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望推開已經(jīng)陳舊很久的門,她潔凈白皙的手緊緊握著那泛著微光的手電筒,順著光,她看清宅子的狀況,
一樓是一個很大的客廳,擺設(shè)陳舊,灰塵遍布,二樓一排似乎是臥室,三樓有些黑,看不清,再往上看已經(jīng)看不清什么了,盡是黑乎乎一片,
她停留在門檻外的另一只腳也跨了進(jìn)來,此時,門外狂風(fēng)大作,隨著大風(fēng),曲望的衣服被風(fēng)吹起,腰間的鈴鐺也發(fā)出不適宜地聲響,曲望心里隱隱約約地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突然,身后宅子的門猛地關(guān)上,縱使是二十一世紀(jì)的王牌特工曲望也是嚇了一跳,她握著手電的一只手已搓出了冷汗,她艱難的轉(zhuǎn)動腦袋,往后看去,宅子寬大的窗戶也不知何時被吹開,一陣陣陰嗖嗖地風(fēng)從外襲來,窗戶被迫發(fā)出“吱吱”聲,
曲望咽了咽口水,暗罵,該死的,都說這次任務(wù)她不接了,非要她來,原來,曲望,她所在的那個特工組織,高手如云,但就是有個致命的缺點:窮!于是,特工頭子就想出了一個賺錢的好辦法,破案
這些年,曲望因為破案賺的錢也不少,但這個案子,據(jù)說是一個兇宅,最近發(fā)生了不少靈異事件,曲望本不想和神靈打交道,但奈何,對方給了以往十倍的價錢……
早知道那么滲人,打死也不來了,曲望心想,但腳上的動作也沒停,
突然,她感覺腳底有些黏糊糊,她愣在原地,慢動作地將手電筒往地上一照,竟是一灘血字,寫著:別再往前,后果自負(fù)!
曲望嚇得手一抖,手電筒從她手中滑落至地上,在只有她一個人的巨大的兇宅里,發(fā)出巨大的聲響,腰間的鈴鐺響的也越來越厲害,她撒腿就往回跑,笑話,錢有命重要嗎?
誰知道,那宅門就像借助了什么外力一樣,怎么推也推不開,曲望心有點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連帶著鼻子都涼颼颼的,面前響起一個女聲:“晚了?!?p> 曲望聽后,摘下鈴鐺,在半空中搖了搖,聽說這鈴鐺叫夙愿鈴,可以防鬼辟邪,甚至可以保命,搖完后,曲望只覺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曲家長女,你可知罪?!”一個穿著官服的老頭兇狠地看著被綁在椅子上已經(jīng)昏過去的瘦弱少女,
“大…人,她暈暈了,還要繼續(xù)拷問嗎?”旁邊一個小侍衛(wèi)弱弱問道,
那老頭倒也兇狠:“問,當(dāng)然問,來人,給我潑醒她!”
曲望聽到巨大的動靜后,輕輕皺了下眉,好吵,她不耐地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個小侍衛(wèi)端著一盆水潑向她,這水潑地她就有點懵,
她渾身濕透,頭發(fā)不斷滑落水珠,冰涼的水刺激著她的每一條神經(jīng),心里茫然之余,更多的是有一股一臉懵逼的無名火,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從那個古老的兇宅來到這個鬼地方,
此時,她腦海里響起一個女聲,跟兇宅的那個聲音并無二樣:“既然喜歡破案,那就從眾多案件中去尋找線索,破不了兇宅的案,誰也救不了你,你的夙愿鈴會在有關(guān)鍵案件時響起,待線索要集齊時,我會再次出現(xiàn)?!?p> 曲望心里有諸多疑惑,她意念問道:“這都是什么意思,你總得告訴我有多少個線索吧?”然而那道聲音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要不是曲望眼前站著的這兩個人,她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強(qiáng)壓下去自己的疑惑,也算是明白了,她穿越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穿越,但她明白要想回到現(xiàn)代,就必須破了兇宅的案件,而要想破了兇宅之案,就必須在眾多案件中去尋找線索,不然回不去不說還可能沒命
