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那道光團的顫動在聽到這個稱呼之后停了下來,轉而不斷呢喃著,“大圣……?大圣……?”
“這個名字我很熟悉,但我很清楚,我不是他……”光團很快給出了這么一個結論。
厄雨不解:“如果你不是他,為什么你要自稱本王?這里又是水簾洞,能在水簾洞稱王的角色我只能想到他?!?p> “……”光團沉默了,半晌,又開始了顫動,“是了……我是大圣……所以我才能在這里稱王……”
雖然言語上它似乎認同了自己的大圣身份,但不知為何,它的顫動頻率愈發(fā)夸張。
“不對……我不是大圣……他不是我……我不是他……我是他……?”它的言語組成逐漸變得十分混亂,顫動幅度也愈發(fā)夸張,仿佛下一刻就會因此解體。
見狀,厄雨心中又有了幾分猜測:“那莫非你是……六耳?”
“六耳?”光團沉默了,忽然間,有更多的光點開始從草坪各處出現(xiàn),不斷地匯入到光團之中,開始將光團匯集成一只瘦弱的猴子。
與尋常猴子不同的是,這只猴子的身高足有一米五,而且有六只耳朵。
它的眼神變得極為復雜,半晌才開口說道:“謝謝,謝謝你幫我找回我的身份……”
“你這是……”厄雨瞇了瞇眼,“記憶恢復了?”
“是,而且我也想了起來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這里的具體用處?!惫鈭F,不,應該說六耳,他緩緩走向一旁的石座,右手一揮,一張虎皮從不知何方飄了過來,蓋在石座上。
仿佛是不滿意這虎皮的造型,他再度一揮手,那厚實的虎皮轉眼間便變成了一張金錢豹的皮毛。
見此,六耳方才點了點頭,一屁股坐了上去,看著懵逼的厄雨,嘴角咧了開來:“怎么?是想著本王會坐在虎皮上面么?”
“是……”厄雨起初非常懵逼,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為什么六耳不坐虎皮。
“我不配坐虎皮……”六耳的神情逐漸變得有些失落,“虎皮是他坐的,我只是一個偽裝者,一個假身……”
“那……當初是誰贏了?”厄雨忽然間問了一個很沒頭腦的問題。
“我贏了?!绷纳袂榛謴推降?,“他被如來用佛缽照成我的模樣,然后被我一棒打死。”
厄雨點了點頭,這個情況不出他所料,不過他心中的不解仍然未消:“那為何方才看你的神情如此失落空虛?”
“因為他不該死,至少不該死在我手里……唉……”六耳搖了搖頭,繼續(xù)道:“當初,鴻鈞傳道,布置了六份蒲團,邀請了一眾古早仙神。而我只是一個才誕生不久的妖靈,還在興奮地嘗試使用著我與生俱來的能力,卻因此聽到了部分來自于道祖的傳道。然后,我便被那鴻鈞一言封止,無法聽到世間任何道法,眾仙神也因為此事,不敢傳授我任何道法……”
“法不傳六耳么……”厄雨喃喃。
“嗯?!绷c了點頭,隨后道:“那之后,我只能看著所有人神妖先后踏入修煉的路,而我只能孤單地站在起點,寸步難進。直到如來來找我,他跟我做了個交易?!?p> “交易的內容就是偷天換日?”厄雨及時問道。
“是,從那之后,我便從如來那學會了大圣的本事,以做好日后取代大圣的準備,也是從那時起,我時刻都要模仿大圣的生活習慣……”六耳說到這,搖了搖頭,似不愿再往下說。
“我還有一事不解。”厄雨再問。
“最后一次,問完談正事。”六耳答。
“為何你的道法是從如來那學的?我記得大圣的師傅是菩提祖師……菩提和如來之間有什么關聯(lián)不成?”厄雨將問題拋出。
“如來前身叫接引道人,菩提前身叫準提道人,他們的關系極好,無論是道法還是別的一些東西,都會在彼此之間分享,在創(chuàng)立靈山之后更換了名頭,變成了我們如今所見到的樣子?!绷喢鞫笠鼗卮鹆硕蛴甑囊蓡?。
厄雨點了點頭,等待六耳往下說正事。
六耳見到厄雨沒有繼續(xù)發(fā)問,便繼續(xù)往下說:“你可知,這片草坪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厄雨不解。
“這里叫做問心圃。”六耳答,“它能夠根據(jù)你內心的情況,具現(xiàn)化出一塊符合你當前心境的場景,并凝聚出一道最符合你當前情況的華夏古靈,你所要做的,就是學習并繼承這位華夏古靈的所有衣缽?!?p> “那……為什么是你?我還有以為即使不是孫悟空也會是楊戩、蚩尤、刑天……甚至是太白金星這種主殺伐的神仙!亦或是像孫武、項羽、關張之類的萬人敵!依我的了解……你在古文中所記載的形象似乎并不是很美好?”厄雨瞇著眼凝視六耳。
六耳聳了聳肩:“這得問你,或許……你有著我和差不多的經(jīng)歷……”
一道雷光忽然從天空中劃過,厄雨的思想隨之陷入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