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河看著身前為他解開外衣的貝兒,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愣是有種自己在犯罪的感覺。
解衣這事,他當(dāng)然可以自己動手,可面對貝兒,他就是沒法把她從他身邊推開。他享受這一切。
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他,一個穿越之前的廢宅大學(xué)生,穿越之后的死“太監(jiān)”(名義上的),何德何能讓這樣一個可愛的女人來服侍他?
貝兒倒是神色淡定,解下了郭河的外衣之后,她眨著清亮的眼睛看著他。
郭河輕咳一聲:“這個,要不我睡地上吧……”
這一次,貝兒干脆沒有回答郭河的話,直接白了他一眼。那眼神簡直是在說:“你這種小色鬼我見多了,跟老娘裝什么清純?”
郭河尷尬撓頭,不好意思再說什么。
貝兒解下外衣,吊在衣架上,便招呼他躺下。郭河順從地躺在床上,一顆心小鹿亂撞,又是期待,又是緊張。
解完了郭河的衣服,貝兒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郭河看得血脈僨張,一個沒忍住,鼻血直接往外泵了出來。
他趕忙用手擦了擦。
貝兒見郭河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又是笑了笑。
她也把自己解得只剩睡衣,然后便干脆地上了郭河的床。
“喂,這也太快了吧!等一下,你先出去下,讓我好有個準(zhǔn)備!”
“什么太快了?想什么呢?我只是因為外面冷,進(jìn)來蹭蹭被窩而已!要出去你出去!”貝兒摸透了郭河在某方面生澀與害羞的特點,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誒,也不知道陸公子為什么如此看重他?這個傻小子!
“哦哦?!惫踊琶貞?yīng),覺得好生尷尬,急急忙忙地就要爬出被窩。
貝兒見這榆木腦袋的家伙竟真的要下床,一時間倒是真的有點懵了,竟不知說什么好。她咬一咬牙,一把攥住他的衣袖。
郭河一愣。
他回頭看著貝兒。
貝兒也看著他。
不知為何,這一次,郭河竟感覺自己從貝兒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復(fù)雜的情感。
末了,貝兒看著他道:“你與那些人,真的有點不一樣……”
“哪些人……”剛一出口,郭河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貝兒沉默。
郭河見狀,故作輕松地咳嗽一聲。
貝兒看著他,依舊沉默。
最后,郭河實在受不了了,他怕再這樣看下去,自己就該把持不住了。于是,他落荒而逃:“熄燈吧……”
貝兒聞言,吹滅了燭焰。
一夜無話,一夜無事。
次夜,郭河醒來,望著身邊熟睡的貝兒,心中一動,終于忍不住對著她的臉頰輕輕一吻。然后悄悄起身,小心著不驚動她。
經(jīng)過一番洗漱,郭河出了房門,小心翼翼地將門掩上。
看著郭河躡手躡腳的樣子,一抹微笑情不自禁地浮現(xiàn)在貝兒臉上。
她摸摸自己的臉頰,一聲輕哼,內(nèi)心卻不自覺地雀躍起來。這樣的感覺,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有過了?
她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她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也想到了他的身份,那一絲剛剛萌發(fā)出來的歡喜馬上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出房門,郭河便看到有人在門外候著了。
那等候的人對郭河說道:“郭公公,早上好!”
“嗯嗯。請問你們陸公子起來了嗎?”
“回郭公公,陸公子已在廳房中等您了?!?p> “哦哦,這樣?!彼疽詾樽约阂呀?jīng)算是起得早的了,沒想到陸炳比他還早。
“那帶我去吧。”
“好,郭公公這邊請?!闭f著,那人便將他引到了一處廳房中。
陸炳果然已等候在那里了。
他一見郭河,便笑著道:“昨晚過得怎么樣?”
“嗯,挺好?!惫痈尚陕暋?p> 陸炳哈哈大笑。
郭河只得陪笑。
陸炳收斂笑容對郭河道:“郭河兄弟,皇上這次對你特別赦免,你便隨我進(jìn)宮向皇上謝恩吧!”
“好!”
“此次進(jìn)宮,皇上對你恐怕還有別的事情要交代。”
“哦?”
“進(jìn)了皇宮就知道了?!?p> 于是郭、陸二人大清早剛起床不久便向皇宮進(jìn)發(fā)。
說是進(jìn)宮,其實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紫禁城西側(cè)的西苑。自壬寅宮變之后,嘉靖帝便搬到了此處,而且最近都沒有上過早朝。此時,整個大明朝,除了郭河,恐怕沒有人會想到,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xù)到嘉靖帝駕崩的時候。而嘉靖二十多年不上朝的記錄,要到六十多年后才會被他的孫子萬歷皇帝一舉打破。
郭河懷著忐忑的心情去見嘉靖皇帝,一路上,他一直在心中揣摩著嘉靖的意圖,卻總也沒有一個定論。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西苑萬壽宮。
“臣陸炳參見陛下!”
“奴才郭河叩見陛下!謝陛下恩典,奴才方才得以保全性命!”
嘉靖坐在他的御座之上,揮一揮手:“都起來吧!”
二人齊聲道:“謝陛下!”
“陸炳,宮變一事,你辦事還是得力的,朕還算滿意,這柄玉如意就賞你了!”說著,一名太監(jiān)從嘉靖身后緩步走出,雙手捧著一個托盤,上邊便放著柄玉如意。
陸炳把頭一磕:“謝皇上!”
“郭河!”
“奴才在!”
“上次你說過,你會觀星?!?p> 郭河聞言,硬著頭皮道:“是,奴才對于星象占卜之道,略知一二?!?p> “哼,好!既然如此,朕便命你接管欽天監(jiān),你意下如何?”
“如此重任,奴才愧不敢當(dāng)……”
“是不敢當(dāng)……還是不能當(dāng)?”
“回萬歲爺,奴才愚鈍……”
嘉靖打斷他的話:“怎么?朕的欽天監(jiān)廟太小了,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萬歲爺這話,折煞奴才了!萬歲爺一聲令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奴才也絕無二話,一切但憑萬歲爺安排!”
“哼!這才像話!呂芳!”
“奴才在!”一直默默站在嘉靖帝身邊的呂芳此時應(yīng)道。
“你即刻給朕擬旨,命郭河即日起接掌欽天監(jiān)!”
“是!”
“奴才謝主子恩典!”郭河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