敢情別人穿越是攻略一米八且有八塊大腹肌的男神,她曲望穿越是建個古代版的偵探所,她低頭看了看腰間,夙愿鈴果然還在,此時,一大堆信息涌入她的腦海,
老官員見曲望睜開眼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火氣就上來了,上前踹了曲望幾腳,語氣極為不善:“要說,你們曲家世世代代都是為朝廷效力的頂級辦案高手,怎么這一代就出了你這么個不爭氣的長女?!?p> 曲望察覺到疼痛,雖然做了特工那么多年,受過的傷吃過的苦比這嚴(yán)重地多,但她還是有了股殺氣,她動了殺念,畢竟還沒有人能站在她曲望面前做著傷害她的事
她抬眸,本是一雙好看的杏眸,此刻竟凌厲地能殺死人,大概情況她也知道了,
古代版的曲望生在沈國,曲家乃是武功世家,個個都是武功高手,奈何不怎么經(jīng)商,導(dǎo)致曲家和特工組織一樣都有個通病,那就是……窮!哪怕皇室一族都看重曲家,但曲家一向秉持無功不受祿的觀念,不收朝堂給的一分多余錢財,
為了生計,曲府只好打通辦案,為民除害這一條路,賺的錢雖不多,但也能得個衣食無憂又能為民解憂,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曲家世世代代都是武功高強(qiáng)的……偵探,而古代曲望作為這一代的長女,更不必說任務(wù)的重大,
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古代曲望接了個案子,這個案子關(guān)乎當(dāng)今沈國的未嫁太子妃的死,原本古代曲望不想接,但太子竟然給了以往十倍的價錢,古代曲望實在不好推脫,只得接受,誰知道被那太子擺了一道,想至她于死地,而眼前的老官員是太子一派的老紅人上官屠,一旁的小侍衛(wèi)則是上官屠的跟班肖逑……
上官屠和肖逑都被曲望冷厲的眼神嚇了一跳,感受到周圍壓得低緊的氣壓,兩人身體都下意識地抖了抖,這氣息根本就不像是貴女該有的殺氣,倒像是……上官屠后知后覺,眼睛瞪大,倒像是殺手的殺氣!
不過上官屠畢竟也是幾十年的老油條,雖然感覺到曲望與以往不同,但身后有太子沈以澈撐腰,理不直氣也壯:“看什么看,曲望,你好大的膽子,搞到最后,就是你殺了未來的太子妃百里珠!”
曲望聽后,倒也不怒,只是看了看綁地她緊緊的繩子,這嘞地她有點難受,她不緊不慢道:“你們松呢,還是我自己松?”
“本太子竟是不知道曲家長女哪來這么大的口氣?”一襲淡藍(lán)色玄衣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曲望聽到聲音后,眸光從上官屠身上轉(zhuǎn)移到他身上,淡淡一瞥,男人長著張極其俊美,他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膚色倒是白皙,薄嘴唇,定是冰涼之人,淺藍(lán)細(xì)格的襯衣,手腕處輕輕挽起,給人一種簡潔略帶華美的疏離淡泊之感,
曲望噗嗤笑出了聲,沈國太子,沈以澈?呵,不過如此嘛,就是他花重金要求查清未嫁王妃百里珠的案,也是他后來污蔑古代曲望是幕后兇手,將她送入大牢,果然,……虛偽!
曲望唇角勾起抹嘲諷:“太子,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再花重金去查清未嫁王妃百里珠的案嗎?可是,我看,你這王妃死了,你并沒有表現(xiàn)的多難過啊?!?p> 沈以澈聽后,靠近曲望,眼神危險,似是警告:“曲望,收起你的那些心思,你必須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的那些心思。”
曲望聽后,一陣無語,她真的很想吐,不過古代曲望好像之前是喜歡他來著,是眼瞎嗎?就這姿色,換做是她,她看都不會看一眼好嗎?
