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原艾希度過這一段難忘的深空之旅之際,葉明洲那邊傳來消息,方子赫的事情調(diào)查有了結果。
一天之內(nèi),先是方子墨跑去山河城,然后白嫻鳳和紅果兒大鬧無染居,再之后張家二老出面,等眾人將方漁找回來時,事情已經(jīng)鬧得不可開交。
林伯凍、林伯寒、尹大茂三人,拿到方漁煉制的丹藥,剛開始修煉不久,就不得不出面壓住場子。
被喊回來的方漁感覺莫名其妙,方子赫的事情調(diào)查清楚,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怎么還鬧了起來?
難道是方子墨心疼宋春蕾,不想讓巡城司處理宋春蕾?白嫻鳳知道了鬧僵起來?紅果兒是趁機鬧事兒?不過,這關張家二老什么事兒?對了,宋春蕾好歹是二老曾經(jīng)的兒媳。
想到這里,方漁看向方子墨。方子墨正氣呼呼的坐在一旁。
白嫻鳳眼圈通紅,沒了往日的囂張。
紅果兒已經(jīng)被捆在一張椅子上,以一個很別扭的姿勢,半跪在地上,她披散著頭發(fā),臉已經(jīng)被打腫。
方漁皺皺眉,卻沒有馬上吩咐放開紅果兒。紅果兒借機大鬧是有案可查的,這時放開她,難免她不會跳腳的囂張起來。
方漁看向方子墨問道:“不會是因為你不想讓處理宋春蕾吧?”
正怒氣沖天的方子墨聞言,一下泄了氣,對方漁說道:“我建議把所有涉事的都砍了腦袋,尤其是其中陷害子赫的!”
方漁點點頭,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別中間因為錢或女人,你就改了主意,把你弟弟賣了,呵呵!”
方子墨叫道:“不可能,你爺爺臨死前讓我照顧子赫!”
方漁笑著點點頭,他對方子赫是否有冤并不關心,但這件事情分明就是對著方子墨來的,再往深處說,這件事情想撬動的是方子墨背后方漁府上的收入,這就不能不查。
出于對張家二老的尊重,方漁問道:“您二老來這里也是為了這件事兒?”
張兆陽神色尷尬的點點頭。
方漁奇怪道:“難道你們要保住宋春蕾?”
二老馬上搖頭,張兆陽道:“不是,宋春蕾的和離早就生效,她的事情和我們家無關,我們來這里是為了我們結義的二弟代文瀾?!?p> 方漁眉毛一挑,沒有說話。
張兆光道:“小魚兒,我們來這里不是非得要保下這代文瀾,只是想跟你討個人情,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方漁道:“具體說說!”
張兆陽道:“小魚兒,我來找你,是我們結義兄弟的義氣,但他對九弟的后人出手,就是沒顧結義兄弟的情誼,所以,你怎么處理我們都沒意見,但我們肯定要來找你討這個人情!”
方漁點點頭,大概猜到其中的事情。
他沖張兆陽擺擺手,讓對方先等一下,又看向林伯凍,說道:“凍護衛(wèi),你去修煉吧!之后再有什么事情,你也別出來,耽誤這次突破,下次就難了。寒護衛(wèi)也是,你也在坎兒上,要一鼓作氣!”
林伯寒道:“少爺,我還行!”
方漁搖頭道:“你要不是玄照大圓滿,這句話我還信,去修煉吧!我把天地兩位護衛(wèi)調(diào)回來!”
林伯寒咧嘴尬笑。
方漁又對尹大茂說道:“尹管家給天地兩位護衛(wèi)發(fā)消息吧,讓他們回來!”
林伯凍不好意思道:“這會不會讓兩位哥哥太辛苦了!”
方漁道:“哪兒那么多廢話,你努努力,把給你的丹藥吃完,凝液期就能到!”
林伯凍撓頭嘿嘿傻笑著,說道:“借少爺吉言了!”
張兆陽和張兆光兩位大佬看得牙疼,這方漁府上馬上要出凝液期了!
