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出事了
說起凌老師,他是我的授業(yè)恩師,啟蒙老師,也是我的班主任,我上的高中是市重點高中,所謂的市重點也就是每年500多高中生里面出三四十本科大學(xué)生,而且都是很一般的大學(xué),高中時我就吊兒郎當(dāng),反正沒什么奔頭,就破罐子破摔,幾個月就變成班級里的重點照顧對象。
剛剛進入高中那會兒,我就因為和社會上的人打架被學(xué)校通報,凌老師那會兒剛接手我們班,了解情況后,他直接把我?guī)У讲賵?,我?dāng)時的心情很忐忑,不是批評我,摸著我的頭笑著說了一句“吃虧沒有!”
我...當(dāng)時的感覺就是,我靠,這是明師??!我一下子放開了所有的包袱,和凌老師攀談起來。
他告訴我,他曾經(jīng)是上海知青,以前也是不懂事,沒上大學(xué)就工作了,那時候一腔熱血,相應(yīng)上山下鄉(xiāng)的號召,來到了南江省。以前的夢想是當(dāng)一名畫家,結(jié)果當(dāng)了一名政治老師。
我問為什么是政治老師,他說他犯過很嚴(yán)重的錯誤,畫了一張五元的鈔票,結(jié)果被同宿舍的知情拿出去用掉了,在當(dāng)時這是一件很嚴(yán)重的事情,當(dāng)?shù)嘏沙鏊?jīng)過調(diào)查,最終查到了他身上,三年的勞教,后來事情的經(jīng)過徹底清楚,提前一年出來,給他最終平反,并且安排了工作,從此當(dāng)了一名政治老師!
他偷偷對我說,此事學(xué)生當(dāng)中只有你知曉,我問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他說他見我仿佛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查過我的檔案,初中還是省三好學(xué)生,為什么最終沒有考上省重點,我說是逆反心理作對,我從小喜歡美術(shù),初二后基本上沉迷繪畫了,他說為什么逆反,我說父親本就是高知,但周圍鄰居家的孩子不是清華就是北大,那些家長學(xué)歷都不如父親,父親說我總不能拔尖,給他丟臉了,時間久了就逆反了。
老師說以后想當(dāng)畫家嗎?我說很崇拜,但以后的道路我并不抱希望,凌老師很懇切的對我說,我希望你能成為一名畫家,不要半途而廢,他說若不嫌棄他也可以指導(dǎo)我一點,若不是凌老師那次找我,我也許真的就墮落了!
大家歡聲笑語唱著歌,我總是有點心不在焉,不過還好,大家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什么。
期間我給好友陳通打去電話,陳通說打我電話打不通,怕我沒時間,打算明天到了再告訴我情況。并約好明天醫(yī)院見。
第二天一大早,我買了去上海的車票。
老師我來了!
趕到老師的病床邊已是午時一點,我看到病床上的老師,快十年沒有見過了,他靜靜地躺在那兒,手腳之上纏滿繃帶,嘴巴微張,越發(fā)消瘦的臉頰,依稀還熟悉的樣貌,蒼老的我?guī)缀跽J(rèn)不出他的樣子。
我輕輕的走到老師床前,凝視了良久,輕輕的呼喚,“凌老師!我來看您來了!”
老師緩緩的側(cè)過頭,看著我,“是樵山郎?。∧阍趺磥砹税?!”
我見到老師渾濁的雙眼飽含淚花,我趕緊幫著擦拭,我輕輕的握著老師消瘦的手“對不起,才來看您老!”老師看著我,眼神卻很明亮“聽說你去了云南啦!”我“嗯!我喜歡到處跑!所以這些年沒有顧得上來看您,對不起??!”
老師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很高興啦!你們都長這么大啦...咳咳...老師高興!”
“樵山郎?。空娴氖悄?!”門口站著兩女一男,正是我們班兩位班花美女和另一個同學(xué)劉峰。
“啊!是,是你們,好久不見,你們早來了嗎?來了多久啦?”見到多年未見的老同學(xué),我竟有些靦腆起來。
華鎣有點扭捏的站在周芳雨后邊偷偷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去,周方雨道“我們聽到消息昨天趕過來的!我正好在蘇州離得也近,華瑩和劉峰從浙江趕過來的,前天正要通知你,你電話關(guān)機狀態(tài)!”
“我正好在飛機上呢!”
陵老師咳了兩聲,我們走到床前。
“給你們添麻煩啦!”凌老師虛弱的幾乎聽不見聲音。
華鎣輕輕的說道“我們這些學(xué)生應(yīng)該的!”
老師想扭動身體”太麻煩啦!咳咳?。 ?p> 我們趕緊讓老師別動,最好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周芳雨對我們使了個眼色,我們出得門去到走廊盡頭!
周芳雨盯著我說“朗子,好久不見,你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但我們幫不上忙,又各自在打拼事業(yè)!這些年還好嗎?”
我看見華鎣動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說什么,看了一眼周芳雨和劉峰又撤回去了,周芳雨偷偷笑道“一會兒有空你和華鎣好好敘敘舊,我們就不當(dāng)電燈泡啦!”
我和華鎣同時說“別亂說!”同時眼睛看向了窗外!
我趕忙岔開話題,“我想知道老師為什么這樣!”
在一旁的劉峰一直默不作聲,說“朗子,我找相關(guān)部門問了一下,事情有點復(fù)雜,那個雜種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我緩緩的說“是誰!”
華鎣看著我輕輕說道“還是我來說吧!朗子,聽了你可別激動!是凌蕭前男友!李碩!”
“又是李碩???我...操你大爺!”我腦袋轟的一聲!我和李碩是有點過節(jié)的。
我問怎么不見凌霄來照顧凌老師,周芳雨說道,“凌霄霄瘋了!”
我目瞪口呆看著她,“什么?真的?到底是什么情況?”
周芳雨眼神暗淡“還是李碩!晚上再說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陳通晚上趕到!他基本都知道!”
我望著病床的的凌老師,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現(xiàn)在唯有我們這些學(xué)生是他唯一的親人,還好他們正在從四面八方趕來!
醫(yī)生告訴我們,凌老師這幾天的的病情惡化,再加上受了嚴(yán)重的骨傷,醫(yī)生也嘆氣,我們看著醫(yī)生期盼的說無論如何也要救回老師,錢不是問題,醫(yī)生搖了搖頭說不是錢的問題,叫我們做好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