曲望有些不耐煩了,想著直接用內(nèi)力振斷繩子,畢竟像這種練習(xí),她當(dāng)特工訓(xùn)練沒少練習(xí),更何況古代曲望本就會武功,不經(jīng)意往屋梁上一撇,卻看到屋梁上坐著一個絕美的男人,
男人一襲白色玉玄衣,長發(fā)用玉冠簡簡單單的束起,他膚色白皙,一雙勾人的桃花眸此刻正飽含玩味地看著下面,眉眼間盡是傲慢,手里把玩著那柄玉扇,給人一種莫名的不可一世之感,好像這世間沒有什么東西是能影響到這個男人的,
似是察覺到了曲望的目光,男人勾了勾唇,朝曲望拋了個媚眼
曲望突然覺得這地方真的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誰料,那白衣男人從屋梁上躍下,閃到沈以澈面前,沈以澈看清來人面容,輕皺眉:“沈青玉,你怎么在這?”
沈青玉聽后,不緊不慢地收了玉扇,唇角勾起了一個極為好看的弧度:“我嘛,剛從北邊游玩回來,這不,聽說曲妹妹入獄,特地來救她的?!碧氐貋砭冗@四個字咬得特別緊,
曲望這才從腦海里獲取一點關(guān)于沈青玉的信息,三皇子,沈青玉,活脫脫一個混世大魔王,任性起來,誰都管不了,三年前,去北方探尋一玩物,二話不說,直接走人,也不請示皇上
沈青玉也是極為的有才智,可偏偏與沈以澈相反,對朝政一點都不感興趣,最主要的是,沈青玉是古代曲望的父親曲自知的徒弟,那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有得解釋了,肯定是曲自知讓他來的
沈以澈聽后,神情冰冷,冷哼出聲:“如果,本太子不放呢?你又能奈我何?”
沈青玉倒也不怒,神情始終都是平淡模樣,他輕輕一笑,貼近沈以澈,輕聲道:“皇兄做的那些事,我已經(jīng)查到了,如果不想將百里珠的真實死因傳出去,皇兄,自己看著辦?!?p> 沈以澈逐漸皺起眉頭,沈青玉退回原地,把玩著扇骨:“放與不放,就看皇兄的了?!?p> 沈以澈咬牙,對上官屠說道:“放人!”上官屠給曲望松了綁,曲望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哪壺不提開哪壺:“既然太子那么愛未嫁太子妃,不如我就把案件徹底查清,也好還自己一個清白?!?p> 沈以澈聽后,這哪能真的查清?百里珠是他找人殺死的,他極力隱忍道:“曲小姐,早些回府休息吧,這個案件,本太子來解決就好,錢還是會照給曲小姐的。”
離開牢獄之時,沈以澈還是對曲望警告了番:“不要對本太子心存幻想,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曲望聽后,只覺這個男人真的是很莫名其妙,病的無藥可治,她只來了句:“那我也奉勸你一句,你最好是有一天別栽在我手里,不然我虐死你?!?p> 說完這番霸氣的話后她就走出了牢獄,沈青玉面不改色地對曲望說道:“你不要在意他說的話,他只是接受不了女人而已,從小到大,喜歡過他的女人就沒什么好日子,其實他人還是不壞的?!?p> 曲望無語地不想講話,兩人回曲府的路上一路無言,到了府外,突然,一陣風(fēng)吹過,曲望腰間的夙愿鈴響起,她想起那個女人說的話“有案時,鈴鐺便會響起。”皺眉,看來是出事情了,
她推開曲府的門,一雙筷子從書房,猛地朝她飛來,曲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筷子,此筷看起來威力十足,實則毫無力度,并未使用真正的內(nèi)力,
曲自知從書房走出來,一上來就責(zé)罵道:“你這丫頭,真不讓人省心,這一次,要不是青玉回來,你都被整死在牢獄了,看你以后還傻不傻了?!?p> 曲望被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撓撓頭:“那個……爹,我我只是想多掙點銀子?!?p> 曲自知一聽更來氣了:“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不要命了?”
曲望忍不住反駁道:“可是他說要給我十倍的錢?!?p> 曲自知瞬間噤聲,有些語無倫次,十倍…這么多,確實聽著誘人啊
一旁的沈青玉聽著兩人的對話,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扇子,玩味一笑:“曲老頭,怎么說這也得好酒奉上吧?!碑吘梗煜抡l人不知,沈國的那位最會玩也最不好惹的三皇子殿下沈青玉獨愛酒,無酒不歡,
曲自知聽后,立馬轉(zhuǎn)移目光,朝沈青玉頭頂一個暴栗:“臭小子,怎么跟你師傅說話呢,三年沒見,怎么這嘴還是那么欠呢?”
