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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俠客

離開南蠻

大梁俠客 不會飛的知更 2212 2022-07-19 22:02:47

  南蠻

  許府

  許煙云靜靜的躺在臥榻之上,慢慢睜開了眼睛,隨即大腦便傳來無比強烈的昏沉感與酒后的疼痛感,他揉了揉眼睛,環(huán)顧四周,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媽!媽!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回應(yīng)他的是周圍的一片死寂,安靜的可怕!此時已經(jīng)是日暮時分,周圍沒有燈光的映照,顯出令人恐懼且詭異安靜的漆黑!

  許煙云伸出手四處摸索著,可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摸到家中LED燈的開關(guān)。摸到的只有周圍冰冷的木制床榻邊緣上雕刻著的花紋。

  “woc?我這是什么情況?我記得俺家特么也沒有這種花紋的床啊,瑪?shù)?,再說了,我家住的不是炕嘛?我特么這是在哪?不就喝一頓酒嘛?咋還給自己喝丟了呢?尼瑪啊,我這到底是在哪啊?!”

  許煙云在漆黑的夜色中喃喃自語著,這個自幼就怕黑的北方少年,如今獨處在這樣一片漆黑的地方,內(nèi)心的恐懼感根本不受控制的就噌噌向外擴散。

  “哥們明明是在與一群兄弟喝酒打屁,怎么如今就到了這里了?有沒有人啊?!喂?老子可沒錢啊?我家可窮了!你們特么綁我沒用!喂!來人哪!有沒有喘著氣的?。俊?p>  許煙云心中回憶著,明明昨天是跟柱子他們幾個喝酒呢??!還....特么酒壯慫人膽,要了臨桌一個長相極為甜美的小姐姐微信呢!這尼瑪!如今到了這個鬼地方,老子以后的幸福生活不特么全泡湯了嘛!可憐我單身二十五年??!眼看著就要熬出頭了,這...這特么叫什么事??!

  “唉!也不知道我媽要是知道了自己這養(yǎng)了二十五年的大胖兒子,讓人給擄走了,她得是什么心情。媽啊,原諒兒子的不孝吧,兒子也不想啊!有沒有人??!有沒有活著的?出來給小爺說個話,小爺我.....怕黑??!”

  許煙云此時都快崩潰了,看見周圍的環(huán)境逐漸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他腦海中英叔那些名場面,不由自主地,一個接一個出現(xiàn)在腦海中,慢慢連成了一副不可描述的畫面。

  就在許煙云要堅持不住想要逃離的時候,屋外的門“吱呀”一聲,詭異的被慢慢推開。這讓原本想要逃跑的許煙云,瞬間就放棄了任何逃跑的想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了。

  他記得,英叔在電影里就教過人們,僵尸是看不見的,只能靠鼻子嗅人們所謂的“陽氣”。許煙云緊緊的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努力不讓自己呼吸。就在許煙云由于缺氧,被憋得滿臉通紅,臨近窒息身亡的時候,屋子突然被一點燭光點亮了。

  隨著燭光慢慢將整個屋子點亮后,一個身著丫鬟穿扮的侍女出現(xiàn)在了許煙云眼中。

  由于剛剛一直處在一種極度的恐懼中,許煙云見到房間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丫頭,瞬間就“媽呀”的一聲喊了出來!

  “你,,,你,,,你,,是人是鬼啊?我告訴你,我可是跟英叔混過的,你,,你,,別亂來啊。不然,,不然,我就收拾了你!”

  許煙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跟眼前一臉霧水的小丫頭說道。

  “少爺,你,,你說啥呢?我當然是人啊,我是雀兒啊。你不認識我了?還有,少爺口中的‘英叔’是誰啊?很厲害嗎?雀兒不曾記得少爺何時拜了師承啊?”