方漁對林伯寒說道:“寒護衛(wèi),你天生資質最好,別讓我們大家失望?。 ?p> 林伯寒哈哈一笑,隨即離去。
方漁看著屋中眾人,開始詢問事情原委。
方子墨當仁不讓,主動說起。
方子赫的確是那個背黑鍋的人,真正搞大宋春蕾肚子的人是白嫻鳳的弟弟白先勇。
原來,這位白先勇為了更好的來占便宜,便不顧辛苦,從琴城來到青山城,最初就住在竹竿巷方漁原來的家里。后來,被方漁府上數(shù)次清理,他便離開青山城,搬到山河城白家據(jù)點居住。
在青山城時,他依靠感情攻勢,將姐姐白嫻鳳身上所有的錢財都忽悠到手。等到山河城之后,雖然不方便與白嫻鳳常常相見,但依靠紅果兒往來傳遞消息,也能遠程操控白嫻鳳。
于是在白先勇的慫恿下,白嫻鳳開始她一路盜竊之旅。
方漁府上,擺在明面的值錢東西,幾乎被她偷了個遍。原艾希倒是不在乎這些,反正她也有購物的習慣,見到擺件少了,就跑去買。
但終于紙里包不住火,白嫻鳳的行為被各種告發(fā),作為內(nèi)府管家的竹嬤嬤頭疼不已,數(shù)次與白嫻鳳吵架,二人關系已經(jīng)發(fā)展到非常惡劣的程度。
但偷些值錢擺件,對修士家族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無非是些錢財銀兩,都是身外之物。
直到白嫻鳳偷拿了方子墨的丹藥給白先勇,白先勇服用后,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因此他不斷通過各種方式逼迫姐姐要丹藥,為此更不惜讓父母出面寫信。
后來,白嫻鳳大著膽子跑去林伯天的丹房行竊,終于被柳如夢抓了現(xiàn)行,為此原艾希勃然大怒,讓人將她關了起來。
白嫻鳳則惡語頻出,各種指責原艾希,尤其是關于方漁去試煉的事情,她咬住原艾希不放。
要不是方子墨腦子還算清醒,出面幫著說話。只是白嫻鳳一番話,就能讓原艾希放手不再管無染居。
好在尹大茂等人也無比清醒,除了紅果兒之外,就沒有人站在白嫻鳳一邊。更在后來,竹嬤嬤揭發(fā)下,發(fā)現(xiàn)紅果兒在中間傳遞消息。
之后,在方子墨的支持下,強行讓白嫻鳳閉關,把紅果兒關了禁閉,如此才讓事情漸漸平息下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白先勇結識了正寂寞難耐,又不敢跑出去的宋春蕾。
他無數(shù)次聽白嫻鳳吐槽過方子墨和方翠花的事情,再見到宋春蕾,本來就心術不正的白先勇瞬間想歪了。
而宋春蕾也被白先勇放狠話時的風采所折服,又聽說是一心慧劍門的白家公子,見到白先勇出手大方,想到自己的境遇,便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于是一來二去,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就勾搭在一起。二人將他們的未來規(guī)劃了再規(guī)劃,暢想了再暢想。
但再怎么小心,最終宋春蕾還是中招懷孕,一時間二人大急。
白先勇原本要用宋春蕾算計方子墨,沒想到卻先把自己繞進去。
宋春蕾卻想借這個孩子,讓白先勇如之前承諾般,帶她遠走高飛。她身上不僅有一萬靈石的靈石卡,更有之前方立辰給的三千靈石。以她來看,這些錢,即便在七曜城,也能舒舒服服過完此生。
但白先勇豈能答應,對他來說,僅僅不到半年功夫,他就從白嫻鳳手中拿到價值數(shù)萬靈石的各種財物,還有適合他提升修為的丹藥。
于是,白先勇向宋春蕾說明情況,二人生出計策,由宋春蕾給方子墨寫信,勾引方子墨到此,再做些犧牲,將懷孕的事情賴在方子墨身上,從而控制住方子墨,以獲取更多的好處。
真到要提筆寫信的時候,宋春蕾卻生出猶豫,白先勇的不靠譜她當然能看出來,于是便要求白先勇先給她寫一份保證書。
