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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夙

花神節(jié)(四)

解夙 潯糖 4241 2022-07-07 20:06:02

  沈青玉用余光瞥到曲望和沈清辰遠去,終于松了口氣,想起了那天在曲府與曲自知下棋的場景……

  “你小子當真是棋藝越發(fā)的不錯了?!鼻灾σ饕鞯赝灞P

  沈青玉卻覺得曲自知這笑容怎么看就怎么詭異“少賣關子,說正事?!?p>  曲自知這才嘿嘿一笑:“如果,這局你輸了,答應老夫一件事?!?p>  沒一會,“老頭,你使詐!”沈青玉拍案而起,

  曲自知卻不要臉道:“為師從小就教育你,心要穩(wěn),不可輕敵,畢竟……兵不厭詐嘛”

  沈青玉一臉黑線道:“少說廢話,答應你什么事?”

  “保護好曲望,最好協(xié)助她辦案,她太小,能力太弱了,很多地方需要指引,你游歷在外那么多年,應該會有經(jīng)驗?!?p>  “我知道了?!?p>  收回回憶,

  “嘶!”一個刺客趁沈青玉走神,用劍劃破他的衣服,留下一個口子,血噴涌而出,

  沈青玉看了看血,面色陰沉,三下兩下,便將剩余的刺客都解決掉,之后神情凝重地往花神圣地最里面走去,

  沈青玉的母妃是靈妃顧依靈,她在花神節(jié)那天被人毒害死去,死因不明,死時,傾盆大雨,沖散春意,因為沈洲格外寵她,導致靈妃死后,一直對沈青玉心有虧欠,對他很是縱容,他也清楚沈青玉之所以那么任性是有原因的,

  曲望跟著沈清辰一塊來到詩會,江遠寒站在不遠處的樓閣上,觀望著詩會現(xiàn)場,這回他沒有跟侍衛(wèi)暗轍下棋,而是看了眼旁邊正在翻閱竹簡的暗轍,眼尾上挑:“翻到了嗎?可有找到極陽之日出生的女子?”

  暗轍又翻了翻,之后搖了搖頭:“沒有。”就在這時,又有兩份竹簡被呈上,是曲望和沈清辰剛剛寫上的,原來,花神節(jié)詩會參加需要報名,需要在竹簡上寫下名字,家世以及出生的年月日時辰,

  雖然大家都覺得奇怪,但寫下也并無大礙,參加也圖個樂趣,

  暗轍接過竹簡,看到曲望的那份,眼前一亮,

  曲望,曲家長女,出生于農歷十七,當夜星辰漫天,這可不就是極陽女子嗎?據(jù)說農歷十七時沈國星辰漫天,那天的星辰最亮,那日深夜出生的女子便為極陽女子,

  暗轍有些激動地說不出話:“盟主,極陽女子找…找到了!”盟主的心疾終于能治好了,

  江遠寒聽后猛地回頭,一雙星眸盡是不可思議:“找到了?”

  暗轍點了點頭:“是曲家長女,曲望?!?p>  江遠寒微怔,望著遠處正悠然自得與沈清辰對詩的曲望,原來,最耀眼的那一刻星辰便是她,暗轍見江遠寒沉默,又叫了他幾聲:“盟主?盟主?”

  江遠寒回過神,望著暗轍,暗轍一臉興奮道:“你等著,屬下這就去取她的動脈血!”

  江遠寒反應迅速地拉住他,又望了望不遠處奪目的少女,淡淡道:“本盟主不喜歡欠別人的,倘若她能心甘情愿地將動脈血獻上那樣最好?!?p>  暗轍皺眉:“可是……”

  江遠寒卻笑了笑:“別可是了,你還不相信你家盟主的魅力?”

  暗轍頓住,咽了咽口水,盟主確實很帥,但是……曲小姐也很美啊,算了,他家盟主性子一向如此,無論他做出怎么樣的決定,他都會一直支持盟主,

  詩會上,曲望用她以為的較為溫和的語氣對沈清辰說道:“二殿下,我在重申一遍,當年的賭約,是小女一時沖動才答應你的,我們這一時間也分不出什么勝負,要不算了吧。”

  沈清辰笑出了聲:“無妨,若你今日在此能用一句詩形容一下我,讓我滿意,這賭約就算你獲勝了?!?p>  曲望聽后,有些狐疑:“此言當真?”