  “雀兒?你叫我什么?少爺?我就一窮屌絲,啥時候成你家少爺了?至于你問的‘英叔’那是一個很牛掰的人物,哎呀,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不上網(wǎng)的小娃娃。”

  許煙云見著眼前這個嬌小可人的小丫頭,也是露出了一臉的疑問。少爺?什么情況?我這到底是在哪???草,喝頓酒,醒了之后,咋還玩上COSPLAY了呢?

  不過,這劇情....少爺喜歡!

  “什么?什么吊死?少爺是說前日在前街吊死的那個武士??他可真是可惜了,我跟你講,少爺......”

  雀兒不明白許煙云口中說的是什么意思,還以為許煙云在問前日在南陽大街之上,與人決斗失敗而被吊死的那個武士。

  “打住,打住,少爺說的是屌絲!不是吊死....呃....就是那個,你懂的,哎呀,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到底為啥叫我少爺???”

  許煙云此時哪有什么心情聽她講故事,還是個鬼故事...

  他現(xiàn)在只是一心想知道,自己究竟特么的在哪,這是個什么鬼地方?為啥這么落后?照明還要用蠟燭,簡直low爆了!

  “少爺,你怕不是昨天在馬上摔下來,摔傻了吧?你是許府的少爺啊,你叫許煙云,這個你還記得不?你是咱們許府的少爺,老爺?shù)牡谌齻€孩子,你還記得老爺是誰不?完了....少爺摔傻了。夫人~夫人~少爺摔傻了!”

  雀兒向許煙云說著他的身份,看著許煙云一臉呆滯、茫然的模樣,雀兒慌了,她轉(zhuǎn)身大喊著“夫人”二字,就朝著外面跑了出去。

  而聽見雀兒的話后,許煙云徹底迷惘了,喃喃的在口中念叨著;

  “許府的少爺,許煙云,許府少爺,許煙云!啊~~”

  許煙云喃喃的念著這幾句話,隨著他一遍一遍的重復(fù),他的腦子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痛苦,疼的他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大量的記憶,在此時匯聚到了他的腦中。

  許煙云,南蠻許氏許景淵的第三子,字子方。自幼便隨父親許景淵習武,擅使刀,舞的一手好刀法。不過,許煙云的刀,多半是以強身健體為主,若是對敵就是另一回事。

  盡管許煙云自幼便隨著其父許景淵學習武藝,但卻始終無法真正領(lǐng)略武學的奧義,將自身刀法練至大成。

  這也是他始終不如他的兩個哥哥的原因,也始終不被許景淵重視。

  昨日,是許煙云的及冠之日。

  這也就代表著,許煙云已經(jīng)正式成年了,而南蠻自古便有著一個規(guī)矩,無論是誰家男子,行了及冠之禮之后,便要離家三年出去歷練,這三年是死是活,皆與家中無關(guān)。

  這個規(guī)矩,無論是世家大族,或是庶民百姓,都無不遵從。

  南蠻人生來本就善戰(zhàn),他們視戰(zhàn)死沙場為最高禮儀,所以,他們并不在乎這三年內(nèi)自己的子嗣是否會夭折。

  換句話說,若是這期間自家的子嗣不幸夭折,家中也不會知曉。

  若是三年之后,沒有見到人,他們會找出一件他們曾經(jīng)的衣物,為其立起一個衣冠冢。以作,祭奠。

  雖然,許景淵并不重視自己的這個三兒子,但這依舊不妨礙,許母疼愛自己的孩子。

  如今的她,已經(jīng)在雀兒急急忙忙的呼喊中,匆忙的來到了許煙云所在的房間。

  “煙云,聽雀兒說,你昨日及冠后,在馬上摔下來,摔傷了腦子?如今已是一個癡兒?”

