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質(zhì)疑
“是我一時糊涂才說出這種話,林姑娘別把我這糟老頭說的話放在心里?!?p> 張都尉不得不開口道歉,自己可不想成為雍親王一派的敵人。
而且他先前已經(jīng)樹敵太多,更不敢在這種時候還得罪雍親王的堂弟。
“朕讓你們過來是讓你們給出抓住幕后主使的法子,我是讓你們在這里互相指責(zé),搞得烏煙瘴氣的!”
皇帝狠狠瞪了眼率先挑起事端的張都尉,又拍了拍案幾,對著下面的人就是一通咆哮。
下面的人畏首畏尾都給不出什么好辦法。
林嵐瞥了眼一身青色長裙在人群里并不起眼的林菀,勾唇笑了笑。
“皇上,民女有個法子說不定能找到真兇,還請皇上一聽?!?p> 這話一瞬間激起千層浪,沒人想到林嵐竟然自己站了出來,還說能找到幕后主使。
“那你倒是說說怎么找?”
皇帝饒有興致的問道,他發(fā)覺這個女子看似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丑陋,可每次做出的事情都能讓他萬分驚訝。
“民女發(fā)覺那日前來謀害民女的人,還有今日對著民女潑臟水的男子身上都有淡淡的鳶尾花的氣息?!?p> 林嵐今早故意留住男子就是想從中尋到有用的線索。
只是沒想到男子最后還是灰溜溜的提前離開了,才讓自己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不過剛才自己在看向林菀的時候,突然想到林菀的身上似乎一直有鳶尾花的香味。
畢竟這種香味比較罕見,大多世家女子更喜愛清淡的花香味。
“而在座諸位,誰身上有這樣的味道,豈不是嫌疑很大,順藤摸瓜查下去說不定就會有新的線索?!?p> 林嵐一字一句開口道。
皇帝都還沒開口,林菀都已經(jīng)白了一張臉。
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會在這上面留下破綻。
整個獵苑里只有她一個女子身上有這樣的香味。
林菀前兩次還在洋洋得意,認(rèn)為自己是這些女子當(dāng)中最為特殊的人。
可如今她連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立刻除掉自己身上的味道。
皇帝不是尋常人,隨意往下面一瞥就立刻發(fā)現(xiàn)了林菀的神色張皇,眼神更是一個勁的看向梅夫人。
“你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只是獵苑這么多人,一一排查也不是辦法,你可是有了懷疑的人?”
皇帝悠哉悠哉的問道,他很清楚林嵐能這么說,多半是已經(jīng)有了懷疑的人,而且多半有了什么能證明的證據(jù)。
“民女的確是有了一個已經(jīng)懷疑的人?!?p> 林嵐配合的回答道。
林菀已經(jīng)心虛的抬不起頭了,她不顧這么多人還在看著,趕緊扯了扯梅夫人的衣袖。
梅夫人警告似的看了林菀一眼,讓她安分些,不管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在這種時候都不能主動露出破綻。
林菀的樣子就像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就是背后的幕后主使,實在是表現(xiàn)的太過于明顯了。
“我想起之前曾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這種味道,不管是或與否,我都想查一查是不是跟這個人有關(guān)系?!?p> 林嵐像是在故意賣關(guān)子似的,遲遲不肯透露這個人究竟是誰。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林菀還是憋不住了。
她就怕林嵐到時候會直接把懷疑的人說出口,到時候隨便一調(diào)查自己肯定露餡。
“皇上,臣女或許知道三姐姐說的是誰?!?p> 林菀強行一步開口,自以為自己已經(jīng)打斷了林嵐的計劃。
“何人?”
皇帝淡淡的掃了林菀一眼,他看得出來這女子并非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溫婉楚楚。
畢竟剛才林嵐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表情變化的最為復(fù)雜的便是他。
“我身邊的貼身侍女白灼,前兩日我就聞到她身上有鳶尾花的味道,只是當(dāng)時并沒有想太多?!?p> 林菀的話是現(xiàn)編出來的,哪里找得到替罪羊,索性把自己的貼身侍女給賣了。
反正他們一家人都在林家的掌控里,一旦侍女敢出賣自己,那他們一家子都別想好過。
梅夫人驚愕看向林菀,沒想到她竟然蠢到了這個份上,她這不是擺明把罪往自己的身上攬。
只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梅夫人沒辦法開口,只能掐了林菀一把,讓林菀收斂一點。
林菀根本沒理解梅夫人的意思,還以為梅夫人是在鼓勵自己接著這么做。
“來人,把人帶上來?!?p> 皇帝看在林家的面子上,還是給了林菀一次機會,讓人把林菀的貼身侍女白灼請了上來。
白灼茫然無措的被這個人高馬大的侍衛(wèi)架到了帳篷里。
她被扔在地上,一張臉上滿是慌張之色,又在見到皇帝以后,立刻顫顫巍巍跪著。
“奴婢參見皇上!”
白灼忐忑不安的望著坐在主位的皇上,壓根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就到了這里。
“都到皇上面前了,你就乖乖認(rèn)罪吧,別想著逃脫罪責(zé)了,是不是你在背地里一直籌謀著害我三姐姐的事!”
林菀先發(fā)制人,一來就直接斥責(zé)白灼,并且一直偷偷用眼神暗示白灼。
白灼愣了許久,才終于意識過來,自己是被當(dāng)成了替罪羊。
可是林菀猜得沒錯,白灼根本就不敢反抗,更不敢把林菀給供出來,畢竟林菀是關(guān)內(nèi)侯嫡女。
就算自己把林菀供了出來,也不一定會讓林菀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反而會讓自己一家五口都被連累,白灼一咬牙,朝著皇上砰砰砰磕了好幾個頭。
“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這等磨滅良心的事,還請皇上賜奴婢一死?!?p> 犯了這樣的事情,能保住一個全尸便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氣了。
白灼只求自己能被賜死,而不想再在獄中被折磨一通。
“皇上,妹妹說這一切都是白灼,未免太過于不可思議了。”
林嵐眼見林菀松了口氣的樣子,只覺得好笑,難道她真的以為皇上是個傻子嗎?
“先不說區(qū)區(qū)一個奴婢,怎么有能力指使旁人行刺,再者買通那名男子定然花費不少,白灼做這一切又是為了什么?”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是一個貼身侍女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