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奇!”
一聲怒吼在周振奇耳邊響起,他被嚇得一下站了起來。
他不自覺地“啊”了一聲。
一個中年白人婦女,站他在邊上,手中的教鞭正對著他揮舞,嘴巴一張一合口水飛濺而出。
隨著口水一起出口的還有罵聲。
“周振奇先生,我真搞不懂,學校董事會怎么會讓你進入學校的,就是愛爾蘭鄉(xiāng)下的豬也比你聰明,又呆又傻,二十歲了還在高中部,真是玷污了學校的名聲……”
周振奇看清楚情況后,并沒有理會她,反正每次剛醒來都不會有什么危險。
他偷偷地打量著周圍。
這是一個不大的教室,像是那種歐式貴族城堡建筑內(nèi)部。
沒有粉飾的墻壁上,能看清晰地看見,組成它的一塊塊石塊,地面上是編花地毯。
教室里人不多,加上他也只有十九人,除了罵她的老女人,其他都是有十五六歲的小男孩。
眼前女人的語言攻擊,經(jīng)過上個世界學校的經(jīng)歷,他已經(jīng)可以免疫,比起那邊的班主任,她還是差點火候。
“我一定會把你趕出我們學校的?!?p> 女人也許是罵累了,威脅了一句后,然后搖晃著腰肢,踩著鼓點似的腳步聲離開。
女人剛剛離開,教室就熱鬧了起來,各種聲音傳到周振奇的耳中。
“呆瓜”“木頭”“黃皮豬”
周振奇坐在原位等待,他無所謂地想到。
你們這些npc,等出事的一個都跑不掉,到時候我可不會管理你們。
他知道一定會出事,但是不知道在哪里,出什么事。他要做的就是安靜的等待。
當天所有課程結(jié)束,其他人開始離開,這可愁壞周振奇了,他不知道自己住哪里,要怎么過去。
沒有其他辦法,他走出教室,開始找人問路,這些白種人看到他后,不是遠遠躲開,就是譏笑他“傻子,蠢豬”,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周振奇也不在意,這些都是npc,反正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了,不用和npc生氣。
教學樓前的人越來越少,周振奇決定隨便逛逛,這時候一個靦腆的,長個子來到他前面。
小個子男孩出現(xiàn)在周振奇前面,很是猶豫了一會,輕輕的開口的說道。
“周,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回去的路都忘記了?”
周振奇認出來了,小男孩和他是一個教室的。
看到有人說人話了,他馬上大吐苦水道。
“還不是被那個老女人罵的,把我人都罵懵了?;厝サ穆范纪浟?,對啦你叫什么名字來著,你知道的我對你們白人名字不敏感,感覺所有人的名字都差不多?!?p> “我叫斯基特·烏里克,你和我一起回去吧,簡妮·懷森納教導主任只是嚴格點,她沒有惡意的。”
烏里克帶著周振奇來到他們兩住的宿舍,真不愧是貴族學校,兩室一廳帶廚衛(wèi)的房子。
就兩個人住,一人一個單間,里面裝修奢華,地毯,油畫,紅木家具配套齊全,大廳里面居然還有一整套金屬板甲。
周振奇來到板甲前,先是摸了摸,又敲了兩下,對著邊上的烏里克問道。
“你說這個是真的嗎?”
烏里克露了個白眼,然后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低著頭說道。
“你來學校的第一天就問過了,學校的每一幅畫,每一個裝飾,都是有歷史的,嚴格來說,都屬于古董。”
周振奇條件反射地擦了擦嘴角。
“那是不是很值錢?”
“拜托,周,你們家捐給學校的錢,可以買下學校所有的,有歷史的東西,它們只是有歷史,但是并不值錢。”
烏里克好像又偷偷翻了個白眼。
既然是貴族學校,自己做飯是不可能的,周振奇跟著烏里克來到食堂,說是食堂不如說是高檔西餐廳。
地上是一色的波斯地毯,頭上掛著繁復亮眼的水晶燈,長桌上鋪著白布,再點上一排排蠟燭。
桌邊已經(jīng)坐了不少低聲交流的人,周振奇跟著烏里克在兩個相鄰的空位坐下。
看著桌面有些傻眼了,怎么都是刀叉,西餐禮儀他不會呀,這該怎么辦。
雖然這些人的嘲笑他不在乎,但是聲音像蒼蠅一樣,在耳邊響個不停,也是很煩人的。
周振奇正在苦惱,一個留著八字胡,帶著假發(fā),穿著燕尾服,帶著一雙白色真絲手套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大廳門口。
他以一種特殊的節(jié)奏,優(yōu)雅地走到大廳的盡頭。
男人轉(zhuǎn)過身來,以一種類似歌唱的語調(diào)說道。
“讓我們感謝上帝賜給我們的食物吧?!?p> 在座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他們擺正自己的位置,現(xiàn)場安靜下來。
周振奇有樣學樣的,也跟著坐好。
中年男人伸出雙手,輕輕拍了拍。一群侍者魚貫而入,在每人面前放了一個碟子。
碟子中心有一小口,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湯,看著像酸奶一樣濃稠。
周振奇好奇地端起碟子,就喝了下去,感覺不錯,好像是肉湯。
他喝完以后還在回味,卻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
他只能裝作不知道,心中默念著,你們都是npc。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們。
餐桌上的人,拿過桌中間的面包,然后把面包撕成小塊。接著用小塊的面包酥著那一小碟肉湯,送入口中。
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東西后,侍者再次進入大廳,把所有人面前的餐具全部收走。
周振奇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就喝了口湯,就收拾桌子了?