  許母進屋之后,人還沒有走到許煙云面前,就慌忙地開口問道。

  此時的許煙云已經(jīng)從那陣劇烈的頭疼中,緩緩地清醒了過來。

  通過腦中殘存的記憶,也知道了自己究竟是身在何處了。

  明白了自己已然是來到了另一個維度,盡管,他很不情愿。

  聽見自己“母親”的問話,許煙云來不及多想,恭恭敬敬地,起身開口回答道:

  “讓母親擔憂了,都是雀兒這丫頭瞎胡說的。云兒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腦子并沒有摔傻,云兒讓母親費心了?!?p>  “無礙就好,無礙就好。既然云兒無礙,母親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昨日,你已行了及冠之禮,想來,不日你父親就會安排你出外游歷,云兒還是要事先有個準備的。母親……等你回來?!?p>  許母見到自己的兒子并未變成一個傻子,瞪了一眼傳遞虛假情報的雀兒后,拉著許煙云的手緩緩說道。

  說到最后的時候,許母語氣中明顯已經(jīng)開始哽咽。

  “是,母親。云兒謹記母親叮囑。還望母親大人注重身體,切勿過于掛念孩兒?!?p>  許煙云對著許母作揖說道。

  “好了,云兒,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母親…就先行回去了?!?p>  許母慈祥的對眼前的許煙云說道。

  目送著許母走出了自己的房間,許煙云無力的萎靡在了身后的床上??迒手匝宰哉Z道:

  “瑪?shù)?,什么情況啊?劇情要不要這么狗血啊?就這么穿越了?自己好好的一個21世紀窮屌絲,咋就成了這許府少爺了呢?不過,好像這個少爺也是個屌絲啊。沒啥本事不說,還特么不受待見!唯一的好處,好像就是以后老子不用為房子首付犯愁了。這坐地就是暴發(fā)戶的趕腳,還是不錯的!”

  許煙云想著想著,便再次走進了夢鄉(xiāng)。

  夢里,許煙云夢見了自己再次回到了那個他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小城市,見到了自己的母親。夢里的許母正在為他燉著豆角,可無論許煙云在夢里怎么喊,許母似乎都聽不見了。

  “媽!!媽!!”

  “少爺?你是在叫夫人嗎?雀兒這就去為你尋來?!?p>  雀兒見自家少爺一直在喊著“媽”,盡管她覺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沒有多問什么。

  從昨晚到今晨卯時,少爺似乎變了好多,但叫她說出具體哪里變了,她又說不上來。

  所以,雀兒輕輕搖醒了正在夢中囈語的許煙云,問道。

  “雀,,雀兒?是吧?少爺,少爺我沒事,你先不用去尋我母親了。那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去吧。”

  許煙云被雀兒喚醒后,雙眼已經(jīng)微微泛紅。

  事到如今,他依舊還無法接受自己是存在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他想回到家中吃一碗老媽燉的豆角,和老爸坐在小河面前,釣一次魚。

  只可惜這些,終究變成了奢望。

  “哦對了,少爺,老爺讓我告訴你,醒了之后,去堂內(nèi)找他,他有事情要和你講?!?p>  雀兒臨走的時候,回頭望著坐在床上發(fā)呆的許煙云說道。

  她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少爺最近是不是....思春了?

  不然怎么總是這般魂不守舍的。唉!男孩終究要做一個男人的。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p>  許煙云聞言回答道,他可不知道,自己發(fā)呆的樣子,已經(jīng)讓自家這個小侍女聯(lián)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許景淵坐在家主之位上面對著堂下自己這個剛剛成年的第三子,緩緩地開口說道:

  “子方啊,想來,你也猜到了為父今日尋你過來,是為何意。如今,你已行過了及冠之禮,也該到了,出我南蠻歷練一番的時候了?!?p>  “是,父親,孩兒謹遵父親旨意,不日便出蠻歷練。父親,依您看,云兒應(yīng)該去向何方歷練,方好?”

