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剛結(jié)束完私塾的課程,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征兵的公告,我沒在意太多便直接回家了”溫土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仿佛在回憶著什么,“卻不想,回到家后,我爸竟拿著一份征兵公告,面色陰沉地跟我說:‘小子,你給我去當兵!’”
“我透我哪愿意去啊?!”溫土突然變得很激動,“他媽的,當兵又不是什么福差,說不準還得喪命!就為了那點軍人補貼而讓我來當兵,美其名曰‘鍛煉鍛煉’。我真的是……要不是他是我爸,我真的很想揍他一頓,奶奶的……”
這番言論進到厄雨和韓照耳朵中,兩人立刻表情相當復雜,韓照先開口:“所以你是被你爸送進來的?那兵檢呢?政審呢?你怎么過的?”
“說到這個就來氣!”溫土更激動了,整個人的臉部變得通紅,“我本身就有不少健康問題!我右眼近視約莫四百度吧,腳踝上開過刀子,腰部還有腰肌勞損……奶奶的,也不知道我爸哪里來的這么大能量,直接大手一揮,把我送去一顆叫做什么木神星的地方,哇那里的醫(yī)生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神醫(yī),醫(yī)療設(shè)備也是我從未見過的東西,直接把我綁在手術(shù)臺上給我一通搗鼓……”
“搞到后面,我眼睛也變好了,腰也不痛了,連身上的疤都消了。”溫土愈發(fā)地生氣了,“這些對我來說還算是好事吧,但最傻逼的不是這些,而是后面的政審,我草!無論我回答有多么消極,多么反社會,那審查官跟聾子一樣,不停地在那張登記表上面打勾,我真受不了了!第一天被迫報的名,第二天就被拉到新兵營里開始當奴隸……”
他越說,聲音越小,說到后面甚至都開始有些微微的啜泣聲:“奶奶的……唔咳……現(xiàn)在又得派我去勾八邊境……奶奶的……我的命咋就這么苦啊……不求上進就這么大罪嗎?”
“唉……”厄雨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一名士兵的角度上來說,我理應(yīng)唾棄你的想法和你的觀點,但從朋友的角度上來說……我很同情你……”
稍微安慰了幾句,待到溫土情緒平復下來,兩人不約而同地將實現(xiàn)投向一旁的韓照。
韓照被他們兩個人看得心里發(fā)怵:“看著我干什么?”
“按照順序來說,我們都講完了,不就剩下你了么?”溫土用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韓照。
“我不可能講的,你們別想了?!表n照搖了搖頭,無論兩人怎么勸說,他都不再開口。
“唉……”溫土嘆了一口氣,放棄了勸說,他瞥了一眼馬車外的景色,戈壁地貌逐漸成為外界的主旋律,溫土知道,這是快到目的地了。
果不其然,不過數(shù)分鐘,便聽到車夫高呼:“各位乘客!我們這趟車已經(jīng)到達了終點站!還請各位乘客下車時攜帶好自己的隨身行李……”
…………
黃,這是厄雨下車后所視之處所反射出來的顏色。
長安西域,是被戈壁統(tǒng)治的地區(qū),這里的土地是黃色的,建筑是黃色的,人民膚色是黃色的,馬匹也是黃色的。
連一抹植被的綠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