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嘴巴
這天,到了貓妖處刑的日子。
牧歌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一旦貓妖被處決,他立刻在石田身上留下心魔種。
正巧石田此時也在不遠處休息。
牢門打開,一個牧歌之前從未見過的行刑者從牢房外走進來。
牧歌通過貓妖的眼睛可以看到,此人二十多歲,面色有些嚴肅,苦著臉,皺著眉,看誰都一副不爽的模樣。
他猜測這個人,或許是和其他的行刑者相處并不怎么融洽,之前他聽到此人的腳步聲,和其他人遇到一起,但互相見面都沒招呼。
牧歌這段時間,只依靠貓妖出色的聽力,幾乎將整個斬妖司一層行刑者和部分捕妖師的人際關系弄清了。
大概猜測出這人是怎么樣的情況。
而且此時見到他的面容,愁色,也確定自己之前的猜測。
畢竟沒有誰會和一個面容愁苦,看誰都仿佛欠自己錢的人,過多交流。
這類人前世牧歌也都見過,無論是主動或者被動,在班級中,或者公司上班的地方,都不缺少這樣的邊緣人物。
牧歌心中毫無波瀾,等待貓妖被此人處決。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此人進門之后,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先在門外觀察了一番。
見周圍無人,然后才將牢門關上,一副要做壞事的模樣。
說實話,若不是牧歌之前見過貓妖的執(zhí)念夢境,十分確定貓妖從來沒有見過這位行刑者,也沒有加入過什么隱秘組織。
幾乎還要以為此人是專門來救它的。
“待會我拔下你喉嚨金針,不要大聲聲張,不然你必死無疑!”這苦臉行刑者低聲道。
隨后悄悄將貓妖喉骨上一節(jié)金針拔出來一些。
頓時,牧歌感覺自己仿佛可以出聲了。
他猶豫一下,低聲說道:“你是什么人?”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聲似乎很小,要用力才能說出一些來。
“你這小貓,關心我是什么人,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罷!
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此乃神都斬妖司,似你這樣的妖魔入了此處,大致就一個下場,抽筋剝皮,拆骨熬湯!
你可知幾年之前,斬妖司中,抓來一只虎魔,生性兇惡,肆虐南山道,一天要吞吃九九八十一個童男童女。
結果被抓到斬妖司來,剝皮拆骨,抽魂點燈,哭嚎了三天三夜才死去……”苦臉行刑者對著貓妖一陣威脅。
見貓妖似乎沒有表現(xiàn)得很害怕,他皺眉道:“小貓兒,你莫非不害怕嗎?”
牧歌壓著沙啞的聲音說道:“害怕,我很害怕,怕得說不出話,就是動不得,不然我早躲在草垛里了!”
苦臉行刑者被牧歌這番話,弄得感覺有點不對勁,但他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繼續(xù)說道:“你若是被抓之前,在外面留下什么寶物,寶藏之類的,說出來。
可以換你活命的機會,到時候我手下留情,不殺死,你將你弄得慘一些。
之后再將你丟出斬妖司,晚些時候你自己恢復了自己走,如何?
但若是你沒有什么寶物,我只好直接將你斬了,剝皮割肉熬湯吃!”
說話之后,盯著貓妖,但半晌也不見貓妖回應。
這讓他有些著急,要是耽擱了時間,被人發(fā)現(xiàn)可不好了。
“怎么,你這貓妖,打什么注意,莫非以為我好說話么?!”
說著,一個大嘴巴招呼在牧歌的臉上,打得他有點懵圈。
這可是真的打臉。
牧歌收斂目中涌起的兇光。
苦臉行刑者一愣,又感覺有些可笑,不過是只野貓妖而已,被困在這里,等會就要死了,他怕什么?
隨后露出兇惡的表情,一邊威脅,一邊拔出身上的青色短刺,滅靈刺。
牧歌動彈不得,只能回應道:“沒,沒有,不過我生來還怕疼,能不能請你救我出去,我以前藏了寶藏埋在山上。出去之后就取來給你!”
牧歌之前其實在想,怎么糊弄中苦臉行刑者。
要知道他雖然是心魔,但卻比這斬妖司中任何人都關心斬妖司的安定。
更不希望這貓妖真的逃出去。
但后來他想明白了,這苦臉行刑者所說的話,大概也是糊弄這貓妖的。
苦臉行刑者皺眉,“你這么貓妖,哪來這么多要求。
不過若是你那寶藏中,有什么寶物之類的,倒是可以商量商量?!?p> 牧歌回憶了一下,他從貓妖的執(zhí)念夢境中看到了貓妖藏寶的地方。
記憶中,那所謂的寶藏其實沒什么真正貴重的東西。
有些看似古老的器物,或許可以當做古董來賣,但估計也值不了什么錢。
“有些瓶子,罐子,還有錢……”牧歌用貓妖的語氣和智商,分別描述了貓妖收藏的那些東西。
然而苦臉行刑者都是搖頭,過了一會,他問道:“有沒有見過類似金箔,上面寫了一些你看不到文字的金片?”
牧歌回憶了一下,似乎有這樣的東西,不過他還是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不知道啊,似乎有,似乎沒有,那是做什么用的?”
“你先說那寶藏在什么地方,我就帶你出去!”
“大概在我以前巢穴南山上,一顆古柏黃石下……”牧歌一副怕繼續(xù)挨打的樣子,很干脆說了。
就見苦臉行刑者又詢問了一些細節(jié),然后剎那間拔出滅靈刺,一下將這貓妖刺死。
“看你這樣乖巧,那我也給你個痛快吧!”
苦臉行刑者隨后不理這死去的貓妖,轉身離開了。
被處決的妖魔,通常還要在牢房里待上十天到十幾天不等,然后才會有專門的人來處理。
除非是那種易壞,不能長久存放的妖魔,比如尸鬼之類的,才會殺死之后立刻取走。
而苦臉行刑者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他的內(nèi)心深處,悄然間出現(xiàn)了一個朦朧的意識,但難以察覺,任何手段無法發(fā)現(xiàn)這個意識的存在。
就算他有時運氣好察覺到了,也只會感覺到這是自己不經(jīng)意生出的一點雜念而已,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哪怕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心境修煉至此的大德高僧,也不見得能夠察覺到收斂了魔力的心魔牧歌。
更不要說這苦臉行刑者。
他本就雜念叢生,心思變化不定。
苦臉行刑者來到了班房,見到齊名正,說道:“齊頭,那貓妖已經(jīng)殺了。”
齊名正見到顏豎,也只是淡淡點頭,想了一會,忽然道:“顏豎,你真力已經(jīng)貫通全身,怎么不練出真氣來?是不是缺了鍛煉真氣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