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沒記錯,秦始皇出海尋仙有好多次!在徐福之前的就是盧生!”
“他應(yīng)該是秦朝第一個出海尋仙的方士?,F(xiàn)在的時間……還有面前這些人,應(yīng)該是盧生出海失敗之后,秦始皇開始追責(zé)?!?p> 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憐憫的。
但是……盧生跑路了??!
鬼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在此刻,清瘦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過來?!?p> 楚河感到,周圍的人全都頓了頓,隨后下意識地離他遠了一些。
不是吧……
他微微抬起頭,清瘦男子的手指正指向自己。
去你嗎的!
他暗罵了一聲,屏住呼吸,恭敬地站到了前方。
本來想躲在人群中,趁著對方審問的時候想出辦法。但現(xiàn)在……根本沒有時間理出線索!
清瘦男子不帶絲毫感情:“名字。”
“……楚河?!?p> “楚河?”清瘦男子顯得有些驚訝:“家中可出過讀書人?”
楚河這才想起,古代的讀書人是非常少的。
讀書少,取名就隨意。
在坐的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里忽然跳出個楚河來,就顯得非常根骨清奇……
“是……不過家道中落……”他謹慎地回答。
清瘦男子臉上神色仿佛柔和了一絲:“所以,你才去做了盧生的貼身書童?”
我他媽的……
楚河簡直感到逆血沖腦。
自己進入的身份,居然是盧生的貼身書童?!
別人要說不知道盧生的下落,清瘦男子恐怕手起刀落給個痛快。
但他要說不知道,恐怕就不是死那么簡單了!
秦朝的酷刑,他想起來就感覺脊背冰寒。
“我……”
“放心?!鼻迨菽凶拥溃骸澳阋沧x過書,只要你說出盧生在哪里,本座收你為名下童子?!?p> “你也不必擔(dān)心盧生一脈加害于你?!?p> 楚河心中苦澀不已,他倒是想說,但說什么?
盧生翻遍整個大夏歷史,都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找他的人不知道去了多少,但沒有一個……等等!
他目光豁然一亮。
是啊……沒人找到過他。
沒人知道他在哪里啊!
難道我不能隨便說個地方?
要找盧生,就要出海,造船。以現(xiàn)在的生產(chǎn)力,這一趟下來起碼四五個月!
“想好了?”看到他的表情,清瘦男子微笑道。
楚河點了點頭,手看似放在一側(cè),卻死死捏著自己的大腿。
這人代表著始皇帝,必定是千古一帝的心腹,肯定精通審訊。
如今,他要撒這個彌天大謊,絕對不能讓給對方看出任何破綻!
表情,語氣……他的手都快把大腿掐青了,才說道:“他……在東海的一個小島上!”
“哪個小島?”清瘦男子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
對方目光如劍,楚河心跳沒來由地狂跳起來。聲音也開始有些發(fā)顫。
“不知道名字!他……是晚上叫人劃船去的,距離停船的地方非常遠。之后只有我們回來了!”
“為什么?!背拥脑拕偮湎?,清瘦男子立刻追問,沒有給一絲喘息時間。
“為什么讓你們回來?”
“盧生貪圖享樂,沒有你們,他怎么生活?”
楚河頂著莫名的壓力,盡量保持著語調(diào)平穩(wěn):“我也不知道!”
清瘦男子如同鷹隼一般看向他,許久,才點了點頭。
他轉(zhuǎn)身離開牢房,所有士卒跟著他撤離。
楚河沒有再開口,而是死死盯著對方的背影,身軀緩緩壓低——他有感覺,對方根本沒有相信他!
就在最后一個人離開的時候,清瘦男子頭也不回地說道:“全都殺了?!?p> “大人?。○埫〈笕耍?!”
“這位郎君已經(jīng)說了??!我們真的不知道!”
“大人!求您饒命?。∥以缸雠W鲴R……啊——?。 ?p> 噗嗤,鮮血飛濺,士卒如同猛虎一般,揮戈刺入各人體內(nèi)。
剎那間,牢房內(nèi)腥氣沖天。
楚河呼吸都幾乎停滯了,就在清瘦男子說出全都殺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俯下身子往后退。但……這里哪里來的地方給他退?
噗嗤——噗嗤!青銅戈刺入人體,帶著鮮血拔出,一位位囚徒死在眼前,不過數(shù)秒,整個牢房中只剩下了兩個人,全都瑟縮地縮在墻角。
沒有人再求饒,濃郁的血腥味仿佛捏死了他們的咽喉,劇烈的恐懼甚至壓過求生本能。
鮮血一滴滴往下低落,四位士卒齊齊提起銅戈,猛然朝著兩人疾刺而來!
刷——!銅戈帶起凜冽風(fēng)聲,在楚河瞳孔中飛快變大,此刻他的腦海一片空白,只剩下四個字:我不想死!
