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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一大家子我不伺候了

第157章 我爸爸可以給他找工作

  竇云云倒是心直口快,說以后蘇老五要去他們家那邊發(fā)展。

  “什么意思?”

  “蘇叔,是這樣的。我們那邊更有發(fā)展前景,而且我爸爸說可以給他找工作?!?p>  當(dāng)著竇云云的面,蘇老爹沒說什么,但他心里已經(jīng)明白,去人家門上工作,那不就是入贅嗎?

  除非他蘇義云死,否則他就休想去做這種有辱祖宗的事!

  臨行那天,趁竇云云去上廁所,蘇老爹就把蘇老五拉到一邊,表了自己的決心。

  幾月中旬,謹月就要去上學(xué)了。她在中學(xué)開學(xué)當(dāng)天就特地去學(xué)校向校長和自己的學(xué)生辭行。

  校長從抽屜取出一支包裝精美的鋼筆,送給了謹月。

  臨行前,謹月想和翁向娣見一面。

  這段時間,翁向娣一直被監(jiān)禁著,就算干活也被盯著,幾乎從來不會單獨出門。

  謹月也不想去他們家里找她,她一看到蘇江爹和蘇江娘都想吐。

  最后還是蘇老二幫忙,讓蘇江把她帶了出來。

  翁向娣已經(jīng)沒個人形。

  臉又黑又黃,就好像幾年沒吃飽過,衣服雖然是干凈的,但似乎永遠只穿著那一套,已經(jīng)破了好幾個洞,打著補丁。

  謹月心里一陣心酸。

  “謹月,你真了不起,我為你高興?!?p>  謹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曾經(jīng),她想著一定要幫她脫離苦海,可現(xiàn)在,她就要離開了,還有機會嗎?

  翁向娣說孩子滿月后,就被蘇江娘抱走了,她被迫斷奶,那陣子她漲奶漲到乳腺炎,發(fā)燒到四十度,可他們就是不讓她碰孩子。

  謹月聽得膽戰(zhàn)心驚,她問:“那現(xiàn)在呢?孩子和你親不親?”

  翁向娣苦笑著搖了下頭,說:“不親,見到我就見到閻王一樣跑?!?p>  “蘇江為什么不管?”

  翁向娣沉默了一下,說:“他也管不到,他們根本就不聽他的?!?p>  “你想不想跟我去廣東?”

  翁向娣睜大眼睛,一時沒明白謹月的意思。

  “他們不把你當(dāng)人,你還想一直待在這兒受氣嗎?”

  “我想過走,可是有孩子……”

  謹月不說話了。

  她知道,女人生了孩子,就有了軟肋。

  她從柜子里拿出兩套新衣服,說:“我這也實在沒什么能送你的,這兩套衣服我沒穿過,如果你不嫌棄你就拿去穿吧。”

  推辭了好半天,翁向娣才勉強拿上了。

  謹月說:“我去了那邊會給你寫信,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

  翁向娣點了下頭,拉著謹月的手久久不愿意放開。

  謹月是在9月19出發(fā)的。

  那天,暴曬了大半個月的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淅瀝瀝地讓整個空氣都變得冷清。

  蘇老二幫她提著行李,目送著她上了車,心里空蕩蕩的。

  終究,他們倆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雖然謹月一再強調(diào)學(xué)成就回來,可往后的事,誰又說得準(zhǔn)呢?

  這是謹月第一次出這么遠的門,坐在綠皮火車上,謹月不禁唏噓:

  人生多么神奇,自從穿到這兒,多少個日夜她都覺得沒有出頭之日,她吃苦受罪,她忍氣吞聲,以前總覺得不值,覺得痛苦,可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都有它存在的意義,正是這些苦難,造就了她堅毅的性格,讓她在人生路上勇敢向前。

  這輛綠皮車上,座位上零零散散坐了些人,有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有頭對頭著擠在一起的情侶,也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謹月猜測著他們的身份,也猜測著他們此行的目的。

  有沒有誰,也是和她一樣,即將進入到大學(xué)校園呢?

  綠皮火車終點站是A城。

  本來應(yīng)該下午五點到站,結(jié)果火車晚點,到達車站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

  看著忽明忽暗的燈光,謹月想起了前世。

  那會,她已經(jīng)大三了,馬上面臨實習(xí),課程也不多。她和宿舍的兩個姐妹去這兒玩過。

  那會,A城城已經(jīng)很繁華了,整個城樓就像穿上了金衣,神圣而莊嚴。

  那會,她站在厚重的城墻下,幻想過在這兒找工作定居,想過在這兒生活一輩子。

  那會,……

  今日的城樓,雖然比那時早了幾十年,但歷史的厚重感似乎一點都沒有改變,這個地方,仍然會讓她感到激情澎湃。

  A城的夜晚很冷,秋風(fēng)吹起,讓謹月縮起了脖子,她在車站附近吃了碗熱面,打算買最早一趟去G城的車票。

  這時,她看到一對滿頭銀發(fā)的老夫妻,攙扶著從車站走出來。

  老爺爺身體明顯更硬朗一點,他左手扶著老太太,右手提著一個大大的帆布包。

  老奶奶左手還拄著一根明悠悠的拐杖。

  謹月轉(zhuǎn)過頭張望了下,沒看到有人接他們。

  謹月走了幾步,又回頭,然后朝著他們小跑了過去。

  “叔叔阿姨,你們是剛下火車嗎?這么晚了,要不要我?guī)湍銈兘邢萝??!?p>  老爺爺笑得很慈祥,說:“我們是來送兒子的,他考上大學(xué)了?!?p>  謹月一驚,大學(xué)?

  “他去哪里上學(xué)???”

  老奶奶抬起弓著的腰,說:“G城?!?p>  不會這么巧吧?

  謹月又追問是哪一所大學(xué)。

  還從來沒有一個陌生人問話問得這么詳細,好在這老人為人和藹,再加上這也是值得他自豪的事,他笑呵呵地說:“醫(yī)科大學(xué)?!?p>  謹月一下子愣在原地。

  這世上竟然有這么神奇的緣分。

  “姑娘,聽口音你不像本地人,你是不是轉(zhuǎn)車的?。俊崩夏棠虇?。

  謹月回過神來,忙說:“是,我也要去G城上學(xué)?!?p>  “上學(xué)?”老兩口把謹月上下打量了好幾番,似乎不相信她說的一樣。

  “我和你們兒子一所學(xué)校?!闭f著,謹月拿出了自己的通知單。

  老爺爺接過去,從口袋中掏出一副老花鏡,用衣襟前的手絹擦了擦,就高高舉起通知手,看了起來。

  那老奶奶也湊過去瞅了瞅。

  “咦,還真是哎,不但同一所學(xué)校,專業(yè)也一樣。”

  這下,老兩口都歡喜起來了。

  本來,兒子當(dāng)初填報志愿的時候,他們就讓他報考A城的學(xué)校,誰知道他死活不聽,非要去南方,說是看世界。

  那遠在天邊的地方有什么好的,節(jié)假日回個家都不容易。

  可沒想到,在那么遠的地方,還能遇到這么善良貼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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