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敗,古城大敗;等死,汝南等死!”
南陽,袁術(shù)此時早已火冒三丈丈,將他的地圖撕為兩半。
“我要你們是干什么的!”
桌上的蜜水散了一地,只有幾片碎渣還在散發(fā)著光澤。
孰不知,這卻是當初自己的主觀臆斷而釀造出的必然的結(jié)果。
所有人都沒有回答。
座下沒有一個人敢去制止,這里是一群對袁術(shù)非常了解的人。
“你!楊弘快出想辦法,如今我們已經(jīng)被逼到這種份上?!?p> 楊弘一嘆,站起身來,對著袁術(shù)一恭手:“大人如今紀靈與橋蕤被圍在汝南之中,而在我看來李儒的部隊不過只能成一時的威風,其人多糧少,必然會撤軍,如今派劉將軍率軍再次支援,必然能將其逼退!
如今東方已經(jīng)無力,倒不如之后,全軍退守南陽以西,先解決后方不斷叫囂的劉備,不外乎以退為進。”
袁術(shù)有些癲狂,咬著牙點頭:“好,劉勛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身旁的劉勛一拜:“必不辱其使命?!?p> 早上,汝南內(nèi),伴隨著幾聲雞叫,李儒默默地看著那向北方撤退的大軍,袖子一甩:“三軍聽我號令,撤軍!”
前腳剛走,遠處的緩緩升起的太陽前,又傳來了一陣行軍的腳步聲。
“李儒,你這個小人!”
汝南外,劉勛的大軍疾馳而至,可等到他的,卻只有幾個破舊的鍋爐,以及那一地整整齊齊的腳印。
“嗡……”
汝南許久未開的門,終于令閻象與橋蕤的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陽光。
“李儒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閻象的咆哮傳遍天際。
可,白天來了,黑夜還會遠嗎?
項城,先頭的部隊已經(jīng)趕到了這里,李儒他下意識的用手擋了擋射入他眼睛里的陽光,隨后便望著后方枯黃的枝葉。
幾片落葉在空中搖曳,接著擋在了他的眼前,一葉障目。
“伏牛藏草芥,窮寇莫復追?!?p> 李儒冷冷一笑:“草芥,那么一把火,你會成什么?到嘴的鴨子還能讓你給跑了!”。
突然,從李儒的手中,刮過一陣冷風,而他的眼神里也變得逐漸陰涼起來。
“這個楊弘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我的每一次推演,卻什么也算不出來。”
枯葉落下,陽光明媚,又刺進了他的眼睛,帶著流光沿著他的臉龐落下。
車輪碾過的痕跡越拉越長,向著前方的南陽走去,為首的劉勛喝了一口水。
“將軍,過了伏牛山就到南陽了!”
“嗯?!笨粗矍暗姆I剑瑒子系狞c了點頭,可在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卻升出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不祥的預感。
山路,林間,陽光就算在這樹葉蕭條的秋季,可在這片林子,卻也感受不到一點溫暖。
“沙拉拉……”葉子被扒開的聲音傳來,一行蒙面人在林子中,默默的注視著剛剛進入林子內(nèi)的劉勛的軍隊。
幾簇好不容易竄進去的進去的陽光,在這行軍的一個個士卒的臉上形成一個個光斑,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相反,其還透露著些許寒冷。
整片林子安靜的出奇,只有幾聲從深處傳來傳來的伐木聲。
沒有人在意,只以為他是林劍的樵夫
“山路難走,我們休息會兒兒?!?p> 半道上,劉勛幾人商議后決定休息片刻,可眾人皆感受到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很奇怪的感覺。
囚車內(nèi),閻象為了防止皇甫酈自殺,給他的嘴上塞著一塊布,此時的他蜷縮在一個角落,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精氣神,閉著眼,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突然在他的身邊傳來陣陣奇怪的聲響。
耳朵動了動,皇甫酈被從恐懼與恥辱中驚醒,看見他身后,一個蒙面人。
那人他比了一個手勢,示意不要說什么。
皇甫酈點了點頭,頹廢的眼中多出了一絲精芒,藏著冷靜。
透過眼角的余光,看到那男子再次隱入林中。
林中深處的一片空地,在一棵倒下的樹旁,一伙人圍在了一起。
“大人,隔離帶已經(jīng)完成,并且觀皇甫將軍一切都好!”
為首那人站在高地上,看著袁軍的軍旗,包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只能知道他說的那一句。
“讓他們記住這難忘的一天!”
林中,幾束煙霧升起。
軍隊中,所有人都不知何時感覺到了溫度不斷的升高。
閻象依靠在一棵樹前,擦了擦臉上的汗,不由自主的看向天上的太陽,依舊暗淡。
“這……”突然閻象意識到了不對,回頭對著身后的大軍喊到:“不好,我們快走!”
可,卻已經(jīng)遲了。
“大人,身后的糧草著火了!”
“什么,快救……”
橋蕤立馬喊到,可回頭,眼前那沖天的火焰,卻讓他說不出來話。
混亂中,求救聲,哭聲,以及是不是的叫罵此起彼伏。
“此定為李儒之計,快,圍住囚車!”混亂中,閻象留著汗大喊,可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你……你們!”閻象不顧火閻,徑直向囚車沖去,他知道只有躲在囚車里就不會出事,反而如果留在這里,不被火燒死,也會在混亂中,一個沒站穩(wěn)被踩死。
三米、兩米、一……當閻象快要到達時,腦后一痛,眼前卻慢慢變黑,迷糊中,眼前的囚車不斷消失。
灰燼染過半邊天,飄過,飄過,卻留一人被他所止。
空氣干燥,帶著焦味,在他的鼻子里格外不明顯。
楊弘不知從何處隨手拈起一盞走馬燈,此時上面的畫面又多了一人穿著破爛的衣服,在火焰里不斷翻滾,似乎能聽到慘叫。
“快了,快了,你贏得越徹底,我籌碼就越多,”
他就這樣看著里面的小人,后面的虛影愈加清晰,恭敬地跪在他的身后——不知一人。
負手而立,直至消失不見。
萬事混混皆自知,南陽擾擾言成風。
秋風瑟瑟歸伏牛,野火冉冉卻為空。
本以可以帝王臣,可笑周文未先談。
公元193年12月,袁術(shù)剛解圍汝南不久,在伏牛山,三萬大軍,一大半?yún)s化為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