但這種事情白先勇豈能答應,一時間,二人又僵在那里。
此時,在甄秀音家里躲避完“禍事”的方子赫,又開始出來找他的狐朋狗友吃飯喝酒。
一次酒后,他終于想起方子墨的囑托,前來探望宋春蕾。于是,在白先勇的慫恿下,宋春蕾一不做二不休,將方子赫留宿。
白先勇同樣多次聽白嫻鳳吐槽過,方子墨是如何對他這個弟弟好。因此,按照白先勇的一廂情愿,訛上方子赫和訛上方子墨是同樣的。
而稀里糊涂和宋春蕾有了露水情緣之后,方子赫沉迷于宋春蕾的曲意迎逢。
在宋春蕾的嘴里,方子墨為得到她,不惜和張家翻臉。
方子赫被沖昏頭腦,不但不去想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反而受到宋春蕾故事的刺激,上了癮,幾乎隔幾天就要去一次。
然而,時間不長,宋春蕾的肚子就大了起來,就在她和白先勇準備將方子赫扣下,好要挾方子墨的時候,方子赫的反應大大出乎他們預料。
方子赫聽到這個消息,不是擔心害怕,而是高興壞了。
原來他少年時胡鬧,壞了身子,這些年雖然通過各種方法來補養(yǎng)治療,但甄秀音始終無法懷孕。
能這么快就讓宋春蕾有了孩子,對方子赫來說,正應了他長期以來所想,不能要孩子的問題不在他,而在甄秀音身上。
于是他拿出大量銀錢為宋春蕾養(yǎng)胎,錢花完,還去外面借了不少。
然而,這一切都在過年時,方子墨出關后被打破。
那時,方子墨突破心動初期,準備邀人慶祝,自然也少不了去看一眼宋春蕾。
對宋春蕾他有想法嗎?應該說是有賊心沒賊膽,一邊是白嫻鳳,另一邊是張家,除非這世界上沒別的女人,方子墨又不準備活了,才會要她。
但事情要多巧就有多巧,沖昏頭腦的方子赫在伺候挺著肚子的宋春蕾時,被方子墨抓了個正著。
方子赫護著宋春蕾,白先勇趁機出面要挾,爭斗中,白先勇還傷了方子墨。
白家據(jù)點其它人見強行分開爭斗的方子墨和白先勇不成,便報了巡城司,巡城司一出動,方子赫行為敗露,宋春蕾行蹤也暴露出來。
方子墨憤然離去,決心以后和方子赫斷絕關系;甄秀音發(fā)現(xiàn)方子赫出軌,大鬧一場,卻也無可奈何;倒是宋家聽說后,派人將宋春蕾接回宋家。
宋家聽宋春蕾說肚子里的孩子是方子赫的,他們一方面派人去通知了張家,另一方面跑去巡城司狀告方子赫。
原本這種事情距離要把方子赫扣下還差很遠,但背后有人出手,買通山河城巡城司隊長代文瀾,將方子赫扣下。
而在此期間,宋家索賠的靈石,從一千漲到五千,最后到達了一萬五千靈石。
但自從葉明洲出手,先是方子赫被無罪釋放回家,而后方子墨帶著方子赫反告,宋春蕾以及她的父母、兄長被巡城司捉拿歸案。
宋家是山河城的小家族,在山河城不能說沒有勢力,但即便再有勢力,又如何能是背后有葉明欽做后臺的葉明洲的對手。
見到宋家找人不行,不得已,宋春蕾交代實情,于是白家據(jù)點被查封,白先勇下獄。
宋春蕾之所以如此痛快的就把白先勇出賣,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那張一萬靈石的靈石卡不見了,想來想去,只可能是白先勇所為。
接下來,小隊長挺不過,交代了代文瀾,葉明洲同樣將代文瀾下獄。
因為宋家索賠已經(jīng)高達一萬五千靈石,屬于性質惡劣的詐騙案,根據(jù)宋家交代,代文瀾事后需要一萬靈石的好處費。
方子墨說完,一臉委屈,這件事兒里,他不僅被潑了臟水,還曾經(jīng)被白先勇打傷。當時看在方子赫把人肚子搞大的面子上,他并沒有發(fā)作,現(xiàn)在看起來,從頭開始,就是白先勇的陰謀。
方漁看向方子墨,說道:“這件事情你什么態(tài)度?”
方子墨看看白嫻鳳,又看看張兆陽、張兆光,嘆口氣,不敢說話。
方漁笑道:“這可是你自己放棄表態(tài)的??!”