  許煙云身體微微前傾,雙手躬身作揖。畢恭畢敬,悉心的向自己這位父親請教著接下來應(yīng)當何去何從。

  許景淵撫須略作沉吟,繼而望向自己剛剛行過及冠之禮的第三子。說道:

  “云兒,去大梁走走吧,那里的江湖,是俠客最好歷練的地方。也是所有俠客最為向往的仙俠之地,為父在南蠻靜候吾兒佳音,也期待你的豐功偉績。這把大夏龍雀是為父早些年,偶然間在一位江湖乞丐手中所得,如今為父將它贈與你,以作防身。你要好生對待此刀,刀,便是一名刀客的命?!?p>  相傳,大夏龍雀制作極巧,下為大環(huán),以纏龍為之,其首鳥形?!端?jīng)注·河水三》載:“并造五兵,器銳精利,乃咸百煉為龍雀大環(huán),號大夏龍雀。銘其背曰:古之利器,吳楚湛盧,大夏龍雀?!?p>  《晉書·赫連勃勃載記》:“又造百煉鋼刀,為龍雀大環(huán),號曰大夏龍雀,銘其背曰:古之利器,吳楚湛盧,大夏龍雀,名冠神都??梢詰堰h,可以柔逋;如風靡草,威服九區(qū)。世世珍之。”

  綜上所述,便足以見得,許景淵贈予自己剛剛及冠兒子的這把大夏龍雀,做工之精巧,地位之尊崇。

  次日,卯時。

  許煙云身著一襲白衣,背上一把大夏龍雀,胯下騎著一匹紅鬃烈馬,就這樣

  一人,一刀,一馬,入了江湖。

  有詩云:“桃李春風一壺酒,江湖夜雨十年燈?!?p>  多年以后,市井間少了一個無知無畏的郎當少年,江湖上,卻從此多了一個,時常身著白衣的南蠻刀客。

  那人,誰若有幸見到,皆會稱上一句“許白衣”。

  后有文人賦詩云:“白衣南蠻客,駑馬慰風塵。一刀江湖盡,十年與人識?!?p>  許白衣的名諱,自此,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許煙云自南蠻出發(fā)之后,獨自一人來到了一家店鋪。挑了一個不算顯眼的地方落座,向店小二要了二兩熟牛肉和一壺燒酒。

  他就這樣,邊歇腳,邊觀察著店鋪周邊的風土人情。這也算是他人生第一次獨自遠行,盡管,他已是兩世為人。

  但他當屌絲的時候,只是在一家工廠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上著班,打著螺絲。一天什么都不用想,干完十小時工作就好。

  而這一世的他,也不過是個剛剛過了及冠之年的毛頭小子。

  哪怕他被許府的所有丫鬟、長工、短工皆稱他一句“少爺”。

  他這個“少爺”可真是一個除了會花錢,其他什么都不會的“少爺”。

  這次,許煙云可真是新娘子上花轎了。他頭一回??!

  “駕....駕....”

  正說著,客棧外,一群騎著病怏怏瘦馬的刀客,風塵仆仆的進到了到客棧之中。

  為首之人,用粗曠的嗓子,大聲向店小二喊道:

  “小二,小二,一斤燒酒,一碟花生,四兩醬牛肉?!?p>  為首之人向店小二吆喝完,便帶著身邊眾嘍啰,尋了一個最為寬敞的圓桌,坐了下去。

  “兄弟們,這條官路以后就是咱們的了??!哈哈哈哈哈,來來來,今天哥哥高興,吃酒!吃酒!今日咱們兄弟一起吃他個三天三夜,不醉不歸!”

  為首那人,身挎腰刀,頭戴雕帽,披著一身不算破舊的長袍。腳下穿著靴子,左手舉著酒碗,毫不掩飾,此時自己的狂傲,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今后的大好前途。

  “不醉不歸!”

