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題轉到方子墨的修為上。
“你還沒修煉出真氣?”這是張兆陽問方子墨的話。
“還沒有,卡在煉氣巔峰很多年了?”
張兆陽不禁皺眉道:“怎么會這樣,老九的資質可是很好的!七妹也是!”
方子墨聳聳肩,他也不愿修為就這么卡著。
張兆陽大方的說道:“下一步找人給你看看,吃些輔助靈藥!你再不突破到心動期,這輩子希望就不大了!我不是嚇唬你!”
作為三合派第一大制藥家族的長老,張兆陽在這方面果然大氣。
方子墨趕忙表示感謝。
接下來,張兆陽又看向方魚,問道:“小魚兒修為如何了?”
方魚還沒說話,方子墨就主動說起方魚被“沖刷”的事情。
張兆陽皺眉聽完,上下打量著方魚。
“小魚兒,你感覺身體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方魚果斷搖頭,畢竟之前種種都是想抱上大腿,現(xiàn)在即便有問題他也不能承認,否則大腿肯定得抽走,更何況實際上他也沒問題。
張兆陽不確定的說道:“我看起來,小魚兒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我不是藥師,這方面不專業(yè)?;仡^我安排一個藥師給小魚兒看看吧!”
方子墨大喜,趕忙拉著方魚道謝。
張兆陽問道:“小魚兒,你現(xiàn)在的修為在氣感后期了?”
方魚點頭道:“回大爺爺?shù)脑挘沁@樣的?!?p> 張兆陽又問道:“具體是怎樣一個感受?”
方魚答道:“能感受到內氣流動,內氣可聚可推動?!?p> “哦?”張兆陽眉毛一挑,方魚的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在確認方魚的修為是否真的處在氣感后期,現(xiàn)在卻得到了一個練氣期的答案。
于是,他追問道:“你感受到的內氣是成團,還是成束?”
方魚答道:“主要是成團吧!內氣在丹田內成團,在經(jīng)脈內若驅動自可成束?!狈紧~這句話的意思是內氣如果靜止,聚集成團,如果以意念推動,內氣自己可以聚集成束。
張兆陽追問道:“你是如何推動內氣的?”
方魚答道:“就用意念推動??!”
此話出口,方子墨驚訝的問道:“你管這個叫氣感后期?”
方魚一副天真模樣,說道:“是啊,不是說氣感后期要感受到內氣流動嗎?”這明顯是方魚故意為之,想被“大腿”重視,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的資質說的高一些。
方子墨道:“那說的是內氣自己流動?!?p> 方魚道:“可內氣自己不動啊,非得用意念推動才行!”
方子墨道:“你們學堂不是每天早晨都帶你們一起練習基礎凝氣訣嗎?”
方魚睜大了眼睛,故做無辜狀,“是啊,可是內氣不動??!教習說要感受到內氣的運動才行?!?p> 方子墨無奈道:“那是因為你還沒有修煉,內氣的流動當然很緩慢,氣感后期的一次體悟一般都要一個時辰以上!”
方魚點頭道:“我也是啊,我每次都體悟到頭昏腦漲才停,但是內氣太慢了,幾乎不動,那樣我得多久才能到氣感后期!”
方魚說著還理直氣壯起來,方子墨被氣的連連搖頭,似乎搖頭能把他的氣憤甩出去一樣。
張兆陽在一旁看著好笑,“子墨,你別急,小魚兒這么修煉沒錯!呵呵……”
他又轉向方魚,問道:“小魚兒,你說說你當時是什么感受?說具體一些,我們好幫你判斷!”
方魚撓撓頭,說道:“感受?感受還有些模糊啊,我剛進入氣感后期。我就是感覺到內氣在經(jīng)脈里不動,教習又說氣感后期應該是內氣進入丹田,但它們不動,我就用意念推動一下內氣,內氣就動起來了?!?p> 張兆陽也無語了,這個說法和剛才方子墨問出來的沒什么區(qū)別。
但面對的是個少年,他只好耐心下來問道:“你把最近修煉情況說一說,我?guī)湍闩袛嘁幌??!?p> 方魚想了想,說道:“我最近就是正常修煉,每天早晨跟著教習晨練,然后上課,下課后自己修煉或溫習功課。氣感中期之后,我的修為一直沒什么進境,只能感受到內氣,但是內氣就是不動。其實也不是不動,就是感覺,好久才微微動一點點。我就著急啊,這不等于卡在氣感中期了嗎?然后,前幾天上課的時候,聽先生說,’若能以神御氣,則氣息可長久’……”
剛說一半,他就主動閉嘴,話不能多說,點到即止。
果然,此時再看張兆陽和方子墨,二人都露出吃驚的表情。
方魚心中得意,這套詞他剛才就編好了,要抱上大腿,自然不能只是個氣感后期,要多展現(xiàn)一些實力才行。
方子墨結結巴巴的問道:“所以,你就這么頓悟了?”
