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允許自己短暫得難過,那是漫長人生中能偷偷喘息的機(jī)會。
6:00
剛蒙蒙亮的天,下鋪何啟明的床簾依舊像往常一樣亮著。同時,為了能親手將早餐送個自己愛的姑娘的李容辰也起床了。邁著全身的力氣夠著階梯,生怕踩空墜落。踩著拖鞋踉踉蹌蹌開著陽臺燈。對著宿舍合資買的鏡子欣賞著自己的模樣,兩手搓了搓自己肥胖的大臉,讓自己打起精神。手里端著盆子,拿著水卡。
不到一會。嘴上叼著水卡,雙手端著打來的水,伸腿就將自己的宿舍門打開。
“干嘛呢你”。隨著陳書一的大吼,李容辰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好死不死的自己因踩到那個天殺得扔到地上的辣條袋,而將裝滿水的盆子摔向了何啟明為了生機(jī)而做的工藝品上。
陳書一蹲在地上,無從下手的看著自己的手辦。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不小心滑倒了”知道后果嚴(yán)重性的李容辰連忙致歉。陳書一用盡全力一把推倒想要幫自己撿手辦的李容辰
“啊”
被推倒撞到地上鐵凳子的李容辰,滿臉是血,躺在地上哇哇大叫。身旁的陳書一卻蹲到自己手辦旁無動于衷。
隔壁鋪的廖晨也因此被吵醒。看到眼前畫面的廖晨驚慌不已,連忙拍醒了熟睡的許天翊說:“看、看”
見到現(xiàn)狀雖有疑惑,但身體卻一個箭步托起了兩百斤的李容辰?!安恢滥忝磦z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等我?guī)麖尼t(yī)務(wù)室回來說”說完便拖著李容辰走出了宿舍門
8:00
許天翊和林陽倆人嬉嬉笑笑的用著周琳的口紅,對著頭部被包成木乃伊的李容辰‘創(chuàng)作’。
“干嘛呢你們”提著三人早餐的周琳氣沖沖吼著,:“他都成那樣了你們還...”
林陽對許天翊陰笑道:“哦呦,人媳婦護(hù)著呢,咱還是別玩了,小心不給早飯吃”。
“誰護(hù)著呢?吼你倆是因?yàn)槟梦铱诩t亂抹,用不了了怎么辦?!敝芰照艔埖慕忉屩鴷r看向旁邊偷笑的李容辰,氣更不打一處來“人倆在你頭上亂畫,你還能笑出來?”
憋著笑的李容辰看到周琳滿臉通紅的模樣小聲說:“用壞了...我買”。
更無地自容的周琳說,下次頭炸了也別找我,便摔門而去。只留下三人在病房和樓道那三人的笑聲。
“你和陳書一到底怎么了?”許天翊問道
李容辰答道:“我把人家東西踩壞了,推我了下沒站穩(wěn),就成這樣了?!?p> “那這怪不著人家”許天翊說著,:“頭因他摔爛了,也算扯平了?!?p> “他...挺困難的,這件事我想幫他”李容辰皺起眉頭“可是...”
林陽看出他的心思,思量了半天說道:“不是還有我和天翊嘛,我來想辦法”
李容辰看著面前這兩位。一位是哪怕是世界在對立面,他也會站在自己前面的人。一位是永遠(yuǎn)不用張嘴,都懂得自己心事的人。李容辰握著這兩位的手欲言又止了半晌說:“我不知道怎么說,我沒林陽會說話,我...”。
林陽搖了搖頭。也沒人知道,這將是他們?nèi)俗詈笠淮翁宦缎穆暋?---后記
11:00
“下午我有點(diǎn)事就不陪你了”林陽說著“你這葡萄糖拿宿舍滴得了,人周琳肯定不來了”。
李容辰得意的說著:“不可能,快到中午飯點(diǎn)了,我家琳琳絕對不忍心我躺在病床餓肚子”。
“還你家,哎”林陽看向許天翊說,“走了啊”。
坐在露伊車上的林陽早已不像是第一次那樣的拘束。他閉著眼,將鞋子脫下,靠背調(diào)好自己舒適的斜度,腳搭在儀表臺上。清閑、自在。同樣,對方也安其所習(xí)。
“遇到事了?”露伊問道。
“嗯”。
“你還記著我們以前遇到不開心事的時候會做什么嗎?”
“當(dāng)然記得,讀書”林陽仍閉著眼,長嘆一口氣微笑著,“默讀不下去了,就朗讀,同學(xué)們還以為咱倆多愛看書呢”
“需要幫忙嗎?”