  眾嘍啰聞言,高興的舉起了各自手中的酒杯,歡呼雀躍著說道。

  許煙云默默喝著燒酒,吃著牛肉,心中卻以21世紀的方式吐槽,“哎臥槽?哥們這是剛剛出道,就特喵碰著劫道的了?剛好,一會逗逗這群‘綠林好漢’哈哈哈哈哈?!?p>  這時,許煙云聽見,那領(lǐng)頭人周圍的小嘍啰,都稱他為柴兄。

  “柴兄,以后這條道上,還多仰望柴兄,多多提攜,多多關(guān)照,賞兄弟們一口飯吃。”

  左側(cè)一個小嘍啰恭維說道。

  “兄弟,你這是說的哪里話,咱們都是自家兄弟,以后咱們就以兄弟相稱,有我柴某一口肉,柴某就絕不會讓兄弟們喝湯。”

  此人名為柴五,算是這一帶的狠角色了。

  此人心狠手辣,什么人都搶,什么人都殺。

  此時,柴五用自認為,還算豪邁的語氣和底下的小嘍羅正說著豪言壯志,以便激勵這群日后的“炮灰”。

  “柴大人,救救小弟吧,小弟被仇家追殺,落魄至此,實在無力再抵抗強敵,柴大人,小弟方才見眾兄弟皆以你為尊,不知小弟可否在柴大人門下,討口飯吃?”

  說話的人是許煙云,方才,許煙云心生心里想著:

  “自己自幼便想做一名演員,此時此刻,不正好可以磨練一下自己拙劣的演技么?!?p>  想著,想著,他便把心中的想法,實踐了一番。

  演一出被人追殺的俠客,也好套套這哥們的話。

  “你的仇人,什么來路?跟爺說說,這一帶爺是這個!在這一帶,江湖中人,也能給你柴爺三分薄面,說說吧,小子。”

  柴五斜著眼,半側(cè)著臉,看著許煙云。

  說到最后,柴五朝著許煙云豎起了拇指,表示自己在這附近也算是個人物。

  “小弟....也不清楚,只是見到他身后背著一柄古樸長劍,一襲青衣,滿頭長發(fā)輕飄飄的垂在腦后,一直背對著小弟,看不清那人長的樣子,不知柴大人對此人可有耳聞?”

  許煙云向柴五胡亂描述著,曾經(jīng)在他心中劍客的瀟灑模樣。

  沒想到,還算是一語中的,還真有這么一號人物。

  “一柄長劍,一襲青衣,難道是他?”

  柴五自顧自地,言語了一句。

  柴五輕輕摩挲著手中短刀的刀柄,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

  “柴兄,誰啊,誰?。俊?p>  一眾小嘍啰一齊問道,他們見到柴五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全部都好奇了起來。

  “在大梁,一襲青衣,一柄古劍,只有一人?!?p>  “誰啊,你倒是說來聽聽啊”

  眾嘍啰心中好奇更加濃郁,不禁都開始催促起了柴五。

  “青衣劍客,顧,春,寒?!?p>  柴五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他猜測的人。

  許煙云見柴五如此反應(yīng),頓覺他口中的青衣劍客顧春寒,像極了武俠小說中的世外高人。

  原本,許煙云也只是按照自己看武俠劇的記憶,隨便開口,敷衍了他而已。

  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這么一號人物。

  “那個,柴大人,柴爺,這個,,您口中的,顧,顧春寒,是不是很厲害的樣子?是不是一劍就能開天門那種?”

  許煙云故作慌張,唯唯諾諾的問著。

  “開踏馬什么天門,但是,他的實力在八品巔峰,據(jù)說只差一線便入九品,這還只是我三年前和朋友論道時聽他所說,如今就不好說了啊。我說,你小子初入江湖,知道啥是八品不?”

  柴五在說這些時,神色不經(jīng)意間已然是無比羨慕。試問這世間?又有誰會,不向往自己越來越強呢?

