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巴是平凡來到這個時候后得到的名字。至于原因則是他在剛出現(xiàn)到這里的時候,因為不會說這里的語言,本來想裝成啞巴的他,又怕將來自己無意識的開口說話,所以他只能學著以前樓下鄰居結(jié)巴的樣子做起了結(jié)巴。也是因為這一點,讓平凡平安的度過了最初的幾個月。
“李老頭,看你說的。結(jié)巴是說話不利索,又不是聽不懂話。”一個貧民替平凡辯解完又接著說道:“對了李老頭,你接著上次沒說完的說,別管這結(jié)巴能不能聽懂了。就算聽懂了又能咋樣,他還不是和我們一樣沒有天賦嗎?!?p> “那可不一定哦。說不定他能像王哥那樣生個好閨女呢。”
“切,就憑他那結(jié)巴樣還生個好閨女,有那個女的能看上他。再說了我們這兒百十號人,就三女的,一個是負責做飯的李嬸,一個是龐華的老婆,一個是做針線活的花婆。他從哪兒找老婆生娃兒去?!?p> “哎,說的也是。前幾年還有人管老婆的,現(xiàn)在也沒了?!?p> “行了,別想了。誰讓我們這些人以前都是犯人呢?!?p> “別說犯人了。我們可比犯人強多了,那些曾經(jīng)殺人放火的現(xiàn)在在哪兒你們不知道?礦區(qū)……到了那里的人基本上就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有次我可是聽以前的工頭說過,我們這里被車拉走的砂石其實是被運到外面重新修建去了?!?p> “外面?那個外面?修建什么?”
“蠢,還能是哪?自由城外面唄?!?p> “自由城外面,那不是被核……我靠,這樣想想還是這里好。”
“也是,反正這樣也不錯。就當是換了個大點的地方坐牢罷了。說來也奇怪,以前在監(jiān)獄里面的時候盡想著出來?,F(xiàn)在出來了反而還想著回去了?!?p> “廢話。我也想。想想以前過著的生活和現(xiàn)在比那簡直是好日子。現(xiàn)在……嘿,除了在這里當二十年的搬運工然后被人接到自由城中等死外,就沒有其他的路了。”
“還有啊。你可以像范明那樣逃啊。不過能不能活著就不知道了?!?p> “嘿,范明那個蠢驢被人慫恿下就逃了。話說他最后怎么了,你們誰知道。”
“據(jù)說是被什么東西給咬了,然后就死了。還是吳哥他有遠見,每天晚上努力勞作,結(jié)果一口氣生了三個娃兒,其中一個還被選上了,這不一家子都被接走了。這叫啥,這叫父憑子貴?!?p> “得了吧你。當時吳嫂來的時候就屬你最看不上她。我記得當時還是你讓李老頭給吳哥下藥的?!?p> “那,那時候不是不知道吳嫂生的孩子是正常的嗎?”
“人家當兵的都說了,吳嫂屬于后天癡呆,你偏不信浪費了那個當兵的一番好意?!?p> “行了,別說了,我現(xiàn)在也老后悔了?!?p> “后悔有啥用,晚了……”李老頭制止住了眾人之間的斗嘴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說道:“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今天都回去吧,一想到你們以前干的那些齷齪事老子就心煩。”
“別啊,李叔,跟我們嘮一會唄。我可想聽你講那些事情了,比聽小說刺激多了?!?p> “該講的都差不都講完了。再講就是熱剩飯了。你們不是想看電影嗎?老子房間里面的你們自己開了看吧。最近老子新淘了些好東西,記住別看太久,不然怕你們明天沒精神干活?!?p> 聽完老李頭這么說,站起身準備離開的平凡卻被老李頭給叫住了?!敖Y(jié)巴,你跟我來。”
跟在拄著拐杖的李老頭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的樣子,平凡他們來到了砂石廠最外圍的長滿了荒草的廢地中。站定,呼吸了十多口氣,老李頭用他那的了帕金森的手指著平凡說道:“你是什么時候可以引動靈氣開始修煉的。是不是去年汪亮被帶走的時候你就知道自己可以修煉了。還有你的修煉功法是從哪里來的?!?p> 李老頭的話把平凡給嚇了一跳。他在被李老頭叫著來這兒的時候猜測李老頭會問自己的來歷,畢竟他曾經(jīng)懷疑過自己。尤其是在他勉強能夠聽懂這里的語言之后,他表現(xiàn)出的反應與之前有明顯的不同,讓李老頭懷疑過自己。也是在那次之后平凡就沒再去過哪里。但是今天,李老頭的這個問題直接將平凡打了個措手不及。
