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朝陽緩緩浮上了天邊。
攜帶好干糧與飲用水的卡贊正在帕洛斯城鎮(zhèn)口檢查著自己的裝備,他捏著一把短刀的刀尖,看著這把強度快跟不上他的力量的短刀,心中一陣惆悵:
“沒錢啊,不然怎么說也得換把武器?!?p> 錢吶,錢吶,只要你生活在這個世上,總有一天你會對錢發(fā)愁,總有一天你會因為錢而奔波勞累。
就當卡贊心里惆悵不已時,威廉已然穿著標志性的黑色大衣從城鎮(zhèn)一端向他走來。
卡贊回過頭,盯著威廉,憋了許久才終于說出一句話:
“你如果穿著這身行頭去沼澤地,鱷魚一定會把你當親戚?!?p> “咳,”威廉看著自己這一身衣服,又看了看卡贊身上那一身長褲短袖的便服,他突然意識到什么。
“我……我回去換一身衣服。”
卡贊擺了擺手,看著威廉遠去的背影,感慨道:
“這世界上,奇葩的人還真有??!”
……
不多久,換上了潔白短袖襯衫、黑色奢華長褲的威廉又回來了,他腰間系著一個裝水用的黑色水壺,在左腳上幫著一把黑金短刀??ㄙ澯侄⒅簧硌b扮許久,直到威廉有些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又搞錯了什么,卡贊才悠悠開口:
“那我們出發(fā)吧。”
“好?!?p> ……
從帕洛斯城鎮(zhèn)到它北部的沼澤地,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
卡贊和威廉兩人一前一后,在前面的卡贊拿著昨天在伊萊那買的地圖,認真地辨認著方向;而在后面的威廉步履從容、神色淡然。
“快到了?!?p> 卡贊收起了地圖,望著不遠處那水草茂密、坑坑洼洼的泥濘地帶,他仿佛看見隱藏在深處的黑色身影。
黑色身影時隱時現(xiàn),沼澤污氣籠罩大地。
卡贊停下了腳步,威廉也隨之停下了步伐。
在沼澤地的外圍,卡贊俯下身子,仔仔細細地觀察著草地上的痕跡。這是他一貫的作風(fēng),在狩獵前,他首要做的便是掌握環(huán)境。
威廉站在一旁,眼中銀色光芒閃閃。在他的眼中,沼澤地中亮浮許多暗紅的光點,大小不一,可又混雜一齊?!疤焐夏切┘t點,應(yīng)該是鳥吧;地上那些,或許就是任務(wù)所說的沼澤魔鱷了?!?p> 卡贊正好站起身,他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對威廉說道:
“小心點,這沼澤地不正常,我建議你在外面待著?!?p> 威廉沉聲說道:
“我能看見沼澤地中生物的位置,而且我并不弱?!?p> 卡贊拍了拍手、拉了拉腰、喝了口水,他沒有再勸阻威廉,反而認真地說道: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跟上來吧!”
……
進入沼澤地不久,滿眼的污氣腥臭不已,地上的污泥令人行動不便。
卡贊走在前面,右手持刀,謹慎地開著路。
突然,幾聲鳥叫,休息在樹上的看不清模樣的怪鳥散亂地飛開來。
威廉心中一驚,然后又是一松。
“原來只是飛鳥?!?p> 不過,卡贊卻頭疼地說道:
“糟糕,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p> 威廉還不明白卡贊在說什么,就看見遠方暗紅的光點一瞬間往一處聚集起來,那密密麻麻的光點,預(yù)示著他們?nèi)绻瓿晌?,就得在一群沼澤魔鱷下虎口奪食。
“原來不只是飛鳥……”威廉緩緩?fù)鲁鲆豢跉猓滩蛔〉貒@息著。
“這是一群哨兵啊,”卡贊搖了搖頭,心疼地看著自己手中僅剩的兩把短刀,“看來今天,這兩把刀得砍到報廢了?!?p> 盡管此行危險系數(shù)升高,兩人還是繼續(xù)深入沼澤。
越往沼澤深處走去,那漂浮著的污氣就越加濃濁,濃濁到數(shù)米以外的光景全然一片烏黑,并且,那腥臭之味也不斷濃郁著。倘若在這里呼吸一兩分鐘,正常人怕是得一命嗚呼。
可卡贊和威廉不是正常人,他們一個靠著敏銳的嗅覺,準確無誤地開著道路,一個靠著神秘的能力,往著正確方向進發(fā)。
突然,突兀的鳥叫聲再一次響起。那刺耳的鳥叫聲,仿佛尖刺刺激著兩人的神經(jīng)。散亂地飛開,爾后又直直站在樹梢,怪鳥那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倘若此時有人抬頭,便可以看到滿樹的血紅光點。這一幕,就仿佛一位歇斯底里的畫家在他那漆黑圖畫上用自己的鮮血點綴著瘋狂的思緒。
“咕?!?p> 不一樣的聲音響起,盡管微弱,但足以被兩人捕獲。
“咕嚕……咕?!?p> 越來越多氣泡從烏黑的水中升起進而破裂的聲音響起,卡贊仔細地聞了聞,認真地觀察起周圍的環(huán)境。
而威廉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暗紅光點,俯身將黑金短刀掏出。反手持刀,嚴陣以待。
“不行就往那棵樹上躲?!?p> 威廉轉(zhuǎn)頭望去,卻看見一把短刀破空而去,直直地撞在一棵枝干粗壯的大樹上,刀身還在嗡嗡聲不止,驚得樹上的怪鳥四處驚飛。再一看,右手持刀的卡贊已經(jīng)向一側(cè)沖去。此時,他明白了:
“狩獵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