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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亂棍打死后:哥哥們跪求我原諒

第27章 巧遇

  江牧歌垂下頭:“我也是?!?p>  紅魚不管不顧地說了,望著江牧歌惆悵的樣子,卻忍不住后悔起來。

  她是被江牧歌撿到,親自帶大的孩子,最清楚什么把她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是最應(yīng)該站在江牧歌這邊的人。

  想著江牧歌可能有多心碎,她忍不住伸手過去,也摸了摸她的腦袋。

  “怎么了,”江牧歌抬起頭來,滿臉笑意,“這朱先生說韓沫沫彈琴彈得差,我聽著可快樂了,差點憋不住笑?!?p>  紅魚怔了怔,確信她笑得真誠,氣得把剛拿的扇子朝她扔過去:“哎呀,您害我白內(nèi)疚了!”

  這樣不好嗎,永遠(yuǎn)不會受傷,咱們倆總是快樂著。

  扇子嘩啦一聲展開來,江牧歌夾在指尖接過,扇著風(fēng)笑了笑。

  朱先生還在臺上有條不紊地說著書,紅魚和其他觀眾一樣在身邊笑鬧,嘴里噙著芳香四溢的茶。

  丞相府。

  雕花大床上,一塊拱起的被褥顫抖著,里面還傳來絲絲抽泣。

  劉氏坐在床邊,端著一碗熬成了奶白色的當(dāng)歸雞湯,心疼道:“沫沫,快吃點東西,難過也別餓著自己?!?p>  剛要掀開被褥,里頭的韓沫沫已經(jīng)用力往上一翻,摔了那碗湯。

  咣當(dāng)一聲,碗從床上滾落到地面,四分五裂。

  劉氏驚叫起來,捂住了胳膊。

  滾燙的湯汁澆上胳膊,疼得她渾身瑟縮著,轉(zhuǎn)身喊下人來。

  又叫人拿來冷毛巾,擦擦韓沫沫身上的湯汁,才顧得上自己。

  還好,只有床上濕了一片,換床單就完了。

  韓沫沫并沒有挨到那一下。

  劉氏剛提到要叫大夫過來看看,可轉(zhuǎn)眼就見韓沫沫趴在枕頭上嚎啕大哭起來:“我不喝!都怪你那些該死的大夫,怎么會給你開那種藥方……”

  “怎——怎么回事?”劉氏一聽說跟她有關(guān),連忙拍了拍韓沫沫的肩膀,一下一下安慰她。

  韓沫沫卻一扭身躲開了:“離我遠(yuǎn)點!都是你害的!”

  “娘怎么了?又做了什么錯事了?”

  韓沫沫卻羞于啟齒,一直躲著劉氏不肯說。

  劉氏叫來最親近她的韓子墨,不厭其煩地哄了好久,才出來告訴她江牧歌干的好事。

  氣得劉氏牙癢癢,沖進(jìn)去問:“她竟敢如此污蔑你,簡直是反了天了。”

  “娘,你去幫我教訓(xùn)她,好不好?”

  韓沫沫已經(jīng)緩過勁來,見到劉氏,語氣也柔和了不少。

  “那當(dāng)然了!她簡直是太不知廉恥了,姑娘家家的,滿嘴污言穢語,還騙到了圣上跟前去,娘定會替你好好教訓(xùn)她,”劉氏憤憤不平著,忽而又瞥了一眼還在門口的韓子墨,小聲道,“芹香和宋淇如何了?可是成功了?”

  韓沫沫聞言,頓時又扭過頭去要哭起來:“別提了,皇上忽然過去了,宋琪根本進(jìn)不去,結(jié)果芹香被抓了?!?p>  劉氏大驚:“什么?”

  “他準(zhǔn)備那春藥味兒太大了,直接被江牧歌給聞了出來。還好芹香忌憚著弟弟,什么也不敢說出來?!?p>  “所以宋淇壓根都沒碰到江牧歌的身子?”