“需要一個‘人傻錢多’的人買一個不完整工藝品”
“缺錢了,最近?”
林陽看向?qū)Ψ街o而不虐的反問道:“你要養(yǎng)我?”
“也可以。我算算啊,我一個月工資加提成是個......”
林陽看到露伊在認(rèn)真的盤算如何包養(yǎng)自己,心不自覺的在打顫。所以連忙打斷“別當(dāng)真,開玩笑、開玩笑。是我室友,他的一個有錢老子從不給他生活費(fèi),所以靠這個謀生。聽說那東西成本還挺高的?!?p> “那我回頭多注意下身邊誰要有收藏這方面的喜好的話聯(lián)系你”
“好嘞”
林陽和露伊下車后踏進(jìn)了一個讓林陽瞪目結(jié)舌的地方。林陽自語道“不會吧,一個游戲廳都可以這么金碧輝煌”。
“走啊”露伊看著林陽呆若木雞的站在門口,不惑道。
“昂,來了?!?p> 就在林陽心想著做獵頭公司得有多賺錢的時候,露伊已經(jīng)在抓娃娃機(jī)上玩的不亦樂乎了。自己也坐在旁邊看著。
“過來玩啊”露伊說道。
“你玩。我看著就行”
“從小就這樣,每次要去打街機(jī)我還得再叫一個人陪我,你就坐旁邊。”露伊嘟著嘴假裝生氣的說。
“你玩就好,這東西我也不會?!?p> “你快過來,在側(cè)面幫我看看這個鉤子對準(zhǔn)了沒。要不我抓不上?!?p> 就在林陽被說動時手機(jī)卻響了,是安萋晞打來的。
“滾啊,別碰我”。安萋晞絕望的吶喊著。在手機(jī)另一旁的林陽聽著。聽著手機(jī)另一旁嘈雜聲中,安萋晞的吶喊。
林陽慌了,他的回應(yīng)對方并沒答應(yīng),因?yàn)槭謾C(jī)另一旁的一聲巨響,徹底沒有安萋晞的聲音,他不敢掛斷電話,他怕掛段后就再也接不上了。
“出什么事了?”看林陽臉色不對的露伊問道
“把你手機(jī)給我”。林陽顫抖的手,艱難的打出了電話“書一,我是林陽,萋晞和你在一起嗎”
陳書一回答道:“沒有”。
“好,先掛了”。
就在林陽即將掛電話時何啟明說道:“早上廖晨說要我們?nèi)齻€去唱卡拉OK,我沒心情去,他估計(jì)和萋晞在一起”。
林陽往外直奔,露伊也連忙跟了出去。說:“去哪,我開車”
“畔新路,緣來歌廳”。
車?yán)锛澎o無聲,只有手機(jī)里傳來的嘈雜聲。林陽心里慌張不已,他的理智一直在勸自己要鎮(zhèn)靜。但是伴隨著時間的流動,他的胸口像是凝聚了一團(tuán)大火,他不敢想象過去后會對廖晨做什么。林陽從褲兜里拿出香煙又隨手放到衣兜里。
“想抽煙就抽吧”露伊說。
林陽此時魂不守舍,那還聽得到露伊說的是什么。只是在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報(bào)警”。
進(jìn)入昏暗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響,充斥著躁動著,魅惑血紅的氣息彌漫著整個房間。
廖晨像是瘋了似的,將安萋晞手腳綁住,騎在她身子上,雙手撫著她的腦袋,獰笑著“為什么?為什么這么看不起我?”。
安萋晞憤恨的吼著:“你有病吶,趕快放開我”
同樣,安萋晞的吶喊也激起了廖晨的情緒,他用力地按著安萋晞的腦袋,放大瞳孔,貼近她的臉龐咆哮著:“我不會是配角,你是我的,我想要的誰都搶不去?!?p> 安萋晞害怕了,她看到面前的是魔鬼,是一個只會在黑暗中綻放惡魔。她的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翻然悔悟的哀求著:“對不起,可不可以放了我,我不知道你這么想的,我錯了。”
此時早已被欲望沖昏頭腦的廖晨那還聽得這些,只覺著安萋晞的哭泣聲讓自己煩躁。廖晨緩慢的趴在了她的身上,鼻子貼近下顎,感受著這個花季少女的體香,征服著她的掙扎。
安萋晞無法阻止他的行為,他閉上眼睛放棄了?!叭チ株柤疫^夜,是嗎?”廖晨癡笑的說著“嘴上說著喜歡何啟明,但又耐不住寂寞,其實(shí)我們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不妨你試試我,或許我可以替代林陽呢?你說是吧?!?p> 就在廖晨扯開安萋晞衣服,正當(dāng)她在他面前一覽無余時,林陽和露伊沖了進(jìn)來。