沈青玉往旁一躲,極為狂妄地笑了笑,之后他望向一旁無語的曲望,回想起剛才在牢獄時,眉眼一彎,語氣隨意,似是意有所指:“三年不見,曲妹妹這變化不也很大么?!?p> 曲望看著沈青玉那副欠扁的表情,咬咬牙道:“你倆的事別扯上我,我先回房了?!痹捖?,她還真就憑借著記憶找到自己的閨房,走了進(jìn)去,
曲自知見曲望進(jìn)了屋,看了看沈青玉,語調(diào)有些神秘:“小玉啊,這酒師傅可以給你,但你還要幫師傅一個忙?!?p> 沈青玉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往后退了幾步,離曲自知遠(yuǎn)遠(yuǎn)地,狐疑道:“你又想干什么?”他都不知道被這老頭坑了多少次了,
曲自知見他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又湊上前,神秘兮兮的說道:“別那么緊張嘛,陪為師下盤棋?!?p> 沈青玉聽后,直接一個好家伙,這老頭準(zhǔn)是一肚子壞水,表示十分抗拒:“不去?!闭婢拖缕澹克恍?,哪次下棋,不得坑他幾個小錢?
曲自知卻拽了拽沈青玉的衣袖,一張老臉盡是可憐兮兮:“一年的酒,曲府包了?!?p> 沈青玉立馬就換了張臉:“成交!”之后沈青玉就和曲自知進(jìn)了書房,曲望打量了一下房間,還是很滿意的,沒想到曲府雖窮,這該有的一點都不差,
她打開儲物柜,挑了幾件衣服換上,又簡單地梳洗打扮了一番,曲望望著銅鏡中的絕世容顏,有些驚奇,和她現(xiàn)代的長相一模一樣,
巴掌大的瓜子臉,水靈水靈的大杏眸,眼尾微微上挑,嬌艷的唇瓣,高挺的鼻梁,皮膚白皙,一襲淡青色的素衣襯得她耀眼奪目,就跟光一樣,
就在曲望發(fā)呆時,一個穿著裹胸絲綢緞錦的玲瓏少女急急忙忙跑了進(jìn)來:“小姐,出事了!有人來報案了!”
曲望抬頭看了眼玲瓏可愛的少女,認(rèn)出這是從小跟她關(guān)系要好的丫鬟淺如她既是古代曲望的親信侍女,又是她的辦案協(xié)助,話音剛落,曲望腰間的夙愿鈴響了起來,看來是有新案件了,她站了起來,對淺如說道:“你先別急,說說情況?!?p> 淺如點了點頭,娓娓道來:“來報案的是富商人陳大海,陳家這幾年生意也算還不錯,賺了不少錢,但是在去年的春天,陳夫人雪容無故死亡,本來也沒什么,可是最近陳大海說他的宅院有些不干凈,也算良心發(fā)現(xiàn),特地來找我們報案,希望查清當(dāng)年雪容的死因。”
窗外的風(fēng)越來越大,夙愿鈴的響聲也越來越強(qiáng)烈,曲望知道,第一條線索來了,
淺如這才注意到:“小姐……你這鈴?”曲望未語,只是推開門:“走吧,去陳府看看?!?p> 淺如和曲望剛出來恰好看到沈青玉和曲自知也從書房出來,曲自知看到淺如就知道又有案件了,便對曲望說道:“讓青玉跟著你去吧,他也會破案,興許有幫助?!?p> 曲望狐疑地看了看一臉慵懶的沈青玉,他?這貨會辦案?她下意識就是拒絕:“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更何況有淺如?!?p> 誰料,話音剛落,沈青玉拽著曲望就往府外走:“快點,我拿酒辦事。”
曲望有些無奈,雖然覺得帶個沈青玉只會影響她辦案的速度,但她也不太好意思駁了曲自知的一片好意,算了,等到陳府,甩開這個男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