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傳來了倒酒的聲音。
夜里的燭火在影子里閃爍,映照著一張飽經(jīng)滄桑的臉。
“哈哈哈,玄德呀,玄德,沒想到你就這樣的走了,沒想到呀,沒想到……”
在他的一旁,曹丕低下了他的頭,并默默地說道。
“父親為什么要如此悲痛,他不是我們的對手嗎?父親如今身著白衣,頭戴白孝,孩兒認為著實有些過了。”
曹操沒有說話,只是扭過頭來看著一旁的曹丕,而曹丕看到這個眼神趕緊就把嘴閉了上來。
他知道這是他父親發(fā)怒的表現(xiàn)。
“父親,孩兒錯了!”
曹丕連忙跪了下來,他閉上了眼睛,準備去迎接他父親的痛罵。
可是,卻是沒有像往常一樣的大發(fā)雷霆。
他試探地抬起了頭,可卻看見了曹操孤寂的背影。
一步一步,離開別院。
“父親……”
曹丕似乎有所觸動,慢慢的關(guān)上了門,離開,來到了另一間熟悉的屋前。
公元205年,9月。
空蕩蕩的城墻上,張懷民在默默看著天空,天空中的云彩,沒有一刻的形狀是相同的。
就這樣的看著,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司馬,蜀軍多次請求我們派遣增援,我們已經(jīng)拒絕數(shù)次,這次更是諸葛亮上表……”
“夠了!”李儒打斷了,可還是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蜀軍早已潰不成軍,如今給他們增援,不過是小小的錦上添花而已,終究改不了這趨勢,再給他回道兩個字——不借!”
“是!”
伴隨著馬蹄聲,李儒看著那匹離去的馬,嘆了一口氣……
公元205年九月,原本平靜的大陸,再次泛起來陣陣漣漪。
“報,都督,大事不好,舊城突然受到曹操賬下張遼的進攻,直接淪陷,眼下已經(jīng)攻到三山了!”
“什么?”遠在武陵的周瑜,眉頭微微一皺。
“曹操這個老狐貍,張遼,張文遠,這可不好打呀!”
公元205年,三山。
一只殘破的部隊,看著前方的那支部隊,眼中皆帶著憤怒。
這時從里面的隊伍中,走出來了一個人,他騎著一匹馬,藐視的看著他面前的這一群潰不成軍的軍隊。
“興霸,哈哈哈,我不得不承認,在打仗上你是有一手,可是你這人竟不懂得變通,要知道如果是在水上我打不過你,可是你自己偏偏放棄了對你那么好的優(yōu)勢,竟然膽敢上岸?!?p> 在此人的衣鎧之中,藏著一副戲謔的臉。
“呸!”
地上帶著血跡的鎧甲,慢慢抬起頭來對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拿手中的劍撐了起來。
“卑鄙小人,你要不是趁我們沒有反應(yīng)過來突襲進來,我們豈能沒有準備,豈能被你如此,落得這個地步。”
張遼瞇著眼睛,他沒有說話,只是在靜靜的傾聽著。
看他說完了,而這才緩過了神來,用手上的刀,拍了拍甘寧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托著自己的下巴。
“甘寧呀,甘寧,你也是用兵的人呀!怎么會連這點膚淺的道理都看不明白嗎?”
甘寧的眼睛眨了一下。
“‘兵者,詭道也?!療o所謂過程,看的不過是結(jié)果,而結(jié)果,就是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投降或者死!”
甘寧沒有說話,他拿起的自己手上的刀。
“想當年,自己曾是劉表手上的大將,最后卻逃向了孫吳,給世人的眼中留下了一個不忠的形象,可是無所謂呀,我更喜歡這里,更……”
大刀一轉(zhuǎn),刀刃對向自己。
“我學(xué)會了我一生最重要的事——江東漢子,誓死不降!”
揮刀,一連串刀劃過的聲音,尸體,他們一個個……
血的氣息飄到了那一汪清酒之中,默默的,蕩起波紋。
“報,主公,駐守在三山的甘寧軍盡數(shù)陣亡,無一生還,廬江郡淪陷!”
會稽,孫權(quán)舉著酒樽,看著一旁的張昭,嘴上再一嘆。
燭光,張昭翻開手中的折子,寂靜的四周,終究,他先開了口。
“主公,該醒醒了!如今張遼之勢,銳不可當,如此如此,行必無果,欲吞其利,方可為上?!?p> 孫權(quán)放下了手中的酒,終究沒有去飲,只是眼中卻似乎卻帶著一絲醉意。
“張卿的意思是要寡人,御駕親征嗎?”
張昭雖沒有回答,可孫權(quán)卻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
“‘內(nèi)事不問周瑜,外事不問張昭。’孫策的這句話,我欣賞,但是可總有人不會這么想,終究還是差了那么一點呀!”
在一座小小的亭子里,一小童子作揖,恭敬的看著前面的男子。
他的頭上有一點泛白,可他的眼睛內(nèi),卻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
“師傅,你說蜀中諸葛亮善于從政,但政治次之,而龐統(tǒng)則與他相反,那么這樣看見蜀國豈不是很強嗎?”
一杯溫茶,一官衣。
一位弟子,一言辭。
茶杯一晃挪動,一雙深邃的眼里流露著一片陰沉。
“兩者雖然相生,卻也相克,生前劉備駕馭不了他們,跟別提死后留下的一個小小的阿斗,諸葛亮,龐統(tǒng)?哼,兩人只要有一人在,肯定不能容下另一個人!”
蜀地,此時龐統(tǒng)騎著馬匹帶著軍隊奔向北方前,而他的手中拿著被他攥的緊緊的諸葛亮發(fā)的密詔,臉上強忍著露出一絲微笑,看著前面。
“不慌不慌,就和往常一樣而已。”
突然,在吳國的軍隊中,一群士兵迎了上來。
“列陣……”
龐統(tǒng)的手心內(nèi)出著汗。
這一次,他頭一次感覺到了害怕,害怕的不是戰(zhàn)爭,而是人心。
亭子內(nèi),收回了思緒。
“司馬,陛下找你?!?p> 李儒點了點頭,一口氣飲盡自己杯中的酒。
“還有誰?”
他,默默的說到。
司馬虹疑惑的看了一眼他的師傅,他頭一次看到了他師傅這種神情。
公元205年,九月,秋風蕭瑟,天氣清涼。
合肥,十萬大軍,一騎輕槍,孫權(quán)滿臉狼狽,紫髯碧瞳,藏著羞愧。
“此戰(zhàn)之后,張遼之名終成也……”
在沙場上,張遼擦拭著他沾血的長劍,目視前方。
“報,丞相,龐統(tǒng)中箭,命隕落鳳坡!”
諸葛亮渾身一顫,他嘴里念叨。
“什……么……”
退步,另一間屋內(nèi),李嚴看著折子,他的眼中露出了害怕。
而許昌。
“李子,你看著佳木他想著獨善其身,可卻因此喪失了一次次的機會,終究會淪為柴木?!?p> 李儒只是賠笑,頭一扭,看著爐下的火焰,在他的眼中慢慢的放大,卻又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