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跟前未婚夫的舅舅HE了(18)
看了眼時間,距離她平常起床的時間還早呢!
季廿色在床上滾了一圈,覺得自己或許應該選擇再睡一會兒。
可是內心躁動,怎么都無法再次入睡。
于是她只好起床了。
呼吸了新鮮的空氣之后,吃了點兒早飯,季廿色還簡單地收拾了下客廳,然后扒拉出來了之前宋漪爾跟她一起在DIY店里手工做的一個花瓶來。
花瓶都有了,怎么能夠不插花呢!
于是季廿色略作思索,便決定叫人送點兒新鮮的玫瑰花過來。
然而電話還沒打出去,門鈴就率先被按響了。
想到什么,季廿色跑過去。
果不其然,是送同城快遞的快遞小哥,手里抱著個不大不小的箱子。
的確是顧岑送來的。
季廿色簽收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抱著箱子放進了客廳,然后自己坐下來,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拆開。
露出里面的東西。
是一束包整好的粉色玫瑰。
粉色嬌嫩又燦爛,沉浸在朝陽之中,溫暖而美好。
季廿色看向剛剛收拾好的花瓶,彎了彎唇角。
下一秒,自己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備注便是送花的人。
他打來電話的時間剛剛好,季廿色默默在心底念叨了一句,然后接通電話,開了免提,放在桌面上。
“早安禮物收到了?”
“嗯哼?!?p> “喜歡嗎?”
季廿色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選擇問道:“為什么送粉色的玫瑰花???”
那邊的顧岑略作沉吟,“所以季小姐的意思是,我可以送紅色的?”
季廿色:“……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岑的低笑聲自手機里傳來,開了免提,聲音真實地就好像他也處在這一片區(qū)域之中。
再出口,顧岑也不逗她了,而是正經地回答問題:“小公主不是喜歡粉色?”
季廿色臉頰爆紅。
她瞬間憶起來了之前的記憶——那時候季廿色年紀也不怎么大,正是喜歡角色扮演游戲的時候,她當然是一名尊貴的公主。
做公主需要什么?
小廿色思考了一下,很快就得出答案:當然是需要公主裙、公主皇冠、公主手鏈公主項鏈、還有公主鞋啦!
什么顏色適合公主呢?
當然是粉色啦!
小公主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季母倒是挺樂的滿足的。
白白嫩嫩的小孩子穿成一身粉色,那當然很可愛??!
于是把粉色穿在身上后,小公主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出去找自己的騎士小哥哥。
公主當然需要騎士小哥哥的守護啦。
……
季廿色確實是喜歡粉色,不但小時候喜歡,現在也喜歡。
之前宋漪爾染的粉色羊毛卷,也是因為閨蜜倆之間打賭玩游戲,季廿色輸了就染宋漪爾喜歡的綠的,宋漪爾輸了就染季廿色喜歡的粉色;結果很顯然,是宋漪爾輸了。
可是——可是顧岑他?。?!
他偏偏用那種再正經不過的語氣說出來!
跟逗弄小孩子似的!
鼓了鼓嘴巴,季廿色回他:“謝謝你的早安禮物!”
“應該的,”他的聲線倒是四平八穩(wěn)。
然后又繼續(xù)說:“花徑里面還有一張卡片,可以拿出來看一下。”
季廿色好奇了:“這束花不會是你包扎的吧?”
男人應了一聲。
季廿色:“哇塞?。?!”
或許是她的語氣成功地把自己的驚嘆傳達給了對方,顧岑又繼續(xù)說道:“今天凌晨空運過來的一批粉色玫瑰,我挑的,十四枝,也是我包起來的?!?p> 十四枝?
季廿色剛想問為什么是十四枝,然后忽然就聯(lián)想到了,好像他出國那年,她才十四歲。
此刻的季廿色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把有關兩人的事情記得那么清晰;
她只還是有些不太確定,于是便決定問一問,語氣狀似不經意:“為什么是十四枝???”
“你說呢?”
顧岑自問自答:
“因為在某個小姑娘十四歲那年,我以為以后再也見不到她了,她卻天天沒心沒肺地傻開心。”
季廿色下意識地就反駁:“你說誰傻開心呢!”
“唔,某個小公主?!?p> 季廿色:“……”她決定不跟他計較。
反而揪住別的重點來:“你那年好像出國了吧?為什么你覺得你以后再也見不到我了呢?”
電話那頭,顧岑默了默。
就在季廿色思忖著這個問題是不是不太合適、準備扯來個理由跳過這個話題時,空氣之中響起了男人的一聲輕嘆。
是顧岑的嘆息。
下一秒,顧岑的聲音傳了過來:
“廿色,我沒有想要回避你的問題。”
他說,
“我只是突然覺得,原來對于自己的過往,我也會難以啟齒而已。”
季廿色抿了抿唇瓣,聽他一字一句地向自己剖白:
“那時的你正值最美好的少女時代,而彼時的我,卻是面對著長輩施加而來的諸多壓力;”
“那時的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已經是個能夠清楚地辨別自己的情緒的成年人了;”
“我意識到了我對你的感情,廿色,”
“在你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女的時候,在我已經是個成年人的時候。”
除此之外,還有他并不足以為她遮風擋雨的能力。
那時的他雖然有所成就,但遠不及現在運籌帷幄。
唯有夜深之處與殘缺的月光廝磨傾訴,將難以訴說的一切盡數揮灑在夜間,好讓自己得到慰藉,好支撐著自己繼續(xù)走下去。
不敢坦露,因為能力不夠。
不敢坦露,因為尚且不配。
年齡啊,年齡。
年齡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無法忽略的一個現實。
若是旁的有年齡差的戀人可能還好;可季廿色跟顧岑是從季廿色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既然產生感情,那畢然避不開未成年時候的因素。
顧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把這些話說出口,他也從未給自己預設過將這些坦白出來的場景。
一切埋在心底就好,他這樣想。
可是就在這樣的一個早晨,這樣一個普通的、隔著一通電話的早晨。
外面陽光正好,耳邊是他心弦為之顫動的聲音。
她詢問了,他不愿對她有所隱瞞,那他就只有回答出來。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