  “您給咱說說唄,柴爺。權(quán)當是給小子開開眼界了?!?p>  許煙云笑呵呵的說著請教的話,順勢還為柴五重新斟滿了一杯燒酒。

  “既然,你問了,那為兄就簡單的跟你說說,這世間武學品階總共分成九個階段,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一至九品,每三品為一個境界。其中,九品武者為首,被世人喚做天命大宗師,達九品者,皆可做到視刀槍劍戟于于無物,他們的修行,重在養(yǎng)意,往往會殺人無形之中。但由于九品修行極為漫長且極重天賦,所以,九品武者,在世者,也只是寥寥無幾而已。處于八品的武者,被稱作知命宗師,七品武者為小宗師。此三階武者,統(tǒng)稱為宗師境界。而六到四品的武者,算是江湖上的中堅力量,絕大多數(shù)的武者幾乎都處在這個階段,六品被稱為朝陽境,有’初升日色,初見黎明’的寓意,代表我們武者即將邁入一個新的世界,光明的世界。當然,有的人,窮極一生,也無法在夜色中窺見那一抹黎明的曙光。五品為武夫,四品為小識。至于一至三品的武者,是沒有品階劃分和境界名稱的,這個品階的武者被人們稱為習武者,在江湖之上,幾乎是沒有任何地位的。”

  柴五喝了一口酒,繼續(xù)說道:

  “兄弟啊,不是哥哥不愿意幫你這忙,實在是這八品巔峰的顧春寒,實在是……打不過啊,請恕在下,實在難以為兄弟解圍,在下武道低微,不過才是一介武夫境,還是,煩請閣下,另謀高就吧?!?p>  柴五推脫掉許煙云,留下酒錢,便帶領(lǐng)著一眾嘍啰出了酒館,向南方離開了。

  許煙云見狀,撫摸著大夏龍雀自顧自地說了句:

  “青衣劍客,顧春寒?”

  南蠻,許府。

  許景淵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一手端著茶杯,一手用杯蓋輕輕刮開上面漂浮起的茶葉,簡單地抿了一口,問道:

  “少爺如今快進大梁了吧?”

  “是,主人?!?p>  堂下,在許景淵左手側(cè),站著一個身穿黑色戰(zhàn)甲,面帶一副神似地獄魔鬼般的面具,遮擋住了他本身的面容,只留下了一雙,足可以讓人感到窒息的冰冷眸子。

  他說話間,不摻雜任何語氣和任何情感,仿佛是一個機器一般,回答著許景淵的話。

  “羅剎,你和浮屠二人帶上幾個府內(nèi)八品高手,去暗中護他幾年,直至他完全成長起來。”

  許景淵對著堂下之人吩咐道:

  “是,主人。”

  被許景淵稱作羅剎的人,依然是,語氣中毫無感情波動的回答著。

  “切記,只是暗中護他周全,不到萬不得已,不可露面,途中若遇高手,你二人自行裁決。我要的,只是他能活著回來,至于,旅途中是否傷殘?無傷大雅!”

  許景淵開口叮囑道。

  羅剎依舊不做多余的回答,只簡單的說了句:“是”

  “退下吧”

  許景淵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

  待羅剎走后,許景淵走進書房,推開一排古籍。

  手掌微微用力,一個不曾被人注意到的按鈕,就這樣被他按了下去。

  隨著按鈕的按下,書房里的一側(cè)書架,帶著齒輪的轉(zhuǎn)動聲,緩緩移開,露出了里面的一個暗門。

  許景淵緩步的走了進去,隨后,身影漸漸消失在了甬道里。

  “你來了?”

  一個極其陰沉沙啞的男性聲音,在黑暗中緩緩傳來。

  仿佛太久未曾說話,很不習慣與人交談一般。

  “煙云出南蠻了,你該,出去走走了...”

  黑暗中,傳來許景淵低沉的嗓音。

  “唉”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由遠及近,漸漸落入許景淵的耳畔。

  “煙云,需要你?!?p>  許景淵的表情在黑暗中顯得無比真摯,他不知道,讓黑暗中的那位再次出世是對是錯。

  但他要為自己的兒子做出最為安全的保障,以確保他可以平安回到南蠻,接替他在南蠻相關(guān)的位置。

  “罷了,老夫,答應(yīng)你”

  陰沉沙啞的聲音里透出無奈,感慨,彷徨,悲傷,又似有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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