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不過一顆人頭而已?!?p> 顧清閑攤了攤手,“但是此城我若攻下,那以后我與趙漾首領(lǐng)兩清,你那萬余人的起義兵,以后便歸屬于我了!”
嘶——
這話一出,場上火藥味更濃。
顧清閑原來是為了拿兵權(quán)而來的!
如今,在外看來,他終究不過是屬于趙漾的‘將軍’,但攻下圓方城后,顧清閑就是顧清閑本身,他要自立為王!
趙漾愣了愣,有些許猶豫起來。
顧清閑這樣的猛將,要么能為自己所用,要么就殺之不留余地,如若放他離開,而且是帶兵離開,那便無異于放虎歸山!
趙馬原也是對顧清閑這一回答猝不及防,沒想到顧清閑如此坦白,野心絲毫不加掩飾!
這個世界,能把野心暴露無遺的人,要么頭腦簡單的莽夫,要么是真的有實力,根本無需顧忌!
如果顧清閑是第一種莽夫還好,可他若是第二種,那后果確實不堪設(shè)想!
“怎么?趙首領(lǐng)有足足十幾萬兵權(quán)在手,吃下了大凌十一座城池,還怕我那一萬人的小部隊?”
顧清閑見趙漾猶豫,不禁出言刺激,“趙首領(lǐng),殺人時候的氣勢呢?作為首領(lǐng),可不能如此怯場??!”
“你……呵呵……”
趙漾聞言,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好!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還望顧將軍,不要令我等失望!”
“這……”
一旁的趙馬原沒料到顧清閑的激將法真的奏效,暗叫不妙,但畢竟也是軍師人物,心性沉穩(wěn),并沒顯露出著急之色。
顧清閑啊顧清閑,我不信你真的能破這圓方城!
趙漾眼睛瞇起,真正的好戲,還在后頭!
“放心吧,此城我必破之!”
顧清閑望向圓方城,自信滿滿。
天下風(fēng)云格局變化,就看這一戰(zhàn)了,到底是天下四分,還是天下五裂?!
圓方城上的旌旗,隨風(fēng)獵獵飄揚,烈日高照之下,城墻上的槍尖、劍身、箭頭,都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遠方,遙遠的西邊,一團團烏云涌動。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好,走吧,顧將軍,你不是讓送信兵回來托信,讓我們做些準備嗎?”
“我們趙首領(lǐng)聽從良策,耗費了大量的物資財力,給你做了五個超級大火球,還望你按計劃行事!”
王五則終于能插上一句話,帶顧清閑前往營地最前端。
那里果然擺放著五個巨大的黑色球體,球體寬約三米,陽光下熠熠生輝,特別壯觀,球體表面涂上了易燃的黑色油料,里面則塞滿了大量的石頭。
石頭外再用黑鐵熔鑄,鐵厚五厘米,幾乎耗盡了軍中所有多余的鐵料。
整個黑球的重量,至少達三萬斤!
如此沉重的龐然大物,比顧清閑之前舉起來不過四五千斤的的城門,已然是更上了一層樓!
而且,這球體表面粘稠光滑,十分不好抓拿,整個體積也更為龐大,幾乎找不到發(fā)力點,不知道顧清閑將要如何應(yīng)對著玩意?
而且要把這球體,扔幾公里遠,更是難上加難!
“請吧,顧將軍,給我們表演一番。”
王五則做出了‘請’的手勢,言語里充滿了挑釁。
他們搞出這五個龐然大物,就是想要故意刁難顧清閑,好看他出丑!
讓顧清閑大言不慚,居然還想投球進城,火燒圓方城,還真是小孩子打仗,能說出這種異想天開的計劃,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既然顧清閑臉皮夠厚,那便無妨再被取笑一番。
“急什么,我要等著風(fēng)還沒來呢。”
顧清閑看了看天際,如今天氣晴朗,雖時不時有微風(fēng)吹拂,但離能火燒圓方城的大風(fēng),還差之甚遠。
千秋雪,希望你不要騙我。
顧清閑雖然不差那一場風(fēng),也一樣能推了圓方城,可若能多一場助興,何嘗不是一場美事妙事?!
“呵呵,風(fēng),別等風(fēng)了,你看這天氣,像是能起大風(fēng)的嗎?”
王五則譏笑一聲,萬里無云的晴朗天,還盼著風(fēng),簡直就是瞎扯胡話。
“是啊,顧將軍,我看今天是沒有風(fēng)了,你投一個火球進去,先殺一殺圓方城的威風(fēng),豈不更好?”