看到這一幕的林陽他的腦子是空白的,不過身體卻向廖晨沖了過去,他隨手拿起已經(jīng)喝了一半的啤酒瓶,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廖晨的頭上。林陽手上被鮮血浸透,他已經(jīng)麻木了,不知這鮮血是啤酒瓶劃破自己導(dǎo)致的還是面前臉上早已鮮血淋淋的廖晨。還未等廖晨反應(yīng)過來,林陽反手拿起玻璃碎片劃向廖晨的下顎。此時的廖晨趴在地上已無暇感受到自己下顎被劃破所帶來的疼痛,因?yàn)樗麖牧株栄劬锟吹揭粋€正在靠近自己的殺人狂。林陽已不在向剛才那樣迅速,手里的玻璃片早已將自己的手劃得稀爛,嗒!嗒!嗒!他慢慢走向廖晨,對!他要?dú)⑷恕?p> “再這樣他會死的”,露伊跑過去拉住了林陽說道。
此時的林陽被露伊拼命地拽著,無法動彈。玻璃片掉在了地上。
廖晨趴在地上看到此場景,第一瞬間就是喊救命,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林陽剛剛劃得那一刀之后,鮮血灌入他的喉嚨,早已發(fā)不出了聲音。
露伊看到玻璃片掉在地上,就知道林陽此時心智已經(jīng)回來了,不會再做出不計(jì)后果的事。所以連忙拿自己的外套披在安萋晞的身上,順便拿掉她嘴上的布條,以及解開他的手腳。
林陽看到露伊已將安萋晞攙扶了出去,于是冷淡的對廖晨說到:“滾”。
但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恐懼到無法站立“算了,別走了,在這等警察吧”。
露伊將安萋晞扶向林陽的客臥。本想向林陽要件衣服,卻看到堆在床頭柜那件粉紅色T恤。那是林陽之前想要和自己和解所買的T恤,但當(dāng)時卻被自己拒絕。露伊看了看T恤,又瞄向安萋晞,他不愿再多想,于是用那件T恤幫安萋晞?chuàng)Q上。
“進(jìn)來吧”,露伊向門外的林陽說道
林陽進(jìn)來后看著那件粉紅色T恤,又看了看露伊說:“我可以解釋?!?p> “不用”露伊平淡的說著,“你看著她吧,我去煮點(diǎn)飯。”
鐺!鐺!鐺!
“來了?!甭兑谅犞瞄T聲回道
“你好,我是畔新路派出所的。請問這家業(yè)主林陽在家嗎?有一起刑事案件,我們需要他配合了解。”
“在里面,請進(jìn)?!?p> 露伊帶著警察走進(jìn)了房間?!澳闶橇株??”
“是?!?p> “我們懷疑你涉及一起刑事案件,現(xiàn)在需要你到警局了解情況?!?p> “好?!?p> 就在林陽準(zhǔn)備起身離開時,安萋晞從背后抱住了林陽:“別走”。
林陽轉(zhuǎn)身看向嬌弱的安萋晞,心里不忍得將她腦袋從胸口拿開。林陽雙手捋了捋她的秀發(fā),溫柔的說道:“我一會兒就回來,有露伊陪著你呢?!?p> 走出房間的林陽和露伊心領(lǐng)神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走出了大門。
帶著手銬的林陽坐在警訊室,等待著警察。他知道是自己打傷廖晨的事,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后果,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能想象到的。
“因?yàn)榻?jīng)醫(yī)院鑒定,受害人下半生再也不能說話,因此我們受害人溝通后,她的意愿是走民事案件,需要賠償十五萬元人民幣。如果你不接受那就走刑事案件流程?!?p> “就他是受害人嗎,他做的什么事你門不知道?”聽到需要賠償十五萬的林陽,氣憤地說道,“他媽的是老子報(bào)的警,倒還是我錯了?”
警察最能治理的就是像林陽這樣質(zhì)疑警察的人,于是訓(xùn)道:“請注意你的態(tài)度,這本身就是兩件事,你報(bào)的警,就應(yīng)該由警察來處理這件事,你把人家打的下半輩子成他媽啞巴了,你還要說什么?!?p> “我能知道他會怎樣嗎?”林陽放平心態(tài)后問道
“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你們學(xué)校方面了,學(xué)?;貞?yīng)的是他會被開除學(xué)籍。”
林陽坐在椅子上發(fā)了好一會呆。
“喂,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