  “是啊,”韓沫沫氣得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鬧將起來,“從頭到尾都沒出現(xiàn)過!他膽子實在是太小了,見到了陛下那些侍衛(wèi)守在外面,都不敢靠近。芹香也是個傻的,都不知道宋淇進(jìn)沒進(jìn)去,就把那壺茶送過去了?!?p>  劉氏皺緊了眉頭,想了想,終于慢慢緩過勁來。

  “等等,眼下關(guān)鍵的不是有沒有毀了江牧歌的名聲,叫她徹底失去皇上皇后的恩寵,而是芹香如今怎么樣了?”

  “在慎刑司呢?!?p>  “都去了慎刑司了?”劉氏一拍掌心,“乖乖,怎么不早說?”

  韓沫沫茫然地望著她:“芹香的弟弟還在,她不敢輕易連累韓家的?!?p>  “你啊,平時機靈,可還是缺了點閱歷,”劉氏心急火燎地整理衣裝,連大夫都不等了,就要出門,“那慎刑司是什么地方,人進(jìn)了那里,能把祖宗十八代的秘辛都吐出來。不行,咱們得趕緊想辦法讓宋淇處理了她?!?p>  韓子墨站在門口,望著劉氏捂著胳膊匆忙離去。

  再回過頭來,韓沫沫在床上朝他招了招手,露出狡黠一笑。

  紅日落山,月明星稀。

  一場說書聽罷,外面的坊市已經(jīng)收了一半。

  江牧歌陪紅魚在外面買了冰糖葫蘆,喝了云吞湯,還去河邊聽了酒船上唱曲的歌女。

  咿咿呀呀的聲音婉轉(zhuǎn)動人,與蟬鳴交纏,平分一抹月色。

  聽著聽著,不由得讓人癡了。

  “郡主,橋下有人賣花,我去買一束?”紅魚興沖沖地指著橋下。

  江牧歌點頭應(yīng)了,腳步聲遠(yuǎn)去,橋上似乎只有她和歌聲。

  幼時師父常常唱歌,她懷念起那調(diào)子,獨自在橋上拉開腿,腳尖點地,旋轉(zhuǎn)起來。

  石青色的裙擺散開在微風(fēng)里,美人和歌而舞,好一幅月下的畫卷。

  夜文康從橋下而來。仰頭見到她時,恰好看到她在跳舞。

  “慎淞郡主!”他笑了起來,朗聲從橋下喊她。

  江牧歌低頭一望,瞬間收了動作,屈膝行禮:“見過太子?!?p>  “免,”夜文康拾階而上,“好巧,今夜我想出來散散心,就來了河畔。”

  巧?

  未必吧。

  江牧歌噙著笑意:“殿下是有什么心事?”

  夜文康愣了一瞬,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抬起來:“無事。只是喜歡親近這些地方,老悶在宮中,沒意思。”

  橋邊風(fēng)光好,江牧歌倚欄等著,夜文康卻一直站在橋中央不動。

  江牧歌沒多問,索性離開了欄桿,走到橋下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又朝夜文康招手:“休息一會兒?!?p>  “不嫌臟?”夜文康走到她身側(cè)。

  “這顏色不怕臟,”江牧歌笑了笑,“整天疲于應(yīng)付那些官家話,殿下在散心的時候,能不能別和我說來?”

  “好好好,不說?!?p>  夜文康也不顧忌一身月白長袍,撩起下擺就與她并肩坐下來。

  江牧歌跳舞時本來想著藥王谷的日子,突然被打斷,心情不佳。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但她知道,這夜文康和她,一個是有心試探,一個是有心引誘。

  沉默一會兒,也算不得大事。

  反而聽得耳畔歌女的歌聲愈發(fā)清晰。

  “一泊沙來一泊去,一重浪滅一重生。相攪相淘無歇日,會教山海一時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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