“是啊!既然都能以神御氣了,那以意念推動一下總可以吧?反正氣在體內不外泄,推來推去,不還是我自己的?”方魚解釋的理所當然,甚至還帶上一些責怪的意味。
張兆陽眼中發(fā)亮,他以拳擊掌,剛要說話。
豈料方子墨再次插話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現(xiàn)在可以用自己的意念指揮內氣了?”
方魚無奈道:“爹爹,你同一個問題問了好多遍了!”
張兆陽忍不住笑出聲來,“小魚兒,你別怪你爹爹,他是喜不自勝!不過,我也想跟你再一次確認一下這個事情,你確定用意念可以指揮內氣?”
方魚正色道:“指揮不指揮我不清楚,反正推動一下肯定沒問題!”
雖然沒得到更理想的答案,但這個答案已經(jīng)讓張兆陽相當滿意,他忍不住贊道:“小魚兒,你這是跨過氣感后期,一次頓悟直接到了煉氣期?。 ?p> 方子墨驚訝道:“大伯父,小魚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煉氣期?”
張兆陽很肯定的點點頭,“能驅動內氣,再加上剛才他說的內氣成團又成束,這肯定已經(jīng)到了煉氣期,不信你問小魚兒,在推動內氣的時候,它是成團還是成束?”
方子墨看向方魚,方魚無奈,只得再一次說道:“成束啊,成團只是在丹田而已!”
張兆陽笑道:“很多剛入練氣期的,甚至都不能明確感應到丹田的位置,就更不用說內氣到底是什么形狀了?!?p> 聞言,方子墨已經(jīng)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然而,誰也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心在滴血。早知道方魚有如此領悟力,半年多之前他何苦舉債請人為方魚沖刷經(jīng)脈呢?
張兆陽盯著方魚,越看越喜歡,方魚的臉龐和方立君有幾分相似,這又勾起他對結義九弟的想念。他對方立君的感情是復雜的,一方面二人在一開始的關系的確不錯,另一方面他對方立君的天資也嫉妒的很!
方魚被張兆陽盯的不好意思,就忍不住叫了聲“大爺爺!”
張兆陽緩過神來,笑問道:“小魚兒,你能說說你的內氣成團和內氣成束之間是怎么轉化的嗎?”
方魚想了想說道:“成團就是內氣在經(jīng)脈或丹田中自動聚集,其實不是所有的內氣都會成團,也有些內氣會散落各處;成束就是以意念推動內氣時,成團的內氣會聚集成束流動起來,就好像把水從壺中倒出來?!闭f著,他拿起茶壺來,把方子墨的茶杯填滿,說道:“就這樣……”
方魚一番話說完,張兆陽忍不住說道:“這么說,你的內氣成團和成束都是自主發(fā)生的?”
方魚點點頭,“我可控制不了內氣聚集,只能用意念推動它們動起來?!?p> 張兆陽眼中閃過一道驚喜,他忍不住說道:“我大概有兩個推斷,其一就是小魚兒神魂相對較強,最少是感知力出眾,其二,他內氣大概率是趨向一到兩種屬性,內氣屬性太多太雜聚集起來可不容易!”