望著平凡那一閃而逝的錯愕表情,李老頭冷笑了聲說道:“哼,沒想到是吧。白天的時候?qū)幙刹恍逕捬b成什么都不會一樣和罪民一起干活。晚上再控制自身一點點的吸納靈氣修煉。你藏的挺深啊。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你寧可舍棄修煉進度。這份對成為強者誘惑的隱忍可不像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說……你到底是教會派來的,還是暗盟派來,或者是那些地方的人派來的。他們派你到這里來有什么目的。你們這幫吃里扒外的東西,二十年前就知道派間諜,現(xiàn)在世界都已經(jīng)成這樣了你們竟然還想著做這種事情。
一個正常人聽不懂這世界上的所有主流語言,就和不是從這個世界出生的一樣。要不是老子在你來的第二天檢查過你的身體,發(fā)現(xiàn)你的身體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qū)別,沒有發(fā)生異變,而且你的魂體也沒有任何被人為刻意改動過的跡象,老子當時就把你給殺了?!?p> 隨著這段話的結(jié)束,李老頭給平凡的感覺已經(jīng)從一個病懨懨的老人家,變成了一個殺伐果決的軍人,而平凡就是他的俘虜。
“怎么,到現(xiàn)在了都還不打算說明你的來意嗎?喲,這是打算和老子來硬的?”李老頭突變的氣場讓飄散在平凡周身的靈氣逐漸向李老頭考慮了起來。而平凡也根據(jù)這些運動著的靈氣判斷起了李老頭的實力來。
‘從靈氣的波動來看,李老頭的實力肯定在靈縷境往上的境界,我根本沒辦法和他抗衡。如果打起來的話我被殺的概率有九成九。不過李老頭現(xiàn)在都還有些發(fā)抖的手說明他受過傷,哪怕是以前受過傷,現(xiàn)在應該還沒有好利索。所以我只有一個選擇,逃……逃離這里然后再做打算。如果讓他抓住的話我根本沒辦法回答他之前的問題,而且他剛才還說檢查過我的魂體,如果他有搜索別人記憶的手段的話……’想到這兒平凡額頭上的冷汗又溢出來了許多。接著平凡也放開了刻意的隱藏讓靈氣向自身聚攏了起來。
隨著靈氣的聚攏,隨緣將靈刃也凝練了出來,然后高高舉起向李老頭作出了一個劈砍的架勢。
看到平凡的動作,李老頭原本有些輕蔑的表情稍稍凝固的一下。他沒有想到實力只是靈縷境初期的平凡竟然敢向他動手。不過想到前幾天見到的被劈開的水泥路面,又擔心平凡有什么后手的他,還是擺出了一個防御的架勢等待平凡的攻擊。
看到李老頭右手橫舉拐杖擋在胸前,平凡調(diào)動靈氣將手中的靈刃凝練到最大,讓靈芒可以從靈刃上顯露出來,然后大喝一聲‘我不是間諜’,接著轉(zhuǎn)身向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平凡的這一番動作把李老頭給整懵了。他本來都已經(jīng)平凡要和自己拼命了,結(jié)果讓他沒想到的是平凡竟然是在耍詐。呆愣了一下,李老頭像是在和身邊人交談一樣對著空曠的荒地說道:“再不出手這個奸詐的小子就要溜了?!?p> “方圓百米,畫地為牢……囚牢”
平凡不知道這聲音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是這并不妨礙平凡知道‘囚牢’是個什么東西。就在平凡從原地奔出有個五十米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了周身靈氣有一陣細微的震動。接著又奔出十多米之后,就被一股無形的墻壁給擋住了。
“收……”隨著這個‘收’字落下,原本想要用手推開墻壁的平凡就感覺到自己被墻壁給反推著倒退了起來。直到他被墻壁反推著回到原地,看到了站在李老頭身邊的站著的一個沒有眼球的瞎老漢。
平凡知道自己被擒了于是高舉雙手作出投降的姿勢對墻壁外面的兩個老漢說道:“我真不是間諜,更沒有什么惡意和企圖。我是普通人,我是好人,我是一個好普通人?!?p> “普通人能修煉?好人能見到我就跑?”
