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云行鶴的講述,一個不一樣的歷史畫卷緩緩地展開在南宮夜的眼前,在南宮夜的腦海中,如電影般慢慢的播放著一段段屬于動蕩不安的時代畫面。
云行鶴拿起茶杯,將杯中茶一飲而盡,長出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戰(zhàn)爭持續(xù)了很久,久到讓人麻木了戰(zhàn)爭的存在,每天都是在機械般重復著,打仗,打仗,還是打仗。
那時候,整個大陸遍地都是尸體,到處都是廢墟,沒有一處沒有戰(zhàn)火的覆蓋,甚至在三大洲最偏僻的角落中,都有著一次次小規(guī)模的交戰(zhàn)。
在戰(zhàn)爭打到后期的時候,連妖族與蠻族都參與進來,大量的屠殺人族,每天都有著數(shù)不清的人死去,無數(shù)的靈魂在戰(zhàn)火中哀嚎,這就是在大陸人族歷史上被刻意隱藏起來的血色動蕩時代。
在血色動蕩時代后期,在那一片片戰(zhàn)火埋沒的廢墟之中,繁華的中鼎洲國家殺的就剩下九個,也就是后來的九大王朝,而東靈洲所有的小國盡滅,少數(shù)的傳承被保留,大部分傳承基本都被戰(zhàn)火摧毀。
數(shù)十個古老傳承的家族幾乎被毀滅,最后還活躍的寥寥無幾,而能夠有實力繼續(xù)征戰(zhàn)的,也就只有當時剩下的九大家族,其他家族不是全族盡滅,就是損傷大半,被迫退出大家族的行列。
最慘的就是西土洲,據(jù)說血色動蕩時代的戰(zhàn)爭,就是從西土洲開始的,所以西土洲一直都是戰(zhàn)爭最慘烈的地方,或許另外兩大洲還有停戰(zhàn)喘息的時刻,但是西土洲那些年從未停止過戰(zhàn)爭,數(shù)不清的宗門被全數(shù)盡滅。
戰(zhàn)爭的最后,西土洲就變成了如今這樣,千里戈壁,荒無人煙,或許在西土洲還有些宗派從那個年代存活了下來,在那片荒無人煙的廢墟中,或者冤魂哀嚎的古戰(zhàn)場勉強的茍延殘喘。
但是也沒有再過多的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中了,也許還有宗門傳人在外界游歷,或者發(fā)掘一些天才之輩帶回宗門培養(yǎng),不過很少現(xiàn)世,好好的人族三大洲,只因為人族內(nèi)亂,生生地被打滅了一個洲。”
說到此,云行鶴也是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壓了壓升起的負面情緒,繼續(xù)說道:“再之后,九大王朝與九大家族意識到了這場內(nèi)亂的嚴重性,若是繼續(xù)打下去,那必將會是人族的滅族之戰(zhàn)。
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剩余的中鼎洲九大王朝與東靈洲九大家族宣布停戰(zhàn),先是聯(lián)手將那些禍亂人族的妖族和蠻族驅逐出去后,坐在了談判桌前。
那一次的談判,劃定了各家各王朝的勢力范圍,同時宣布停戰(zhàn),結束血色動蕩時代,并開啟了新靈武時代,而學院制就是在那時候提出來的。
新靈武時代以前都是家族傳承,國家傳承,宗派傳承等類型,可是在血色動蕩時代,大多數(shù)的傳承都被滅絕,雖然也保留了部分傳承不滅,但是絕大多數(shù)還是失傳了。
學院制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廣泛教學,拋開以往的舊觀念,讓天下人都可修行,人人如龍,保傳承之火不滅,以防再次出現(xiàn)類似于血色動蕩時代發(fā)生時,人族傳承被毀。
但是那個時候在哪辦學成了難題,因為自古皆是師徒如父子,誰能保證自己家孩子去別人家學習不會被洗腦呢。
于是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的討論,便有了一個牽制的方法,首先,負責啟蒙的初等學院就在各家自己地盤開展,在一個人的孩童時代就有自己人為自家后輩樹立好世界觀。
接下來,負責教導如何進行修煉,并培養(yǎng)最初等級修行者的中等學院有九大家族負責,教導有天賦的人如何修行武道路,如何修行術法,明確方向,打好基礎。
而更加高深修煉的高等學府,便由九大王朝負責,這個時期的修行者世界觀已經(jīng)建立,并且也初步踏入修行,有了自己的明確方向,然后由高等學院來完成教導戰(zhàn)斗等修煉,這就是當年定下的學院制的規(guī)矩,以此來制衡各方勢力?!?p> 一旁的南宮夜早已被云行鶴所描繪的故事完全吸引,那是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也是一段充滿著死亡與哀歌的悲哀時代,血色動蕩時代,標志著人族內(nèi)戰(zhàn)的慘烈,也是新靈武時代人人如龍的開始。
云中鶴看著沉思的南宮夜說道:“與你說這些,不是因為你的家世,而是因為你的天賦,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和善,盡管現(xiàn)在一切皆是風平浪靜,誰也說不準將來會怎樣。
就算是如今,暗地里的勾心斗角從未停下過,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就是法則,唯一的法則,有資格說話的,只有強者?!?p> 南宮夜苦笑,說道:“這句話真扎心,我只是十七歲的少年,現(xiàn)在說給我聽合適嗎?”