方子墨見識有限,聽不出張兆陽話中的意思,方魚卻明白張兆陽說到了修士的資質問題。
修士的資質可以分作極品、上上品、上品、中品、一般資質五種,這主要是針對五行資質,一般來說,五行越平均,資質越差。若修士擁有特殊屬性真氣,則擁有了超品資質。超品資質都是極品資質,超品資質之間按照“天地玄黃”來分。
方魚前世是“水”、“火”兩種屬性占比在八成八的上上品資質,只這么一點已經(jīng)超過九成以上修士,只可惜氣運不濟,遇人不淑,蹉跎半生,就連上天也看不過去了才讓他重生。
這么想著,方魚心中突然有種暢快的感覺,既然重生那就得混出個樣子來。
這時,張兆陽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我記得當初九弟是上上品資質,真氣主要屬性是水和火,七妹是上品資質,土屬性占不到六成?!?p> 方子墨道:“我沒有到心動期,但被人探查過,大概是不到六成的土火兩種屬性。”
張兆陽點點頭,心中對方子墨的資質很是不屑,土火兩種屬性占了不到六成,那剩下的三種屬性占去四成多,這樣的話五行屬性也太平均了,說是個中品資質已經(jīng)算是給面子。但方子墨資質如何,可不是他要關心的,以方子墨現(xiàn)在的修為來看,留給他突破到心動期的窗口時間已經(jīng)不多。
“子墨,小魚兒娘去親的內氣屬性你知道嗎?”
“白家應該是水、木兩種屬性的修士家族,小魚兒娘的情況就不知道了,她才煉氣初期修為?!?p> 張兆陽緩緩點著頭,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又說道:“還是找人來給小魚兒看看吧!一方面,你說的沖刷問題,找人看看放心,另一方面,我推斷小魚兒真氣屬性相對集中,這也需要驗證一下!”
方子墨連連點頭,既然張兆陽說了,那肯定由他來安排。
張兆陽又說道:“其實什么資質并不重要,我更高興的是小魚兒的悟性,能因為別人一句話,就悟出自己的修煉方法,從而有所突破,這樣的事情,我已經(jīng)幾十年沒有聽到過了……”
方子墨咧嘴傻笑,相對于什么資質之類的,他對悟性倒是明白的緊。畢竟,他一直自認悟性尚可,只是缺了一份機緣才沒有突破到心動期。
若能突破到心動期,那他方子墨也能抖擻起來。
張兆陽感慨道:“這小魚兒,難得??!九弟后繼有人!”
這話一出口,方魚就知道這位“大爺爺”必然是乏了,見到剛才正堂里圍著的人,他也能猜到人家肯定在忙。
今天算是個良好的開頭,他成功為未來抱大腿埋下一顆種子,因此適可而止才是上策。
想到這里,他悄悄拽了方子墨的衣角。
方子墨被提醒,趁機提出告辭。
或許張兆陽是真的有事兒,又或許他還沒想好應該怎么對待方子墨父子,他居然沒有挽留,就順勢答應下來。
張兆陽說道:“那你們就先回去吧!這幾天我安排一下,到時候找人通知你們來我家?!?p> 方子墨一愣有些沒想明白。
張兆陽心中吐槽方子墨這“酸儒”果然反應慢,他解釋道:“你帶小魚兒來我家,我找個靠譜的給他看看修為和資質的問題,在你沒有實力抵抗外來的侵擾和算計之前,這些事情是需要保密的!”
方子墨恍然大悟,他趕忙拉著方魚一起行禮道謝,張兆陽提出在家里給方魚做探查,是個穩(wěn)妥的選擇。
方魚無所謂,他本就想抱大腿,對此自然來者不拒。
這次張家之行,對他來說算是大大的成功。
臨走,張兆陽對方魚更多了幾分熱情,“小魚兒,這次算是和你大爺爺認識了,以后要常來常往啊,別學你爹那樣!”
方魚傻笑著將事情應下,如此表現(xiàn)符合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形象。
三人一同走出小廳,路過正堂時,一位中年人快步上前道:“三長老,正說去找您呢!這是我們剛才擬出來的對聯(lián),您看一下?”說著,那人將幾張紙遞給張兆陽。
張兆陽伸手接過,對方子墨說:“子墨,先等我一下?!?p> 方子墨停下腳步,向那人點頭示意,那人也點頭回應。
見狀,張兆陽為二人做起介紹,“子墨,這是張禮生執(zhí)事,這些年一直跟在我身邊的;禮生,這是方子墨,方家布衣坊的掌柜!”
知道張禮生是張兆陽的身邊人,方子墨先一步行禮道:“見過禮生執(zhí)事!”
張禮生是隨意的性子,沒方子墨那么多規(guī)矩,但初次見面,他還是回禮到:“見過子墨掌柜,我對子墨掌柜是久聞大名了!”
張兆陽笑道:“大家都不是外人,禮生,子墨的父親和我是結義兄弟!”
