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怒吼一聲,雙臂如撐桿般往地上一砸,巨大的反沖力將它噴向高空,化做一顆雪白的流星撞向隊長,拉出兩條血紅的長長拖影。
那是它眼中已化為實質的怒氣和殺意。
隊長的身體被生命力所強化,全身開始被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所包圍,這股力量不僅治愈了他的傷口,還大大提升了他的體力和速度,他屏氣凝神望著來襲的雪獸,將長槍橫立在身前,蓄勢待發(fā)。
在雪獸就快要接近的瞬間,隊長利用長槍的長度優(yōu)勢和雪獸沖過來時無法消散的動能,猛地一挑槍尖,狠狠地將長槍刺向它的側腹。槍尖挑起的瞬間激起了一片冰雪碎片,雪獸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吼叫。
吃痛,但沒忘記還擊,一只巨爪捂住受傷的側腹,另一只巨爪則以絕命之勢拍向隊長面門。
若是正面吃下這一掌,隊長深知自己即使不喪命也會失去行動能力,乃至陷入深度昏迷。心念急動之下,他決定抽槍后撤步拉開,重新立回。
雪獸在片刻喘息之后回身奔行,揮動巨大的爪子向隊長掃來,但隊長的反應更快,他猛地一跳,躍至雪獸的背后,再用長槍刺入雪獸的后背。并將儲存許久的生命能量通過長槍釋放,形成了一道灼烈的熾白光束,穿透了雪獸的厚實皮毛。
隨著長槍深深刺入雪獸的背部,滾燙的藍色血液如冰河般涌出,暈染了大片雪地。雪獸發(fā)出一聲震天的怒吼,強烈的痛苦使它的動作更加狂暴無序。
雪獸用盡全力擺脫這致命的一擊,它猛地轉身,試圖將隊長甩下,該說是雪獸力量大呢,還是該說兩者之間戰(zhàn)斗方式的側重點不同呢。
以敏捷為主要戰(zhàn)斗風格的隊長并沒有過多掙扎,借勢拔槍就走,擺出防御架勢等待著雪獸的進攻。
可是雪獸也不是蠢的,它在這么多次進攻未果之后便意識到了什么,當即調整目標,手腳并用著奔向在一旁偷偷歇息的野人老太婆。
那野人老太婆早就恢復成了原先那種九旬阿嫲的狀態(tài),只是似乎又蒼老了許多,而且全身因強行變身而造成的撕裂傷并未恢復,而是被劇烈的寒風凍住,凝成了血晶。
好處是止了血,壞處……就是渾身痛得動都動不了一點,被來襲的雪獸抓住腳踝提了起來,三口就活活嚼碎進了肚。
在雪獸抓起老太婆的時候隊長就反應了過來,立刻提槍沖了上去,但奈何他奔跑的速度并不如雪獸的進食速度。
當他終于可以用長槍夠到雪獸的時候,雪獸早已吃完,抬起巴掌朝他呼了過來。
在接下來那激烈的格斗中,雪獸的利爪會從不同的角度攻來,不斷嘗試或撕扯、或貫穿隊長的鎧甲,幾次險些將他的那堅實的厚甲撕碎。隊長感受到鎧甲上每一次被抓擊的震動和疼痛,但他堅持不懈,用槍尖戳刺著雪獸進攻時所漏出的破綻,不斷地擴大傷口著,試圖讓雪獸進入失血過多的狀態(tài)。
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都漸漸耗盡了力量。雪獸的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大片的血跡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它的動作開始顯得遲緩和疲憊。隊長同樣渾身是血,他的體力也接近極限,鎧甲被血跡和冰雪覆蓋,幾處破損嚴重,撕裂處的傷口深可見骨。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搏斗中,隊長最終利用雪獸一次力竭的攻擊機會,聚集最后的力量,將長槍深深地刺入雪獸的心臟。雪獸的身體猛然一震,發(fā)出了最后一聲凄厲的吼叫,終于倒在了飄雪覆蓋的地面上,不再動彈。
隊長疲憊地從雪獸的身體旁邊掙扎起身,他的呼吸沉重而緩慢,每一次呼吸都帶來劇痛。他環(huán)顧四周,看到那片由同伴組成的肉糜時,心臟不由得抽痛了幾下,眼中緩緩淌出熱淚,泣不成聲。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道讓他如墜十八層地獄的聲音:“得虧你還能將那雪獸斬殺……講出來不怕你笑話,我一開始還有點頭疼要怎么樣同時處理你和那只雪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