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武盤坐在地,手中的金光愈來愈盛,在那光芒之中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凝結(jié)。
只過去稍許時刻,仁武便起身擺好架勢,手中的金光也已然化為了一劍一盾。而這一劍一盾并非其他,正是剛剛女騎手中的武器,此時被仁武用勇者之力復(fù)制,正是為了破除困住其的水環(huán)牢籠。
手持劍盾,看似威武,可仁武的身體并不好受,當(dāng)武器在手中成型的那一刻,仁武便感覺手中像是握住了兩顆黑洞,全身的力量,體力,還有那不明所以的勇者之力全都被武器以極快的速度吸收著,甚至原本的脹痛感也正在逐步轉(zhuǎn)為疲勞感與無力感。
仁武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耽擱時間。塔盾抵在身前,面向前方,仁武施展剛剛吸收女騎士后得到的復(fù)制技能——“龍首沖鋒”,只聽著一聲龍吼之后,仁武手中的盾牌與長劍相互共鳴,流動的能量與氣息縈繞在仁武的周圍,在狹小的空間中相錯交融,宛若巨龍之顱,咆哮著沖擊阻擋自己的囚籠。
【轟】
一聲巨響過后,逐漸緊縮的水環(huán)被破開,炸成漫天水霧,不一會,水霧下落,本就臟亂的洞穴瞬時變得無比泥濘,而處于爆炸中心的仁武,此時全身已經(jīng)濕的不成樣子,水流正順著打綹的頭發(fā)與浸濕的衣角緩緩流下。
“呼,成功了!”
仁武攥緊雙拳,為了自己小小的成功小小慶祝一下。
“嗯?身上的傷都好了?連疤痕都幾乎看不到了,這力量還有這功效嗎?”
沖出水牢,仁武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意外發(fā)現(xiàn)之前的傷勢均已復(fù)原,自己清楚記得沒有釋放什么治療類的魔法,唯一影響過自己的只有心臟中勇者之種所釋放的勇者之力,那么可以斷定,自己的傷勢一定是某一時刻被勇者之力治好的。想到這,仁武覺得勇者之力一定還有許多細(xì)節(jié)是自己不了解的,明鑒之眼所得到的信息還不夠全面,想要真正掌握這股力量,還需要自己慢慢摸索。
仁武還在為之后的行動做著計(jì)劃,可力量的使用是有代價(jià)的,沒有能力駕馭力量之人一定會受到力量的反噬,目前的仁武,便是沒有能力之人。雖遲但到,反噬效果悄然生效。
“嗚?。。。 ?p> 一股極度強(qiáng)烈的空虛感忽地侵襲仁武的全身,本就憔悴的面部變得更加慘白,本就不夠強(qiáng)壯的身軀更是肉眼可見地干癟,不消片刻,原本的空虛感化為眩暈感,一副皮包骨就這樣倒在了寒森的洞窟當(dāng)中。
“姐姐,他倒啦!”循聲而望,一位粉紅色少女躍于洞窟中的石柱之上。
“下來,剛剛買那么多東西都栓不住你的小腿嘛?”
麗薩右手秉著花傘,左手遮擋嘴巴打著哈欠,由上方的大洞緩緩下落,輕飄飄落在仁武的身邊。
“來啦來啦,嘻嘻?!崩蚰仿N著腳丫,蹦蹦跳跳來到姐姐身邊。
未理會粉紅色少女,麗薩觀察著腳邊骨瘦嶙峋的軀體,一陣沉默,似乎思考著什么。
“人類果然是沒用的東西。姐姐,接下來怎么辦呀,把他扔了嗎?”