方子墨抬起頭,說道:“我的意見當然是公平判罰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方漁看向尹大茂,尹大茂剛想張口,他又看向張兆光。
張兆光說道:“要是根據(jù)實情來判,這些人都活不下來的,唉!”
方漁問道:“這是為何?”
張兆光嘆道:“詐騙一萬五千靈石,雖然對象是方子赫,但實際上,也不可能是方子墨,只能是你!”
方漁點頭道:“對,明顯如此!”
張兆光道:“就不說修為,單說你現(xiàn)在方家榮譽大長老的身份,也不是這幾人可以來詐騙的,所以,都活不成的!”
方漁點點頭,他明白了張兆光話里的意思,就是他現(xiàn)在身份不一般,這種情況被普通人詐騙,詐騙者罪加三等。
方漁看向張兆陽、張兆光,說道:“那您二老的意思是?”
張兆光道:“就是想保住代文瀾一條命而已,該怎么處罰都行,留他一條命?!?p> 張兆陽道:“小魚兒,今天的事情是我要來的,你兆光爺爺本不想來,代文瀾當年干的混蛋事兒我也聽兆光說了,但看在當年我們九個人結拜的情面,我們只求留他一條命,剩下的怎么處理都行?!?p> 方漁點點頭,說道:“也行,留他一條命,后面我們怎么處理,你們不許再參言了!”
方漁說的擲地有聲,二老心中一冷,不禁對現(xiàn)在方漁散發(fā)出的氣勢有所懼怕,難怪剛才那開光大圓滿的護衛(wèi)也對他那么尊敬。
張兆光道:“小魚兒,我再說句關于宋春蕾的,其實張家不怪她,所以,處理她的時候不用考慮我們的感受?!?p> 方漁點點頭,沖二老笑笑。
張兆陽、張兆光會意,起身告辭。
張家二老走后,方漁看向白嫻鳳。
此時的白嫻鳳一臉鐵青,似是要發(fā)怒,又似乎是在強行忍著沒有說話。
他環(huán)顧四周,尹大茂、竹嬤嬤、方子墨、還有被綁著半跪在地上的紅果兒。
看到侯先生不在,方漁說道:“去把侯先生請來吧!看看最近我們家是不是又被人偷錢了!”
不多時,侯先生過來說道:“府上的錢物倒是沒有少,不過,少爺還是問問天護衛(wèi)吧!”
方漁眉毛一挑,看向方子墨:“你的丹藥又被偷了?”
方子墨張張嘴,無奈的搖頭道:“沒有,我最近沒怎么修煉,平日里就吸收靈石靈氣維持修為而已?!?p> 方漁上下打量方子墨,吐槽道:“你這資質說上品都勉強,現(xiàn)在給你這么好的條件,還不努力提升?”
方子墨臉色一黑,反駁道:“心動期我很滿意了!”
方漁道:“你要知道,真正的修真是從有神念開始的!你現(xiàn)在就是個有些力氣的普通人而已!就這么放棄修煉,是想一輩子窩窩囊囊?居然能讓白先勇把你打傷!丟不丟人!”
方子墨道:“我那是不小心!再打我肯定打的過!”
方漁繼續(xù)挖苦道:“再打你也打不過,人家心動中期,有神識,反應就要比你快上不少!”
方子墨漲紅了臉,他的確打不過白先勇,那天如果沒人攔著,就不是輕傷那么簡單了。
方漁對屋內(nèi)眾人道:“你們怎么看著他挨打不去報復呢?打了我們府上的人,就白打了?”
方子墨忙道:“是我沒說,是我……”
方漁冷笑道:“你也知道丟人了?哼!給你半年時間,突破到心動中期以上,突破不了就強行閉關!”
方子墨臉色一黑,說道:“半年,時間太短了吧,一年行不行?”
方漁臉色一沉,說道:“半年時間不短了!無限量的丹藥供應,高階靈石!你要突破不了,就證明你不用心,你不用心,那以后就不用出去浪了!留在家里閉關!”
方子墨深吸一口氣,說道:“那我要高品高階丹藥!”
方漁笑道:“行?。〗o丘城主和方家主什么級別的丹藥,就給你什么級別的丹藥!”
他又轉向白嫻鳳問道:“你拿了府上什么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