軍師趙馬原也同意王五則的說法。
“要殺一殺對面的威風(fēng),要何須火球?”
顧清閑云淡風(fēng)輕的反問一句。
“???”
王五則和趙馬原面面相覷,沒明白顧清閑這話的意思。
就連跟在顧清閑身旁的傅一山和小嶺二人,也是摸不著頭腦,心里正暗自替顧清閑著急。
顧清閑這一波,真的太魯莽了,就算看不上趙漾,也不至于剛來就把火藥點燃了。
如今好了吧,身前有圓方城,身后有趙漾軍隊,兩邊都是敵人,都盼著他死,他可還有什么辦法脫身?
哐當(dāng)!
就在這時,圓方城的城門突然緩緩放下,城門搭在護城河兩邊,形成了一條鋼鐵鑄造的橋梁。
隨即,一支三十人的部隊,從城門內(nèi)騎馬走出,其余小兵列陣在護城河邊,一名身穿黑甲的男子,挺槍站在橋頭。
那男子身材格外魁梧,高大威猛,手中長槍仿佛樹干,又大又長,重達千斤。
“前方的起義鼠輩,今日可有人敢應(yīng)戰(zhàn)?”
那男子大聲吆喝,他聲若洪鐘,威武霸氣,如雷炸響,雖與男子遠隔數(shù)百米,卻依舊能聽得清晰無比。
“是練夜陽!”
王五則聞聲一愣,對那猛將心有余悸。
這練夜陽依舊連續(xù)一個多月,每日出來叫陣,連續(xù)斬了趙漾五六名大將。
趙漾想應(yīng)戰(zhàn)卻無人可戰(zhàn),不應(yīng)戰(zhàn)卻又顯得認慫,輸了軍隊士氣,實在左右為難。
“哼,這不就來了嗎?”
顧清閑見練夜陽出城叫戰(zhàn),心里一喜,他若斬下這猛將,不就能挫敗了圓方城的士氣威風(fēng)?還用什么投火球!
顧清閑要戰(zhàn)練夜陽,絕非為了趙漾,而是為了破圓方城,更是為了過過手癮!
特奶奶的,他正想看看化氣五階,對【五蟲啟魂錄】有多少提升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是了,顧將軍,還不速速前去應(yīng)戰(zhàn)?”
王五則見顧清閑眼神一亮,立馬回過神來,為何不把這棘手玩意踢給顧清閑?
“宵小之輩,聒噪得緊,必要取之人頭!”
顧清閑怒瞪一眼王五則,喝道,他話里雖然像是在罵練夜陽,但實際上卻又似乎在警告著王五則。
王五則聞言一驚,張大的嘴都沒敢合上,只覺顧清閑殺氣逼人,如能將他定住了一般。
“借趙首領(lǐng)寶劍一用,可否?”
顧清閑看向了趙漾,他腰間佩戴著銀色寶劍,劍鞘雕刻著花紋,是他從之前斬殺的城主手里撿來,以暫做首領(lǐng)之劍。
這劍雖然說不上名貴,但劍憑身貴,他趙漾如今是首領(lǐng),又豈能隨便將劍借人?
“呵呵,還望顧將軍旗開得勝。”
趙漾臉抽了抽,稍有猶豫后,還是把寶劍解下來交給了顧清閑。
便讓顧清閑用這劍殺一殺,贏了增加劍的威名,輸了多一份顧清閑罪名!
駕!
顧清閑拿到寶劍后,翻身上馬,直沖向練夜陽。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練夜陽見前方少年氣勢凌人奔來,大喝一聲,詢問道。
戰(zhàn)場之上,作為猛將,他絕不殺無名之輩!
“顧清閑!”
顧清閑也喝一聲回應(yīng),其聲一樣極為洪亮,甚至比練夜陽更甚,宛如獅吼之音。
這便是【獅魂,獅吼之力】的本事。
“顧清閑?!”
練夜陽聞言,神色古怪,“我聽過你的名號,聽聞你力大無窮,樣子如蠻牛,今日一看,沒想到是個毛小孩!”
“哈哈哈,今日過后,恐怕我可能再添幾筆,是嗜殺如魔,樣子如牛魔!”
顧清閑自行調(diào)侃一句。
自古以來,無論剛開始的人怎么說,一傳十,十傳百的往外傳開了以后,話語便會越來越離譜。
“哈哈哈,你小子有點意思,還算配死在我的槍下!”
練夜陽眼中閃過一抹兇戾之色。
以前,他殺了趙漾的猛將,都是用槍將他們打下馬后,用馬蹄活活踏死,還從沒有人能讓他用槍尖捅死,因為那些人的血不配臟了他槍!