  沈清辰勾唇:“君子一言駟馬難追?!?p>  曲望打量了一下沈清辰,許久,腦海里立馬浮現(xiàn)了一句話,她想都沒想直接說了出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與此同時,天空煙花遍布,璀璨奪目,很是好看,平白為今夜添幾分迷離,沈清辰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袖,聲線溫柔:“看,多好看的煙花?!?p>  曲望聞言后抬眸,看到的就是在這盛大煙花,旁邊的青衣少年的目光卻始終在她的側臉上,終于……能與她再次共賞煙花……

  記得上一次看煙花還是在十歲花神節(jié)宴會那年,當時他與一個大臣的兒子發(fā)生了爭執(zhí),不小心受了傷,腳走不了路,

  那時的曲望,才八歲,她路過這里,絲毫沒有任何畏懼的扶他起來,并帶他去了沈洲那里

  沈洲了解了事情的狀況后,就立即召見太醫(yī),并懲罰了大臣的兒子,

  小曲望走時,還眉眼彎彎道:“小子,傻不傻,被欺負了不知道還手嗎?男孩子就要有陽剛之氣,要習得一身武功防身,不要被欺負了還那么溫和。”

  可惜,那個時候曲望只能注意到沈以澈身上的優(yōu)點,他就像一抹微弱的光,那束光微弱得好像怎么樣都入不了她的眼

  那時,他就想,若真有機會,他一定要馳騁沙場,成為一代戰(zhàn)雄,死也要死在戰(zhàn)場,展現(xiàn)男兒的英雄氣魄,向她證明他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被欺負了要躲在她身后的小男孩了

  一場煙花后,天空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好似要吹散這滿枝頭的春意,送走這個春天,徹底迎接夏天

  曲望緩緩伸出手,去接一滴又一滴的雨水,沈清辰忽然想到了什么,皺眉:“遭了,也不知道阿玉怎么樣了,這雨不會越下越大吧?!?p>  曲望這才想起沈青玉,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隱約有些擔心:“他那邊應該沒事了吧?!?p>  沈清辰點了點頭,說道:“我派去的侍衛(wèi)說了,阿玉已經(jīng)離開了,大哥應該帶著御林軍去徹查此事,那阿玉應該去靈妃的墓地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p>  曲望微微皺眉:“沈青玉不會一直在墓地吧?”

  沈清辰聽后有些欲言又止:“以他的性格,應該會守一夜,畢竟,這一天對阿玉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不過也別擔心,靈妃的墓地在花神圣地后面的桃花林?!?p>  曲望跟在沈清辰身后回到曲府,曲望站在府外,說道:“多謝二殿下,雨越來越大了,你也早些回去吧?!?p>  沈清辰站在雨里,衣衫已被打濕,但他還是要說:“以后叫我清辰就可以了,叫殿下太生疏了,畢竟都是朋友?!?p>  曲望微怔,之后輕笑點頭:“好,清辰,你也可以叫我小望?!敝笄氵M了府內,

  沈清辰望著曲望的背影,直至衣衫透出清涼,他才施展輕功離開,而他腰間的玄清玉被雨潤濕后更加透出光澤,

  曲望回到內室后,洗了洗,便上床了,可她怎么也睡不著,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和不斷刮來的大風,不知為何,竟然想起沈青玉不可一世的模樣,那么驕傲的他,竟會在這么大的雨下守著墓一夜嗎?

  曲望越想越煩,索性直接從床上坐起來,換好衣服,拿上一旁的傘,就往府外走去,她不是擔心他,只是他幫了那么多次,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他淋雨吧?不想欠人情罷了,

  曲望這樣告訴自己,出了府外就往花神圣地走去,踏進花神圣地那片桃林,垂眸望著地上被雨水打錯的桃花花瓣,在水坑中漂浮,

  她撐著傘,往前直走,將傘往上移了一下,再次抬眸,就看到不遠處,一個頭發(fā)已經(jīng)凌亂,全身皆濕,胳膊還受了傷的白色玉衣的男人正站在一個墓前,

  曲望的心莫名的顫了一下,縱使是她當特工那么多年,見過無數(shù)凄慘的人都沒這么感觸過,

  她輕輕地走了過去,望著面色身形高大的男人,她輕踮起腳,將傘打在他的頭頂,似乎察覺到雨水不在滴落,沈青玉抬眸,

  曲望清晰地看到平常他格外勾人的桃花眸此刻微微泛紅,他微微轉身,看著曲望努力踮腳打傘的樣子,先是愣了,之后微微彎下腰,卻笑了:“傻不傻,來這?”

  曲望反應過來,聽到沈青玉的話,又看到旁邊兩個空酒罐子,火就上來了:“你傻不傻,受傷還不知道包扎,下那么大雨還喝酒,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

  沈青玉許是彎腰彎累了,便直接從曲望手中接過傘,又是那不可一世的笑容,好似剛剛悲傷的不是他一樣,他勾唇道:“擔心我?生氣了?”