他疑惑地左顧右盼,被邊上紅著臉的烏里克輕輕推了一下,也學著他坐著不動。
穿燕尾服的男人,又拍了拍手。
新的侍者推著餐車進入大廳,給所有人換上了新的餐具,并給所有人遞上一條濕毛巾。
周振奇還是有點臉皮的,這次他不敢亂搞了,學著烏里克用毛巾擦手,然后遞還給站在一邊等待的侍者。
這時第二道菜上桌了,盤子里就是一道大雜碎,水果,面包,火腿什么都有。
周振奇看著就沒了胃口,也不管別人看不看他,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烏里克紅著臉,悄悄告訴他,把刀叉合在一起,放在盤子上。他前面的大雜燴,被他身后等待的侍者收走了。
他好像聽到一邊的烏里克,松了一口氣。
之后又上了小牛排,烤天鵝,鮭魚拼盤,素菜沙拉,最后淋上果醬的水果。
吃完后周振奇感覺極度不適,牛肉天鵝什么的還好,后面的沙拉和水果甜到他想吐。
周振奇很快適應了這里的生活。
對于其他人的眼光完全不在意,心里想著不就是一堆npc嗎,哪天不高興了忽悠你們當炮灰頂上去。
這天最后一節(jié)課是油畫藝術(shù)鑒賞,藝術(shù)老師謝麗爾·崔迪拿出一幅畫掛在教室中間,小心地擦拭一番,然后開始說道。
“我們今天來欣賞,這幅《燃燒的女巫》,這是一幅中世紀,不知名畫家的畫作,畫的是一個村莊燒死女巫的現(xiàn)場?!?p> 她轉(zhuǎn)身拿起教鞭遙指著,繼續(xù)說道。
“這幅畫對色彩的應用,有非常獨特的見解,濃烈的色彩,鮮明的對比,使女巫的絕望和村民的狂熱,形成了鮮明對比……”
周振奇坐在下面很無聊,他完全聽不懂,他覺得這些貴族精英也聽不懂。
第二天學校就出事了,藝術(shù)老師謝麗爾·崔迪失蹤了。
但是并沒有引起學校注意,貴族式的傲慢,讓學校效率低下。
周振奇開始緊張起來,他知道事情開始了,但是他卻沒有任何頭緒。
未知才是最讓人害怕的,如果知道是什么事情,最少可以有個心理準備。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學校接連有人失蹤,失蹤的有老師,也有學生。
反應遲鈍的學校董事會,收到了消息。他們的第一反應是隱瞞消息,直到消息在學校再也隱瞞不下去。
學校的效率一下高了起來,學校加派了保安巡邏,還向當?shù)鼐綀缶恕?p> 警方調(diào)查后沒有任何線索,但事情還在繼續(xù),每天都會失蹤一人,不會多也不會少。
學校開始有流言傳播,警方受到壓力派出了兩名警探助手常駐學校,結(jié)果接連消失。
學校還在極力壓制消息在校內(nèi)外的傳播,聲稱事情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
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已經(jīng)偷偷離開學校。
很快有流言出現(xiàn),離開的人莫名其妙在家中消失了,無一例外。
學校發(fā)生的事情引起了教堂的休息,一位老牧師來到學校。
對校長說這是惡魔的入侵,需要做一場彌撒驅(qū)逐惡魔。
彌撒在操場進行,消息早就隱瞞不住了。
周振奇拉著烏里克前來看熱鬧。
牧師捧著圣經(jīng),舉著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又到處撒鹽,之后又開始念叨,又撒鹽,往復循環(huán),最后大聲呵斥。
“惡魔離開這里?!?p> 完事后對校長說。
“惡魔已經(jīng)離開了,學校已經(jīng)重新沐浴在我主的榮光下?!?p> 周振奇對烏里克說。
“這個牧師不會是假的吧?看著像是在跳大神?!?p> “雖然我不知道,這位牧師的姓名,但是我在學校不遠的教堂看見過他。”
校長送走牧師后,學校似乎恢復了平靜。
新的一天開始了,周振奇知道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根據(jù)前幾次的經(jīng)驗,如果沒事了,他只要睡上一覺就會離開。
他還在這里,說明事情沒完。
之后的半個月時間學校都沒出事。
周振奇覺得牧師的手段,應該發(fā)揮了作用,只是沒有完全解決,肯定會再次出事。
他身上帶著的佛經(jīng),在這次事情中沒有任何反應,不知道是東方的佛經(jīng)治不了西方的鬼怪,還是那東西離他太遠,佛經(jīng)沒有感應到。
想著小心無大錯,他決定做一些能做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