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外間守著?!彼就降羌奔背鲅裕Z氣里帶著令人不容置喙的強硬。陸瑤見他如此,不好推辭,閃身回到原地,仔細盯防。
“咦,不對,這里確是星圖無誤,且走到每一星均有落陷,怎地我按順序全走一遍,卻又全數(shù)突起,恢復(fù)原狀,無有反應(yīng)?”司徒登低聲嘟噥。
“再來,方才我是正序行走,這次我倒序試試……”司徒登繼續(xù)嘗試,陸瑤觀望一陣,才發(fā)現(xiàn)這主殿頂層,大概是平日集會宣講之時,才會啟用之地,日常根本無人踏足。此處空置無物,就算偶有行客來此行走覽看,亦無人在意。
若不是她二人游逛之時,有心留意,發(fā)現(xiàn)細節(jié)之處,想必?zé)o人會將此處所在,與他們所忙事項加以關(guān)聯(lián)。
她見此情形,不再盯防,來到司徒登所處身側(cè),一起細細查看。
司徒登又反復(fù)試了許多方式,雖每塊凸石均有反應(yīng),但每次走完,皆齊齊恢復(fù)原狀,未有任何突破。
“到底竅在何處?”司徒登眉毛擰起,低聲思索。他看來有些著急,想來因為此事,布局忙務(wù)多年,此時臨到關(guān)頭,卻遲遲不解。
“師父,這里有些畫像?!标懍幰姏]什么突破,四處走動,看到大廳四面墻壁之上,隱有一些畫像。顯然年深日久,已現(xiàn)腐朽行跡,尋常人并不會關(guān)注這些模糊斑駁又平平無奇的畫像。
之所以說平平無奇,是這四幅畫內(nèi),都是些細瑣浮表內(nèi)容,毫無章法關(guān)聯(lián),畫工亦普通粗陋,并不精致匠巧。
陸瑤再仔細看去,四幅畫中,有兩幅多見瓷瓶花枝。余下兩幅,一幅是霧氣彌漫市井畫面,畫上有各類奔忙人物,最后一幅是一只獸物。陸瑤細看,“這不是書上描繪的上古兇獸窮奇嗎?”她出口說道。
“奇怪,這四幅畫,技藝平平,境界簡單,且連貫相看,無有關(guān)聯(lián),究竟是何人繪制墻上,久經(jīng)風(fēng)霜,卻未被除去。”司徒登觀看之后,亦喃喃自語,“怎么看都是平凡之作?!彼就降菄@道。
“平凡之作?!彼膫€字進入陸瑤耳中時,不由激起她一個聯(lián)想,“平凡之畫,畫的瓶子,平……瓶……有何關(guān)聯(lián)?瓶……平……無奇?瓶,瓶,霧,奇,平平無奇!”陸瑤瞬間興奮不已。
“師父,這四幅畫,里里外外,不正在說平平無奇一詞嗎?!标懍庪y掩激動。
“平平無奇,你這么說,倒有幾分道理,只是,這四字又有何用意?”司徒登用手搓弄著下巴思索。
“師父,我再看看這副星圖,里間一定有玄機。”陸瑤說著,來到地面廣場,細細回看那些石塊突起之處。
“平平無奇,莫非說的不是主星,是副星小星?”她心內(nèi)其實第一時間聯(lián)想及此,“此類要地,考量來者心性為重,平平無奇,不就說凡者為重嗎?”
陸瑤一步步復(fù)盤星圖,每行一處,落陷一顆石頭,直到她走至最后幾步,才發(fā)現(xiàn),腳下星圖石塊有著極其細微的偏斜。主星雖仍有突起,但實際上位置偏移,按最準確脈絡(luò),應(yīng)走各個石塊左近,當(dāng)下地上副星所在之地,才算真的星圖。
“如此大事,怎會稍有偏斜?副星?平平無奇?”陸瑤不打算踩主星位置,嘗試踩了副星位置,依次走完最后三步。
果然,待她踏完最后一步,地面落陷的所有石塊未再突起。司徒登注意到這邊情景,湊來相看,二人等待片刻,再無反應(yīng)。
“此事古怪,方才操作,似乎是有效操作,但又沒什么動靜,莫不是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我們先去找蘇翼飛?!彼就降强粗矍扒樾握f道,二人急急往樓外行去。
山中天氣多變,方才還是晴時,此時卻是陰云翻滾,待得二人下了樓閣行出院外,已是雨點陣陣。書院旁有一家小小商鋪,司徒登進得里間,只剩一把雨傘,買了與陸瑤同撐。
陸瑤見他傘身傾斜,照顧自己,自身大半身上已是淋濕。
“師父,我來撐傘吧?”陸瑤說道。
“不用理會,跟緊我?!彼就降堑吐曊f道,聲音中充斥些緊張。
“你有何發(fā)現(xiàn)?”二人來到蘇翼飛處,司徒登神色收斂問道。
“我正要尋你們?!碧K翼飛壓低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