張禮生也笑道:“知道,知道!七曜城的張家商行原來叫君山閣,最初就是子墨父母開的,我住的跨院是當年子墨父母住過的!呵呵!”
他隨意一句話,引來張兆陽不滿的目光。
方子墨聽到有自己父母當年的足跡,心中早已生出向往,其它方面倒是沒多想。
方魚心中一動,因為他在不經(jīng)意間看到張禮生咧嘴的動作。
“早就聽說,方家布衣坊的小方裁縫,手藝是青山城一流的,呵呵……”張禮生轉移話題吹捧起方子墨來。
只是,還不等方子墨謙虛兩句,旁邊一個帶著驚喜的聲音傳來:“方子墨,是子墨嗎?子墨,好久沒見你了!”
方子墨扭頭,也驚喜道:“孟維兄!咱們的確好久不見了!”
這說話的人叫張孟維,是方子墨在學堂時的同窗,當年頗為談得來的好友。
張孟維道:“最近還好嗎?聽說你現(xiàn)在是方家布衣坊的二掌柜了!”
“還好,就是太忙!”
“忙些好,證明方掌柜的生意好?。 ?p> “什么掌柜啊,我就是個小裁縫罷了!孟維兄,最近怎么樣了?”
“還那樣,沒什么變化,就是個混日子的米蟲而已!”張孟維聳聳肩,自嘲一笑。
他雖是張家嫡系,可本身修為不高,也沒有過硬的后臺。
方子墨知道一些張孟維的情況,他安慰道:“孟維兄寫得一手好文章,當年我們同窗都羨慕不已,怎能自稱米蟲!”
聽方子墨提到他引以為傲的文章,張孟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但隨即又嘆道:“當年就是總把精力放在詩詞文章上面,這才耽誤了修煉,現(xiàn)在后悔??!”
方子墨也感慨道:“我也是如此,彼此彼此了!”
兩人相視一笑,同病相憐的他們似乎又找到當年的默契。
張孟維道:“咱們同窗聚會過好多次了,每次都見不到你!”
方子墨無奈道:“太忙了,實在不湊巧?!?p> 這明顯是借口,實際情況是方子墨落入旁系,就主動回避和這些嫡系來往。
這時,一旁的張兆陽已經(jīng)看完紙上內容,他有些不滿的說道:“看著一般,沒什么新意!”
張禮生有些撓頭道:“這是我們和族老那邊討論十天的結果!”
張兆陽皺眉道:“那就找學堂的先生來幫幫忙!”
張禮生道:“這已經(jīng)是咱們學堂的先生幫著想出來的了!”說著,他回頭看向長桌邊幾個教書先生打扮的人。
“那就請外面的人,別怕花錢,老祖大壽是家族大事兒,關系到體面,七曜宗都會有人來!”
七曜宗是三合派的上級宗門,三合派對張家已經(jīng)是巨無霸一樣的勢力。
張禮生沒答話,估計心里在盤算著要請哪些人。
在一旁的方子墨問張孟維道:“你們這是在給張家老祖壽辰寫壽聯(lián)?”
張孟維道:“是啊,我家老祖的二百歲壽辰要到了!”
方子墨道:“家里要全換成壽聯(lián)嗎?”
張孟維道:“想法如此,就是數(shù)量有些多,要將近一百五十副,想湊出來有些難度?!?p> 方子墨連連點頭,這的確是個大工程。
這時,張兆陽交代完事情,就要帶方子墨和方魚往外走。
方子墨趕忙與張孟維道別。
張孟維對這次與方子墨的重逢意猶未盡,他說道:“子墨兄,你要是沒事兒的話,不如留下幫著一起參詳一下,如何?”
不等方子墨答話,他就轉向張兆陽說道:“三長老,子墨兄當初以詩詞見長,他的文才沒少受到道山先生的表揚!能否將子墨兄留下幫忙呢?”
聽聞張孟維提到“道山先生”,張兆陽有些動容,“道山先生嗎?他當初還教過我呢!”
張孟維很肯定的點點頭,而后又強調道:“道山先生很看中子墨的文才!”
方子墨忙道:“老先生厚愛,子墨不敢當啊!”
張兆陽挑挑眉,露出笑容,“要不子墨留下來一起吧!我看禮生他們也是為難!對了,你下午有事情嗎?要不要我派人給方家那邊打個招呼?”