云中鶴呵呵一笑,說道:“一個月引起三次大風波,氣血丹成就武者輝煌,聚靈丹鑄就術士榮耀,一刀破飛鴻踏雪,你早已經(jīng)用事實證明,你不是平凡的十七歲少年?!?p> 南宮夜無奈的說道:“那么,請問院長,今日所談甚多,您究竟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呢?”
云行鶴摸一摸長須,說道:“你入學院,南宮族長想讓你代表學院參加大陸中等學院大賽,屆時,由九大家族負責的十八所中等學院匯聚一堂進行比拼。
要知道,老夫執(zhí)掌武靈學院五十年,武靈學院在中等學院大賽中團隊賽最好的排名是第二名,最差的一次是第十六名,沒有冠軍。
個人賽中,只有一個冠軍,那是你父親年輕時拿下的,這一次,我對你抱有很大希望。”
南宮夜愕然,說道:“我父親?他曾拿過大陸中等學院大賽個人冠軍?”
云行鶴點點頭說道:“沒錯,在三十年前,那一屆大賽,個人賽的優(yōu)勝者是你父親,第二名是現(xiàn)任軒轅王朝的皇帝,你的大舅,個人賽第三名是你的母親,第四名是你的大伯,現(xiàn)在駐守邊境的南宮仁。”
南宮夜咂咂嘴說道:“我還真不知道,那也就是說,那就是我父親與母親相識的時候?”
云行鶴愕然,說道:“應該是吧,但這不是重點吧,重點是你父親曾是冠軍,你難道不應該追隨你父親的腳步而行嗎。”
南宮夜咧咧嘴說道:“那可好難,大陸人才無數(shù),誰知道還會有多少天驕呢,干嘛把這種壓力給我背上。
再說了,我是第三子,嫡長子是我大哥南宮赤,次子是二哥南宮殤,院長,你咋不忽悠一下他倆呢,我這兩個哥哥相當好戰(zhàn)啊,你隨便忽悠兩句絕對熱血上頭啊,你怎么能放過呢。”
南宮蓉在一旁噗呲一聲,捂嘴一笑,說道:“誰說沒忽悠,忽悠了,上一屆,殤兒帶隊,團隊賽第四,個人賽第三,再上一屆,赤兒帶隊,團隊賽第五,個人賽第二,也算是近幾年最好的成績了?!?p> 南宮夜臉頰微微抽搐,說道:“也就是說,這倆貨全都輸了?!?p> 云行鶴一臉黑線,說道:“是啊,輸了,南宮赤帶領那一屆,團隊賽基本是各自為戰(zhàn),被人逐個擊破,個人賽最后輸給了軒轅王朝太子,軒轅策。
南宮殤帶領那一屆,團隊賽默契一般,勉強進入第四,個人賽輸給武耀王朝的秦無傷和歐陽家族的歐陽戰(zhàn)?!?p> 南宮夜沉默了一下,說道:“那么,今年輪到我參賽了,我將面對的又該是什么呢?”
云行鶴嘆了口氣,說道:“南宮副院長會帶你去你的宿舍,好好休息一下,思考一下,另外,為了每年的大賽,其實每個學院的學員們都在準備著,團隊賽是八人團體。
所以,在校期間,很多學員其實都會主動的去組織或加入一個團隊,當然,這不僅僅是為了大賽,日后高等學院也會有。
甚至在你們畢業(yè)之后,一支小隊的搭配是常態(tài)化,比如傭兵,軍隊等等,最基礎的都是八人小隊,在學院制度開始之后,團隊作戰(zhàn),就是核心教學理念之一。
而人族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人族明白什么是團隊,什么是配合?!?p> 南宮夜愣了一下,說道:“那我就參加不了團隊賽了,只能參加個人賽了,我之前一直在族中,連初等學院都沒有去過,現(xiàn)在來中等學院根本就沒有能夠熟悉和配合的團隊。”
云行鶴揮揮手說道:“不,你也得參與團隊賽,沒有團隊就找一個團隊,回宿舍后,南宮副院長會給你拿來學院內(nèi)各個學員的資料,你是自行組建也好,或者找一個加入也好,隨你?!?p> 南宮夜臉色難看道:“就只是為了讓我參賽,就要拆散別人的團隊?這樣只會讓組建起來的團隊更加渙散,人心都聚不齊,更別提什么配合了,恐怕去了也只是輸。
你難道想要看到武靈學院打破最低排名記錄,你非要拿個倒數(shù)第一回來?”
云行鶴面色淡然道:“你小看了你自己,也小看了其他人,武者和術士,都是渴望勝利的,只要能勝利,加入到別的團隊并不是不可能?!?p> 南宮夜哼了一聲說道:“你就對我那么有信心?你憑什么認為我組建一個新的團隊就一定能參加團隊賽,要知道,你現(xiàn)在看好的,是一個從小將自己封閉在家族中十幾年的人?!?p> 云行鶴眼神幽幽的看著南宮夜,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對你有信心,或許,是你父親對你的期待打動了我。
這個決定權在你,資料到時候會給你,也許看到了資料之后,你的態(tài)度可能會有所改變,還是要記住我對你說的話,這個世界永遠是強者才有說話的權力,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就是規(guī)則?!?p> 言罷,云行鶴揮揮手,示意南宮夜可以離開了,南宮蓉上前拉著南宮夜,領著南宮夜離開大院,在門口,南宮夜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云行鶴,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