“我又不知道您是誰?而且您剛才那嚇人的樣子……”
“狗屁,老子那叫嚇人嗎?老子那是在正常審……”
“行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們是靈能者,同時也是華盟人。你呢,是哪兒的人,從哪來的。”
“我也是華盟人,我叫平凡,我是從無序港來的。”
“無序港?那個三不管的地方。那你怎么來到這里的,你來的時候怎么不會說話?!?p> “頭被打了,忘了,只記得從車上被人給扔下來了?!?p> 頭被打是事實。那是平凡第一次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時候的事情。平凡記得第一次他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地方是距離無序港一百公里左右的一條高速路附近的山林中。當時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而當他看到公路的上停著的貨車想要沖下去求救的時候,他就被人給敲了腦殼暈倒了。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了一個漆黑的箱子里面,而那個箱子還在移動著,至于他身邊有很多像他一樣的人。他被人扔下車是因為他裝病,口吐白沫的同時還學著趙四躺在地上抖動身體,至于脖子還不停的一下下的抽動著。
開車的司機害怕他得的是傳染病,就把他給扔下車了。至于他知道無序城是因為他在扛麻袋的時候問了別人才知道的。而‘忘了’這個真中參假的回答暫時讓平凡躲過了兩個老漢的盤問。
看了看瞎老漢,并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的李老頭說道:“那個三不管地方嗎?哪里的人經(jīng)常會被奴隸販子抓了當勞工。老夏,你覺著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嗎?要不要帶回去上機器問一下?!?p> “不用那么麻煩,查一下就知道了。照你說他是去年六月份來的……”夏老漢說完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個圓形的機器,然后翻開蓋子精準的按了幾個按鈕,平凡就聽到了嘟……嘟……的聲音。
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下情況等了大約十多分鐘的時間,夏老漢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夏老,確認了。去年六月十二號的時候的確有個人口販子從無序港拉了一車人賣給了教會的人。你說的那個被他扔下車的人他記得是在無序港結(jié)界附近的樹林中方便完之后順手敲暈的。他說后來進入自由城結(jié)界后當時那個人像是的了重度羊癲瘋一樣,整個人抽抽的都快變形了,他就把那個人隨手丟掉了。”
聽到對方的話夏老用他那雙失明的雙眼看著平凡嘴角抽了抽對李老說道:“確認了。這小子說的是真的。當時他裝病被扔了,他后腦的傷也是被人販子給敲的?!?p> “一下子能把人敲到失憶?連話都不會說這可能嗎?”
“老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成為靈能者之前是醫(yī)生吧。這個問題你問我,這科學嗎?”
“滾,少給老子扯什么科學。老子不是醫(yī)生,老子是法醫(yī)。我哪知道大腦神經(jīng)那些東西啊。反正證明了這小子沒說假話就成,至于失不失憶的,以前的科學都沒辦法弄清楚,更不要說現(xiàn)在混雜了靈氣的科學了。
成了,這娃兒交給你了。一個啥都不會的娃兒,瞎搗鼓竟然還給他整明白了。雖然是最基礎的吐納之術(shù),但是這要放在二十年前應該也是個發(fā)明家吧?!?p> “照你這么說,你的那身本就不是自己瞎搗鼓的了?而且你能不知道大腦神經(jīng)那些東西?”
