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空閑人少的一處區(qū)域里,秦宴驀然旋身站定,靜靜的凝視著面容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呐?,不發(fā)一言。
女人在走來間,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也逐漸平穩(wěn),再度開口時,語調(diào)近乎泛泛,“你知道些什么?”
秦宴淡聲說:“你在她跳樓的前一個小時里,與她見過面?!?p> 女人卻突兀一笑,薄涼又嘲諷:“你沒弄錯吧,前一個小時,跟她見面的,分明是她那身為貝斯手的丈夫?!?p> “不!”秦宴斬釘截鐵的一口否決,眼神堅定,說,“還有你?!?p> 女人氣結(jié),欲要狡辯的話頭倏然一頓。
“你不用不承認(rèn),如果不是查到了你,我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來這里找你當(dāng)面對峙?!?p> 秦宴言簡意賅,目的明確。
女人抱著臂,眼神來回變了變,最終嘆了口氣,問:“你是她什么人,這事都過去十多年了,居然還要來刨根問底?”
秦宴常年黯淡的眸光緩緩浮起點點璀璨亮光,道:“她是我母親?!?p> 女人瞇起眸,不敢置信的從頭到腳打量著秦宴,隨后視線久久定格在那張充滿陰郁痞戾,格外不好惹的臉頰上。
盯著他的眉眼認(rèn)真瞧了會,許久,女人不自覺的喃喃嘀咕:“都這么大了,和小時候一點也不像。”
在她的記憶里,幼年時期的小秦宴,又乖又奶,在同齡輩里,雖是少有的天生遺傳性單眼皮,但也獨具特色,絲毫不減暖洋洋的痞帥氣質(zhì)。
一轉(zhuǎn)眼,再細(xì)細(xì)打量起眼前人,卻再也找不出半分與幼時那股蠢萌懵懂的相通之處了。
少年個子高挑,相貌出挑,透過一雙上挑的單層眼皮的眸,讓她不禁追溯起那個明眸美艷的昳麗女人。
她也是單眼皮,面部線條柔和,朱唇粉澤,美艷動人,一顰一笑間皆是風(fēng)情萬種。
半晌,女人偏過眸,向秦宴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p> 女人粲然一笑,透過眉眼,可依稀瞧見其年輕時必然也是風(fēng)華絕代的傲然玫瑰。
“當(dāng)年,為給你慶生,若夕她托我聯(lián)系一家培訓(xùn)烘焙店,去那兒學(xué)藝,預(yù)計在你生日當(dāng)天親手制作一份蛋糕,隔天再一家子人去一趟夏威夷度假。”
說到這,女人微微閉眼,隨后再度睜開,略帶苦澀著往下繼續(xù)說:“但誰都沒料到,才過去一個小時,她就跳樓了?!?p> “不管你信不信,她絕對不會是因為區(qū)區(qū)的毒癮復(fù)發(fā),忍受不了就決定跳樓自殺?!?p> 對于她是個怎樣的強(qiáng)悍女人,她還是能夠保持客觀理性的中肯評價。
她太清楚她了,即使被人迫害染上小部分的毒癮,也絕不會被摧殘,理智殆盡。
她只會強(qiáng)橫的煎熬過去,依靠意志力和心中那份對夢想舞臺的不甘渴望,面對所有否決性的困境時,都會一咬牙,默默地熬過去。
女人的眸色不禁染上幾分對以前的眷戀之情。
秦宴緘默著,最后道:“我知道了?!?p> 繼而,利落轉(zhuǎn)身,欲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