方子墨忙道:“不用,不用!我下午也沒什么事情,不如就留下來學習一下吧!”
張兆陽哈哈一笑,將方子墨安排給張禮生,便離開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方子墨讓人叫來兩位裁縫師傅,將布料、繡花底樣和記錄著今天測量尺寸的本子交給二人,帶回去給白嫻鳳。
方魚見沒了張兆陽,本也想離去,不曾想他卻被方子墨留下,美其名曰長見識。
張孟維果斷接下照顧方子墨的任務,張禮生也樂得清閑,卻依然守在這間正堂。
當張孟維要拉方子墨上桌時,方子墨提醒道:“孟維,先凈手!”
張孟維笑道:“你還記得當年的規(guī)矩?”
方子墨露出緬懷神色,“是啊,怎敢忘懷,當年道山先生的教誨,還總出現(xiàn)在我腦中!”
張孟維也追憶道:“我也是歷歷在目??!”
方子墨想起往事,笑道:“也忘不了被他打板子的事兒吧!呵呵!”
張孟維也笑道:“大家誰沒挨過他的板子??!哈哈!”
方子墨道:“是啊,作詩前要凈手凈面的規(guī)矩,就是道山先生給咱們立的!那是因為當年詩詞課總排在武科課程之后。結果養(yǎng)成習慣了,不凈手,靈感就來不了!”
張孟維道:“還記得那年中秋詩會,方子衡兄想不出詩詞,一個晚上洗了六遍手……”
追憶往事,不是哭就是笑,倆人雖然在笑,但落寞之意相當明顯。
方子墨和方魚被人帶去凈手,方魚趁機問道:“爹爹,那位道山先生已經(jīng)修出浩然之氣了嗎?”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方魚前世對這人沒什么印象。
方子墨意外的看了方魚一眼,“你怎么想到這里?這位老先生當年的確還沒有修出浩然之氣。但被稱為最有可能修出浩然之氣的人!”
方魚道:“我就是聽你們說他那么愛干凈,猜的!”
方子墨道:“那你猜的挺準的,浩然之氣在修成之前是有一段時間特別注重這些儀式!”
方魚點頭道:“如果到了注重儀式的階段,說明他對浩然之氣已經(jīng)有想法了!”
方子墨道:“挺有見識的嘛!誰告訴你這些的?又是那位學堂先生?”
方魚道:“學堂先生說了一些,還有一些是我猜的!”
方子墨道:“這位學堂先生也是了不起的人??!”
方魚道:“是啊,今天早晨先生還跟我們說進三合派學堂,只考文科也是可以的!”
方子墨道:“的確是可以的,但這條路太難了!以道山先生當年的修為也沒成功,不知他現(xiàn)在是不是成功了!”
方魚問道:“道山先生現(xiàn)在還在中級學堂嗎?”
方子墨道:“早就不在了,三合派這個地方畢竟太小了!”
方魚惋惜道:“我還想有機會去拜訪他一下呢!浩然之氣?。 ?p> 方子墨道:“你還是專心修煉吧!別瞎琢磨什么浩然之氣,這太難了!”
方魚道:“就是感興趣而已,不會去學的,我隨你,沒這個天賦!”
方子墨哼了一聲,說道:“我當年可屢次被道山先生夸獎的!你要是隨了我,一會兒想出幾副對子來看看!”
方魚嘿嘿笑著,也不回答。
方子墨無奈道:“我再次提醒你??!專心修煉,別瞎想什么有的沒的,文科這條路不好走,路上人太多,更沒什么發(fā)展!要是因此耽誤了修煉,就太不值得了!”
方魚點頭道:“放心吧,我不會的!我是真沒這個天賦!”
方子墨一臉古怪的看著方魚,今天方魚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屢次出乎他的意料,就連這挖苦人的碎嘴也讓他沒想到。
回到正堂,張孟維將方子墨帶上桌,引薦給在坐眾人。
對生意人“方掌柜”,在坐之人頗有些不屑的意味,方子墨表現(xiàn)的滿不在乎,反而認真聽大家討論著。
這讓方魚對方子墨刮目相看,原本“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文武之人都是要爭一爭的,不曾想,方子墨居然這么有涵養(yǎng)。
方魚忍不住想到,若方子墨將這涵養(yǎng)用在修煉上,即便他資質不好,怎么也能突破到心動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