  簡簡單單六個字,不知道為何就如同這雨一樣,不輕不重地敲打在曲望的心弦上,讓她心跳加速,這六個字太讓人……誤會了!

  曲望耳根子紅了,語調也極其不自然:“什么擔心你,我沒擔心你啊?!边@人怎么總調戲她,一看就是個情場老手了,

  沈青玉好笑地望著她:“好,你不擔心?!?p>  曲望似是想要轉移話題,她看了看天:“這雨一時半會估計也停不了,先回去?”

  沈青玉聽后搖頭,剛才的邪魅換成了一臉沉重:“這天對于我來說格外重要,我到天亮再回去?!?p>  曲望微愣,只見沈青玉又打開一壺酒,直飲而下,繼續(xù)說道:“這雨下的好大好大,我母妃最害怕孤獨了,我不能留她一個人在這,今天那么熱鬧,什么宴會啊,煙花啊,除了我,沒人能陪母妃了。”

  曲望竟然會有點心疼,也許那十秒的煙花對世人來說是美滿的,可那十秒也應該是沈青玉最痛苦的時刻吧……

  突然地,她有種欲望,想安慰一下眼前這個平常不可一世視萬物為傲氣的男人,她這么想也這么做了,她拍了拍沈青玉的肩:“還有我記得呢,你不是一個人,你母妃一定不會孤獨的?!?p>  曲望再次注意到他的傷口,皺眉:“旁邊有點小溪,我去取點水給你包扎一下?!?p>  沈青玉剛想說這點小傷不算什么,他不疼,曲望就已經(jīng)抱了一個空酒罐子就裝水,

  沒一會,曲望就跑回來了,全身皆濕,她坐在地上,用力一扯,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塊絲綢布,又把剛剛在河邊發(fā)現(xiàn)的止血草弄碎,撕開沈青玉帶血的布,給他的傷口清洗之后涂上草藥,又將絲綢布給他系上,

  沈青玉望著少女不小心垂到他衣衫上的碎發(fā),還帶著絲絲清香,瞧著她認真的側臉,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想不到,你還會這些?!?p>  曲望掩飾一笑:“會一點吧,畢竟習武之人都容易受傷,有備無患嘛?!睆U話,她是特工,不會才不正常好吧,

  這時,曲望的夙愿鈴再次響起,這次聲音不一樣,曲望皺眉,又出事了,沈青玉見她眉頭緊鎖,拍了拍她:“已經(jīng)很晚了,你先回吧,等天亮我就回去?!鼻拟忚K響的實在是太厲害,一股不詳?shù)仡A感涌上心頭,

  與此同時,雨也停了,沈青玉將傘收了起來:“我送你回去吧,這么晚不安全?!鼻c了點頭,

  兩人來到曲府一路無言,各有所思,等到了曲府大門,沈青玉才搖起玉扇,雙眸盡是笑意:“快回去吧,早些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了?!?p>  曲望輕點頭,推開大門,在踏入曲府門檻的那一刻,她轉身,望著已經(jīng)背對她的沈青玉,輕喚道:“沈青玉?!?p>  沈青玉聽到聲音后,頓住腳步,也轉過了身,一雙桃花眸注視著她,甚是勾人:“嗯?”

  曲望輕聲道:“不管什么時候,你都要小心。”

  沈青玉笑出了聲,那笑容格外不羈,還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魔王那味:“放心吧,我能怕誰?”

  曲望明顯看到沈青玉笑起來時桃花眸彎彎,倒真像桃花瓣,也對,春意散了,可飽含春意的人,從未離去,

  曲望愣了一下,隨后噗嗤笑出了聲:“幼不幼稚?!敝蟊慊亓烁活^撲到床上,甚至連屋里什么情況都沒注意,

  “呵……”屋里傳來一道邪魅的笑聲,曲望嚇得直接從床上坐起來:“誰?!別裝神弄鬼的?!”曲望還覺得那聲音莫名熟悉,好似在哪聽過,又想不起來,

  “小丫頭的記性有點差?!蓖蝗唬粋€黑色錦衣的男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曲望看清來人,眼睛瞪大:“江遠寒?!你一個大國師,大半夜來我這干什么?!”

  江遠寒并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輕笑道:“莫要驚動他人,我只是來這看看最耀眼的星辰?!?p>  曲望聽得云里霧里的:“什么鬼?”

  江遠寒走時,只說道:“小丫頭,還會再見面的,下次見面就不要不記得我了?!敝螅У臒o影無蹤,好似從未來過一般,

  曲望只當是這位國師腦袋抽了,大半晚上來曲府看什么星辰,星辰在哪不能看,

  今天實在太累了,曲望眼皮沉重,脫掉衣服鞋子,倒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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