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書衍幾人從警局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隨風拂過,道路兩邊的香樟樹簌簌飄下幾片落葉。
頗顯初秋蕭條。
林書衍與另外幾人道別后,思量了下,轉(zhuǎn)過身,揣著個兜,邁著兩條大長腿,快走幾步。
來到秦宴跟前。
伸手,攤開,掌心上靜靜躺著兩顆薄荷糖。
“小學(xué)弟,糖吃不吃?”
秦宴循規(guī)蹈矩的背著個雙肩包,因為秋季的夜色有些許冰涼,索性套上了校服,拉鏈從下擺拉到胸口處。
聞言,掀開如墨深沉的眸子,古井無波的望著,沒什么情緒的拒絕了:“不吃?!?p> 林書衍挑挑眉,意料之中的收回手,爾后沉吟道:“我記得,你家是在城東那片待拆遷的老城區(qū)吧?!?p> 秦宴凝眸,望向他的眼神逐漸不善,似隱隱藏匿著冰天寒意,冷光爍爍。
“別誤會,”林書衍連忙擺手證明,“只是我去年在那片地兒收拾幾個社會敗類的時候,見到過你,我記得你當時也是穿著三中的校服?!?p> 林書衍琢磨了下,筆劃著斟酌用詞:“雨天,跟今天差不多的巷子里,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秦宴眸子半瞇,半晌道:“忘記了。”
跟著,徑直從林書衍身側(cè)越過,漸行漸遠。
等林書衍到家,打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林母一人靜靜的坐在客廳里。
電視機關(guān)著。
林書衍心中陡然一沉,難不成是那個麻煩精提前告狀了?
愈想,林書衍就愈不爽起來,頓時沉下了臉。
但一走進林母跟前,又是一如往常的揚起那抹輕佻爽朗的笑意。
“媽,你還沒睡啊?!?p> 林書衍自然而然的坐到林母身側(cè),拿起桌上瓷碗放置著的橘子,將其橘皮剝開,露出里面的果肉。
爾后掰開,討好似的遞給林母。
哪知林母并不吃他這套,斜睨著賞了他一記冷眼。
碰了一鼻子灰,林書衍也不氣餒。
索性將掰開的橘肉塞悉數(shù)進嘴里咀嚼著,訕訕著呢喃:“媽,是不是那個麻煩精跟你告我黑狀了,我跟你說啊,她說的那些都是假的,純屬造謠?!?p> “當然,我相信,秀外慧中,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林女士是絕對不會輕易相信的,我說的對吧,林女士?”
被他這么一打岔,林母郁悶在胸口的氣頓時消了大半。
嘆了口氣,強調(diào)道:“怎么稱呼你妹妹的,天天一口一個麻煩精,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死敵呢。”
“以后可不準再這么叫了。”
“好好好,媽說什么我就改什么?!绷謺芤娙苏f人話見鬼說鬼話習(xí)慣了,隨口敷衍著。
林母知他左耳進右耳出,索性也不再強調(diào)了。
直奔主題道:“你房間那條狗是怎么回事?哪來的?”
???
搞半天原來是狗的問題。
林書衍驚疑不定的心總算平穩(wěn)了下來。
“半月前在胡同口撿到的,眼睛都沒睜開,當時還有一口氣,我就給帶回來了?!绷謺芑貞浀溃骸扒皫滋觳疟牭难??!?p> 林母半信半疑,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沒有問是哪家的?”
林書衍凝凝眉:“垃圾桶旁邊,應(yīng)該是覺得斷氣就給扔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