的大腦，雖然軀體本身并沒有受到傷害，但感受卻是無比真實。
每一秒過去，都要死上十數(shù)次。
被撕裂。
被捅穿
被烈火焚燒。
被江河吞噬。
……
這些人死了。
卻沒有一個人在死亡前求饒，沒有一個人因恐懼而遲疑。
所有人都在沖鋒。
都將正面迎向敵人，將后背留給同伴。
即便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即便知道親人會為自己流淚。
曾經(jīng)，余昭問過老東西這個問題，那些畫面意味著什么，為什么所有加入調(diào)查局的人都會看到這些影像？
老東西的回答是這樣的。
他先說了兩個字：傳承。
然后繼續(xù)說道：“我們從先輩那里傳承到面對危險的勇氣，面對死亡時的不屑，最后……只剩下守護人類這一堅定的信念。”
可以說，所有調(diào)查員都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死亡。
早已變得對死亡漠視！
最后，老東西笑著說道：“如果我死了，我死前的樣子也會被傳輸?shù)竭@里，成為光，指引新的年輕人。”
……
當所有畫面結束，余昭眼前的空間發(fā)生了扭曲，一個通體發(fā)光的人型生物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強烈的白熾光芒讓人無法看清其面目。
而人影出現(xiàn)的瞬間，周遭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周雯帶著焦急的表情，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座蠟像般。
余昭清楚，真正的時間并沒有被改變，這一切都發(fā)生在自己的精神世界。
只見那光影伸出手到余昭面前，將他的視線全部遮擋，雙目滿被光芒覆蓋。
“回答我，你是否會背叛調(diào)查局？”不夾雜任何情感的語調(diào)，莫名給人壓迫感。
那團光影，可以看作那些戰(zhàn)死者殘存靈魂的集合體。
受到愛倫·斯滕斯事件的影響。
調(diào)查局利用古代神秘學創(chuàng)造了它。從那以后，凡是試圖成為調(diào)查員的人，都會被它測試。
對于這團光影而言，失去能力的覺醒者，就是身體結實些的普通人罷了。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古代神秘學的造物，它能夠輕易殺死那些試圖混入調(diào)查局的異教徒們。
而且余昭知道，任何謊言都無法在這家伙面前被隱瞞。
于是，他直視那團光芒，緩緩說道：“我不知道?！?p> 余昭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會背叛調(diào)查局。
如果母體伊倫的出逃并不是意外呢？
如果是調(diào)查局背叛了人類呢？
所以，他只能這么回答。
接著，余昭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并不會背叛人類，我用我的生命起誓?！?p> 真誠。
沒有任何猶豫。
沉默了兩秒后。
那發(fā)光造物放下了手，繼續(xù)用它毫無感情的語氣說道：
“完美回答，自我被創(chuàng)造以來，你是第三個說出完美回答的人。因此我的創(chuàng)造者給你留了一句話，現(xiàn)在我來轉(zhuǎn)達給你?！?p> 光影的聲音產(chǎn)生了變化，變得蒼老無比：
【年輕的調(diào)查員，我是太公棠，調(diào)查局的第十四任局長。如果你看到了這句話，就意味著在測試中你的回答是正確的，是作為人類而回答，并非一名調(diào)查員。因此，你有資格得到庇佑。你的前輩們將會化成光，保護著你成長。】
【記住，請不要依賴調(diào)查局，去利用它，利用它去保護人類；去提防它，避免它傷害人類；去厭惡他，避免它變得懦弱?！?p> 【相信有你的存在，人類能夠戰(zhàn)勝即將到來的末日！】
說完，光影消散。
一部分粒子飛舞著融入進余昭體內(nèi)，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產(chǎn)生了某種難以察覺的變化。
也許……這就是對方所說的庇佑。
余昭眉頭緊皺。
他確定沒有聽錯……即將到來的末日？
那一瞬間，他想了很多。
時間重新開始流動。
……
契約簽訂之后，周雯給余昭進行了簡單的包扎，并交給他一個地址。
她說上面是余昭即將加入小隊的據(jù)點，并格外提醒了一下余昭，那些即將成為同事的家伙們都很特別……
之后又和余昭商量了一下工資和分期貸款的相關細節(jié)。
從調(diào)查局臨江分部出來，余昭望著身后偽裝的調(diào)查局大樓，微微上揚起嘴角。
“一切順利。”
加入調(diào)查局，是自己能迅速變強的捷徑。
“接下來，就看谷永那邊的消息了。”
看了看時間，自己的妹妹該放學了。
于是，騎上摩托，余昭往妹妹余子楓的學校駛去。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這具身體記憶的影響，余昭已經(jīng)完全將余子楓看作自己的親生妹妹。
就像每一個哥哥，期盼著她能夠在幾個月后的考試中正常發(fā)揮，考上心儀的大學和專業(yè)。
不再煩惱，自由自在地過屬于自己的生活。
現(xiàn)在，余昭又多了一個必須阻止母體伊倫的原因。
騎著車，余昭心中回想周雯和自己談論的工資待遇問題。
“每個月的工資按處理的事件量不同變化，意味著我處理的異常事件越多，拿到手的錢就越多。如果每個月完成五個委托，拿到的工資能夠完全在妹妹考試前，把債務償還?！?p> 不過這樣的話，就拿不起房租，以及妹妹的生活費了。
“看來還得靠著我靈異偵探的身份再接點兒私活了?！?p> 調(diào)查局并不禁止調(diào)查員私自處理異常事件，甚至相當鼓勵這種行為。
但按照規(guī)定，治安官方面派過來的任務無論何時都是首要任務，必須全力完成。若發(fā)現(xiàn)在處理官方任務執(zhí)行中，因私活而分神，則被視為瀆職，要進入深淵黑塔服刑。
余昭知道那地方有多恐怖。
在未來，那地方仍舊存在，失去管理的懼恐魔比大多數(shù)虛怪更難對付。
……
很快，余昭來到妹妹所在的校門口，碰巧看到妹妹和她的同學從學校里走出來。
“子楓！”
余昭高舉手臂，引起妹妹的注意。
余子楓看到自己哥哥的身影，也興奮地揮舞著手臂，示意自己看到了。然后連忙和身旁的同學道別，一路小跑著往余昭所在的方向跑來。
于此同時，余昭感受到一股莫名帶有敵意的視線，其來源是自己妹妹身邊的那個同學。
那是一位患有白化病的混血少女，打著一把黑色的傘遮蔽陽光，精致的容貌，紅色眼瞳，給人種高貴且病態(tài)的美感，夾雜著些許神秘。
同時，又不禁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她是誰？
為什么會對我有敵意？
余昭微咪雙眼，臉上的表情疑惑中帶有警惕。
從記憶中搜尋，確認自己并不認識對方。
不過接著，那名少女的樣貌讓余昭想起了一類人，那些家伙們的身體中流淌著不同古代神秘生物的血液，以相同的血液為紐帶呈家族關系，獨立于整個神秘測社會。
這些人被統(tǒng)一稱作秘血家族。
“是一位血族嗎？”余昭猜測道。
血族是秘血家族中的一類，身體中流淌著不死血蝠的血液。
據(jù)他所知，所有的秘血家族成員都是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