“他還沒死?!甭妍愃倥琢朔奂t色少女一眼。
“哦。”莉姆不好意思地捂著自己的小嘴,眼神瞟向麗薩。
沒有理會莉姆的撒嬌,麗薩俯下身,探查仁武的氣息。
“嗯,應(yīng)該死不了了,莉姆,我們走吧?!闭f罷,麗薩打了一個響指,轉(zhuǎn)身離去,全然不管身后倒地不起的仁武。
“好噠!”俏皮的聲音響起,古靈精怪的少女拉住陰郁深沉少女的手,一步一跳,直至消失在洞口的光芒當(dāng)中。
而兩人離去不久,仁武的衣角忽地燃起一簇火苗,不稍片刻,便爬滿仁武全身。
大火沸騰燃燒,整個洞穴都被火焰的光芒照亮。不知過了許久,火焰的勢頭逐漸減少,直至完全熄滅?;仡^望向仁武,預(yù)想中漆黑的焦炭沒有出現(xiàn),反而是仁武變得干癟的身體恢復(fù)了原狀,死氣沉沉的狀態(tài)也變得生機(jī)勃勃,瞭眼望去,仁武雖然仍在沉睡中,但此時仁武的精氣神或比戰(zhàn)斗之前還要高。
然而,狀態(tài)的恢復(fù)并非沒有代價(jià),就比如,現(xiàn)在的仁武,全身已經(jīng)沒有一塊布料以供蔽體。
···
“醒來吧”
似是受到呼喚,仁武緩緩睜開雙眼。
“醒了就起來吧,我們接下來有正事要談?!?p> 仁武一臉懵逼,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照做,艱難地?fù)纹鹱约浩v的身軀。
“在這里你不會累的,那都是你的心理作用,諾,坐那吧?!?p> 愣了一下神,仁武環(huán)望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處于記憶中的洞穴當(dāng)中,仁武無法形容所處的環(huán)境,只是放眼望去,除了一個漆黑的平面,只剩一望無際的地平線,再無其他。
坐那?這里也沒有座位呀?正當(dāng)仁武疑惑之時,仁武的腚下面突然冒出了一個沙發(fā),原本站立的狀態(tài)也強(qiáng)制變成了坐姿,同時,一個擺滿茶具的下午茶小桌也出現(xiàn)在仁武面前。小桌上頂著幾個小盤子,盤子中摞起幾塊可人點(diǎn)心。奇怪的是,明明周圍的空間一望無垠,但點(diǎn)心的香氣卻一點(diǎn)都沒有逸去,像是魅魔,勾動著每一位食客的食欲,令其欲罷不能。茶具中烹飪著熱茶,茶香與糕點(diǎn)的香氣混雜,給本應(yīng)空曠寂寥的空間帶來一絲溫度。
仁武坐定,也終是看清了茶桌那頭的坐著的一位。那是一名女士,女士身著白色華服,優(yōu)雅的姿態(tài)仿佛神話中在圣山宮殿休憩的女神。說是華服,也不盡然,白色的衣裙上沒有嵌著一顆珠寶,沒有繡著任何刺花,甚至連像樣的裝飾都沒有。有的只是衣帶系的幾朵蝴蝶,還有衣裙上的潔凈。那么為什么是華服?那是因?yàn)椋谌饰涞哪抗庥|及到此位時眼中便只有圣潔兩字,仁武只覺得那白色的衣裙雖沒有飾品點(diǎn)綴,可華麗之感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樸素的衣裝完全無法掩蓋女神的光輝與氣場,讓人不禁想要膜拜當(dāng)場。
目光轉(zhuǎn)挪,仁武想要看清女神的面容,可當(dāng)仁武目視其面龐之時,卻總也看不清楚,仿佛自己與其相隔千里,縱使自己擁有千里眼,卻也只能看得見朦朧,看不清真實(shí)。
仁武用力揉搓雙眼,眼睛睜得極大,可越是想看清卻越是看不清。
“行了,你也不用盯著看了,對于現(xiàn)在的你來說還太早,看不清很正常。”
雖不解其中緣由,但對方不主動解釋,自己貿(mào)然去問也不會有結(jié)果。仁武放松身體,等待主人開口,只是眼睛還是不時瞟向其面部,似乎仍不想放棄對真理的探究。
手撫茶壺,小桌對面的主人向著仁武與自己的茶杯輕點(diǎn),細(xì)流順著壺嘴潺潺而下,水洼沿著杯壁徐徐而升,不稍一會兒便達(dá)到了完美的平衡。
玉臂輕張,瓊漿緩入櫻桃口;碧唇微吐,仙氣紛飛天地間。
“啊,多美妙的滋味。嗯,我是不是還沒有自我介紹?”
仁武并沒有回答。
“吾名喚做‘貝塔’,按照你們世界觀的理解,你也可以稱呼我為【生命女神】。將你召喚到這個世界的人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