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漩渦直通海底,把我們兩個人卷了進(jìn)去,倉促間我根本來不及取救生品。
高速旋轉(zhuǎn)的水流把我們帶出了一段距離,然后又從漩渦中間丟出來。
我的意識都被甩得空白了一段,直到感覺四周的水流都減緩了流速,我睜開眼睛躺在海面上,一只手被楚漫緊緊攥著,而他的另一只手拉著一塊船體碎片。
看見我動了,他把我往上面提了一下,讓我也能拉住那塊船體。
海面上風(fēng)平浪靜,一望無際,應(yīng)該是海洋流把我們漂到了另外一片海域。
“找不到大一點(diǎn)的碎片了,要不然我把你推上去裹一下傷?!?p> 他一只手放在我腰上環(huán)抱著,應(yīng)該是怕我突然昏倒再沉入水里。
我聚集了一會兒精氣神,催動異能取出來一個充氣小艇。
楚漫滿臉驚喜,但是我也沒有力氣跟他解釋,趁著他弄救生艇的時間,我從芯片跟羅博士連麥。
一接通我趕快問他查理,博士說查理沒事,只是那個基地9號被毀掉了。
我當(dāng)時都愣了,怎么會是基地9號?
博士解釋了一下,說是查理把基地9號的系統(tǒng)黑了,反過來把這個大機(jī)器人操控過來,準(zhǔn)備在水底等著接我,結(jié)果被喬根一個魚雷炸了。
我告訴羅博士我跟楚漫在海面上,讓他想辦法趕快過來接我們。
羅博士搜索了我們的方位,告訴我說我們附近有一艘捕漁船,讓我先過去尋求救援,稍后他再來找我。
這時楚漫把救生艇弄好,他先把我推上去,自己才爬上來。
我身上中了三槍,雖然都不致命,但是子彈都留在我體內(nèi),傷口經(jīng)過這長時間的鹽水浸泡,現(xiàn)在還在滲血。
楚漫站起來朝著四周張望了一會兒,他欣喜的告訴我說那邊有一艘船。
我勉強(qiáng)抬起頭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距離太遠(yuǎn),楚漫脫了衣服在頭上使勁揮舞,大聲呼喊。
水流的方向讓我們跟捕漁船是背道,我思索了一番,果斷的取出一支信號槍朝著上方放出。
半個小時后,我們成功獲救。
五六個彪悍的男人在甲板上,兩個人俯身把我們逐一拉上船,另外兩個人卻就忙著拿鉤子把充氣艇撈上來。
楚漫扶著我站在那里,瞧那兩人給小艇放氣,一個滿眼貪婪的伸手撫摸著氣墊,另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聲。
當(dāng)時我們兩個人都心頭一凜。
前邊還站著兩人,其中一個就介紹另外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說是船老大,叫丁叔。
楚漫隨囗編了個理由,就說我們自己駕船出來玩,不熟悉海域出事,把船打沉了,已經(jīng)漂了兩天。
船老大丁叔露出笑意說:“我們打夠了魚也準(zhǔn)備回去了,今晚就走,要不然也遇不見你們?!?p> 楚漫致了謝意,幾個人在我們兩人臉上看過來看過去,其中一個疑惑的問:“你們兩個,是什么關(guān)系?”
楚漫笑著說:“我們是朋友,我叫楚漫,他叫陳貓?!?p> 幾人臉上都露出迷惑的表情,應(yīng)該是奇怪我們兩個人長的太像。
于是我補(bǔ)充說:“其實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隨的母姓,我弟弟隨的父姓?!?p> “這樣??!”
丁叔展開笑容,看著我說:“你這傷只能等上兩天,回了陸地上醫(yī)院去看看?!?p> 他讓人帶我們下底艙去歇息,楚漫在我耳邊小聲說:“這船有問題,打來的魚一條不見?!?p> 丁叔忽然在后面喊我們,他爽性的笑著說:“今天難得有客人,抓兩尾晚上給他們煲個湯?!?p> 于是一個男人應(yīng)著走到船尾水箱位置,伸手進(jìn)去取出來兩條約有七八斤重的黑魚。
他兩指摳住魚鰓一手一條提過來,我看的真切是兩條小虎鯊。
楚漫不著痕跡的在我胳膊上捏了一把,等他把鯊魚先提下去,我們后頭才走。
丁叔跟在我們后面,一直把我們送進(jìn)房間,他讓人提了醫(yī)藥箱過來,楚漫給我簡單包扎了一下,只說是游艇解體被碎片所傷,哪里敢說是槍傷。
丁叔就坐在一把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楚漫攀話。
你們是哪里人啦?家里還有些什么人啦?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啦?
然后又問到等回了陸地,他派人去幫我們傳個話,讓我們家里人過來接人,并且問我們家的地址。
丁叔和藹可親的,語聲淳厚有磁性,聽在耳朵里面那聲音像是有刀子讓我不寒而栗。
問明白這片海域是在新盧洲的范圍,這條船最終也是要去新盧洲。
楚漫笑著說:“丁叔!我們是東城人,新盧洲這邊沒有親眷,我們到了新盧洲再轉(zhuǎn)乘飛機(jī)回去?!?p> 結(jié)果丁叔面不改色,亦笑著說:“東城好??!大城市,難得這大海里面也能遇見,這是多大的緣分,等著,我老丁好事做到底,一準(zhǔn)把你們送上飛機(jī)?!?p> 旁邊一直跟著丁叔的一個魁梧男人從鼻子里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兩個學(xué)生仔,不知天高地厚,就這閱歷也敢來自駕游來這東海,真是燒錢燒的?!?p> 另外一個男人接口說:“人家那是有錢,豪華游艇下了水就跑,哪像我們出來打個魚還要看開海公告,不該走的地兒千萬不能溜個邊?!?p> 楚漫趕快站起來,陪著笑說:“幾位叔叔是我們哥倆的救命恩人了,等這次回去,我讓父親好好的備一份謝禮,給叔叔們買個酒吃?!?p> 魁梧男人哈哈大笑說:“這小娃兒真機(jī)靈,走走走,跟叔叔出去吃魚肉去,你吃飽了再給你哥哥端過來。”
他走上前一把捲住楚漫胳膊,我趕快撐起半身“哎呀”一聲哼,揪住他一只手臂說:“我身上疼的厲害,你給我看看是不是傷口沒有包好?”
說著我把衣服下擺撩起來一些,之前他們談話我就拿手往肚子上捏了一把,血跡滲出紗布,我臉上額頭上疼的冷汗直冒。
楚漫趕快甩開那男人,俯下身給我拆紗布,重新清理。
男人探了探頭,不確定的問:“是怎么傷的?怎么會出這么多血?”
我呻吟著說:“被一根鐵條扎了一下?!?p> 他便沒有說話,丁叔咳了一聲,語聲聽不出喜怒來說了句:“你們先歇著,魚煮好了我讓他們拿過來給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