所有神經(jīng)都緊繃了起來,所有情緒都集中在了一起,面對著近在咫尺的銅戈,他本能地伸出手一擋,閉上了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預(yù)料中的劇痛并沒有出現(xiàn)。三秒后,他愕然睜開了眼睛。
“這是?”他震撼看向四周,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不在囚牢之中了。
而是在現(xiàn)代的城市里!
只不過,天地完全顛倒了過來。
他腳踩云霧,身邊有飛鳥飛過。而頭頂則是車水馬龍的街道,高聳入云的大樓。
這是永安市……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工湖,人民公園,市中心的摩天大樓群……不過他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沒有空給他思考為什么,因為,他前面還站著一個人。
那個持戈刺向自己的士兵,居然一起跟著進來了!
對方就在自己前方五米處,滿臉震撼地看向四周,張大的嘴根本合不上,最后,也看向了楚河。
“妖、妖人!”
“死!!”
握著戈的手微微顫抖,伴隨著他一聲大喝,士卒用盡全力朝他刺來!
銅戈快若閃電,但詭異的是,在楚河眼中,卻仿佛慢動作一般。
他忽然有一種感覺,在這里,他才是王。
我不想死。
所以,只好你去死了。
這個念頭剛剛涌起,他手中竟然出現(xiàn)了一把槍。
銅戈距離他只有三米遠,就在這間不容發(fā)的剎那,他毫不猶豫地抬手,開槍。
砰——!一聲槍響,士卒眉心中央出現(xiàn)一個血洞,隨后迷茫地倒下。
他到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殺了自己。
“怎么回事?”楚河驚訝地看向自己手中:“這槍怎么來的?”
他只是想了想,槍就出現(xiàn)了。
而且,剛才開槍時那種近乎本能的槍感,沒有一絲一毫猶豫的冷漠……這根本不是他平時的性格!
但剛才就是這么毫無道理地出現(xiàn)了。
就在此刻,一行字亮起眼前:“職業(yè)覺醒?!?p> “職業(yè):覡(XI)——唯一職業(yè)?!?p> “說明:覡為古代對巫祝的稱謂。自周朝而興,沒落于漢朝。男為覡,女為巫?!?p> “覡可于夢中呼喚所見之鬼神,獻上祭品,或可得鬼神青睞。以此治病或殺伐。即為通靈?!?p> “天賦:食夢——主動型天賦,任何比覡靈魂強度弱的人,都可被覡拉入夢境。一旦對方在夢境中死去,視為抹滅靈魂,現(xiàn)實中同樣死去。且被抹殺的靈魂會停留于覡夢境之中,滋養(yǎng)覡的靈魂?!?p> “強行將靈魂比自己更強的人拉入夢境,后果極其嚴重,慎之?!?p> “天賦:死契——主動型天賦,覡在行走夢境的時候,有可能進入鬼神夢境。所見第一位鬼神,可同覡契約。如果成功,覡便可請神,成為真正的巫祝。”
“被動:獻祭——可以感知鬼神所在的位置,為對方獻上祭品,可以讓對方開放夢境。”
“被動:入夢——可進入夢境之船,窺視他人夢境。不可控制入夢時間。每一個周末必定入夢?!?p> “請注意:只有某些特殊職業(yè)才可以入夢,你們或許會在夢境中相遇?!?p> “另:越強大的存在夢境越強,千萬不要在弱小時嘗試探尋強大的夢境,切記!”
“被動:親和——鬼神之殘忍世人難以想象。從公元前開始,唯獨只有覡可以同鬼神交流。鬼神不會主動對覡出手?!?p> “一旦契成,永世無解?!?p> “請注意:覡會出現(xiàn)無法契約鬼神的情況——即為第一次遇到的鬼神不接受覡的契約。此時,覡方可嘗試契約其他鬼神。”
“因為鬼神彼此為敵,領(lǐng)地意識極強。對其他鬼神的氣息尤為厭惡。在遇到鬼神的時候,就會沾染上它的氣息。如果在這股氣息沒有消失的時候(被鬼神拒絕契約,即為氣息消失),進入其他鬼神的夢,會面臨極其慘烈的后果?!?p> “友情提示:唯一性職業(yè)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自己的真正職業(yè)!”
楚河愕然看著面前的一切。
“我……得到了一個職業(yè)?”
“而且還是唯一性職業(yè)?”
強嗎?
強!毫無疑問地強!
他想了想,手一抬,半空中城市崩裂,一枚核彈緩緩落了下來!
冥冥中有個意識告訴他,這枚核彈對他無害。
就像劃拉屏幕一樣,再一揮,核彈消失,空中出現(xiàn)了一滴水滴。
三體中的水滴!
“這……也太夸張了!”他愕然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自己就像神。
忽然,這個世界開始變淡了。
如同畫作在褪色,很快,這些顏色全部褪去,而另一片景象顯現(xiàn)了出來。
牢獄。
他還在這里,從未動過。
但詭異的是,他周圍的所有人,全部陷入了熟睡。
那位揮戈刺來的士卒,正如同雕塑一樣看著他,緊接著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再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