“小子,你用劍對我長劍,可不明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
練夜陽盯著顧清閑手中的長劍,譏諷道。
“那只是不夠強的人,才會拘泥于這些規(guī)則?!?p> 顧清閑笑道。
練武的規(guī)則,跟他修仙的有什么雞毛關(guān)系?!
“好!口氣不小,夠狂!”
練夜陽沒想到顧清閑比他想的還要狂妄,當(dāng)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接我一槍!”
練夜陽策馬奔騰而出,揮舞長槍朝顧清閑殺去。
【蠻牛之力,第七重】
轟!
顧清閑見長槍掃來,雙腿緊緊夾在馬背之上,毫無避退之意,直接拔出長劍,用蠻力擋下了掃來的長槍。
這兩人都是蠻力怪物,兩把武器猛地撞在一起,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若是換做平常人,練夜陽這一槍直接接下,足以把人掃斷為兩截!
而顧清閑這一擋,若是換做常人,也足以把別人震的雙手顫抖,握槍不穩(wěn)。
可如今,顧清閑和練夜陽,竟是勢均力敵,不分高下!
“好下子,你果然有兩下子!”
練夜陽神色一驚,征戰(zhàn)這么多年,他第一次遇到有人能直直接下他的長槍!
“你也不賴!”
顧清閑同樣感到不可思議,他一個修仙者,怎么會不能把凡人之軀震開?
【蜈蚣之魂,觀脈之力!】
顧清閑雙眼一亮,發(fā)動神技。
唰!
剎那間,練夜陽的脈絡(luò)比他一覽無遺,那脈絡(luò)上流淌著充沛的精氣,還是有一股黑色的戾氣!
魔物纏身!
果不其然,這練夜陽也不是一般人,他身上有魔物纏身,乃是借助了魔物的力量!
“那可正合我意!”
顧清閑心里不怕反而欣喜,他還怕一招把敵人秒了,沒有意思呢,既然是魔物,那就可以好好過過癮了!
鐺!
兩人收起武器,再次駕馬奔騰,觀察一番后,便又舉起武器朝對方殺去。
【蟻魂,蟲咬之力】
見長槍殺來之際,顧清閑長劍一揮,他的靈氣自劍柄傳到劍尖,瞬間化為劍氣斬出。
劍氣飛出,比快馬奔騰更快,直接斬殺在了練夜陽鐵甲之上,留下一道深深地痕跡。
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那劍氣侵襲入練夜陽體內(nèi),瞬間使得他如有千萬螞蟻撕咬,瘙癢而疼痛。
“?。 ?p> 練夜陽怒叫一聲,忍痛及時勒馬轉(zhuǎn)向,從顧清閑身邊擦肩而過。
“發(fā)生了什么?!”
趙漾等人遠遠眺望,對戰(zhàn)場的情況看得并不清晰,只大概看到兩人似乎并沒有交戰(zhàn)在一起,而練夜陽卻突然疼的發(fā)叫,實在詭異!
“不知道,那小子果然有古怪!”
趙馬原搖了搖頭,震驚地盯著顧清閑,而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羅盤,對著顧清閑的方向進行勘測。
他這是物演法中的羅盤推演之法,可以以羅盤變化,勘測四周氣息變幻,推斷是否有妖邪作祟。
“怪了,那小子沒有問題。”
趙馬原難以置信的看著羅盤,瞪大著雙眼,左思右想一番后,還是覺得不對勁,便又重新開始勘測推演。
“臭小子,你用的什么怪法?”
練夜陽穿著鐵甲,想撓癢卻毫無辦法,只能不停地抖動身體,像是要抖落背里爬著的螞蟻一般。
“看來他并不知道自己有魔力附體?!?p> 顧清閑見練夜陽那無法理解的表情,便說明了他看不見‘劍氣’,也根本不懂靈法!
不過,練夜陽雖然不懂,但是他體內(nèi)的魔物,在被螞蟻之魂撕咬著,又豈能不出手相幫?
唰!
剎那間,魔力侵蝕了練夜陽的身體和靈魂,慢慢要徹底替代掉練夜陽。
“??!”
練夜陽痛的嘶聲大叫,雙眼慢慢發(fā)黑,全身散發(fā)著一股黑色氣息,魔物已經(jīng)成功徹底俘虜了練夜陽。
如今的練夜陽,是魔而非人!
只可惜,這些變化,都只有作為真正修靈者的顧清閑能看得見,其他根本無法察覺。
魔物很快把顧清閑的蟲咬之力震開,揮起長槍,再朝顧清閑殺來。
“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