“狗屁,少給老子說大腦神經(jīng),老子一聽這東西就煩。老子修煉的靈技那是有依據(jù)的。那可是從……懶得理你?!?p> “嘿嘿,他難道就沒有依據(jù)了,要不是有人在他面前練習過,給他指了方向,開了門,他能夠自己摸索出來。
行了,你就別瞎擔心了。這都什么時代了,你把你以前干警察的那套收一收。要是收不住就想想其他勢力的老窩在哪兒,這樣也省的我們瞎擔心不是嘛。”
“你可拉倒吧。老子一個法醫(yī)被派遣到這里做獄警……”李老說著似乎想到了一些往事,接著平凡就看到李老伸手就向他自己的臉上抽了過去。
“哎,你咋還這樣。過不去了是嗎?那事又不怪你,再說了你也是立功的。要不是你帶回來的東西,我們?nèi)A族就沒了。行了別自責了,不就是去不了前線了嗎?我不也一樣,一個托人后腿的瞎子?!?p> 夏老說完解開了困住平凡的陣法對李老說道:“這小子腦子不錯夠靈光的。你要是真不打算要,我就帶走了。”
“帶什么帶啊,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子,送到前線和送死沒區(qū)別?!?p> 夏老想了想說了句‘也成’然后對平凡說道:“我叫夏青,是華盟的靈能者,職業(yè)是卜陣師。我打算帶你入靈能者的大門……”
還沒等夏老說完,平凡就先夏老一步說道:“我愿意,師傅……”
“你愿意,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夏老說完抖了抖帶著一個翠綠色扳指的左手大拇指,接著一個看似羅盤樣的東西就出現(xiàn)在了夏老的手中。那是一個羅盤形狀的八邊形的物體,中間有個透明的半球,八個邊上分別立著八種不同的符號像是在拱衛(wèi)著那個透明半球一樣。
看到平凡驚訝的樣子夏老笑了下說道:“這就是儲物指環(huán),這玩意最初的設計工藝就是我和幾個老家伙一起搗鼓出來的。”說完,夏老指了指他手中的羅盤接著對平凡說道:“這叫測靈盤,是檢測你靈氣天賦的東西,你將靈氣覆蓋右手拇指,然后用拇指按在這個凸起的透明半球上。”
平凡將拇指按在測靈盤上的同時,他感受到自身的靈氣緩慢的向測靈盤中凸起的透明半球流了進去。就當他想要問夏老靈氣輸送到什么時候停手的時候,他看到夏老手中的測靈盤上的透明半球慢慢的變成了白色,接著那白色的半球自個兒分成了八分向測靈盤的八個方向展開。
展開的半球?qū)⑵椒驳撵`氣輸送到了八個不同的符號上。然后那八個本來也是透明色的符號竟然都出現(xiàn)了變化。像星空一樣的符號由底部先亮了起來,接著亮光覆蓋了整個符號,然后當亮光上升到最頂點的時候,一道翻著星空光亮的靈氣就從符號的最頂端射向了又再度合上的透明半球。
星空符號的亮起只是開始,接著小人狀態(tài)的符號也跟著亮了,只不過亮到?jīng)]一半就停了下來,然后是一個看上去像是被火燒著錘子的符號也跟著亮了同時向半球射了一道靈氣,接著是一個翻著‘金,紅,藍,黃,灰’五中顏色的符號,只是稍稍漲了三分之一就不漲了,接著像草一樣的符號和像雷一樣的符號都只兩了四分之一的樣子,然后是一個像迷宮一樣的符號,和一個像動物一樣的符號都全亮了并且像透明半球射向了靈氣。
隨著四道靈氣的射入,原本透明的半球再度出現(xiàn)了顏色,由星空下的白光,有灼燒鐵錘的赤紅,有讓人迷路的霧灰,以及攝人心神的漆黑,隨著這四種顏色的凝結(jié),原來站在一旁看戲的李老竟然隨著顏色一閃一滅的閃動規(guī)律小聲的數(shù)起數(shù)來“1.2.3……21.22.23……47.48……61.62.63.64……65呢,怎么滅了。哎,太可惜了,七九,七九靈湖永久、多少人被卡在了這個關(guān)鍵點上?!?p> “行了,你以為誰都像彭悅、何敏一樣一個75一個77啊,不是還有個64呢嗎?”
“64……多了一點,哈哈,真的是一絲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