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煽風(fēng)點火
說著,劉玲瓏提了裙子急急地走了過去。幼薇看著主仆兩人急切而去的身影,眼里閃過一絲暗芒。國香的話在她耳邊響起。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那這個理由只能落在左名場身上。
而那晚的事劉玲瓏如果有參與的話,幼薇發(fā)誓絕不會讓她好過。
幼薇找來車子,劉玲瓏還守在左名場身邊溫柔地噓寒問暖。幼薇跳下車來,對左名場的隨從說道:“把你家郎君扶上車吧?!?p> 劉玲瓏抬頭看了一眼馬車,微笑著轉(zhuǎn)頭對幼薇道:“阿姐還要去府衙有事吧,我可以送左兄回去。”
幼薇想笑,但是沒能笑得出來,想說幾句刺人的話,也想不出恰當(dāng)?shù)脑~語來,一時竟有些苦惱。潑辣蠻橫婆娘果然不是她能夠當(dāng)?shù)摹?p> 左名場已經(jīng)被仆人扶上車,劉玲瓏也已經(jīng)跟著上了車,再不說兩句話可就遲了。正躊躇間,一個清潤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傻望著干什么呢?”
幼薇回頭,卻是一身緋色衣服的李近仁站在身邊,紅衣白面,冠玉束頭,墨黑的頭發(fā)從肩頭垂下,給他增添了幾分飄逸之色。
“怎么樣?好不好看?”男子在她耳邊低語。
幼薇一下子紅了臉。男人太會撩騷,任何人在俊男面前都容易把持不住。幼薇暗暗地為自己找了個理由。
車?yán)锏淖竺麍鐾蝗槐犻_眼睛,問道:“車外面還有誰?”
劉玲瓏撩開車簾往外面看去,幼薇旁邊的男子佚麗高貴,清俊挺拔,看向幼薇的眼神專注而溫柔。
劉玲瓏贊道:“不知道是哪家郎君,謫仙下凡似的,看他看阿姐的眼神,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簡單?!?p> 也許是男人對危險物天生的嗅覺,也許是李近仁的眼神太過溫柔寵溺,左名場立時感知到了危險,正要起身下車,被劉玲瓏按了按膝蓋,“我問問?!?p> 劉玲瓏揚聲問道:“阿姐身邊的郎君是誰?。靠雌饋砀⒔闵裣删靷H一般,讓人好生羨慕?!?p> 幼薇抬眼,車?yán)?,劉玲瓏正撩開車簾,一雙含笑的眸子看著她,笑意盈盈的。
劉玲瓏這話表面上沒什么毛病,但細(xì)究起來卻是問題多多。
李近仁在幼薇耳邊說道:“你這位好姐妹對你有敵意啊?!?p> 幼薇笑了笑,是啊,初見一面的李近仁都看出來了,為何相處這么久自己都毫無所覺呢?那么,那夜的事她又參與了多少?
見幼薇一直沒有回答,左名場又問道:“阿令,這位仁兄是哪位?以前沒見過?!?p> 幼薇道:“是一個朋友,剛從外面回來,所以你不認(rèn)識他?!?p> “原來如此?!弊竺麍隹粗罱剩挚纯凑驹谒赃叺挠邹?,兩人都是一般的清俊卓絕,看起來竟是如此養(yǎng)眼。
劉玲瓏笑道:“左兄是不是也覺得他們很般配?”
左名場血紅的眼睛看向劉玲瓏,眼中光芒凌厲似劍,劉玲瓏嚇了一跳,連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到他們兩個突然生起這樣的念頭?!?p> 車子已經(jīng)轆轆前行,劉玲瓏把車簾放下,左名場看不到幼薇的樣子,于是閉上了眼睛。
劉玲瓏有些不安,手抓著膝上的裙子,使勁搓揉,她歉意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左名場突然睜開眼睛怒喝道:“閉嘴?!?p> 他已經(jīng)忍無可忍,只要一想到幼薇身邊的那個男子風(fēng)姿如松如蘭,左名場心里就有一股無名怒火。于是也顧不得劉玲瓏是長史家的掌上明珠這個事實,怒聲呵斥起來。
劉玲瓏何曾受過這樣的氣,眼淚瞬間漫上來,她淚眼迷蒙地看著左名場,張了張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左名場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憐她年幼,遂抿了抿唇,再次閉上了眼睛。
劉玲瓏心里卻生起怨憤之情,她把這一切歸咎在幼薇身上,若不是因為幼薇,左名場根本不可能對她發(fā)火。她攥了攥手指,一個想法悄然形成。
車子停在左府門前,仆人把左名場扶下車來,劉玲瓏也幫著搭把手,雖沒起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但看那個樣子卻是極為溫柔小心。
左夫人正等得焦急,見左名場回來,連忙迎上去,看左名場精神萎靡,整張臉都是不正常的紅色,連忙問道:“阿場,你覺得怎么樣?是不是特別不舒服???”
左名場道:“阿娘,我頭暈,先進(jìn)房去睡一睡。”
左夫人連忙讓人把左名場扶進(jìn)房去。劉玲瓏向左夫人行禮,叫道:“阿嬸好?!?p> 左夫人這才看到劉玲瓏,連忙道:“原來是三娘來了,你看我這眼瞎,竟然沒看到你?!?p> 劉玲瓏笑笑道:“是阿嬸太過緊張左兄了,不知左兄這是怎么了?”
劉夫人嘆了口氣,不欲在劉玲瓏面前說太多。劉玲瓏連忙道:“阿嬸,左兄看起來很不舒服,不知有沒有請大夫來看過?”
“這不,正看著病呢,長史就派人傳來口信,阿場當(dāng)時就奔了出去,我追都追不上,估摸著剛才去了長史處吧?!?p> “不知長史處送來什么消息讓左兄如此焦急,抱著病體就飛奔過去了?!?p> 左夫人抱怨道:“還不是你那位阿姐?!?p> “阿姐怎么了?”
左夫人把劉瞻派人送來的口信說了一遍,道:“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怎么回事,可我這兒子就是癡心癡情,這真是操碎了父母的心。”
劉玲瓏笑道:“今天我在府衙門外看到一個年輕男子,長得佚麗清俊,穿著華貴雍容,看著不像普通的男子,他當(dāng)時正跟阿姐交談,看神態(tài),兩人很是親昵。不知道阿姐今天的反應(yīng)是否跟那名男子有關(guān)?”
左夫人臉上顏色已是十分不好,嘴里說道:“我就說這樣的女子不適合做兒媳婦,她人長得美,追求者必然多,哪里禁得住男子的甜言蜜語和熱烈攻擊,這不就改了主意了?!?p> 劉玲瓏連忙道:“對不起,是我多嘴了,阿姐必定不是那樣的人,可能別有原因,阿嬸還是了解清楚再說。”
劉玲瓏越是這樣說,左夫人越生氣。左名場在幼薇院外露宿一晚,還染了重風(fēng)寒,左夫人本已十分不滿,再加上劉玲瓏這一席話,左夫人的怒火已經(jīng)無以復(fù)加,只是在劉玲瓏面前不好表現(xiàn)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